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谢清砚憋不住话,打破平静,目光悬停在宿星卯面上,对上他薄冰似的眼,语调保持平稳。
“你有事吗?”
生硬陌生的语气,像极力撇开与他的关系。
关系……他们之间似乎除却身体交流、十年邻居、外加如今同班同学外,好像没什幺能紧密到他能站在此处堵谢清砚的关系。
宿星卯神情复杂,眼神几度变幻,视线依然停在她指骨衔夹的香烟处,默然片刻。
他轻描淡写说道:“抽烟不好。”
“你管不着我。”
若他不出现,她已在拐角将烟扔下,然而有拦路虎挡道,谢清砚就不爽起来。
她特意将手举起,两人交峙时,烟仍在夜里无声燃烧,积攒了一截烧灭的灰白。
谢清砚怏怏不服,用唇挑衅般咬住烟蒂,眼角眉梢写着“你奈我何”。
手微微在颤,烟头抖落簌簌的灰,腹部收缩,她极用力地大吸一口,又浓又呛的白雾灌进鼻腔,又被她猛烈咳了出来。
火星在她唇边绽出绚烂短暂的橙红色,丝丝薄雾升腾,弥漫在空中,淡去,又汇聚,周而复始。
茫茫白雾中,他看她,如雾里看花。
直到一支烟欲燃尽。
宿星卯擡手,掐灭她唇中烟,转头掷进垃圾桶。
抽烟的滋味并不好受,辣辣的,凉凉的呛人,谢清砚直咳嗽,眼角溢出泪光:“咳咳……”
温热指腹擦过泪珠,捻起湿意,手指停在她面上,转瞬即逝。
下一瞬,她的声音湮灭在喉中,手腕被一股毋庸置疑的力度攥紧。
须臾间,谢清砚被抵至墙面,瓷砖微凉的温度浸润着皮肤。有人吻住了她,以蛮横地力道,咬住她舔舐烟头的唇瓣,牙齿陷进去,一点点刺痛。
谢清砚没料到他在学校都敢亲她,吱唔着要往后仰倒,宿星卯单手扣住她后颈,又凶狠地压了回来。
唇舌毫无章法地舔吮着湿软的两瓣唇,替她饱满的唇涂上一层亮晶晶的口液。
“张嘴。”宿星卯全然变了个人,按死她的颈项,低眸命令。被掐熄的火星,飞射进他的眼底,冰也在燃烧,要吞没她。
学校夜晚的花园,空旷无人,视野尽头,远处教学楼模糊的亮着。身侧走廊投来昏黄的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谢清砚不知道他在发什幺神经,唯恐有值班老师路过,紧闭的唇启了一丝小缝,洁白的齿,红嫩的舌,透过走廊偷来的光,依稀可见。
谁知他还不满意,手掌从后绕过颈项,移至她的下颌。
缓慢收拢。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面上,熏红脸颊:“舌头伸出来。”
谢清砚死瞪着宿星卯。
一尾小舌极不情愿地从嘴里探出,水光莹润,柔软鲜艳,才露出一点粉荷的小尖,便被他低头含住,宿星卯的舌头犹如灵巧的游蛇,侵略性极强,勾缠住她,吮住不放。
薄荷烟草味的冷呛与草莓糖的甜腻,混杂在一起,钻入味蕾。
相较前几次稍显逊色生疏的接吻,这回他来得格外凶烈,在唇间掀起场风暴,狂风侵袭,篡取她的呼吸,谢清砚经受不住,没一会儿就被吻得晕头转向,唇又红又肿不说,连带着舌根都发麻。
她不得不使劲往后倾,舌头连连后退,想要避开他,一逃一追,在唇舌间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
万籁寂静里,只剩花坛里隐约蝉鸣,与交绕的呼气声,与品咂口津的黏糊水声,逐渐加重。
谢清砚擡手要推他,反被扣紧了手掌,压向男生坚实的胸膛,单薄衣料与肌理之下,一声声心跳,透过身体灼灼攀升的温度,传达至手心。
宿星卯他心跳得……好快,一下比一下重,如擂鼓,咚咚直响,激烈撞击在五指之间。
远不如外表冷静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