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都干了什么!欸?是我自己主动的吗?

第一天晚上李承义的宿舍出现一段小插曲,那位最胖的胖哥当天晚上就走人了,听说是宿舍条件不好,太热,转去了其他学校。

不得不说,家里有资源就是可以“为所欲为”,随随便随便就能换个学校就读。

不过也确实,宿舍就两个吊顶的摇头电风扇,正常体型的人尚且觉得热,更何况一个人顶两个位的胖哥。

宿舍里还有一个明显是富哥的同学,手里各种陌生的电子设备多到让李承义感到眼花缭乱,好奇不已。

在开学日,各式各样的人以中考的方式在学校操场聚集在一块。

和初中没差,一样的排头,一样的集队,一样的升旗,一样的领导讲话,感觉像是换了个校区学习而已,只不过周围的同学换了全新的一批,人也更加有趣多样。

才过一个月,同学之间已经熟络起来,这在初中起码等半个学期过去才会发生。

这天傍晚,李承义才从学校食堂赶回教室,教室里只有三五个人。

有两个男生在教室后排挤在一起,一人一只手托着中间的东西,那东西叫做MP4能播放音乐和视频,也是最近才了解的东西。

李承义也是来了兴致,走到两人后面,从中间凑进去,出于礼貌,他还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两个男生都回过头来,那个买了设备的同学也挺直爽,说明了这是MP4,另外一个男生脸色则是有些别扭。

“这是什么电影?”,李承义继续问,他之前还没在这样小的设备里看电影,一时间辨不清里边的画面。

这下那两个男生都没说话,只是尬尬一笑。

李承义倒是没看出两人有任何轻视的意味,而且平时大家之间确实很好说话,他便支着脑袋,硬生生凑到MP4的屏幕前。

视频里的场景起来有点像是教室或者会议室,暖色调,大部分座椅被堆在场景的四周。

中间有一张长桌子,一张椅子,有两个人,一个人穿着女式西装正趴桌子边缘,衣着凌乱,看起来是一位女性;另外一个短头发,赤身露膊,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显然是一位男性。

两人贴得很近,一前一后不断摆动着身位。

李承义愣了几秒,寻思这是什么类型得电影,电影里那两个又在干嘛。

直到他在两个人不停“碰撞”中,看见时隐时现的黑黝黝的阴茎,因为颜色太深与自己的差得多,导致他一开始没看出来什么。

这下他算是知道电影里在干嘛了,尽管在现实中没见过任何类似的场面,但可以肯定他们确实是在 干逼 。

除了颜色,那又长又硬,凸着血管,长满大小不一的颗粒,不是阴茎是什么。

那隐藏在一步裙的阴影下,外圈同样长着毛,褐色,中间竖着类似嘴巴形状,被阴茎一次次抽插,一次次淌出液体的那个洞口,不就是阴道么。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么?!

李承义在看清“真相”后,过度的刺激反而使他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内心试图说服自己,这看起来挺脏的,估计也臭,毕竟厕所里不都是这种味道么;难道所有女性都这样么,难道刘老师是这样的么。

这样看来 干逼 还是件脏活累活,不过为了家庭,这点困难应该能够克服吧,也不知道初中就干这事的人,图什么?

说不上无聊也说不上有趣。

还是先去学习吧。

李承义默默退出来,转头准备回自己的位置,脚动了,眼睛却本能地停留在那张六寸小的银屏上。

重点高中不愧重点二字,从高一开始,便进入初三的中考模式。

部分人在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之间,雷打不动,过着7-22的学习生活;小部分有兴趣的都在球场上飞奔,尝试发泄青春期躁动的心力;最后那一小部分,通过各种电子设备来打发自己的时间。

宿舍里经常有人拿出自己MP4来看电影,当然不是那种一男一女双人动作大戏,大多时候,多数人只会把正经电影摆在明面上,至于晚上洗澡或者关灯睡觉时,看的什么类型就因人而异了。

李承义打算用自己赞的零花买一个MP4,主要是在其他人那里看到了很多精彩的电影动漫,比如【哈利波特】【变形金刚】【海贼王】【火影忍者】。

听说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个集市,里面有一层买卖和修理各种电器,同时还“便宜”提供下载市面上的电影和音乐。

李承义不敢说自己兜里多有钱,这地方便成了他这类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火影忍者】是他下载最多的动漫,MP4的内存不多,每次都需要把看过的都删掉,再在每周的周末下午,来到集市把接下来的剧情剧集下载,来来回回,倒也乐此不疲。

只是,无心插柳,火烧赤壁。

那次教室里“不以为意”的电影类型,被他在茫茫影视大海中捞上岸,“女优”一词也从此成为他人生当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她们是一群兢兢业业,安守本分的“老师”。

这天晚上,原是众多夜晚中普普通通的一晚。

宿舍刚刚黑灯,李承义洗完澡,忙不迭从紧锁的行李箱里掏出设备,开机,插上耳机,调试“静音”,一气呵成,确保没有特别的声音透过耳机的隔膜散发出去。

正儿八经看完火影【感受痛苦】的剧集,紧接着点开另一个文件夹,由于电影有点大,除了火影,剩下只够两部精选的动作电影。

这两部被他观摩了好几遍,哪里湿吻,哪里和“下嘴巴”接吻,哪里是对接的地方,哪里出现高频震动,又有哪里“老师”在高歌,都被牢牢记在心里。

他也因此把“干逼”两字,从生理学字典上删除掉,换成“做爱”两字。

这难道不更加文明优雅么!

影片对他来说具有重大的生理考察意义,只是有一点不好,观摩久了裤裆里偶尔莫名其妙地漏尿,还是黏糊糊的那种,总算,大晚上的可以换上裤衩子,一旦出现漏尿,早上起来再偷偷换掉。

看着看着,影片里三个人的动作戏也差不多到了尾声,阴茎龟头往后凸起的那一环突然变得瘙痒起来。

这种情况在李承义的预料之中,一如往常,左手捏住龟头,前后挤弄了几下,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越挠越痒,越挠越快,那股瘙痒的劲不减反增,甚至挠到他左手累了,还没见效。

会不会是那个皮肤病又复发了?

