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放开他的时候，郑权还意识到楚文远走了。
她盯着电梯，那边没有楚文远离开的背影，她的脸上也没有表情。
“这顿饭你请。”姜晗坐回位子，手臂搭在椅子上，嘴唇亮晶晶的，笑得吊儿郎当，“我现在大概又成穷光蛋了。”
“你可真……”郑权思考了一下措辞，才慢悠悠地接上下半句，“慷慨。”
“听着不像夸我的话。”
“百分之百的夸奖。”郑权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端来红酒，是一瓶1997年产的玛高。
服务员正要为他俩倒酒，却被郑权阻止。他接过酒瓶，朝人摆摆手，示意他这里暂时不需要他的服务了。
“姜晗女士，今晚由我为您服务。”
姜晗饶有兴致地看着郑权为她倒酒，又替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回位子拿起酒杯，相当欠揍地对她说“cheers”。
姜晗没举杯，笑着问他，“为什幺呢？”
“为楚文远的铩羽而归。”郑权笑得简直有点放肆，像是从楚文远手里抢下了什幺大单子，“我还没见过他脸色难看成这样，你让我开眼了。”
“哦。”
姜晗若有所思地点头，碰了碰郑权的酒杯，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自己喝了个干净。郑权适时地再倒，她接着再喝。
再倒再喝，再倒再喝，直到第五杯时，她终于开口了。
带着酒气，带着醉意，无比自豪地说，“因为我是私生女哎！你再和他不对付，他最多把你当竞争对手看，你知道他怎幺看我吗？”
姜晗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干垃圾里的剩菜剩饭，错误的地方，还该交罚款。”
“你会用看人的眼神看垃圾吗。”
郑权没回应，又为姜晗倒了一杯酒，“喝吧，今晚我请客。”
他以为姜晗会在回去的路上发酒疯，跳下车四处跑。或者会像之前他去楚家接她时那样，站在敞篷车里欢呼大叫。但她什幺都没干，只是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看路上的风景。晚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郑权看不清她的脸。
回去后他们又滚到一张床上。脱衣服，接吻，争分夺秒的做爱。她骑在他身上，不要命地扭动腰肢。动作太大，床跟着嘎吱嘎吱地在响。郑权觉得自己像摔进海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要把他拍碎掉。
简直像是他在被肏。
他想扶一把姜晗的腰，结果手刚擡起来就被姜晗按回去压在两侧。
“我就是想……”郑权看着她垂下的头发，话头一转，“想帮你捋一下头发。”
“不用。”
拒绝得很干脆，郑权只能闭眼躺好继续被肏。
过了一会，他突然感觉到有什幺湿湿的东西滴到胸口上。一睁眼，就看到姜晗在哭。眼泪一颗接一颗地从通红的眼眶里滚出来。有些挂在她的脸颊上，像是情热的汗。
“哭什幺。”
他很轻易地挣脱开姜晗的束缚，伸手给她擦眼泪，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我有钱啊，我钱不比楚文远少。他不给你花我给你花，你想怎幺花就花。车库里的车你想开哪辆开哪辆，钥匙我都给你。”
“你想做我就陪你做。”郑权坐起身来，拖着姜晗的大腿把她拉得更近。他亲她的脸，含着她的嘴唇，口齿不清地说，“楚文远总不能陪你上床的，他是你哥哥。但我可以，我俩很合拍对吧。”
“要不你嫁给我。”郑权捧起姜晗的脸，一点点舔掉她眼角的泪水，“我们结婚，你就能正大光明地花我的钱。”
“你神经病吧。”姜晗推开他，眼睛还红着，说话还带着哭腔，但表情是一等一地恶劣，“我怎幺可能跟个才认识半个月不到的男人结婚。”
“是有点神经，但楚文远会很生气。”郑权想了想，补充道，“你爸也会很生气。”
“我也会很生气。”姜晗搂住郑权的脖子，腿挂在他的腰上，像条蟒蛇一样把他缠紧。他发出一声闷哼，不清楚是爽得还是被勒的。
“我听说了，你一分钱都没分给你前妻。”
“说话真难听，只是她怎幺嫁给我，我就怎幺送她走而已。”郑权挑眉道，“婚姻期间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我可没让她还。”
“那我呢？”姜晗敲着他的鼻梁骨，淡淡地问道，“我花你的钱，你会要我还吗？”
“我现在可是个穷光蛋，连晚上的饭钱都付不起。”
“不用还。”郑权贴上来亲她，“你很有意思，就算不和你上床，我也很愿意跟你做朋友，我对朋友一向很大方。”
“所以好朋友，你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心事。比如你为什幺哭呢？”他笑得欠揍，“总不会是爽的吧。”
姜晗回应着他的吻，一点一点地动着腰。郑权也配合着肏弄，一下又一下，由着她把他往她的敏感处引。
“难过呗。”
“不太像。”郑权反驳，“我看着更像是生气。”
他察觉到姜晗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看到她慢慢扬起唇角。
“你好聪明，怎幺看出来的。”
“我好歹也是个做生意的，还比你大三岁，看人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郑权搂上姜晗的腰，在她出神的时候突然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他帮她把沾在脸上的发丝拨开，盯着她的脸，语气笃定，“你刚才就是这种表情。抿着嘴，下巴绷紧，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又不知道在看谁。”
“肯定没人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和楚文远很像。”
姜晗看着他，片刻后才开口说话。没说郑权说的是对还是错，只是问他，“说完没有？”
郑权乖乖回答，“说完了。”
她下了命令，“那继续做，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不想听了。”
郑权叹气，有些郁闷地动起来，“我像个炮机一样。”
“那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姜晗摸着他的脸，“至少你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性功能也没问题。”
“谢谢夸奖。”郑权俯下身亲了她一口，“这是我今晚吃到的第一个甜枣。”
“吃完甜枣就该我提要求了。”姜晗戳了戳郑权的胸，“买辆迈巴赫给我。”
“没问题，明天去提车。”郑权抓住那只戳来戳去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腕，继续提议道，“要不要带支香槟。”
“不了。”姜晗拒绝道，眼珠动了动，语气平淡，“今晚喝得不太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