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不是在跟她们开会,我是在参加一场关于我的“使用说明”的发布会。
而我,就是那个被公开展示的产品,使用说明的第一条就是“易于发情,方便插入”。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继续这么搞下去?”
我的目光从李若曦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扫过,然后转向了桌子对面的另外三个人。
“你们呢?”
“老萧,清寒,还有晓晓!你们就任由她这么胡来吗?”
我的视线,像救命稻草一样,第一个落在了萧驰身上。
起来啊!我的好兄弟!现在正是需要你仗义执言的时候!
然而,萧驰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清脆的大笑,她甚至夸张地拍了拍桌子。
“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她笑得前仰后合,“老陈!你小子终于要造反了吗?不错不错,有骨气!我支持你!精神上!”
精神上……?
我他妈谢谢你全家啊!你这不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我的心凉了半截,绝望地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角落。
苏清寒。
她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置身事外的冰雕。听到我的话,她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缓缓抬起,静静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支持,只有一片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观察。
然后,她吐出了几个字,声音清冷得像雪山上的风。
“你现在的情绪波动,也是数据。”
我:“……”
得,这也是个科学狂魔,和李若曦穿一条裤子的。我的反抗在你们眼里就是心电图上的一段波浪是吧?
我的最后一点希望,落在了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把头埋得快要到桌子底下的秦晓晓身上。
晓晓!全村最后的希望!你快说句话啊!你刚刚才被当成祭品“净化”了一次,你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那几乎要实体化的、绝望的视线,秦晓晓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小脑袋埋得更低了,两只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我……我……”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我……我觉得……学长……说的……也……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
她的“可是”还没说完,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就从我对面传了过来。
是李若曦。
她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但扶着眼镜的手指,和那双镜片后微微眯起的眼睛,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她看着秦晓晓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看了看我,最后将目光扫过全场。
“很有趣的现象。”
李若曦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在核心研究样本(指我)表现出强烈的反抗情绪后,另外三位观测者也出现了明显的情绪分化:萧驰表现为兴奋,苏清寒表现为冷静分析,而秦晓晓则表现为共情与动摇。”
她顿了顿,镜片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光。
“这充分说明,陈云帆同学体内的能量场,不仅对我们有生理上的影响,其情绪波动也会对我们产生强烈的心理感染。这恰恰证明了我们之前的假设——单纯的性行为,已经不足以维持我们内部的能量平衡了。”
她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宣布最终的判决。
“所以,通过更具‘仪式感’和‘心理暗示’的活动来调节和研究这种能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必要。”
啥玩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我终于明白了。
我这点可怜的反抗,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她当成了论据,反过来证明了她们继续对我为所欲为的“科学性”和“必要性”。
我不是在反抗。
我是在给她递刀子。
我看到秦晓晓听完她这番话,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又缩了回去。萧驰则一脸“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表情,不住地点头。
只有苏清寒,在李若曦说完后,又淡淡地补了一句。
“他反抗得越激烈,实验就越有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