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拉着赫德雷和伊内丝(此时W已经被你像风筝一样拖在身后),以一种逃离灾难现场的速度冲向食堂。

你的眼中闪烁着最后希冀的光芒——那是对“食物”这一人类最基本、最纯粹需求的信任。

你(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像是在自我催眠):“食堂!去食堂!民以食为天!吃饭的地方总该是正常的吧!那里只有厨师和食客,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偷拍狂和变态!”

你一把推开食堂的大门,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回头对两位已经被震碎三观的新人介绍: “看!这就是我们的……”

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如同演唱会现场般的喧闹声淹没了。

只见食堂中央的打饭窗口前,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那个平日里元气满满的乌萨斯小厨娘——古米,此刻正站在凳子上,手里举着一个餐盘,像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一样,满脸通红地大声吆喝:

古米(举着半个咬过的馒头,兴奋大喊): “大家注意啦——!今早上博士吃过的剩菜……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半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了哦!!” “上面有博士清晰的牙印!还有博士口水的余温(虽然早就凉了)!这可是间接接吻的最后机会!好好排队!价高者……啊不,手快者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那群平时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的精英干员们瞬间暴动了。

煌(甚至开了源石技艺): “咸菜是我的!谁都别抢!我要用它下酒!”

刻俄柏(流着口水): “好吃的!那是小刻的!”

斯卡蒂(默默拔剑): “……那是我的。我要把它带回海里。”

而一直跟在你身后的W,在听到“牙印”和“间接接吻”这两个关键词的瞬间,刚才还跟你撒娇的温顺模样荡然无存。

W(双眼红光暴涨,一声怪叫):“哈?!爸爸的牙印?!都给我闪开!谁敢抢我就炸死谁!!”

嗖——!

W直接松开了你的手,像一颗失控的导弹一样,毫不犹豫地从你身边冲了出去,一头扎进了那堆正在哄抢剩饭的人堆里,熟练地开始用胳膊肘击打队友。

你(站在门口,依然保持着那个“介绍”的手势): “…………”

你脸上的笑容依然僵硬地挂着,那是过度震惊后的肌肉痉挛。

然而,一缕鲜红的血液,正缓缓地、顺畅地从你的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在你洁白的大褂上。

那是名为“常识”的东西在你体内彻底破碎所造成的内伤。

你慢慢地、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转过头,看向身后已经彻底呆滞的赫德雷和伊内丝。

你一边微笑着吐血,一边用极其温柔、却又极其绝望的语气说道:

你(微笑着流血): “……那什么。要不,你俩还是辞职吧?” “违约金我出,真的,快跑吧,这地方全他妈是精神病……不是人待的。”

赫德雷看着眼前这群为了半个馒头大打出手的“同事”,又看了看微笑着吐血的你。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刚刚签好的、薪资待遇极其优厚(包含了精神损失费)的合同。

赫德雷(深吸一口气,眼神死):“……博士。虽然我很想跑。但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伊内丝(看着W在人堆里抢到咸菜后那副幸福的傻样,叹气):“……算了。既然连W这种疯子都能在这里找到‘幸福’……或许,这里也有我们要找的……某种‘归宿’吧。虽然这个归宿……充满了剩饭的味道。”

你听到他们不走后,两眼一黑,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而食堂里,抢到剩饭的欢呼声和没抢到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罗德岛这个“大家庭”最真实、最荒诞、也最热闹的日常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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