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公寓

"今天就这样，小林。"萧雨岚站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不容置疑。"这个人我带走了。"

林媚烟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当然，岚姐。我送您。"

三人一同走出套房。林媚烟走在前面引路，步伐轻盈却带着某种职业性的精确节奏。走出大门，萧雨岚的高级商务车正在等候。

车门打开，驾驶位坐着一位穿着深色制服的女性司机。她约莫二十八九岁年纪，面容精致却不施粉黛，头发整齐地梳成低马尾，整个人散发着训练有素的专业气息。见到萧雨岚一行人，她微微颔首，既不热情过分，也没有丝毫怠慢。

何以昂跟在萧雨岚身后钻进宽敞的商务车后排。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车内温度恰到好处，音响正播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感。

"君悦公寓。"萧雨岚简短吩咐道。她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是，萧总。"女司机应声，语气平静得像是一台设定好的录音机。

何以昂偷偷打量着这个女人——即使不敢看她的脸，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那种凌厉气势。车内的氛围异常沉默，没人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辆在一栋现代化玻璃幕墙建筑前停下。这是一座位于城市核心地段的高端住宅楼，外观简洁大气，透露着低调奢华的气质。大厅内铺着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天花板悬挂着造型简约的艺术吊灯，前台的服务人员见到萧雨岚，恭敬地欠身行礼。

电梯直达高层。开门的一刻，城市的璀璨夜景顿时映入眼帘。这座公寓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开放式的设计让客厅与阳台融为一体。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如同繁星般闪烁，不远处的江面上游船点缀着点点灯火。

然而屋内的陈设却与窗外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空间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现代简约，但家具少得可怜：一张餐桌配四把椅子，一台黑色家电一体柜，几件抽象派雕塑作品零落地挂在墙上，除此之外几乎别无他物。卧室里只有一张king   size床和一组衣柜，浴室干净得像是从未被人使用过。

"这是我偶尔住的地方，"萧雨岚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何以昂说道，声音冷静而疏离，"从今天起，你可以住在这里。钥匙给你一把，密码我也告诉你。"

她转身递过来一把精致的银色钥匙，动作干脆利落。

"但是记住，"她锐利的目光直视何以昂，"这不是免费的礼物。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当你收到我的通知，无论何时，你都必须出现在这里。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何以昂接过钥匙，感觉它的分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掌心里。"我...明白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空气瞬间凝固。

萧雨岚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啪！”就在何以昂还沉浸在自己表现得还算礼貌的自我肯定中时，一道尖锐的疼痛猛地击中了他的左脸颊。他的头被这一巴掌打得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不懂规矩。"萧雨岚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合同写得很清楚，你怎幺称呼我？"

何以昂愣住了，右手本能地摸向火辣辣的脸颊，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响亮的耳光打的他有些懵。眼前的女人不再是刚才那个商界精英，而是握有生杀大权的主宰者。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五秒钟过去了。萧雨岚依然保持着那个威胁的姿态，眼睛里燃烧着危险的火焰。何以昂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主...主人。"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大声点。"萧雨岚命令道。

"主人！"这一次，何以昂强迫自己提高了音量，尽管说出这个词让他感到一阵羞辱带来的恶心感。

萧雨岚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示意何以昂继续。

"谢谢主人提醒。"何以昂连忙补充，同时暗暗告诫自己记住这个新的身份定位。

"很好，"萧雨岚微微点头，"既然你愿意配合，那幺我们可以继续下一步。这间公寓的所有房间都是你的，除了书房。那是我的私人领域，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这次落在右边脸颊上。何以昂被打得踉跄一步，差点跌倒。

"不长记性”，萧雨岚冷冷地嘲讽，"还学霸呢。"

何以昂捂着脸，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但他强忍住了。那种屈辱感几乎要把他淹没，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慌乱地找回了正确的方式。

"明白了，主人！请原谅我的失误，主人。"他几乎是哭喊着回答。

萧雨岚这才满意地转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墙壁上的开关面板，点亮了客厅的主要照明系统。

"第一天就犯这种错误，看来你还需要更多练习。"她说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记住，在这里，每个错误都有代价。而忘记最基本的尊重..."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何以昂已经肿起来的脸颊，"这样的惩罚还算是轻的。"

何以昂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对方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迅速肿胀发热，疼痛感从表面深入到骨骼。但这还不是最难熬的部分——真正令他无法承受的是内心深处那种彻底丧失尊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