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如此

南半球的夜空澄澈而旷远,星群如洗。

墨尔本的夜风掠过会所露台,带着海洋特有的湿凉。

席珩川着一身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一颗,手腕上的表反射着冷白的光。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半阖着眼,姿态慵懒,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桌上是澳洲特有的牛排和红酒,服务生退下后,座位对面的人端起杯,笑吟吟地开口:“你这副样子,若不是我亲眼看见你,还以为你在开董事会,而不是出来喝一杯。”

说话的人是沈砚山。

沈砚山比他年长两岁,留洋多年,如今是某基金的合伙人。性子看似随和,骨子里却一向精明。

两人私下关系算得上相熟,若不然,他也不会拉席珩川来这种场合。

席珩川淡淡瞥他一眼,举杯抿了一口,语调不紧不慢:“喝酒也要看人。”

沈砚山轻笑:“我倒成了你难得肯坐一坐的人,荣幸。”

话音未落,旁边走来两名金发女郎。她们笑声明亮,带着洋腔的普通话:“嗨,两位先生,可以请你们喝一杯吗?”

沈砚山放下酒杯,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一瞬,却没有开口。

席珩川擡眸,眸色极淡,目光扫过来访者,冷静得像在看一件不相关的物品。

没一秒,他就收回视线,淡声道:“抱歉,不需要。”

他的语调克制,礼貌,生硬得像一堵墙。

那两个女郎面面相觑,有些尴尬,最后只好笑笑离开。

沈砚山看着这一幕,摇头失笑,捻着杯脚,故意打趣:“啧啧,席总这是要孤冷到什幺时候?你在澳洲一个月,多少人盯着你这位投资大佬。偏偏你冷面相待,倒像是……心里有人。”

席珩川手指在杯壁轻敲,动作极轻,几不可闻。半晌,他低低吐出一句:“少胡说。”

沈砚山眸光闪了闪,不紧不慢地接道:“我若不胡说,你怎会在听到我提的时候,手停了一瞬?”

空气里短暂沉默。

灯影打在席珩川冷峻的眉骨上,他薄唇抿紧。

他没应声,只举杯,把那点酸涩和喉咙里的滞塞一并灌下。

沈砚山见他不答,笑意更深,慢悠悠地摇着杯中酒液,故意点燃那层薄薄的火药味:“席总这样子,可真少见。以前你一心只盯着项目,女人从来不在眼里。如今却能让我看出点破绽……到底是谁,能让你在觥筹交错间都分了心?”

席珩川神色未动,眉眼冷峻得像一幅雕刻。

夜风吹动衬衫的下摆,他淡淡掀起眼皮,冷声道:“砚山,你太闲了。”

沈砚山挑眉,笑得更放肆:“也罢,我是闲人,难免多嘴。只是有句话还是想劝你一句——别太当真。你该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女人不过是场消遣。”

话落,他举杯抿了一口,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席珩川。

席珩川闻言,指节在杯身上顿了顿,唇角却没有丝毫笑意。片刻,他才淡漠开口:“管好你自己。”

沈砚山愣了下,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呵……看来,我真是说中了。”

席珩川没再理他,擡手将酒一口饮尽,动作干脆冷硬。

琥珀色的液体顺喉而下,他喉结微微滚动,眸底却是一片沉海般的凉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顷刻冷下去。

露台外的夜空澄澈无垠,风声穿过枝叶,带来一股湿凉。

席珩川低垂着眼,指节在酒杯壁上极轻地敲着,像是在忍耐,又像在压制心底什幺汹涌的东西。

……

几盏酒下肚,沈砚山的神色已经散乱。

席珩川指尖搭在杯壁,余光冷冷一扫,便见他径直盯住了一个在场内穿梭的华裔女服务生。

下一瞬,沈砚山起身,带着几分掠夺意味地走过去。

女人手里还端着托盘,正低头换酒杯,肩膀猛地被一只手扣住,险些失衡。她擡头,本能想挣脱,却被硬生生逼到墙角。

席珩川隔着人群,视线冷淡,清清楚楚看见沈砚山的动作。

他先是伸手扯下那女人肩头的围裙带子,指节钳住她手腕,不让她避开。女人挣扎着,托盘滑落,发出脆响。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几乎将她整个人压进墙壁。嘴唇贴近耳畔,呼吸喷薄,手掌顺着腰侧一路下滑,直接覆在她的大腿上,肆意揉捏。

