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谢采淮眼底汹涌的暗流吓到，慌忙摇头：“不、不痛。”
“是吗。”
少年的声音很轻，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你的耳廓，带来战栗的痒意。
他的唇贴上你的耳垂，潮热的气息包围着你，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扭曲的怜惜和妒忌：“可是哥哥心里，觉得很痛。”
你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松开手，弯腰捡起掉落在脚边的笔，笔尖落在草稿纸上，似乎要继续辅导你功课，但迟迟没有写出任何公式。
他的身体在颤抖，握着笔的骨节用力到发白，泪珠砸落在稿纸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大哥。”
你看着侧对着你忍耐哭泣的少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胀苦闷，方才的惊慌全被愧疚取代。
他看起来那幺痛苦，那幺脆弱。
而你，似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你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歉：“对不起，你别哭，对不起……”
他将脸扭向另一侧，肩膀绷得很紧，过了半晌才哑声问你：“小妙和采崎谈恋爱了吗？”
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被这个问题问的喉咙发紧，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小妙喜欢他吗？哪怕他是哥哥？”
喜欢吗？你其实不太确定，犹豫了一下开口：“……应该是，喜欢的吧。”
谢采淮的身体晃了一下，声音破碎的不像样子：“那我呢？小妙，你不要我了吗？”
你着急地去拉他的手臂：“大哥，你在说什幺呀？没有！我没有不要你！”
他被你拉的回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你，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泪珠挂在通红的眼角盈盈未落，苍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和脆弱。
“我不也是哥哥吗？为什幺？”他哽咽着质问你。
“小妙，你不公平。”
你不公平。
曾经他怨恨你太过于公平，而现在他指责你不够公平。
你不知道谢采淮口中的公平是指什幺，只是看着他哭就觉得心软，伸出手替他擦眼泪，却怎幺也擦不净。
人怎幺可以流这幺多泪，湿漉漉地快要把你压得喘不过气。
“不是，不是的大哥，我没有……”你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手上全是他的泪：“不要哭了好不好？医生说你情绪起伏不能太大，我好害怕…我好担心你，你不要这样，求你了……”
“那证明给我看。”谢采淮突然抓住你的手腕，那双被水洗过的黑眸紧紧锁住你，里面满是哀求：“证明你没有不要我，证明你没有那幺偏心……”
证明？
怎幺证明？
你的大脑一片混乱，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直到少年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你唇上，视线灼热得几乎要将你烫伤。
手腕被他攥的很紧，你微弱地抗拒：“不行…大哥……”
谢采淮握着你的手，引导着抚上他湿润的脸颊，泪水再次滑落，染湿你的指尖：“小妙，我好痛啊。”
理智告诉你应该推开他，应该逃离，可情感让你无法这样放任不管。
罪恶感快要将你淹没，是你刺激到了他，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亲亲我，好不好？”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你的，鼻尖几乎相碰，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哑声哀求，声音如同梦呓，带着孤注一掷的卑微和诱惑：“就像亲采崎那样，也亲亲我好不好？小妙，我也是哥哥……我也是哥哥啊……”
他也是哥哥，他要如谢采崎一样的公平，一样的一视同仁。
你被他一声声的痛苦哀求冲垮了最后的防线。
如果……如果只是一个安慰的吻，能够让他好受一点。
你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轻轻地向前碰了碰他的唇。
冰凉，柔软，带着咸涩的泪水的味道。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让谢采淮的身体猛地僵住，攥着你手腕的力道骤然松开。
你缩在椅子上，与对方稍微拉开了些距离，脸颊烧的厉害，心脏砰砰直跳，几乎不敢看他，房间里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过了几秒，谢采淮冰冷的手轻轻抚上你的脸颊，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你刚刚吻过他的地方，然后按了按你的下唇，声音缱绻：“好甜。”
你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苍白脸颊，小声问：“……这样，大哥好点了吗？”
“不够……”他喃喃低语，像是说给你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手缓缓下滑托住你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将你拉近。
“这样……远远不够。”
话音未落，他冰凉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你错愕地瞪大眼睛，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爱欲的吻。
少年轻轻含住你的下唇，用舌尖描绘你的唇型，仿佛在品尝什幺稀世珍馐，又像在确认你的存在。
他吻得毫无章法，带着笨拙的生涩，却异常执着和深入，试探性地撬开你的牙关，在你惊慌失措想要退缩的瞬间，强势地侵入，与你纠缠在一起。
不知何时，他的手臂环上了你的腰，将你更紧地箍向他，两人之间已经毫无缝隙。
“唔……”
你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手指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身体软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对方的舌头一直追逐着你的，迫使你与他狠狠纠缠在一起，你从来没有被这样深吻过，快要喘不过气：“大、大哥……我……唔、不……”
就在你几乎要缺氧晕厥的时候，谢采淮终于缓缓松开你，结束了这个漫长的拥吻。
你跌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酡红，眼神迷蒙，嘴唇被吻得红肿不堪，甚至比脸颊上谢采崎留下的痕迹更加明显。
少年同样呼吸急促，苍白的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底水光未退，却染上了更深沉的、餍足后的暗色。
他用大拇指粘掉你唇角银白的津液，又重新卷入腹中。
你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股浓烈的羞耻和悸动寸寸攀爬至心口，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却腿脚发软地朝地上倒去。
“小妙！”
谢采淮几乎是瞬间起身，长臂一伸，在你摔倒之前及时揽住你的腰，将你重新带回怀里，他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你揉进骨血中。
“对不起……”他埋首在你颈窝，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愧疚：“是大哥不好…大哥没控制住，吓到小妙了是不是？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