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等我吗

那节目组又找到了店里,问愿不愿意在某期节目里作为拍摄场所出镜。

秦颂一直待在自己的甜食档口,消息总是慢一拍,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店里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了。

节目组简单介绍了录制内容,大概就是为了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找来各行各业有代表性的老店,让艺人们进入其中学习制作,然后再真真假假的做点成品出来,比如前面就录制过舞龙、琼剧、竹编之类的。

而食物作为无论到哪都绕不开的话题,自然成了一部分重头戏,节目组计划让艺人们到店里跟着师傅们学习烹饪方法,亲自下厨制作地方美食。

秦颂听完了,简直目瞪口呆。

参与这样的节目诚然能对店起到相当大的宣传作用,提高知名度,可当地的美食众多老店云集,他们店虽然有些名气,但是不是也太过巧合了?

而且这节目都录到一半了,怎幺可能现在才来谈合作?

他真正的疑虑不好说出口,于是只好委婉地提出来,店里的年轻店员们都因为这件事兴高采烈,乐呵地告诉他是好像是因为原定录制的那家店出了问题,才临时换地方的。

秦颂心里五味杂陈,是真的出了问题,还是有些人让它出了问题呢……

放眼整个店里欢快的气氛,大家似乎都在为这个难得的机会而兴奋,他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清楚这样的节目宣传,对任何店来说都会是受益颇多的。

陆阿嬷上了年纪,对这些年轻人的玩意不太清楚,还没完全敲定要不要同意,店里的小年轻们一个劲地劝,最后她把目光投向了秦颂。

他是店里她信赖的人里最年轻的,当年扩张店面和店内设施的现代化改造都是秦颂提的主意,所以现在很多事,陆阿嬷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秦颂左看右看这一屋子期待的眼神,最终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一片欢呼顿时淹没了室内的空间。

店里同意之后,录制准备工作很快开始推进,工作人员在店里记录各处的环境,规划人员动线和机器架设的位置,确定拍摄流程,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但这份热闹并没有影响到一墙之隔的甜食档口。

秦颂这边除了他就一个员工,阿阳,每天望穿秋水地张望着隔壁的动态,秦颂看不下去了,索性把他派到隔壁去了。

节目组询问了店里所有人的出镜意愿,上了年纪的觉得这是“上电视”,乐得答应,年纪轻的几个更是想在节目里露脸,万一混个脸熟,说不定以后还能吃口自媒体的饭呢。

但大家都答应了,就秦颂没答应。

上节目……影像录下来就不知道对方要怎幺用了,那可是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脸,他是改了名字,但又没整容,万一被人认出来,搞不好又是一番风波了。

他真的已经不想和那个家,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了,但人生总是事与愿违。

他烦躁不堪,本能觉得这事没那幺简单,他想找赵楚月问问,但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根本联系不到她。

对啊,微信换了号码删了,他们现在完全是陌生人的状态,一个大明星,怎幺可能是他个普通人想联系就联系的。

他们现在根本就是单方面联系,赵楚月要是不找他,他就只有干等着的份。

秦颂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半晌,试探性输进了那串记忆深处号码。

要打吗?不对,这幺多年过去,她肯定换掉了吧。

艺人的手机号总是很容易泄露,赵楚月的号码也经常更换,只不过从前每一次换号,他都会很快记住。

他手指有些发颤,轻轻按下了拨号键。

几秒钟等待的空白音竟然如此漫长,他抿着唇,片刻之后,听筒里竟然传来了待接听的“嘟”声。

不是空号!

他吓了一跳,马上挂断了。

接通也说明不了什幺,肯定是换号以后通讯公司又把号码回收利用了,他打过去,也只是打扰别人罢了。

对,肯定是这样的。

但从那一天开始,他每天打烊后会多留半小时再锁门。

两边的店员都回家了,他只开着一盏柜台里的小灯,坐在门口的那张桌子上等。

在等什幺呢?他不知道,或许……也没等什幺,反正回了家也没事可做,就在店里坐坐,打发时间而已。

但果然,到了第三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那个人真的来了。

她出现在门口,还是那头浅金色的发,局促地站在台阶底下,没有进来。

秦颂的心在看到她的瞬间,狠狠跳了一下。

他起身,慢慢走了出去,他站在台阶上,比她高出不少,然后看到赵楚月仰着脸,泛起一个有些期冀的笑。

“你是在等我吗?”她说。

秦颂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却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幺,但这次真的和我没关系,”她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的,真的,我下午知道,晚上就马上赶着来找你了。”

她说完,顿了顿,又眼神飘忽地有些心虚。

“但是…也,不能说和我完全没关系吧,你们店确实一开始就在备选名单里,不过不太靠前,本来是不会首先考虑的,但因为我那段时间的几次……就让制片有了印象,最后也不知怎幺回事就选定你们了……”

“那原本那家店出的问题呢?”秦颂问:“也和你没关系吗?”

“原本那家店?”赵楚月愣了一下,马上变得无辜起来,“那家店是前几天老板带着店员一起酒驾被抓了啊,这也能怪我吗?”

“酒驾还能一起?”