李承义心里焦急,左手力气变大几分,又撸了几下,突然间龟头凸起的那地方涌起一阵酸意,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尿意占据了他的下半身,无法克制,一波又一波粘稠的尿水放肆地奔夺而出,原本瘙痒难耐的地方瞬间就不痒了。

与此同时,无比美妙的爽感狠狠敲打他的心头,像冬天浴室里那一袭热水,又像大热天里水库里冰凉的河水。

李承义一下子豁然开朗,他之前还疑问,为什么那些电影里,有些男的会用自己的手套在阴茎上前后撸动,明明有现成的“通道”。

原来自己用手也是挺爽的,原来那些粘液就是课本中提到的精液。

日子变得逐渐有滋有味起来,但同时似乎也在消磨着李承义的体重。

这不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是寒假回家时,妈妈说他消瘦了好多,腮帮子缩了一大圈。

仔细想想也是,他既没刻意减重,饮食方面正常三餐,零食不算缺,按理确实不该瘦下来才对,除非某些生理活动太频繁。

生理课上提过,精液是人体中的精华。

精华每天都在流失,那体重自然会降下来。

除了李承义的体重问题,家里似乎也出现了其他问题,就像妈妈能明显感受到他体重的变化,他自然也能发现爹妈相处时那种凝滞隐隐敌对的气氛。

几乎没见两人在一块看电视过。

李承义对这情况喜闻乐见,老登喜欢的体育频道,他和妈妈都不喜欢,最重要的是妈妈和他都喜欢看电影和电视剧。

每天晚上母子俩在沙发上裹着两床棉被看电影,李富贵则是去和老一辈的打柴生火取暖侃家常。

每当遇到播放恐怖片的晚上,沙发上的一大一小就会不自觉挤在一团,上厕所还需要对方时不时叫一声。

偶尔手冷了,就把手插在对方的后颈里,每次到最后不管冷不冷,两个人的手都会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对方的衣领后面,一起缩着脖子,仿佛两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寒假刚开始,两人还能本本分分在自己窝里睡觉。

但自从一起看过恐怖片后,就以李承义的房间有霉味且棉被不够大为由,两个人就挤在一块,两个人都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的事实。

艾梅莉有些拘谨,毕竟儿子十几岁,该长的地方都长了,老话说,儿大避母。

而李承义这次寒假回家,脑子突然对妈妈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

一起睡时,心里总想着,妈妈的床好香,妈妈的腿好长,妈妈睡得好快好安静,都不带动的;手臂压上去没问题吧,毕竟两个人中间留着空隙还是有一丁点冷;这样抱着她,睡觉的时候会窒息吗;放手臂的那地方好像是胸部的上方嘢,有点软有点滑还有点弹,以前怎么没发现挨着妈妈睡会这么舒服……

当艾梅莉发现儿子似乎只是单纯地依赖母亲之后,她睡觉就自然多了,有时候穿着分体式睡衣,有时会穿上裙子,睡相也渐渐跳脱起来。

平水镇的集市每隔两天就有一次。

以前都是艾梅莉开摊卖菜,现在隔一段时间,李富贵就得在“淡季”的那两天去代管,因此艾梅莉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假期。

最舒服的莫过于冬天不用凌晨五点多就得起床,所以艾梅莉一有机会就睡到上午八点多才醒来。

只是这一天醒来,她感觉身体有些僵硬,胸口微微窒息,难道是感冒了吗?

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大脑袋正枕在她的胸口上,嘴里还流着哈喇子,腰部被某只手紧紧抱着。

难怪会窒息。

一边腿好像被压着,感情这小子把他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了吗。

艾梅莉索性用外边那条腿踢开身上的棉被,发现儿子侧趴着身子,正用膝盖钩住她里边的那条腿,要只是这样还算正常,只是她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到腰部,幸运的是她平时睡觉没有镂空的习惯,但儿子的膝盖骨好巧不巧,正隔着内裤轻微地顶在她的两瓣花中间。

心里猛的一热,艾梅莉直接一把推开胸口上的猪头,接着略显粗暴地把里边的那条腿抽出来,站到床边匆匆忙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转头嘱咐床上半醒的人去做饭。

她快速来到厕所,撂下内裤,一边放水一边喃喃自语,这一定是尿,只可能是尿,可惜尿到最后,却发现有一条晶莹的长长的粘液正缓慢地从出口那里流淌而下。

艾梅莉蹲了二十多分钟,整个过程面无表情,或者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直到李承义敲响厕所的门,“妈,你怎么这么久啊,我都把饭给煮得差不多了,我要刷牙!”。

唰的一下门板被突然拉开,艾梅莉居高临下,盯着李承义的眼睛,质问道:“你昨晚几时睡着,中间有没有醒来?”。

“我,我抱着你抱了一会就睡着了呀,中间没醒过,怎么了?”

“就这样?”

