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绳索与缎带

继母与女友的丝袜控制
继母与女友的丝袜控制
已完结 嫒妮薇娅(丝袜子小白)

葬礼后的第十四天,林晚开始下楼吃早餐。

每天早晨八点,他沉默地坐在长餐桌尽头,面前摆着苏曼准备的餐点。

今天是一盘煎蛋、两片吐司和一杯橙汁,所有东西都精致得像餐厅摆盘。

苏曼坐在主位,穿着丝绸晨袍,头发松散地挽着。

她的脚放在桌下,但林晚知道——他能感觉到——她今天穿了一双浅口棉袜,边缘有轻微的磨损。

他的视线几次不受控制地飘向桌底,又强迫自己收回。

“今天有客人来。”苏曼啜了一口咖啡,声音随意得像在聊天气。

林晚手中的叉子顿了顿:“谁?”

“一位老师。”苏曼微笑,“教仪态和服装搭配的。我想这对你有帮助。”

“我不需要。”林晚放下叉子,早餐突然失去了味道。

苏曼没有回应他的拒绝。

她只是轻轻晃了晃脚,晨袍下摆滑开一点,露出一截脚踝和袜子的边缘——那双袜子看起来穿了两三天了,原本的白色已经泛出淡淡的米黄。

林晚的呼吸变轻了。

“她三点到。”苏曼站起身,晨袍腰带松松系着,“你有一整个上午准备。”

“准备什么?”林晚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气。

苏曼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林晚浑身僵硬。

“准备接受帮助。”她的手指在他肩上轻轻按压,力道恰到好处,“小晚,你一直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路。我只是为你点一盏灯。”

她离开餐厅时,林晚盯着那杯橙汁,直到果汁表面不再有涟漪。然后他猛地起身,冲回自己房间。

上午十点,门铃响了。不是老师,是快递。

林晚从猫眼看出去,是个普通的快递员。

他打开门,接过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纸箱。

箱子很轻,但拿着它走回房间的路上,林晚的手一直在抖。

他知道这是什么。

果然,打开纸箱,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三双袜子。

不是新的——每双都有明显的穿着痕迹。

第一双是肉色短丝袜,脚尖部分有淡淡的黄渍;第二双是运动袜,脚掌部位的织物被磨得起了毛球;第三双最特别,是黑色的薄棉袜,脚后跟处已经透出磨损的纱线。

没有香水,没有纸条,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三双旧袜子,安静地躺在纸箱里,散发着最原始的气息。

林晚跪在纸箱前,很久没有动。

理智告诉他应该烧掉这些东西,应该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应该做任何事来证明他不是那个被几双旧袜子就能操控的人。

但他的手已经伸了进去。

他拿起那双黑色薄棉袜,将它展开。

袜子的内部有细微的皮屑附着,脚趾部分的织物因为长时间穿着已经松弛变形。

他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味道直冲大脑。

是脚汗在棉布上发酵后的微酸,是皮肤油脂渗透织物后的醇厚,还有一种他说不清但魂牵梦萦的、属于苏曼身体的气味。

这味道比任何香水都更真实,更私密,更……致命。

林晚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感到羞耻、愤怒,但更多的是某种可悲的满足。

就像饿了三天的乞丐终于得到一块发硬的面包,即使知道施舍者下一秒可能会踢他,他也无法拒绝。

他把三双袜子收进床底的盒子,然后冲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洗脸。镜中的自己眼睛发红,像刚刚哭过——或者刚刚经历了一场隐秘的狂欢。

“你不能这样,”他对镜子里的人说,“你要报仇,你要揭发她,你要——”

门被敲响了。

“小晚?”苏曼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老师提前到了。”

林晚打开门,苏曼已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妆容精致。

她身后站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简洁的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皮质工具箱。

“这位是陈老师。”苏曼介绍道,“国内顶尖的形象顾问,专门为需要……重新定位自己的人服务。”

陈老师微微点头,眼神锐利地扫过林晚全身。那目光没有评判,只有专业的评估,但这反而更让人不安。

“下午好,林晚。”陈老师的声音平静而专业,“我们开始之前,我想了解一些基本信息。请跟我来。”

没有拒绝的余地。

林晚被带到了二楼一个很少使用的会客室,那里已经被布置成了临时的工作室。

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靠墙而立,旁边是各种测量工具和色卡。

“请站到镜子前。”陈老师说。

林晚照做了。镜子里,他穿着宽松的T 恤和运动裤,头发凌乱,肩膀习惯性地向前蜷缩——一个标准的、试图消失在人海里的宅男形象。

陈老师开始测量他的身体数据:肩宽、胸围、腰围、臀围、腿长……每个数字都被记录在平板电脑上。

她的手指专业而冷漠,触碰只是为了测量,但林晚仍然感到一种被剥光的羞耻。

“骨骼结构很纤细。”陈老师对苏曼说,“肩膀窄,腰线明显,改造空间很大。”

改造。这个词像针一样刺进林晚的耳朵。

“你需要先学会站直。”陈老师转向林晚,“肩膀向后,下巴微收,视线平视。想象有一根线从头顶把你向上拉。”

林晚试着调整姿势,但动作僵硬。

“放松。”陈老师的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你不是在上刑场。”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地狱。

陈老师教他如何走路——步伐要小,重心要稳,臀部要轻微摆动但不夸张;教他如何坐下——双腿并拢,背部挺直,手自然放在膝盖上;教他如何端杯子——小指要微微翘起,但不是做作的那种。

