玛琳命令她:“对顾客描述一下这工具的使用感受。”
劳拉说:“很疼,很重……”
“啪!”玛琳猛然抽下一记:“声音那幺小,谁能听到?”
“呜!”劳拉哭道,努力将音量拔高,“很重……痛感深入到了肌肉里,皮肤上的疼痛也非常难挨……”
玛琳接着解说道:“保持这个力度,数量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很有可能会留下更深层的肿痕和瘀血,大概会留存三到四天。”
她将白蜡木板放下,换成了一把窄窄的皮拍,继续在劳拉的大腿上实验。
因为大腿更脆弱,劳拉很快就恢复了凄惨的哭叫,被绑起来的双腿奋力挣扎着,粗麻裤子掉得越来越低,玛琳干脆把它全部扯到了脚踝上。下半身被凉风吹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劳拉将双腿努力地并起来,遮掩私处,同时还要大声地、放弃全部羞耻心地讲述挨打的感受:“疼痛主要集中在……呃!皮肤上……上帝啊!”皮带返回抽打在屁股上,劳拉发出几声声嘶力竭的哭嚎,上半身反弓,双手不管不顾地捂住了屁股。
皮带停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广场上只有劳拉的哭叫声。玛琳微笑着向盖亚说:“这把皮拍原料不好,但并不损害它的功能性,你可以把它当作温和一点的木板使用。”
玛琳捋过皮拍的边缘,继续解释:“而且它的边缘打磨和封边处理都很成功,不会造成割伤或者任何额外的伤害。你看,虽然她的屁股已经非常脆弱,但在刚才的拍打过后,也没有任何出血的痕迹。”她将劳拉的手推到一边,手指用力地揉搓过她紫红肿胀的屁股,示意自己所言非虚,笑着补充道,“毕竟我们只是想让她们长个记性,而不是造成真正的伤害。”
“不错。”盖亚露出满意的神情。埃利诺没有再喊叫或咒骂,只是垂头丧气地站在她一旁,眼睛红肿不堪,肩膀被哭泣带着抽动。盖亚低头看了一会妹妹,发出一声冷哼。
玛琳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适时说道:“当然,年幼的孩子皮肤娇嫩,需要严厉的工具作为威慑,但它们不能承担所有的日常训诫,像这把薄木尺还有这些细藤条都很适合作为补充。”
盖亚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刚才尝试的所有工具我都买了,还有这一把细藤条。”
玛琳立刻为她包装起来。她的商店里会提供刺绣甚至镶嵌珠宝的工具盒,但劳拉当然没有,她只有最朴素的细麻布袋。好在盖亚没有挑剔,她将埃利诺拎起来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接过工具袋,和家教老师一起离开了。
埃利诺在盖亚做完决定的一瞬间又开始大哭大叫,声音之大,在三人离开广场后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劳拉不敢相信自己的屁股竟然还没流血,她非常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但玛琳说服的不止盖亚,在盖亚离开以后,更多的顾客掏钱购买了她的工具,钱币一个接一个地掉进包裹,发出叮叮当当的美妙声音。
拖欠的租金应该够了,甚至应该还有盈余。
可惜顾客们仍没有忘记劳拉背叛玛琳的事情,纷纷表示虽然工具质量不错,但这种不知感恩的学徒还是吃不上饭饿死为好。
也有人看出了玛琳行为的矛盾之处,问她是否打算将劳拉收回店里,毕竟技术这幺成熟的学徒并不好找。
玛琳的目光掠过脸色极差的阿尔贝投向劳拉,说:“背叛不是那幺容易原谅的事情,不是吗?”
不时有顾客上前实验工具的效果,劳拉的大腿很快变得和屁股一样不堪入目,她实在难以忍受这幺强烈的疼痛了,在第四位客人拿着藤条上前时,劳拉恐惧地叫了一声:“不!”
客人和玛琳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劳拉哭着摇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不要再打我了!”
客人惊讶之余冷笑一声,略过了劳拉,直接对玛琳说:“真抱歉,我竟然想在你的学徒身上尝试工具,虽然是她自己请求的!”她一脚踢上了广告牌,怒气冲冲地把工具丢在地上,转身准备离开。
玛琳立刻上前挽留,说道:“布莱克女士,请不要在意她的话!”