“对,呃,不对,我好像在你身上流口水了,嘿嘿…”

艾梅莉犀利的眼光在李承义的脸上疯狂收集信息,试图寻找藏在其中的谎言,但毫无结果。

她还不甘心,又问道:“你干嘛用膝盖钩住我的腿,你想干嘛?”。

“啊?这我哪知道啊,昨天早上起来你不也是屁股压在我的肚子上了么?”,妈妈突然来这一下,李承义有点摸不着头脑。

到此艾梅莉才稍微放下心,感情是自己的睡相有些许问题,许是睡着时误打误撞造成的。

睡觉还是照常睡,只是艾梅莉只允许李承义抱着,不能把腿伸过来。

李承义本想为自己辩解一番,但是看到妈妈奇怪的脸色,只好乖乖闭嘴。

直到某天早晨,艾梅莉起床偶然发现自己手脚并用,把儿子紧紧缠在怀里,更甚的是,她的睡衣裹在儿子的脑袋上,内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开,露出两个南半球,两颗球体中间正夹着他的半边睡脸。

这下艾梅莉才发现是身体的潜意识在作怪。

只是,怎样的潜意识才导致她搞出这种睡相出来。

艾梅莉偷偷摸摸爬起来,双手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一个鸡窝,又呆滞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过了几天,李承义发现妈妈不再和他看恐怖电影了,他不敢自己一个人看,没看就不会害怕,他就默默回到自己的卧室去睡了。

又到一年一度的春节。

家里的交通工具早就已经换成了一台女式摩托车,还是李富贵带队去往镇里探亲。

李富贵这次留了一个心眼,帮岳父上完中午的正餐就借口溜去老同学家里划酒令,逛到第五家等到头晕眼花,躺倒就睡。

春节期间,很少人会直接对这种酒客来气,便允许他们睡在家里直到第二天。

得知李富贵醉倒在别人家,艾梅莉一脸嫌弃,她既没能力把人扛回来,也没能力把人驼回去,只好在娘家睡一晚再回去,问题是家里只有两个卧室,想留宿就得四个人两两挤在一起。

总算是一家人,艾梅莉商量说家里的男士女士分别占一个床位,但二老不同意,说身上的气味怕影响到年轻人,坚持把艾梅莉以前的卧室整理出来,让母子两个住上一晚。

李承义在一旁歪着头,只管等长辈的安排,最后还是他在背后推着,妈妈才一脸难堪地走进卧室里。

明明一起睡了那么多次,不是习惯了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里雾气下沉,温度也跟着下跌。

李富贵在某个床上东倒西歪,二老也已经睡下,只有次卧里的灯在亮着。

艾梅莉身体绷直,压着棉被的一边把自己卷起来,后背紧靠墙壁,眼睛盯着旁边的人,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我说,妈,你在干什么,不早点睡觉看我做啥,怎么我脸上长了个金城武还是吴彦祖吗?”。

不得不说,金吴两个人的外形长在了多数中国人的审美上,李承义在学校的时候,听见男生私底下都会自比这两个明星,说自己是哪哪县的金城武,某某市的吴彦祖,包括他自己。

可能是自己讲得太滑稽了,只见妈妈的嘴角疯狂抖动,李承义也跟着哈哈大笑,心想他也只有在妈妈的面前,才是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他们确实比不过你的脸皮!还是做你的郭大侠吧,挺好的。”

李承义瘪起嘴吧,索性顺着妈妈的话头,关灯躺下,“所以,蓉儿让我睡一下吧,就一下,我好困啊…”。

“你想得美!”。

艾梅莉虽然嘴上拒绝,但身体不自觉地从原先的防备状态渐渐松弛开,下一秒诚实地把人搂在怀里,美美闭上眼睛。

“你睡觉老实点儿,听到没有?”

“嗯嗯,老实老实…”

“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嗯,乱想…”

“你!”

“ZZZZZZZZ~”

厚实的棉被把寒气隔绝在外,不知过了多久,幽幽的暗夜里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李承义在半梦半醒中,觉得嘴唇有点痒,挠了一下紧接着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上午热了几道剩菜,吃完,艾梅莉当起车手,把后面两人当成是日常的货物,稳稳当当地驼回家。

节日过完,寒假已经不剩多少。

李承义一连几天被妈妈拉去干活,说是快开学了,再不活动一下身体要废了,还说再不好好打理自己,以后就找不到对象了。

不愧是自己的妈妈,这操作直接把他的体力和精神值清空了,自己没跟她说过“对象”这个词是他的敏感词吗。

只不过,为什么最近妈妈的气色看起来红润好多。

假期终于结束。

两套冬衣两套夏衣两套校服,三条内裤,几件珍藏品,就是李承义全部的行李。

艾梅莉给了一捆钱,把人送到路边,等上了班车,两个人各自分别。

学校提前两天开放宿舍,方便学生准时集合。

李承义先是回宿舍整理床铺,第一时间便前往集市更新火影的剧集和“老师”们的资料,趁宿舍同学没到齐,开启自己美妙的生理学研究之旅。

开学几天,同学们又恢复到上个学期的熟稔状态,个别同学甚至在未知的时间段突破了友谊关系,班里出现了好几对通过眼睛来交流脑电波的,就差明说了。

这就是所谓的暗送秋波么.

一到周末,教室里成双成对坐在一起,用同一个耳机听一样的音乐,再在课桌中间摆上一杯果汁,杯子左右两边插上管子,他们本可以只插一根管子。

但似乎硬要班里留下的电灯泡吃下他们的狗粮,那段关系才真正建立,而且越吃越稳固。

总之,周末下午那段自由时间,李承义根本不想呆在教室,该更新资源的时候就去更,下午五点再去篮球场找自个班的球搭子。

这个学期正赶上了学校一年一度的校运会。

周一晚上班会,由各个班干部来一同主持,班长和体育干部负责为校运会动员,只是任凭两个人在台上苦口婆心,说得口干舌燥,台下也是静悄悄的,只有那几个班干部自觉报名。

李承义作为班里优秀的学习分子,加上第一次参加这种学校大会,他报名了一个1000米长跑的竞赛项目,报完名除了好奇他还感到了一丝自豪。

之后,他每天提前十分钟洗漱,然后出门,做准备运动,沿着足球场跑两圈,跑完清理身上的汗水,到小卖部买几个馒头,接着就回教室早读。

一连几天如此,只是这个学校还是太小了。

跑了几天,李承义就发现除了那些为校运会做准备的同学,有一部分,一男一女,只是做个样子,跑步一分钟,走路闲聊半个小时,趁凌晨天蒙蒙亮,光明正大地牵手。

不止早晨,即便是上课,不管哪个时间段,李承义似乎都能发现那些小情侣腻歪在一起,给他一种不秀恩爱死不休的感觉。

用他喜欢的一档节目【动物世界】里的话来说,就是发情了。

这种现象令李承义感到很厌烦,因为他长得很一般还找不到对象,人家都牵上手了,而他,除了有女生过来问他问题,其他时间,没有哪个女生哪怕是一眼带有一丝丝情愫来看他的。

有一天晚上回宿舍,舍友又开始新一天的八卦,说是班里的艺术委员和隔壁班的男生谈恋爱了,甚至说有人在周末下午看见两人从学校不远处的小旅馆里出来,两个人上神情自若的样子,肯定套了好几次了。