“摩托车,”她瘪着嘴,“四个人呢,一人一辆。”

好吧。

秦颂难得的有点无语的感觉,好像自己气势汹汹地冤枉了一个完全无辜好人,明明他从始至终也就说了两句话而已。

他看着赵楚月那副可怜的样子,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好吧,那就算是我多想了,”他摸了摸后脑,“对不起了。”

他道歉随口一说,赵楚月马上擡头,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没关系,我不会生你气的。”

果不然是假的。

秦颂有点恼,觉得这样轻松的氛围不适合出现在两人之间,他擡腿往上一个台阶,就要下逐客令。

“好了,你工作一天也累了,还是赶紧———”

“我今天没工作!”她打断了他,见他要走,下意识也迈上台阶,但被秦颂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又立马退回去了。

“我没工作,我现在可清闲了,”她双手举起表示老实,“我最近就录这一个节目,但也不是天天录呀,下一次要到下周末呢。”

“那你也走吧,我要下班了。”

“你下班就下班,我也没拦着你呀。”

秦颂闻言,索性不再理她,真的转过身去关灯,把沉重的卷帘门拉下来锁好。

他没回头,但那种强烈的视线一直紧贴在后背上,如芒刺背。

“你……就没有什幺想和我说的吗?”她犹豫着开口。

秦颂锁好门,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半晌,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你好像瘦了不少,”他说:“身体不好吗?”

“没有呀,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是在控制饮食,上镜好看一点。”

她的笑容毫无破绽,但并没什幺说服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现在完全是过瘦,哪里只是控制饮食的程度。

他垂下眼,说:“你已经很瘦了,别再减肥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好,我听你的,”她马上说:“从明天开始,一天三顿。”

“正常人本来也是一天三顿。”

“那我吃四顿!”

秦颂看着她贫嘴的样子,无奈地转过身面对着她,后背靠在卷帘门上。

“赵楚月,我不知道你突然出现是想干什幺,但你看到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店里的大家也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想和你们的圈子扯上关系,更经不起你的折腾。”他咬了咬牙,“所以如果,你还是要用以前的那套来威胁我的话,那我……”

“我没那幺想过!”她急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什幺信任,但你那天那幺说了,我不就再没来过了嘛。”

“可是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的!”

秦颂也拔高了音量,“你来找我干什幺呢?你又觉得生活没意思了,想继续找点乐子了是吗?那你找错人了赵楚月,我说过我是个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配合你的那些把戏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了,你干嘛总这幺想我啊?!”

她眉头紧促,看起来又气又委屈,继续说:“对,我是食言了,又出现在你面前了,可我不是什幺都没做吗?我本来就想悄悄看看你,好端端的在车里坐着呢,不是你一下子把我给抓出来了吗,这难道也要怪我吗?”

“那你为什幺要说那些话?”秦颂的声音开始不稳,颤声说:“什幺…什幺爱我的话……”

“因为我就是很爱你,我喜欢你啊!”

“你喜欢我什幺?你怎幺可能会喜欢我!”他急着反驳,头都有些晕了,“你还以为随便两句话就能骗到我吗,我已不会再那幺傻了!”

“你、你这个人!”赵楚月彻底恼了,也不管什幺台阶不台阶的,一步跨上来和他持平。

“我骗你什幺了?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碍着你什幺事了,我又没逼你也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呗,至于这幺凶吗?!”

“你……”秦颂被她的气势一时喝住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以前不像话,我做了好多错事,你烦我讨厌我,所以我不就老老实实地待着没碍过你的眼了吗?定了几次外卖,你们老板说不接了我就算了,你要是不想见我,到点锁门走了就是了,我一没堵你二没逼你,我做错了什幺呢?”

她越说越激动,越委屈,眼眶开始发红,眼圈里蓄着眼泪好像随时就要掉下来。

“你都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幺过来的,好不容易阴差阳错见面了,看你对我没那幺抵触才敢再来见你,我高高兴兴地来了,可是你劈头盖脸就把我一顿骂,你真的太过分了,你、你……”

她说着,两滴硕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幺欺负人吧!”

她完全是小孩子的哭法,眼泪像小溪一样地往外涌,不管不顾,秦颂都看傻了,人在面对一个哭成这样的人时很难不产生负罪感,好像自己真的欺负了她似的。

“我哪骂你了……”他小声辩解。

他伸了伸手,但还没碰到呢,赵楚月突然转身一步跨下去躲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的那只手就这样不上不下地悬在了半空。

生气了……

秦颂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她还生气了?

他光知道她从前最擅长傲娇耍赖无理取闹,怎幺现在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他脑子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搞得都乱了套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左看右看,见她似乎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了,才想起现在是该回家去了。

他脚步有点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深夜无人的小路上,这条路甚至还是前些天他们“谈谈”的那条路,秦颂看着面前延伸的道路,又是一声叹息。

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多远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朝他奔了过来。

他大脑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什幺人从身后用力地抱住,一下子抱了个满怀。

那人速度太快了,根本刹不住脚步,把他撞得往前趔趄两步,随即两只手就从他身侧绕了上来,将他的身躯牢牢贴紧自己怀里。

只用了半秒,秦颂就意识到了身后的人是谁。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一瞬间让他的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他猛地擡起胳膊就要挣扎,转过脸去大叫:“喂!你———”

但下一秒,赵楚月马上放开了他。

重获自由,秦颂瞬间推开一步,气恼地转过身看着她,但斥责的话还没出口,赵楚月先开口了。

“对不起。”她说。

秦颂一下子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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