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鱼,我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用跑腿买了一套衣服,乔装打扮后才出了酒店。接着直接打车进了天大。
现在秦鱼被我破了处,姜海知道后可能有两种反应,一是不再执着于这件事,就此放过我,因为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秦鱼已经不是处女的事实,二是变本加厉地针对我,毕竟他的女儿姜禾,还有被他视作囊中之物的秦鱼都被我破了处,就算他无法改变,估计也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所以我必须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虽然秦鱼跳江被很多人看到了,但在秦家的运作下,这件事并没有闹大。
甚至除了那些目击者,没什么其他人知道。
他们可不想落得个逼女儿跳江的骂名。
明天新书就要发行,陆谨比我还激动,拉着我聊到了半夜。
新的一天终于到来,按计划,新书正式发行。陆谨,曹严华等大佬继续大力推荐这本书。言重开始通过各种渠道疯狂推广这本书。
第二天,陈艺祁的新歌及MV发布,当晚便登顶娱乐榜热搜。作词作曲人庄生在音乐圈逐渐有了名声。
第三天,为我的新书站台的各领域大佬已达三百余人。英文版开始发行。同时各高校翻译大佬开始结合中英两版,将书翻译成各种语言。
第四天,晨露出版社第一批印的一百万册全部售空,开始疯狂加印。
第五天,中央10台邀请了陆谨,吴松白开展了访谈节目,对那本书进行评论解析和推荐。
陆谨这位在文坛屹立了数十年的大佬,像是我请的水军一样,不停赞美着这本书。
同时陆谨借机推荐同一作者庄生的第一本诗集《大梦》。
在节目上,这位七十岁的老先生声泪俱下。
《大梦》这本诗集收录了庄生的十首绝句,十首律诗,十首词和十首现代诗歌。晨露日报用整个版面对这件事进行了报道。
第六天,《大梦》销量破百万册,《老人与海》销量破三百万册。
第七天,庄生慈善基金会成立。同时,一家名叫“臆世界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公司悄然成立,公司暂时有且仅有一名艺人:余笙。
这是邢仪的女儿邢雅给自己取的艺名。
晚上,陆谨气愤地拍着桌子:“这帮王八蛋!自己没点本事居然还敢质疑别人!他们眼瞎难道我也眼瞎吗?曹严华也眼瞎吗?”
我连忙笑着劝慰到:“老师您也别生气,我才二十四岁,一下子爆得大名,有人质疑也不奇怪。没关系,他们想要借题发挥,就让他们来好了,书是我写的,我也不用怕他们质疑。”
陆谨满脸担忧地说:“可是他们明显来者不善,我怕…”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不过明天还要麻烦老师也去现场,有您在,他们多少会收敛一点。”
她又气愤地说:“我当然会去!我还要当着媒体的面骂醒这帮蠢货!”
《老人》这本书已经造成了轰动,我为了保险,又出了诗集《大梦》,当然,这本诗集里我用的都是主世界不算特别有名的诗,也给未来的我留下一些发挥空间。
竖子成名,自然有人不服气,所以就有了明天的直播。
美其名曰探讨我的写作历程,实际上是有人想借机发挥,打压质疑我的水平,毕竟“余期”大学时并不出众,没写出过什么有价值的作品。
至于这些人是主动跳出来的,还是背后有推手,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次日下午三点,玉江畔,万卷楼,我坐在了一排摄像机前。
台下除了为数不多的座位外,其余地方都架满了摄像机,各家电视台,报社,视频平台都来了。毕竟这是作家庄生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
主持人是个干练漂亮的女人,名叫司辞。
她介绍了我,又介绍了另外三个人。
他们每个人的名气都还不小,都是什么什么大学教授,什么什么协会主席的,反正名头一大串,其中居然还有一人是上上届矛树奖的获得者。
开始的半个小时还是很和谐的,讨论着我的小说语言,剧情什么的。
忽然那个大学教授话锋一转,说到:“像我平时创作,都要到各地去采风,不然很难将当地的风景,人文通过文字还原,庄先生这本书的设定背景好像是在背鸥吧?不知道庄先生什么时候去的北鸥?我也在那边待过几年,说不定我们还遇到过呢。”
我心中一阵冷笑,果然开始了,我就知道这场所谓的探讨会不会那么好过。
我笑着说:“古教授说的是没错,不过我也确实没去过北鸥。虽然没去过,但以现在的科技,想要了解认识一个地方,也并不需要一定亲临现场,创作者嘛,除了写实之外,想象也很重要。”
对面三人明显对我的话感到不屑,古教授继续说到:“这么说,庄先生的作品是对着电视屏幕产生的灵感喽?”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主持人司辞的声音响起:“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创作习惯,像曹严华曹老师,我听说他喜欢在创作时抽叶子烟,陆谨陆老师喜欢在空旷的地方写作,古教授比较务实,喜欢在创作前实地考察采风?”
古教授点了点头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如果说一个作家创作前连自己的创作背景都没有亲身去了解过,没有去看过那里的风景,见过那里的人,了解那里的事,只凭脑子想就创作得出好作品,我是不信的,这么多年来,我写作的每一部作品,里面的人和事,都是我亲身去见过体验过的,都是有原形的。当然我们说的是我们这种严肃文学,不扯什么科幻灵异,如果有人说创作一本写实风格的作品全靠的是想像,我觉得他要么是吹牛,要么…干脆就是找的人代笔。”
图穷匕见!