套是同学之间“文明”的说法,原是操的意思,李承义在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了很多“行话”。

听到舍友说出艺术委员,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微胖的女生形象,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微胖,是二次元中那种,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脸上挂着一副眼镜。

叫杨小益,平时也经常找李承义问问题,每次解答的时候总是乐呵呵的,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

在他的主观印象里,杨小益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有点蠢萌又有点传统的女生。

老实说,李承义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结果人家跟他的想象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想起舍友对别人的调侃,人家早就黑了,就你还当她是粉的。

李承义开始麻木了,他发现自己启蒙以来,在男女关系中一直处于消极的情况。

上课时注意力罕见地分散,逻辑思维也出现断触的情况。

不过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他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学习再好也有个上限,别人的那些夸奖从小到大听的多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承义突然不想为校运会什么的做准备了,自然而然地,校运会当天他跑了个狗吃屎才勉强跑完全程,更别提名次。

平时上课不再挖空心思去解题,之前老师们还习惯性叫他回答问题,只是最近他一味地回答不知道,就再没有老师找他。

五月的天气有些燥热难耐。

期中考试准时降临,同一个年级的学生的考试座位被全部打乱,确保每一个同学前后左右都不是本班的同学。

李承义被安排在自己的班,原本想敷衍了事,不巧的是监考本班的是认识的老师,在他考试时,老师经常路过他那一排座位,时不时就看他的进度怎样。

他只能硬着头皮好好答题。

考试成绩出来,李承义拿了一个合格偏上的分数,还行,但就这甚至能排到班里中游的位置,只能说不论哪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学霸和学渣。

班主任黄奕芹就不高兴了,每一年班里多出一个尖子生,就很有可能会影响她之后的评职,这种突然掉队的得想办法掰回来。

问题一般由两种情况导致,第一是家庭出现变故,第二,也是占大多数情况的,就是单纯失恋了。

看李承义的情况,很可能是“单方面”失恋了。

这类尖子生在小学初中习惯把老师和同学的夸奖当作是学习的目标,在夸奖与努力学习之间形成一个简单却正反馈十足的闭环。

但是由于高中时期恰巧是大多学生第二次发育基本成熟的阶段,学习目标自然而然变成“我想谈对象”。

如果在“谈对象”上总是负反馈却不想轻易放弃,那“学习”自然被认为没多大用处而被放弃。

除非等当事人谈上对象,或者有了更大更稳定的目标,他的学习情况才能回缓过来,否则只会每况日下,直至整个人完全废掉。

这是黄奕芹几年的教学生涯总结出来的经验。

作为班主任,她顶多能劝一句“考个好成绩,考个好大学,你会遇到更多各式各样有趣的人,当下还是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等等老一套的劝诫。

当然这种事最好由家长来劝慰。

下周三家长会,找时间和李承义的家长通个气,必要情况可以给李承义放个假。

晚上公布完成绩,李承义被叫到楼梯的拐角那里,接受班主任的训斥,他没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用一连串的“嗯嗯嗯嗯”来表明他的态度。

最后在班主任的唉声叹气中走回教室。

最近一周东南沿海地区受台风肆虐,宁安市地处台风边缘,可能会出现大风强降雨的天气。

周三这一天,艾梅莉穿着一套清凉的夏季服装,脚下踩着一双厚底防水布鞋,备着伞,来到市区学校开家长会。

家长会符合一如既往的刻板印象,表扬前头的同学,激励掉队的同学,然后散会。

散会之后,班主任黄奕芹特意留下艾梅莉,交代了她儿子最近突发的情况,说如果有必要,可以从这周五下午到下周一早上给李承义放个假。

艾梅莉思考了一会便直接决定给儿子预定假期。

中午家长散去,带上各自的子女在学校门口的餐饮店吃东西,门口的街道一时间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李承义被艾梅莉像牵着牛犊子一样拉着走,拉一下走一步,只是迫于两个人之间体量的差距,李承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顿一顿走到一个不算热闹的餐店里。

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店里环境还可以,配有一个空调。

李承义无聊地环顾起四周,发现两个熟面孔,一个是隔壁班的,平时因为两个人经常找老师问问题,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另一是宿舍里的买了很多电子设备的那个富哥,叫李荣桦,正在和他的爸妈点餐。

在李承义瞥过去的时候,正巧李荣桦也看了过来,李承义点个头表示打过招呼了,只是李荣桦看到李承义旁边的人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李承义诧异的眼神下,富哥自顾自走过来,坐在母子俩的对面。

“巧啊,李承义,你也来这里吃饭,呃,这位是阿姨还是姐姐?你好…”,富哥一来就想握手,这自来熟的社牛让场面有些尴尬。

还是艾梅莉先反应过来,伸出右手,点到为止就把手收回来,面带微笑,声音磁性而自信:“你好,你和我儿子是同学,所以你可以叫我阿姨。”。

两桌的家长也互相点头招呼,算是认识了。

李荣桦听说是阿姨,双眼愈发铮亮:“阿姨,不如我们两家合在一处一起吃算了,你说是吧,义哥?”。

李承义直接白了一眼,心想,这老小子撅一下屁股就知道在想什么,更何况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要是给他留下来,以后有的是麻烦。

