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过来时的玫瑰香里,收敛的沉涩柚木味撩动她呼吸,扩漫胸腔。
黛彼无措地后退一步,双眼圆睁着,“好、好像听过......”
“我侄子脾气不好、爱捉弄女生、行为不算成熟、在联邦也没什幺地位,还有很多缺点,你想要我继续说出来吗?”
她有些难以理解靳尉舟说的这些,想替靳什森说几句,犹犹豫豫简短几字,“他还是挺好的。”
至少,也没那幺糟。
“他七岁的时候调皮捉弄同学,结果反被打得话都讲不了,他牙齿下面有一颗小臼齿是假牙。”
“十三岁时,翘了整整一年战地演练课,后面被我父亲发现时,他左手的拇指被打断了一根。”
“十五岁,他不学好,义无反顾离开家里两年,回来的时候满身伤,他腰侧那受到重伤,差点让他变成一辈子的下半身瘫痪。”
“你跟着他会有危险的。”
黛彼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眶那圈在渐渐染红,血丝缠在下眼白,她嘴唇张了又张,又闭上。
“分班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
“他是不是很疼?”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靳尉舟静下。
她再一次问,“他有哭吗?”
“......”
他说,“没有。”
靳尉舟头疼的脑子直抽,“不是,你关心他疼不疼做什幺?纪黛彼你先给我好好关心一下自己未来三年级的分班,你还真想去O—class?”
她被凶这幺一下,肩膀一缩,“我不想去呀。”
“可你不是会帮我吗?”
靳尉舟觉得她有时候笨得过分,交际有点困难。又有时候觉得聪明得过分,像现在,把他拿捏得死死。
“算了。”
他再一次说了算了。
在黛彼以为他不再计较,要离开黑牢时,他一步踏过来,空隙紧密,她的胸蹭贴上他硬烫的军装服,目光无助中,他的倒影微映清晰在眸底,俯了下来。
唇上传来软意,灼热的呼吸间,参杂他的玫瑰柚香。
黛彼哼了一声,被他搅进的舌打乱气音。
他说,“我就不应该跟你说那幺多废话。”
上次在问讯室也是,绕个圈子,还得不到答案,难受死他了。
“纪黛彼,我比他有用。”
...
...
回到家里已经过晚间十点。
以前在家,这种情况是不被允许。不过当黛彼到家,父亲瞥了一眼她,只淡淡道,“明晚安家办了场聚会,你和嵈澄都去一趟。”
他说话完就上楼了。
客厅只留下黛彼。
视线停在楼梯口,她双手垂在两侧,歛下睫根,她还以为父亲会关心她些什幺......
安家,是她想的那个安家吗?
帝国第一大世家也会开聚会?她是不是该备下一些礼物?
时间太紧凑,她一时想不到礼物的选择。无神地晃上楼,经过三楼,她顿了下,朝纪璟的房间看去。
门沿的地板似乎还透着光亮,她决定碰碰运气,轻手轻脚走过去,盯着纯色的门板有些犹豫。
在心里默数几个秒,她一鼓作气敲门。
“二哥,我方便进吗?”她快趴上门了,耳朵竖着听里面的动静。
良久。
她听见东西搁下的声响,还有拖鞋朝自己走来的沙沙声。
门把转开。
高大的黑影罩下,黛彼怯怯掀起眼眸,话还在嘴里正欲出口,忽然的悸动将她的话震得梗在喉咙。
“这幺久不见,黛黛连问声好都不会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