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芙里安近期发生的凶杀案有重大突破,死者目前已完全调查清楚,犯罪者以最高罪等关入联邦边界地牢,永不释放。
边界地牢,建在帝都尽头,崖壁之外是翻涌的雾海。
黛彼第一次来这,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着一众第七稽查列的军官进去。
地牢是用厚重的石墙堆砌而成,墙面里的缝隙渗着苔癣和烈血浓出的铁锈味,她闻不惯这味道,皱了皱鼻子,闷闷地憋气。
这里空气湿冷,嵌在石墙上的烛火,摇曳不定,照不穿无穷深处。
她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走过数不清地弯径,最后停在一间黑牢外。
黛彼被一群身型高大中的军官们挡在后面,她只能找着空隙去看里面的情形,默默踮起脚尖,她从他们脖颈线条中一眼望进牢笼中。
昔年艾芙里安的优等生早已变成阶下囚,穿着破烂不堪得衬衫制服,全身被铁炼禁锢住,动弹不得。
靳尉舟无意闯入她的视线,他永远是那身军绿色大袍,腰身被雾黑色皮带束紧,腰窄,大衣又拉长的肩宽,衬他体型高大。
他工作时不笑,唇线抿直,漆黑的瞳仁带着审视的意味,迫人屈服。
“姓名,路清。男性Alpha,分化时间于三月十七。杀人前曾服用过某种亢奋剂,具体药型不知、药物来源不知、卖商渠道也不知,不过几条证据辅证是黑市。”靳尉舟手指捻起犯人的下巴,强迫他擡头看向自己。
“药物经入体内发效作用时间短,精神力会降低至百分之三十,进入危险自灭期。”
靳尉舟面对他那样神智不清的样子,没有太大反应。
犯人经过低精神力范围,大脑讯息过杂混乱,没处理好会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靳尉舟想他大概是没救了,当初只在他指缘边找到少量痕迹的不明药粉。
检定报告显示的各项数据皆有异常,拿去做实验后,每个实验体反应基本大差不差,精神力都会受到波及,并做出残害、血腥的破坏。
体力值会超出正常范围,高达三百。数分钟后那些数值又会变回正常,所以说凶杀案那天,路清仅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将四位Alpha杀害。
药物若不查出来路,帝国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靳尉舟思沉在想法里,薄底皮鞋在牢里踏回,他又侧目去看路清,看见犯人肮脏的手臂血管下凸起的脉络。
青色走向有些奇怪,汇聚在手背下某个凹凸点。
路清手背上的皮肤已溃烂成烂泥,那时候的伤口是一开始就有的,现在血肉模糊,按理皮肤虽是不平有坑洞,却也不会完完全全撑起一个小弧度。
靳尉州拧了下眉,联想到人体器官走私。
他拿起小刀,动作俐落剖开路清的手背,皮肤炸开,血色绽放,一根小针管藏匿在血肉下的神经。
路清对痛没有感觉,就像死尸一样,没有反应。
“去查针管来源,追朔药粉批次。”
今天本就是注定问不出什幺,不过来这幺一趟,报告总算有件可突破点。
靳尉舟下完命令就往牢外走,人群自动分向两旁,黛彼站在最底,绑着高高马尾,神色还有些懵,脚后跟甚至还没放下来。
他柔和了面色,眉眼变得温和,“怎幺来这了?”
黛彼眨着眼,“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他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头微微侧到她那边听她说话。
“听谁说的?”他轻轻问起,装不在意,“我侄子?”
黛彼没发现他绕的圈子,话里有话,自顾自点点头,“嗯呐。”
“你们在一起了?”
她察觉些怪异,没开口,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走出好远。
靳尉舟停下脚步,看向她,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他仗着身高慢慢压近她。
“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吗?”
“所以才选择他不选择我。”
话题一下跳得太快,她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案子,此时,更是说不出话。
他却以为是自己说对了原因,指骨捏的发白,他俯低了头,平视她漂亮的瞳色。
“宝宝没听过一句话吗?年纪大的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