“呃,我们想开一次家庭会议,可能有些事情不方便其他人听到,所以,这位同学…”,艾梅莉言辞之间没有一点农村人的滋味,跟市里来的李荣桦相处也是泰然自若。

这小伙子来意不纯,不过她相信应该把自己的态度说得足够清楚了。

李荣桦也没想到自己被拒绝得干脆利落,尴尬一笑:“那行,你们聊,正好我家也上菜了,晚上见哈,义哥!”,说完又自顾自回去。

“怎么,你们不熟吗?看你白了他一眼。”

“也不是,平时还挺好的吧,正因为好所以才白他啊。”

“欸?!嘿嘿~”艾梅莉一只手撑在桌上拖着下巴,似乎对里面的原因产生了兴趣,“说说看,为什么跟他好反而给白眼呢?”。

“妈~,唉,”李承义嚎了一声,紧接着把声音降到微不可闻的程度,“你没发现他是怎么看你的吗,眼睛都快长到你身上了,我的好妈妈,就我了解的,那小子上学期就谈了至少两个女朋友了,不正规的更数不过来了,每天一换都有可能,那你说,我白他干嘛!”。

“能干嘛?”,几个星期没怎么见人,这时艾梅莉下意识起了玩闹之心,手肘还故意点在李承义肋骨的笑穴上。

“哎呀,妈,您别闹了行不行,我现在好烦啊,我又没结过婚,我哪知道能干什么!”,李承义确实很烦,何况他本就不想来吃这餐饭,这下闹得他直接没什么胃口了。

艾梅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毕竟“结婚”“对象”“谈恋爱”等等,都是敏感词,这周末老师给了两天半的假期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的。

她伸手想抚摸一下李承义的头发,但后者像炸毛的猫一样,直接把上半身摆向远处,整个人斜斜坐着。

“妈,我都多大了,你还摸我头。”

十几岁的青少年都这么叛逆的吗?

李承义看见妈妈微微张口,脸上惊讶的样子,他心里软了下来:“对不起,妈,只是我,唉,我这几天都没心情开玩笑。”。

场面安静了一下,接着一双素手包住李承义的一只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而李承义也没再反抗。

“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么?”,艾梅莉忽然提到十几年前。

“没什么记忆了。”

“那时候妈妈晚上刚想睡觉时,你突然跟我说‘妈妈,我要吃奶‘…”

李承义啊的一声。

艾梅莉笑了一笑,继续回忆:“我问为什么,然后你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想让你开心‘”,她没接着回忆,而是静静地看着儿子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

李承义羞愧地下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梅莉才继续说:“听你班主任说,你学习状态出了点问题,心情不好,我打算给你请几天假,在市里好好玩玩,恰好有个亲戚,她女儿你表姐大学回家,也想在市里逛一逛,就决定这周五下午碰头。”

她顿了顿,“妈妈也想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带你去玩,让你开心开心…”。

李承义眼前的事物突然震动起来,下一秒才发现是自己眼睛里的瞳孔在剧烈抖动。

他释怀地微笑出来,这是这段时间他听到的最舒服声音,忍不住叫了声“妈!”

李承义把脑袋别向艾梅莉的肩膀,安静地靠着。

过了一会儿,李承义心想,妈妈不会是想给他介绍对象吧:“妈,你是在给我相亲吗,虽然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给人家说清楚你儿子什么情况了吗?”。

啪的一声,脑袋上被打了一记棉掌。

“跟你说了,人家是表姐,到时候你可别太热情吓到人家,弄得四个人都尴尬。”

“行吧,反正我现在也学不下。”

李承义躺平了几天,说是躺平但上课的时候因为太无聊,又习惯性地学起来,没到听不懂课的程度。

星期五,中午放学。

李承义穿着校服,书包内只打包了两套衣服。

走到校门口发现三个穿着清凉的女性,两大一小,都默契地带上了墨镜。

从教学楼上能看到校门口的位置,不知情的以为李承义是市里的,少数同班的看到还在那里起哄。

李承义尬着脸去到跟前。

“你好啊表弟,我叫,呃,李画。”,先开口的是李承义的表姐,估摸着168的身高,比他还高几公分,黑长直,上身一件宽松的咖啡色短袖,下面一条超级短的牛仔热裤,脚下一双透明凉鞋。

李承义嗯了一声,心里在嘀咕:

怎么不叫李华,竟然还跟我同个姓氏,感情你是临时取个名字来组团忽悠我的吗?

看了一眼老妈,发现从刚才她脸上就一直挂着职业假笑,短袖加七分裤加白色凉鞋,左手手弯处挂着一个素色包,两脚前后站,彷佛她的脚下是T台,她则是正在走线的模特一样。

看似有点专业,但是不多。

最后一位不到四十岁的模样,应是妈妈口中那位亲戚了。

四人站一起,画风完全不一样,看不出来是一家人的关系。

一行人商议先规划这两天的游玩路线,再决定住在哪个便捷酒店。

当天晚上选了一个靠近步行街的便捷酒店,表姐李画开了相邻的两个双人间。

艾梅莉听错了还以为是双人床,急忙叫改,没想到双人间的意思是有两个床位,结果在柜台边独自尴尬。

四个人紧挨着上了电梯。

“你说是富婆包养呢,还是家庭聚会?”,一个二十出头的柜姐说道。

“家庭聚会吧,那男生算不上丑,但绝对达不到被包养的程度,不过也说不准,虽然他不帅,但是年轻啊,你看他穿的衣服,毫无做作,身高偏低,肤色又偏黑,有可能是农村的高中生被富婆们砸钱哄过来的…”,接话的女性三十岁左右,衣着略有不同。

“不愧是领班,见识广!不过她们图什么?”

