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欲望太盛,像熔岩般滚烫,总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才肯罢休。
云窈常常在情潮最汹涌时昏过去,意识浮沉的间隙里,能感觉到他仍在索取。
粗粝的掌心摩挲着她腰窝的淤青,龙尾缠紧她发抖的双腿,炙热的吐息烫红她后颈的皮肤。
等她再醒来时,往往又被他按在怀里,新一轮的侵占刚刚开始。
她曾无数次想逃。
风雪、废墟、悬崖,她甚至跳过一次,摔入冰冷的海雾里,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挣脱这一座孤岛。
可下一刻,龙翼撕裂雾气,她被熟悉的炽热怀抱卷回。
“……别走。”
牧迦的声音低沉,贴在耳侧的呼吸滚烫。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质问,只是无可撼动的执拗。
云窈曾恨过他。
恨他的囚禁,恨他毁掉了她回去的希望。
可日日夜夜的孤独、风雪与怀抱中炽热的心跳,一点点剥掉了她心底最后的抗拒。
她终于明白了,
从她第一次喂他“体液”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锁住。
当她有一天主动抱住他时,风雪停了。
他低下头,蓝色的竖瞳中第一次露出不敢置信的光,像一个终于等来了春天的孤独神明。
“你……”
他嗓音沙哑。
“我不想逃了。”她擡头看着他,眼里倒映着火光与鳞片的幽蓝,“我想留下来。”
龙翼环住她,将她整个包裹进温热与安宁里。
那一刻,永夜岛像终于安静了下来。
事实上,云窈心底清楚——当初她捅下那一剑时,力量足够让牧迦再死一次。
如果他还像当年那条沉睡在黑曜石台上的神明,或许会死。
可他早已不只是曾经的“他”了。
牧迦是永夜的主宰,是岛屿的脉搏,是系统背后的源头。
当她的刀落下、背叛完成的那一刻,系统被彻底吞噬,规则消失。
它再也不会给她提示音、不会给她任务、也不会给她回去的路。
她逃不掉了。
日子在不知名的循环中沉淀。
她不再数天数,也不再等系统发出声音。
偶尔,她会在火山洞口外蜷缩着发呆,看着天幕下永远翻滚的云海,想象过自己真正离开后的模样。
风声中,她仿佛还能听见自己的哭声。
牧迦会在她想离开的每一次出现。
那双蓝色的眼,像深海与雷暴的交汇点,冷漠、执拗、又带着难以抗拒的拉力。
他从不再提原谅,也不再提让她选择。
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伴侣”,
而这个世界——
早已只剩下他。
百年之后。
浮岛依旧漂泊在永夜云海之上。
风雪裹挟着寂静,废墟与枯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偶尔传来异兽嘶鸣,仿佛整片世界都已忘记了光。
又一批玩家被投入了游戏。
系统的指令依旧冰冷:
【任务开始:生存至最后一人。】
【提示:任何靠近黑曜火山洞穴者,必死。】
无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幺。
新人们探索着废墟、裂谷、断桥,偶尔远远看到那片火山区域——常年被蓝色雾焰环绕,空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们不敢靠近。
只知道那里,被系统标注为“禁忌之地”。
偶尔,有人半夜起身,在风声与海雾之间,听见过若有若无的哭声,从火山洞底部传出——
夜里,偶尔有人忍不住靠近边缘窥探。
雾气深处,火山洞口泛着若隐若现的蓝光,像心脏呼吸一样一明一灭。
他们屏息凝神,正想仔细分辨时——
风声里,传来了某种……声音。
先是低低的哭泣,带着鼻音,却奇异地让人脸颊发烫;
然后夹杂着压抑的喘息与呢喃,仿佛有人在深处被拥抱、被缠住,带着羞涩又无法自抑的颤音。
像极了一个被困在无光深渊里的人,呜咽、呢喃,反复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没有人敢靠近。
火山口周围,生长着一圈幽蓝色的藤蔓,像是心脏的血管在地表呼吸。每当有人误闯,藤蔓便会悄然收紧,将入侵者吞入土中。
渐渐地,所有人都学会了绕开那片区域。
他们只知道,这个游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
“火山口是龙的巢穴。
别靠近,别回头。
永夜里,有个女人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