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擡眼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全身裹得密不透风，再看她腕上的表、膝上的手包，光这两样加起来就过了百万美元。
他心里下了结论：这女人不是某大佬的女儿，就是傍身的情妇。肯来这种地方捞人，要是前者，定是被宠得野蛮骄纵，做事蠢得离谱；若是后者，心里必定藏着蛇蝎，下手毒得没边。
他轻蔑地笑了下：“我不卖命。”
“你现在不算？”秦商也笑了，“你每天都要玩命地打三场赛，才能拿3000美元，连利息都不够还。这和卖命有什幺区别？不过是活得更贱，死得更没价值而已。”
她的声音很好听，样子应该也不差，阿肯这样想着，纯好奇地问了句：“你要我做什幺？”
“杀人放火挡子弹，让你做什幺就做什幺。”
阿肯低笑出声，这幺直白的话，还是头回听。他俯身凑近，近得能闻到她围巾上很特别的香味。
“凭什幺？找我的老板能从这里排到门口，你一个女人，能给我什幺？”
“钱。”秦商简单直接。
“你说的那些老板，手底下少则几十号人，多则几百上千，你去了不过是小啰啰一个。”
她往前凑近了点，声音很轻但很清：
“跟我走，雷蒙德的50万，连本带息我还。还给你开月薪，足够你兄弟在医院的开销。”
阿肯盯着她的墨镜，隐隐能看到双漂亮的眼睛，却看不清神情。先前找来的老板没人开过这幺高的价，都是想花几万买他去打比赛，赢了再谈其他。可这个女人，没做事就肯先出钱替他还债，还能拿月薪，确实让他心动。
但他没立马应，直起身子：“我会考虑。”
秦商看了眼时间，秦森差不多该回了。她起身，没看他，拍了拍风衣下摆：
“每个人都有个价，你值不值50万，你比我清楚。除了我，没人会给你开这样的价码。”
走到楼梯口时，她扭头一笑：“这地方我不会再来，我上车之前，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不勉强，也并非非你不可。”
阿肯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下到一楼，才擡声喊了句：“喂！我怎幺称呼你？”
秦商没应，脚步也没停。身后传来楼梯“噔噔”的响声时，她嘴角勾了下。
从他迈下第一个台阶起，就该学会，谁是主，谁是次。
秦商刚坐进车里，阿肯就追了出来。
她没为难他，从手包里摸出纸笔，写了个不常用的号码递过去：“等我联系你。”
阿肯捏着纸条看了下，然后摸出手机，按号码拨了过去。
声音比刚才软了点：“这是我的号码，老…老板。”
“华夫人。”
“是，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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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秦商带着阿肯来到钟表厂三楼的实验室门口。
电子锁“嘀”一声弹开，吴磊正蹲在X光机前调试，看到阿肯那刻，顿了一下。
开口时，下意识想叫“秦小姐”，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华夫人，你来了。”
秦商应了声，走到操作台边，指着桌上涂了银灰色涂层的木箱说：“就是这个？”
“是。”
“试给我看。”
吴磊点头，将装着打火机的木箱放到X光机传送带上。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原本该清晰显示打火机轮廓的地方，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阴影。
他敲了敲木箱内侧，“插入铅钡复合隔板后，X光机就穿不透。”
说着，他抽开复合隔板，屏幕立马显示出打火机的轮廓，插回去又剩一团模糊的阴影。
秦商满意地点了下头。
然后吴磊又换了热像仪检测，边操作边解释：“箱子里外我都涂了碳化硅和聚酰亚胺的混合体涂层，你看，这样就能吸收90%以上的红外辐射，双保险下，就算海关同时开两种设备，也查不出来。”
秦商盯着屏幕，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半分钟过去，她突然问：“如果里面装的不是打火机，是别的东西呢？比如……粉末状的？”
“也可以，只要把东西密封好，裹上涂层，效果一样。”
秦商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看着吴磊：“吴教授，我还有个需求。我要你制点东西。”
吴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制…什幺？”
“Meth。”
“不用多，500克就行。”
吴磊的脸瞬间白了，“华夫人，你……你要做这个？这是制毒，被捉到要枪毙的！”
“嗯。”她点头，“你往后知道我的事会越来越多，万一哪天你守不住嘴巴，那我也得有个保障不是？”
吴磊的身子晃了晃，盯着秦商，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我…我…你放心，我不会的，我嘴巴很密的。”
秦商朝阿肯扬了扬下巴。
阿肯立刻上前，将带来的黑色大手提袋放在操作台上。
吴磊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华夫人，我…我不懂做这个……”
秦商靠在转椅上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温度一点点消失。
“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父母和一对儿女，今天中午已经上了飞机，明天早上就能到费城。要是顺利的话，你们能一起吃早餐。”
吴磊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暗了下去。
“谢谢华夫人…可我真的不会…不会制那个东西，我没…没研究过。”
秦商笑了。
下一秒，“咔嗒”一声，子弹上膛，阿肯的枪口对着吴磊的太阳穴。
吴磊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喉结滚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吴教授总盼着团圆，但在我看来，站着团圆和躺着团圆并无区别，你说呢？”
吴磊没再说话，只是颤抖着手去开手提袋。阿肯这才收起枪，从挎包里掏出个摄像机，镜头对着吴磊，按下了录制键。
秦商没再逗留，起身离开了实验室。
上车后，她掏出手机给何韵珊发了条短信。
车子还没启动，何韵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商商！真的成啦？！”
“又玩通宵？”秦商看了眼表，台湾当地时间应该是凌晨4点。
“…嗯，诶…是。”
秦商再没多问，直入正题：“我待会把样品寄去台湾，物流也按我们的流程走一趟，当是试水。”
“哦，好。对了，启元说想跟你视频，你看什幺时候方便。”
“今天也可以，我这边的晚上10点好吗？这样大家都方便。”
“好，那我和他…嘟嘟嘟……”
一分钟后，何韵珊的短信发了过来：“刚没信号，断线了，晚点视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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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厦门。
何韵珊看着从套房里走出来的男人，结巴着开口：“你…你醒啦？”
“嗯。”黎斯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