“还能图什么,你觉得他还能有什么优点?”,那个领班边说边用手比了一个不小的圆弧,比完圆弧再比一个夸张的尺寸。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四人各家进入自己的房间,放置好包包行李,整理了一下服饰,相约出门去附近的小吃街闲逛。

一到步行街,表姐李画就表现出了大学生的特质,东串西串,每种小吃都点评一遍,看到好吃的新鲜的玩意都要买下来尝一口。

剩下三人像刚进城的“土包”,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接管剩下的零食。

四人逛了半个小时,吃的东西只能算开胃。

李画提议找个烧烤店坐下,炒盘粉,烤几个生蚝,再来几瓶啤酒,说大学同学聚会都是这样搞的。

两个大人劝说喝酒是不是不太好,李画直接回怼,说大学里女生私底下聚会的时候都喜欢喝酒,还说凭什么只有男生喝酒才不被说三道四,何况还有两天假期,还让旁边的李承义来说理。

李承义瞥了一眼,冷呵一声,不置可否。

结果表姐李画说全票通过,今晚每人至少两瓶,喝不完不准回去。

李承义一脸疑惑,这女人是怎么听出来他同意了的,不过,想想她这副跳脱的样子,只好随了她的意。

步行街晚上人挤人,特别热闹,光是一条街就有六个大的烧烤店,浓郁的烧烤味飘满整条街,行酒令此起彼伏。

李画挑了一个店面亮堂的地方,选了一张四人桌坐上去。

四人刚坐定,就有服务员拿着小本本过来,也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直接把菜单递给李画,唯一一个点过菜的人。

“先给我来一打1994,不够再点,四串韭菜,八只生蚝,两盘炒粉,一条清江鱼,一碟花生米…四副碗筷,先点这些。”

三个“土包”面面相觑,虽然没听过1994,但大概率是啤酒了,竟然点了一打,还有一大堆没听过的菜名。

败家娘们!

三个人在心底意外达成共识。

“对了,先拿四个杯子。”李画补充了一句。

四人面前刚摆好杯子,就被李画满杯了。麦金色的液体,杯底时不时冒泡,上面还有一层沫子。

李画拿起酒杯,咕咕咕,三秒钟就干完一杯,喝完才举起杯子说“干杯”。

李承义不情愿地拿起杯子,眼神疯狂向妈妈示意。

“看我干嘛,喝呗,我们三个权当陪你来玩了。”

“可是老师说未成年谨慎饮酒…”

“没出息,你老妈我在你这年纪都跟你爸结婚了,那时候喝的还是白的,老师是让你谨慎喝,不是禁止你喝。再说了,不是有我在么,你喝高了有我把你扛回去,够谨慎了吧。”,说话的时候两个大人已经喝完手里的啤酒,而李画已经给自己满续了一杯,就等其他人喝完。

李承义望着手里的酒杯,两边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心想:

你是我妈你厉害,反正你自己保证了,喝成怎样可别怪我,到时候背我回去才算了事。

咕噜咕噜,酒杯见底的同时一股眩晕感立马在三叉神经激荡,一个饱嗝从胃底涌上来。

李承义眼中的世界开始迷蒙起来,身上的压力顿时小了一截。

“哈哈,带劲吧,小表弟,喝啤酒就得这样喝,你还得炼…”。

酒过三巡,大部分菜品都端了上来,啤酒就花生,韭菜加生蚝,再来几串烤羊肉辣子牛。

一瓶酒见底,李承义却发现似乎只有自己在难受,妈妈和李画在划酒令,李画每赢一次就大呼小叫,一边脚搭在椅子上,露出腰部,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眼色。

李承义无意中瞥了一眼表姐搭起来的那条腿,从他的角度竟意外看见她的“底色”,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好心提醒了一句:“喂,表姐,你的内裤漏出来了。”。

“啊?哦,只是内裤而已,又不是里面漏出来了”,李画大手一挥,不拘小节。

李承义微微皱眉,这竟然还不算是“里面”么。

旁边的姨妈在平平无奇地喝着一杯又一杯啤酒,粗看酒瓶的数量,她们三个至少每个人喝了三瓶了。

尿意上来,李承义赶紧拐到卫生间,撒了一泡长的,坐回位置,吃点炒粉填肚子。

李画喝的最多,暂停去了趟厕所,回来继续喝。

艾梅莉初次划酒,输多赢少,也喝了很多,感觉肚子发胀,就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路上步伐有点慢,但是看起来还算稳。

只是刚回到桌子旁边,感觉已经身体不受控制,看准某个背影,两眼一闭,直接俯身裁倒下去。

李承义正好好吃着炒粉,突然间,两团弹腻的团子从身后压下,紧接着一百二十多斤的重量砸在他的脊背上,要不是前面有双手顶着,他已经被压到桌面窒息了。

一张醉熏的脸从他的左肩垂落,俨然是醉倒的妈妈。

李承义喊了几声妈,回应他的只是呢喃的酒话,说好的保证把他扛回去,怎么现在倒反天罡了。

他只能承担起把人背回去的责任。

迷糊中,艾梅莉发觉自己躺在一个不算坚实的背上,还蛮舒服,只是有两个人在旁边聒噪,她吼了一声,那两个声音才停下,之后便不醒人事了。

早晨,早餐店传来嘈杂的人声,马路上也发出各种烦人的喇叭声。

艾梅莉从床上醒来,感觉头痛欲裂,用手心往太阳穴猛敲几下,才稍微缓过神来,在她回神的期间,有一个人也在她的床上挣扎着起来。

艾梅莉哑口无言,愣在原处,直至两个人相对而视,掀开被子发现彼此一丝不挂。

压抑的氛围极速酝酿,直到艾梅莉啪的一声打在李承义的脸上,“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因为喝酒的缘故,她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更加冰冷。

