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夜晚,霓虹闪烁。 但在酒店的房间里,世界被压缩成了十几平米的静谧空间。
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声音开得很小,像是一种安抚的背景白噪音。
林予靠在床头,手里漫无目的地换着台,但心思全然不在电视上。
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像是一首催眠曲,标志着这七天“流亡”生活的结束。
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所有的资产都落袋为安。
按照计划,明天一早他们就要退房回家。
虽然林予已经在法律和经济层面筑起了铜墙铁壁,但他心里依然有一丝隐忧。
“回家后,面对姥姥姥爷那张哭天抢地的脸,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妈真的能撑住吗?”
林予转头看向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热气在玻璃上凝结成水珠,缓缓滑落,映出母亲模糊却曼妙的身影轮廓。
这七天,他和母亲朝夕相处,虽然是在处理正事,但酒店的封闭空间,确实让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而是发号施令的家长;而母亲,则越来越像个听话的…… 林予猛地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个不恰当的词甩出去。
“她是妈,我是儿子。我有责任保护她,仅此而已。”他告诫自己,那个30岁的理性灵魂试图压制住16岁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燥热。
“咔哒。” 浴室门锁轻响,水声停歇。
一股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湿热白雾率先涌了出来,紧接着,苏婉赤着脚走了出来。
她刚刚洗过头,湿漉漉的长发盘在头顶,几缕碎发贴在修长的脖颈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经过七天的休整,加上摆脱了那个恶魔丈夫的阴影,她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惊人的冷白,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热气蒸腾下,她的脸颊透着两抹自然的潮红,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她身上只围着一条酒店洁白的浴巾,紧紧包裹着胸口到大腿根部的位置。
但因为刚才在浴室里动作幅度有些大,或者是因为那一抹放松后的慵懒,浴巾的结打得并不算紧。
“小予,还在看电视呢?早点睡吧,明天还要……” 苏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双手去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就在她双臂抬起的一瞬间,胸廓的肌肉牵动,那个本来就松垮的浴巾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力。
没有任何预兆。 白色的浴巾顺着她光滑如丝绸般的肌肤,无声地滑落。 堆叠在了脚踝。
空气,在这一秒凝固了。
林予原本正准备关电视,视线恰好落在母亲身上。 那一刻,即使他有着两世为人的定力,大脑也瞬间宕机。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
35岁的苏婉,虽然遭遇了十几年的不幸婚姻,但上帝似乎格外偏爱她的皮囊。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松弛的痕迹,反而赋予了她少女所不具备的成熟韵味。
那傲人的C罩杯曲线,因为没有束缚而呈现出最自然的饱满形态,挺拔得令人眩晕。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往下是圆润修长的双腿,皮肤白皙得甚至能看清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这绝不是一具属于“母亲”这个符号的身体,而是一个处于魅力巅峰的女人。
林予的呼吸瞬间停滞。
理智告诉那个30岁的林予:“转过去!闭眼!这是你妈!” 但那个16岁、荷尔蒙正如岩浆般喷发的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血液直冲脑门,他的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在那片令人窒息的雪白上停留了足足两秒。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欣赏、以及一丝极度隐晦的……渴望。
这种渴望源于雄性的本能,更源于这七天里他对这个柔弱女人产生的强大保护欲——这种保护欲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越过了亲情的边界。
“……咳!” 林予猛地回过神,用尽全身力气把头扭向一边,声音干涩得像吞了一把沙子: “妈……衣服……掉了。”
苏婉愣住了。 她先是感到一阵凉意,随后低头看到了脚边的浴巾,大脑空白了一瞬。
按照常理,她应该尖叫,应该惊慌失措地遮挡,甚至应该斥责儿子为什么不早点闭眼。
但奇怪的是,在最初那一秒的羞耻感过去后,她心里竟然没有那种面对异性时的极度恐惧。
以前,面对林国强那种充满占有欲和暴力的注视时,她感到的是恶心和战栗,觉得自己像块肉。
但刚才,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眼中的光。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慌乱,但……也有惊艳。
那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苏婉的心跳得很快,脸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她迅速蹲下身,捡起浴巾重新裹住自己,动作慌乱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那个……妈……妈没系好。” 苏婉背过身去,声音细若蚊蝇,手指颤抖着把浴巾死死系了个死结。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通红的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这七天里,林予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她面前,处理车祸、面对警察、搞定银行、呵斥姥姥姥爷。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早就从那个需要她呵护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能够主宰一切的男人。
现在,这个“男人”看到了她的身体。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觉得反感,甚至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有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还没有老?
庆幸自己还有吸引力?
还是庆幸……看到这一切的人,是他?
这种念头太过惊世骇俗,吓得苏婉赶紧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但那颗种子,已经在名为“依恋”的土壤里,悄悄发了芽。
“我去……我去穿衣服。” 苏婉抱着那堆要换洗的衣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冲回了浴室。
房间里只剩下林予。
他大口喘着气,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水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燥热。
闭上眼,刚才那一幕就像高清照片一样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予,你清醒一点。那是你妈。”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但那种禁忌带来的刺激感,却像毒药一样,越是压抑,越是蔓延。
片刻后,苏婉换好了一套保守的长袖睡衣走了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看林予的眼睛,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
“小……小予,把灯关了吧。早点睡。”苏婉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娇柔。
“嗯。” 林予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陷入黑暗。
但黑暗并没有带来平静。
两张床中间只隔着一个床头柜。
在寂静中,林予能清晰地听到母亲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沐浴露香气。
“小予……”黑暗中,苏婉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
“嗯?”林予喉结滚动。
“明天回家……如果你姥姥他们来闹……” “别怕。”林予打断了她,声音沙哑而坚定,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有磁性,“只要我在,谁也不能动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苏婉在被窝里缩了缩身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嗯,妈知道。”
这一夜,两人都背对着对方,却都没有睡着。
那个意外的插曲,像一把无形的剪刀,剪断了原本单纯的母子纽带,重新编织出了一张更加紧密、却也更加危险的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