“这些都是基本。”陈老师说,“下周我们来学习面部护理和基础化妆。”

“我不化妆。”林晚终于忍不住说。

陈老师看了苏曼一眼,然后转向林晚:“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形象。有时候,那个形象和我们最初以为的不一样。”

课程结束时,林晚浑身酸痛。不是身体的累,是精神的疲惫——那种被迫表演、被迫成为另一个人的疲惫。

陈老师收拾东西离开前,递给苏曼一个U 盘:“这是初步方案和采购清单。从内衣开始,基础很重要。”

门关上后,会客室里只剩下林晚和苏曼。

“感觉如何?”苏曼问,靠在镜子边。

“像个小丑。”林晚盯着镜中那个还在努力保持“正确姿势”的自己。

苏曼笑了。

她走到林晚身后,双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在镜中与他对视:“你知道吗?所有蜕变都从模仿开始。你模仿一个形象,直到那个形象成为你的一部分。”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肩膀滑到手臂:“你有很好的底子。再过几个月,没有人会认出原来的你。”

林晚在镜中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呢?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之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自由地成为自己。”苏曼的微笑完美无瑕,“没有秘密需要隐藏,没有欲望需要羞耻。我会保护那样的你。”

谎话。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话。

但林晚发现自己竟然想相信它。

晚餐时,苏曼宣布了一个新安排:“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是你的学习时间。陈老师每周来两次,其他时间有线上课程和练习任务。”

“什么课程?”林晚问。

“声音训练、表情管理、社交礼仪……所有你需要的东西。”苏曼切着牛排,动作优雅,“另外,你的房间需要重新布置。那些游戏海报和手办,我会帮你收起来。”

“不行!”林晚第一次强烈反抗,“那些是我的东西。”

苏曼放下刀叉,看着他。

那眼神平静,但里面有某种不容置疑的东西:“小晚,你不能一边学习成为新的人,一边被旧的东西包围。环境塑造人。”

“我不需要被塑造——”

“你需要。”苏曼打断他,声音依然温和,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你父亲去世前最后一个月,曾经找过我,说他很担心你。他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和人交流,整天对着电脑屏幕……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晚握紧了拳头。

“他说,”苏曼继续,声音放轻,“『如果我不在了,小晚该怎么办?谁会照顾他?』”

餐厅里的空气凝固了。林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那是父亲的声音,父亲的担忧,透过这个女人的嘴说出来,变成了一种武器。

“我答应了他。”苏曼说,眼神真诚得可怕,“我答应会照顾好你。即使这意味着要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

完美的谎言。完美的操控。她把父亲变成了她的同盟,把照顾变成了控制,把爱变成了绳索。

那天深夜,林晚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起身,再次打开床底的盒子。三双旧袜子静静躺在那里,像某种邪恶的祭品。

他拿出一双,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脸埋进去。他只是握着它,感受织物在手中的触感——柔软、有弹性、带着人体的印记。

然后他做了决定。

第二天,当苏曼敲响他的房门,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时,林晚已经起床了。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梳得整齐,甚至主动下楼吃了早餐。

“今天这么乖?”苏曼有些意外。

林晚喝了一口牛奶,抬起眼睛看她:“我想过了。也许你是对的。”

苏曼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被满意取代:“你终于明白了。”

“但我有个条件。”林晚说。

“什么条件?”

“我要保留一样旧东西。”林晚的声音很平静,“一样就好。其他的你可以收走。”

苏曼思考了几秒,然后点头:“可以。哪一样?”

林晚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早餐后回到房间,从墙上取下了一张游戏海报——那是最喜欢的游戏限定版,已经跟随他三年。

下午,当工人来搬走他的游戏机、手办、漫画书时,林晚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没有反抗,没有抗议,甚至帮忙打包了一些易碎品。

苏曼站在门口监督整个过程,表情满意。她以为自己在赢得一场战争。

但林晚知道,他刚刚埋下了一颗种子。

那张他要求保留的海报,背面用极细的笔迹,记录着所有关键信息:苏曼前三任丈夫的死亡日期和可疑细节;父亲去世那晚的时间线和疑点;甚至包括他对继承权法律条款的研究笔记。

而在床底那个装旧袜子的盒子里,在最底层,他藏了一个微型录音笔。昨天陈老师来上课时,他偷偷按下了录音键。

苏曼以为她在收走他的武器。

但她不知道,真正的武器从来不是那些游戏周边。

晚上,林晚站在重新布置过的房间里。

墙壁被刷成了柔和的米色,原来的书桌换成了梳妆台,衣柜里挂着陈老师推荐的基础款女装——全是新的,标签还没拆。

他打开衣柜,手指拂过那些衣物。然后他关上柜门,走到窗边。

花园里,苏曼正在接电话。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她脸上那种熟悉的、计算的笑容——她在谈生意,在操控另一场游戏。

林晚的拳头在身侧握紧。

“我会陪你玩这个游戏,”他对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轻声说,“但游戏规则,不一定由你定。”

镜中的他,已经不再是两周前那个只会躲在房间里的男孩。他的眼睛里有了新的东西——一种冰冷的决心,藏在表面的顺从之下。

楼下的苏曼挂断电话,抬头看向他的窗户。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微笑着挥了挥手。

林晚也回以微笑。

一场危险的舞蹈,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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