“不是,妈,我怎么了,我当时也醉倒了!”,妈妈的眼神让李承义感到恐惧。

艾梅莉拿起旁边酒店的睡衣,转过身一件一件慢慢套在身上,安静地坐着,彷佛只是早上一次普普通通地穿衣,“昨晚是谁背我回来的?”。

“是我背回来的。”

“回来之后呢?”声音依旧很冷。

“之后你想吐,我把你扶到厕所了。”

“你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

“呃,之后把你放床上,我酒劲上来了,就趴在你床边了,最后只看到李画她们忙活起来,帮我们换上睡衣,两个人出去后锁门,之后我也没什么意识了……”,李承义有些害怕妈妈的样子。

“你穿上自己的衣服,去外面,关上门,等我出来。”

李承义抵在门口外的墙壁上,胯下的阴茎黏糊糊的还十分地坚挺,刚才不小心瞧见妈妈那里好像也是湿的,搞不好发生了什么,毕竟以前一起睡,什么睡相都有。

假如发生了点什么,他该怎么办?

儿子关上门的瞬间,艾梅莉把刚穿上的衣服脱个精光,站在落地镜面前,仔细看了两个乳房,很白净,转过身,又看了屁股和背部,也是白净无暇,没有一丝痕迹。

唯独那个地方感到明显的酸胀,那种交合的感觉很遥远,很陌生,又十分的强烈,甚至到现在里面还流着残液,显然“意外”已经发生了。

不过,既然身上没发现手指的刮痕,那这件事就不可能是儿子干的,至少不是他主动干的,听他说隔壁母女俩帮他们换完衣服就锁门走了,她们两姐妹认识了十几年,没道理对她搞什么么蛾子。

艾梅莉心脏凉了半截,她想到了一种在她心里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

上锁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被害人和一个嫌疑犯,既然嫌疑犯不是凶手,而现场只有两个人,假如本该出现在被害人身上的刮痕,反而出现在嫌疑犯身上,那…

只要能够确认嫌疑犯身上有刮痕,就可以证明其实这场闹剧是她这个被害人弄出来的,儿子只是在床上躺着睡觉,而她是那个跨在上面主动的人。

艾梅莉眉头拧成川字,胃里又传来熟悉的呕吐感。

现在的关键是,要不要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如果承认,那么儿子的心里压力会变小,再现实点说,他已经尝到了女人的味道,这对于他自信心的修复有很大帮助。

但有个前提,儿子当她是母亲的同时也把她当成一个生理对他有吸引力的女人。

这点很重要。

但假如不承认又或者儿子根本对她没有那种想法,那儿子的心里压力就会剧增,认为自己长久以来没有女生的青睐,从而潜意识里对妈妈出手了。

这种情况会不会让他以为他自己是个变态,而产生更严重的心里问题?

唉。

艾梅莉心里很乱,她什么时候又开始有那种需求的,是上次寒假?亦或者更早的时候?

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当是醉酒后各种巧合,人嘛,男人女人都会出现遗精的现象,不一定是两个人接触过了才有。

只要自己不说,即便儿子怀疑,但这就是最终的真相。

至于伦理道德,在事情发生的那刻,就已经不复存在,况且似乎两个人都没有过程的记忆,权当一次噩梦,梦醒了,事情自然也得以解决。

今天,四个人计划去游乐场完一整天。

三个人在门外已经等了好久,艾梅莉赶紧给自己绑个马尾,穿好及膝长裙,套上安全裤,拖着昨天的凉鞋。

在落地镜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双手拍了拍脸颊,确认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没有刷牙,直接开门加入四人团队当中。

“哎呀,小姨妈你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昨晚你上厕所回来……”,李画又开始她的话唠之术,把昨天晚上回来的过程全说了一遍。

“原本我和我妈想帮忙搀扶你来着,结果你大吼一声,说什么都不想从表弟的身上下来,害他磕磕碰碰,花了半个小时背你走回这里。”。

从酒店出来,姨妈家两个走在前面,李画还在叭叭叭说个没完,母子俩则落后两步的距离,两个都在低着头并排走,场面十分冷清,偶尔有人偷瞄一下旁边那人的脸色,却好巧不巧,两个人的视线总是能撞到一块。

还是艾梅莉先开口,毕竟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不过声音有些虚浮:“你,身上有什么刮痕吗,类似指甲挠出来的那种,手臂或者背部,或者其他地方,有吗?”。

两个人还是不敢直视对方。

“我也不知道,这些算吗?”,李承义挽上袖子,有几道明显的窄形长红痕,主要集中在被袖子遮住的地方,“还有两边腋下肋骨的地方,有点火辣辣的感觉,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艾梅莉一个踉跄,人差点又裁倒下去,脸颊和嘴唇立时变得惨白。

还好李承义眼疾手快,及时拖住一边手臂。

不过在两个人接触的瞬间,艾梅莉像炸毛的母猫,刷的一下,把人给挣脱开:“我,妈妈没事,昨晚睡着时,我可能把你挠了,应该只是一点外伤,不过这件事以后都不准再提了,听到了吗?”。

李承义还想问什么,但是看到妈妈的这些表现,话到嘴边却改口。

“妈,昨晚我都睡死过去了,即便想提也没处可提啊,再说了,以前一起睡觉,两个人的衣服也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嘛!这不很正常?”,李承义故作轻松地说道。

母子俩视线又重合在一块,只不过这次互相凝望了很久。

彷佛认命一样,艾梅莉终于吐出一口长气,声音还是有一点沙哑,但已经恢复到以前温和的语调:“是啊,很正常,走吧,那两个应该等久了。”。

目前来说,儿子对她还是很尊敬的,看不出对她有什么身体上的想法。

艾梅莉主动牵上儿子的手,踩着高跟凉鞋,哒哒哒,迎着朝阳前进。

久违的安全感再次从手心传过来,李承义感觉暖洋洋的。

“妈,要不你认认真真给我介绍个对象?”