布莱克女士稍作停留,玛琳接着说道:“显然她已经疼得失去理智了,竟敢对顾客不敬。”她拿起一把木尺,狠狠抽在了劳拉的屁股上以示惩罚,“哪个被惩罚的孩子不会哭泣、求饶呢?这是她们徒劳的幻想,如果求饶就能逃过惩罚,那她们什幺时候才会学会规矩?”板子越拍越重,原本紫红色的屁股出现了更深的、几乎是黑色的伤痕,劳拉的嗓子也变得嘶哑刺耳。
像是突然想到什幺,玛琳饶有趣味地对布莱克女士说:“这恰恰是个进行实验的好机会,不是吗,惩罚已经进行到了如此地步,是否还要继续——当然,我认为无论如何惩罚都要完整,不然会开一个坏头——但是如何选用接下来的工具,这是一个问题……”
她一边嘴上喋喋不休,一边用细藤条鞭打着劳拉。布莱克女士已经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认真听着她的介绍,赞同道:“是的,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规定的数量还没到,但她们的屁股已经不堪重负了。”
玛琳摇头道:“我不会那幺说,不堪重负?实际上女孩们的屁股总是能忍耐更多。”
她换了一个工具,一把刚才跟盖亚介绍过的细皮拍,正待她擡手准备挥下去时,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停下来!”
是那汀,随之而来的是手杖的金属头重重敲在地上的声响。这位异乡小姐脸色发红,上前阻止道:“我不敢相信你还要继续,她已经受不了了,你没听见吗?”
这句阻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师责罚学徒是她最正当的权利——虽然这算不得是惩罚,玛琳也不再是劳拉的老师了,但没有人觉得面前的场面不妥。
布莱克女士率先做出了反应,她充满怒火地哼了一声,将玛琳挽留的手臂一把推开,转身离去。
玛琳尴尬地收回手,眼神冰冷地看向那汀:“那汀小姐,我不知道你以什幺身份来阻止我。”
那汀说:“以一个尚存有一丝道德和同情心的顾客身份。”
玛琳说:“难道你没有看见广告牌吗?她只是在工作。”
那汀说:“以生命作为代价?”
玛琳的眼睛圆睁开来,发出一声轻蔑又轻快的笑:“一个自食其力的学徒能承担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那汀小姐。”
那汀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幺你又是以什幺身份来打她呢?玛琳女士。”
玛琳的下巴高擡起来,眼神冷漠地扫视过去,一时间没有回答。
那汀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说道:“玛琳女士,既然劳拉已经不再是你的学徒,那幺你们都是女王治下地位平等的公民,她已经说明了自己想要结束。”
人群静悄悄的无人出声,能清晰听到玛琳格外粗重的喘息。而劳拉趴伏在三角架上,冷汗已经出了一个后背,她当然感谢那汀为自己争辩,她毫不怀疑自己再挨下去将会大病一场,但玛琳往日的积威还笼罩在她的头顶,使她不得不惧怕和退缩。
而且实话实说,她心里还存有回到玛琳那里的一丝希望。尽管今天下午的工具几乎售空,但这有赖于玛琳突然转变的态度,如果她继续之前对于劳拉行为的谴责,那幺顾客不会再买劳拉的账。
玛琳对劳拉瞥去深深的一眼,说道:“那幺为什幺劳拉不再是我的学徒?”
那汀缓缓答道:“因为一个难以原谅的错误,当然,一个老师有权因为这个错误对她施加任何体罚,我同意这一点。
“但我想我们应该承认,人是可以改正自己的错误的,不是吗?不然惩罚她们有什幺用处呢?”
劳拉闻言擡头看向玛琳,两人四目相对,劳拉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对不起,女士,如果我有机会回去……”她哭了起来。
那汀紧紧观察着劳拉,说道:“玛琳女士,我觉得一位技术纯熟且心怀愧疚的学徒,会带来足够她赎清所有罪过的价值。”
玛琳开口道:“你说得对,那汀小姐。”
那汀继续说道:“如果今天只是一位老师在惩罚自己不忠诚的学徒,那幺我对我的打扰很抱歉,”她的手压在前襟,轻轻往下鞠了一躬,“但是请容我提醒一下,疼痛总是会拉低人的工作效率……”
玛琳将皮带放回了原位,她高昂着下巴,对劳拉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劳拉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慌慌张张地解开绑在腿上的皮带,把裤子拉起来穿好,她的伤痛太重,行动起来一磕一绊的,但还是尽快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玛琳一直在旁边站着,等她收拾结束后才转过身,朝广场外走去。阿尔贝紧随其后,朝劳拉恶狠狠地瞪去一眼。
劳拉离了几步跟在最后,回过头,眼神感激地看向那汀。
那汀将手杖换了一只手,擡起来摇了摇,以示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