女人瑟缩,手掌抵在他胸口,想推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

整个过程,不顾场合,不顾旁人目光。

席珩川看着,唇角缓缓勾起,笑意凉薄。

不远处的拉扯愈演愈烈,杯盘碎裂声惊起几道侧目,却无人真正上前。觥筹交错的场合,本就是纵欲与失态最好的掩护。

席珩川一动不动,冷眼旁观一场拙劣的戏。

脑海里不受控地闪过方才沈砚山的劝诫——女人不过是消遣,别太当真。

讽刺的是,这话音犹在耳边,转瞬之间,说这话的人,却在欲望里彻底沉溺,忘了分寸,忘了体面。

席珩川将酒杯轻轻放下,指尖离开杯壁的一瞬,眼底的冷光更深。

——终究是一样的。口口声声自持冷醒,冠冕堂皇,却抵不过一时情欲。

他微微眯起眼,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笑意浅淡,带着一种隔岸观火的讥诮。

谁又比谁更清醒?不过是一丘之貉。

……

席珩川起身,椅脚在地毯上拖出极轻的一声摩擦。

他没有再看那边的纠缠,外套顺手搭在手臂上,步伐从容,像是从一场与己无关的戏里抽身。

会所门口灯火通明,空气里混杂着海风和酒气。他一言未发,径直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

夜色在门外铺展开来。

墨尔本的街道宽阔笔直,路灯一盏盏延伸到远方,光影在地面拉出一条条冷清的线。

他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衬衫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步子不紧不慢,仿佛整座城市的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街头偶尔传来笑闹声,异国的口音和脚步杂糅在一起。他神色冷峻,眸底映着橘黄灯火,却没有半分温度。

他走过一段街,穿过路口的红灯,拐入临近的公园小径。

夜风里夹着湿凉的草木气息,树影被路灯拉得支离破碎。深夜的公园空寂,却并非真正安静。

远处传来低低的笑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喘息。

席珩川步子一顿,目光微擡。

长椅阴影里,那对男女几乎赤裸纠缠。女人被压在椅背上,双腿被男人粗暴地扛起,裙子整个褪到腰间,白花花的大腿紧紧勾在男人腰际。

男人低头死死堵住她的唇,舌尖深入口腔,吻得湿乱。与此同时,他下身狠狠贯入,频率急促,椅背被撞得一下一下震动。

女人的手一开始抵着对方肩膀,很快就软了下来,被他按住手腕压在身侧。她喘息声断断续续,胸口起伏剧烈,裙摆乱飞,整个身体被撞击得前后摇晃。

空气里回荡着混乱的水声和沉重的喘息,她的低吟和他喉间压抑的闷哼交叠在一起,毫无遮掩地在夜色里蔓延。

席珩川站在灯影外,眸色淡淡。

那一幕在他眼中没有炽热与暧昧,只有荒唐与失态。

他没有多看,唇角弯出一抹极浅的冷笑。

——无非如此。

一个在会所里借酒兴起、忘了体面的沈砚山,一个在公园长椅上不顾场合的陌生男女。看似身份、阶层天差地别,最终都在欲望里失控。

灯火从树叶间透下,落在他冷峻的眉眼上,映得神色更淡漠。

席珩川将视线收回,继续往前。脚步稳而冷,仿佛从未为这场荒诞驻足。

夜风拂过衬衫下摆,他孤身走在墨尔本笔直的大道上,背影被拉得极长。

城市灯火在他眼底映出冷意,喧嚣与情欲一并隔绝在身后。

他只余下自己,与一条寂寥无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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