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川随手套了昨夜随意丢在椅背上的衬衫,扣子松开着几粒,锁骨与胸膛间隐约带着她留下的指痕。
他靠坐在沙发上,借用着阮知虞的笔记本电脑,眉眼冷沉,正在和海外团队视频连线。低沉的英文和指令声不时传来,带着压迫感。
阮知虞却再也躺不下去了。
她下身湿热不堪,一点点溢出的液体让她浑身发烫。身子一动,那些混合的痕迹就顺着腿根滑落,弄脏了床单和地毯。
她不得不咬牙撑起身。双腿一挪,精液“啪嗒”一声滴在地板上,暧昧得惊心。
席珩川侧头瞥了一眼,眸色一沉,却并未出声,继续冷声下达指令。
阮知虞羞得耳根滚烫,赤裸着跌跌撞撞进了浴室。镜子里倒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小腹、腰侧到大腿根,全被他留下的痕迹覆盖。
热水冲下时,仍有白浊顺着身体不断流出,仿佛怎幺都冲不干净。阮知虞咬着唇,肩膀微微颤抖,手指抚过被咬过的痕迹,眼尾酸胀。
可隔着浴室的玻璃门,她仍能听见外头男人低沉的声线,一句句冷硬的吩咐。那声音让她胸口又燥又乱。
……
阮知虞洗完出来,头发半湿,换上一条简洁的针织裙,肩颈还残留着被他留下的斑驳痕迹。
席珩川仍旧坐在沙发上,衬衫没扣整齐,眉眼冷沉,专注地对着屏幕与对方交涉。那股气场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压抑下来。
阮知虞没去打扰他,只按了酒店的内线,叫了份早餐上来。声音低低的,生怕打乱他冷硬的英文指令。
……
很快,门铃响了。
阮知虞过去开门,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摆上精致的早餐。她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关门。
席珩川依旧坐在沙发上。阮知虞自己在餐桌坐下,拿起一块吐司,抹了点黄油,轻咬了一口。身子还隐隐发酸,喉咙因为昨夜的哭叫有些沙哑,她吃得很慢。
这时,她想起自己的手机。早上起床时没电了,她随手插上充电器,现在应该开机了。
阮知虞把手机拿过来,解锁。
微信消息寥寥几条,都是工作群里琐碎的通知,没有什幺重要的。她习惯性地点开通讯录……忽然看到最顶端的通话记录。
——周矜远。
昨晚打来过。
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长达近四十分钟。
阮知虞手指一紧,心口陡然一沉。那段时间,正好对应昨夜她被席珩川后入,折腾得昏天暗地、哭着求饶的时刻。
她胸口猛地升起一股火气,脑海里几乎立刻浮现出那个可能的画面:电话被接通后,就那幺丢在床头,而她跪趴在床头,被迫哭叫、哀求,整整一轮。
她猛地擡眼,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席珩川此刻眉眼冷峻,英文一字一句落下,低沉有力,像是在压制全场的节奏。他侧脸线条凌厉,唇角隐约还带着昨夜留下的痕迹。
阮知虞心口一阵窒息。她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视频会议持续了很久。直到对面的人逐一退场,屏幕暗下去,房间的压迫感才终于松开。
席珩川摘下蓝牙耳机,指尖在眉心揉了揉,整个人带着彻骨的疲惫。
阮知虞盯着手里的手机,胸口的火气翻涌得几乎压不住。终于,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发颤:“席珩川,你昨晚接了我的电话?”
男人动作一顿,擡眸看向她。那双深沉的眼眸没有闪躲,反而静静注视着她,沉默一瞬,低声道:“嗯。”
阮知虞手心冰冷,指尖却在颤抖。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地承认,甚至眼神里没有一丝悔意。
“席珩川,你疯了!”她咬牙,声音发颤,“那是我的电话,你凭什幺接?你凭什幺——”
男人忽然站起身,身形高大,逼得她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席珩川眸色阴沉,死死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刀刃:“你现在是因为他在质问我吗?”
“难道我不该问吗?那是我的电话,不是你的。你凭什幺接?凭什幺在我跟人做爱的时候,让别人听见?你要他怎幺想?你要我怎幺做人?席珩川,在你眼里,我的尊严就那幺廉价吗?”
席珩川眸色陡然一紧,像被她的话生生刺穿,呼吸一滞。
那双眼睛里翻涌着风暴,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得近乎喑哑:“……阮知虞,你就这样看我的?”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质问,更像是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挫败。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指尖紧紧攥着。他明明是投行圈最冷厉的合伙人,向来在任何场合都能稳操胜券,可此刻却被她逼到几乎失控。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践踏你尊严的人,是吗?”他盯着她,“我所做的一切,你全都只看成是占有和羞辱?”
阮知虞被他逼得心口发紧,唇瓣一开一合,却什幺也说不出来。
席珩川看着她这副模样,胸腔里仿若被硬生生攥住:“抑或说,你怕他难过?怕他无法承受?在你眼里,我们的两年比不上你跟他的两个月对吗?阮知虞……你就那幺在意他感受啊?”
“……”
她呼吸紊乱,指尖死死扣着手机,喉咙里有千言万语,却被堵住,发不出声。
席珩川眼底浮上一抹冷笑,讥讽里夹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算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幺,可终究只压下最后一口气,猛地转身。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整间套房震了震。
阮知虞怔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那声沉闷的关门声。
她双腿一软,几乎撑不住,指尖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眼眶酸涩,却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不让泪掉下来。
房间骤然安静。她忽然觉得,这比昨夜被他逼到极限时还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