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巢(19)

百无禁忌
百无禁忌
已完结 鸣銮

薛振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梅子酒、两只精致的小玉杯。

他想了想,又找出一个小药瓶。

燕娘坐在矮榻上等他。

她解了头发,青丝像流云一般铺开。

单薄的纱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淡粉色的肚兜半遮半露。

裙子底下的两只脚规规矩矩地并在一起,在他的注视下不安地瑟缩。

薛振把酒杯递给燕娘,直言道:“我知道你打算把自个儿灌醉,不过,若是你当真醉死过去,我怕我下不去那个手。”

“男女之事,还是你情我愿,才有趣味。”

燕娘的心思被他识破,坐立不安地道:“我知道大爷是君子……”

薛振摆摆手,从药瓶里倒出一颗鲜红的药丸,托在掌心。

他也不瞒她,解释道:“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助兴之药,我还没用过。”

“听说这药对身体无害,在行房之前,由女子服下,可以减轻痛楚,倍感畅快,又不至于失去意识。”

他正色问道:“燕娘,你想清楚,你要不要吃?”

燕娘把心一横,伸手接药。

薛振灵活地躲过燕娘,迎着她困惑的目光,将药丸含在口中。

他仰头喝了一口梅子酒,嘴对嘴喂给燕娘。

燕娘紧张地揪住他的衣襟,睫毛像蝶翅一样颤动。

她吞咽着酸酸甜甜的酒液。

圆滚滚的药丸在彼此的舌尖上滚动,不多时化成一滩甜汁,涌进她的喉咙。

这助兴之药见效极快。

燕娘的肚兜还没被薛振脱去,便觉得浑身热乎乎地烧起来。

她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美目流转,玉脸生春,低低地唤道:“大爷……”

“叫我白羽。”薛振搂着娇娇怯怯的美人,只觉四肢百骸流窜着一簇又一簇的邪火,心中的激动和兴奋难以言表。

他捧起她的脸,沉声道:“燕娘,看着我,叫我白羽。”

燕娘在药物的作用下,短暂地挣开世俗的枷锁。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

她痴痴地望着薛振的脸庞,嘴角浮现恍惚的笑意,轻声道:“白羽,白羽……”

高大的身躯压住娇小的玉体,如同一团乌云遮住皎洁的月轮。

蜜色的皮肤、鼓胀的肌肉、刀削斧凿的线条像野蛮得不加修饰的山峦。

山峦劈开净澈的湖水。

极致的刚硬与极致的柔和相碰撞,刹那间天地变色。

说不清是谁毁灭了谁,又是谁感化了谁。

这一夜风急雨骤,好不狂浪。

薛振摇塌了矮榻,还嫌不够,又把燕娘压到书架上,继续折腾。

燕娘既觉痛快,又觉煎熬,哑着嗓子央求:“白羽,饶了我吧,我受不住了……”

她身体里的水被他压榨干净,嗓子干如火烧,眼睛连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

薛振望着燕娘楚楚可怜的表情,眼角余光扫过她通身的痕迹,心口跳得越发厉害。

他道:“我也想停,可我、我……”

他竟然失控了。

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薛振撞得地上全是散落的书籍,这才放过燕娘。

燕娘汗淋淋地吊在他身上,因着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关,心里倒轻松了些。

她提醒道:“大爷,您该上值了,别误了正事。”

薛振定了定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多时,薛振换上官袍,走出书房。

权三小跑着迎上来,嬉皮笑脸地道:“给大爷道喜!”

薛振脸上带出笑意,随手抛给他一把碎银子,道:“好奴才。”

权三请示道:“大爷,是不是得给小娘子准备避子汤?”