我有些恼这个主持人,干嘛要画蛇添足地说那些话,让这老家伙可以借题发挥。
我正思考着怎么回击,主持人司辞却再次开口了:“是,不过我也看过古教授的很多书,像您的代表作《少女》《悬崖边》,都是非常有名的作品,我记得在《少女》这本书里,主角阿青是被一群人轮奸破的处,并落下了终身残疾,您花了大量篇幅去描写这个过程…”
古教授顿时脸色一僵,司辞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在《悬崖边》里,男主角为了占有好友的女友,策划并谋杀了好友,古教授刚刚说自己所有的作品自己都亲身体验过,我也想替大家问一下,您书里的轮奸少女至残,还有为了抢朋友女友策划谋杀是不是也是您亲身体验过…”
古教授脸涨得像猪肝一样,一拍桌子说:“胡说八道!”
这时主持人司辞笑着对着镜头说:“庄先生说创作要靠想像力,看来古教授也还是支持庄先生的。”
司辞给了台阶,古教授也不傻,立马就顺着下来了。之后古教授就面色沉重,不怎么说话了。
我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这个主持人居然在帮我,我还以为自己今天会是四面楚歌的境地。
又聊了几句,今天这场交锋的关键人物,上上届矛树文学奖获得者成楼终于开始了他的进攻:“庄先生这么年轻,老实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是,连写作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庄先生真是后生可畏啊,看来咱们文学届的大旗,以后要靠你来扛了!”
我心中冷笑,由着他不断捧杀我。
他见我不上套,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正是我刚发行没几天的诗集《大梦》。
“我听庄先生的老师们说,庄先生大学的时候其实作品不怎么突出,我也看了你的大学毕业论文,和你现在的写作风格,水平都相差甚远,尤其是关于古体诗的部分。庄先生大学的时候应该几乎没有写过古体诗吧,但你的这本《大梦》水平却极高,我和几个好友都认为,这本诗集里的作品水平甚至隐隐在古代诗仙木太之上,老实说,我们这些在文学里钻研了一辈子的人都未必能触摸到木太的背影,我也确实很好奇,庄先生是怎么有这种想像力和感悟,能写出这种作品的。”
他明显是要撕破脸皮了,刚刚每个“庄先生”都说得特别故意。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点僵,所有人都盯着我。
这并不意外,因为成楼的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问题,在陆谨,曹严华这些支持我的人心中都怀有这种疑问,甚至可能连可可,浅衣她们都会觉得惊讶。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会不好奇,估计只有一个人——苏晚。
可可浅衣当然不会怀疑我,但她们毕竟也熟悉曾经的我,自然也会感到意外。
只有苏晚,无论我做出多惊世骇俗的事,她都会觉得理所应当。
司辞见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正要开口缓和,我却站了起来,微笑着对成楼说:“刚刚主持人小姐介绍成先生的时候,我没听清,请问您能再介绍一下吗?”
成楼叹了口气,像是极为失望。他这一叹气,我能感觉到现场大多数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成楼没说话,我便看向了主持人司辞,她尴尬地说:“成主席现在是国家文学院院士,天清大学终身名誉教授,国际写作中心主任,国家作协副主席,七十四届矛树文学奖获得者,以及三十余所国内外大学名誉教授…”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成教授已经名满天下,我只是个中学老师,成教授对我有些质疑我当然可以理解。只是文学灵感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我也很难说得清楚,只能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罢了,至于成副主席关于我大学时表现平平,事实也确实如您所说。不过您去了解过我,应该也知道大学时我并不爱交际,为人木讷,之所以这样,简单来说就是‘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理解您的质疑,也理解所有人的质疑,所以我有一个简单的自证方法。”
此时成楼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刚刚我说的那两句就够他震惊的了,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难受。
“这样,在场的三位前辈老师,你们随便出题,我们再一起以你们的题目写文章,体裁不限,写完后让各个直播间的网友,还有各位在关注直播的文学届前辈来评价,看谁的更好。小子不敢说什么绝对赢三位前辈,但三场中如果有一场我赢了,是不是也能对我的创作能力有所证明了?”
三人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沉默持续了片刻,司辞打破了僵局,开口说:“四位老师,不如让我来出题,这样对四位老师也公平。”
我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看向司辞,他们都看出了司辞是偏向我的,但这会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个对赌明显是他们占优势的。
司辞反应很快,笑着说:“那司辞就斗胆给四位老师出题了。今天我们相聚在万卷楼,万卷楼作为玉江八景之一,风景秀丽,让人流连忘返,各位老师就以万卷楼为主题创作,体裁不限,老师们看可以吗?”
三人都点了点头,表情也松了许多。
写风景,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着身边开始皱眉思索的三人,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大学教授?
作协主席?
你们以为你们面对的是谁?可不是我。
我再次扫了一眼埋头苦思的三人,正要开口,却发现司辞已经让人拿来了笔墨。
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不管是司辞还是这个地方都是提前被选好的,而这一切的背后推手,竟不是姜海,而是陆谨!
我曾为了修改王勃的《滕王阁序》多次请教过陆谨,也把没有完全修改的作品拿给她看过。
她之前也对我有些怀疑,但看到那篇文章后,就再也没有丝毫疑虑了。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原文改得勉强符合里世界。
好在文章中的典故,在里世界数千年的历史中,几乎都能找到相似的对应。
但今天,我不打算用这篇文章。
我提笔写下了:予观夫天京胜状,在玉江南楼…
我删掉了前面的内容。
直播镜头推近,拍我落笔的特写。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原本拍成楼三人的摄像机全都转过来对准了我。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全场鸦雀无声,古教授面色惨白,拂袖而去。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
成楼也已经停笔,过来帮我扶着宣纸。
“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写完,我将毛笔朝着楼外一扔,转身就走。
记者媒体一拥而上,只听到一句高歌:“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那日过后,所有关于庄生的质疑全都消失了。庄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推崇到一个极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