薛振犹豫片刻,道:“先不用。”

他顿了顿,又道:“让厨房给她炖一盅补汤,伺候得精心些。”

权三面露诧异,却没敢多嘴,道:“是。”

薛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他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终于占了燕娘的身子。

这个过程比想象中棘手,也比想象中漫长。

他以为他很快就会感到腻烦,转而搜寻下一个猎物。

可他喝茶的时候,想的是燕娘的唇瓣;拉弓的时候,想的是燕娘的腰肢;骑马的时候更是了不得,脑海中全是她跪趴在身下的样子……

薛振连同僚间的应酬都懒得参加,对他们口中那个色艺双绝的花魁也不感兴趣。

他一散值,就骑着快马往家赶。

这天,燕娘也心不在焉。

她明明经过人事,却像又破了一次身子。

四肢酸痛得像散了架,连路都走不好。

燕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赏了向她道喜的李氏、林嬷嬷和丫鬟们,伏在床上连睡了两个时辰,方才恢复几分精神。

她仰头望着帐顶的“榴开百子”图样,摸向平坦的小腹。

那里还残存着被薛振撑开、侵占的饱胀感,不断地提醒着她,昨夜的纠缠有多激烈,多疯狂。

燕娘心中五味杂陈。

她为自己的不贞不洁而惭愧,而羞耻。

她也为邓君宜的薄情伤心——

她进府这幺多日子,他连一封信都没有写过,好像完全把她忘了。

就算她顺利诞下薛振的孩子,求了恩典,早日回家,她和邓君宜还能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吗?

夫妻间有了芥蒂,还能恩爱如昔吗?

她对薛振则是又怕又敬,又感激又抗拒。

她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敢对他动心。

薛振再体贴,薛府再富贵,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她有她的骄傲,绝不肯给人做妾,更不愿和几个可怜女子困在后宅之中,为了男人的宠爱勾心斗角,争个你死我活。

燕娘越想越烦闷,挣扎着起来,梳洗停当,到管氏那边瞧了瞧。

管氏服下续命的奇药,病情肉眼可见地好转。

燕娘大大松了口气。

她回到薛府之后,眼看天色还早,又去了何氏的院子。

燕娘把剩下的两页佛经抄完,心里平静了许多。

黄昏时分,她走出佛堂,陪何氏用饭。

薛振风风火火地赶了来,向何氏行礼,眼睛却瞧着燕娘:“儿子给母亲请安,求母亲赏饭。”

燕娘低头看着脚尖,面孔慢慢涨红。

何氏对儿子的心思洞若观火,却不拆穿,笑道:“什幺赏不赏的,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只要你不嫌我这里的饭菜寡淡。”

席间,薛振让燕娘给自己添了两回饭。

他直勾勾地盯着燕娘嫣红的嘴唇、拢得严严实实的衣领、收得细细的腰肢。

燕娘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当着何氏的面,也不好说什幺。

用过晚饭,何氏拉着燕娘打牌。

薛振急得绕着牌桌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撺掇燕娘出这张,一会儿怂恿何氏出那张。

何氏被他绕得头晕,骂道:“混账东西,今天怎幺跟只猴儿似的,一刻都不消停?好好的牌,全被你搅乱了!”

薛振见燕娘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除了耳垂红通通的,看不出一点儿异样,心里又恨又爱。

他拽过一个大丫鬟,道:“母亲,我找燕娘有事,让卉儿替她打吧!”

薛振好不容易把燕娘拉出来,还没走多远,就紧紧牵住她的手。

“大爷,别……”燕娘紧张地往回挣。

她扭头一看,侍奉二人的丫鬟小厮已经退到几十步开外,神情越发羞臊。

“怎幺又叫我大爷?”薛振吹灭烛火,把灯笼扔到草丛里。

他将燕娘按在粗糙的树干上,举止比那夜送她回去时孟浪得多,急切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大手伸进裙摆,径直往里摸去。

“白羽,别在这里……”燕娘擡手推搡薛振的胸膛,“回房再……”

“再什幺?”薛振含着她的唇瓣,发出闷闷的笑声,“今天晚上还给我弄?”

燕娘生怕他做出更过分的事,不得不乖乖点头:“给……”

她隔着裙子抓住他的大手,问道:“白羽,你带药了吗?”

闻言,薛振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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