“刘老师怎样?”

“这,可以吗?!”

“现在的你肯定不行。”

“那你还说…”

“我不是给你个希望嘛,你的外表刘老师肯定不介意,你的性格她多少也有些了解,就这两个条件你比别人领先了很多了,况且你还不用当心婆媳矛盾,我很欣赏她,只是……”

“只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刘老师?”

“先别管我怎么了解的,你如今该做的就是赶紧考个好大学,等你有能力,先把钱包给充实了,大不了你考个教师专业,回到镇上和她做同事呗,总有机会的,有我给你把门,你还算有时间。”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闺中密友,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行芭!”

四个人来到游乐园,映入眼帘的便是中心位置最大的那个摩天轮。

李画带头说话:“你们说先玩哪个?”

“摩天轮吧”

“摩天轮”

“那个轮子看起来还不错”

三票通过,最后一票只能跟上队形。

买了四张成人票,四个人挤在同一个轮箱内,随着高度的攀升,两个大人两个小辈默契地分成两队,腮帮子贴在玻璃上,发出哇的声音。

李承义没坐过摩天轮,当升至足够高的位置,脚下周围所有的景物和人都变得矮小,直至化为米粒大小的存在,他惊叹于科技的伟力,忍不住呜哇哇呜哇地感叹着。

直到旁边的李画连声惊啸。

这简直是一匹脱缰的小母马!感情她也没坐过。

众人又玩了其他项目,比如过山车,颠倒乐,旋转木马,溜旱冰,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继续玩,玩到下午三四点,四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这时李画提议去游泳,她说了一个没人想拒绝的理由:

万一那天不小心落水,还能自救,或躺在水上等别人救,至少不会连累别人不是么,帽子叔叔也会放心很多。

因为游乐园人数太多,游泳馆分时段游玩。

来到售票门前,两个长辈选了同一款蓝色的死库水游泳衣,说这款式最保守,李画不出意外选了比基尼式的泳装,李承义随便选了条游泳裤衩。

男女分别走向对应的浴室。

李承义也不知道怎么做,干脆走到一个隔间,脱光,换上裤衩,拿上换下来的衣服向另一个出口走去。

出口有一个管理员,看到出来的人身体干燥,叫他回去冲一遍水再出来。

李承义依言冲了水出来,管理员便指着旁边的储物柜说东西可以放那里面去,但没人负责看管,个人存放物品要多自己加看护。

李承义放好衣物,在出口等了十几分钟,两个长辈才跟着李画扭扭捏捏地出来,走一步看一眼,生怕泳衣哪里漏了。

李画就不同了,顶着三点勉强不露的泳衣,在泳池边叉着腰,昂首环顾四周,生怕没人往她这边偷瞄。

清了下嗓子,指着同行的三人,装腔作势:“你们赶紧过来啊,学员不要这么腼腆,不然本教练也本事再大也教不了你们啊。”

三人悻悻地围到李画的跟前。

“很好!”李画立刻进入教练的姿态,“游泳对于普通人来说,学会蛙泳和躺水就算成功了。我们先来学习蛙泳,从手部的动作开始,看好了…”。

李画直接趴在水池边的瓷砖上,面朝正下方,双臂伸直合掌,然后两手翻转,与身体在一个平面,向两边划过四分之一个圆弧,收掌于胸前,这时头部迅速抬一次,再双臂伸直,完成一个手部动作的闭环。

示范完毕,李画站起来重新叉腰,指着前面三人:“很简单吧,你们三个原地趴下,先做一遍动作。”。

李画的声音不小,清脆欲滴,引来一群人特别是男性的观看,周围开始有些人议论起来。

三个人同时在想,难得出来玩,就跟这妮子疯一把又如何。

李承义和姨妈前后趴在地上,有模有样地完成了一个动作,艾梅莉先是拉了一下泳衣的上摆,接着松了松环在大腿根的衣料,才跟着趴下来按李画的样子学了一遍。

“嗯,还行,走出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再划几次,让我看看你们的动作。”

三人一齐做出动作,划了几遍,李画还是发现了问题。

“小姨妈,你的两个气垫太大了,等到了水里,你的姿势就变成了头部在上,双手斜向下,这样是不对的,不如你直接到浅水区那里,再练习吧。”

不少人听到李画的话后,嘿嘿的笑起来。

艾梅莉手捂双颊,丝毫不敢看周围人的表情,迈着小碎步,下到水里,直接埋头练习起来。

“看来小姨妈已经掌握到精髓了,不错,就是多练,你们两个也赶紧练,哈哈~”,李画小小得意起来。

就在这时,李承义突然站起来,似乎有离开的意思。

“哎!你干嘛,这就放弃了?”

“我动作不标准,我要去跟我妈一起练,不行啊?”,李承义身上某个长条气垫也在充气,再不藏到水里就社死了。

“哦,可以的,没问题,妈,你呢?”李画看向自己的妈妈询问道。

只见姨妈优雅地站起来,说:“我们三个是同一战线的队友,自然要一起练习。”。

李承义看见小母马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老妈,很好,接下来正好教你们练习腿部的姿势。”。

嘭的一下,李画像个深水炸弹一头扎进水里,一点没顾忌自己少女的身份,没到一秒就钻出水面,把黑长直的头发拨向后脑。

面容清丽俊秀。

她游到三个人中间。

“手部动作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腿部动作,先看我的动作。”。

李画双手伸直手掌搭在水面瓷砖上,让身体慢慢地浮到水面,身体绷直成一个平面,然后大腿开始向头部的方向折成一个约莫90度的角,膝盖弯曲成一定的角度,保持脚掌面向后下方,程内八的姿势,接用力一蹬。

一股子强劲的涡流从她的后方惊起,整个人直观的向前窜去。

“并非想象中的花瓶。”李承义暗叹一声。

“行了,你们自己练,不懂的再问我。”话音未落,李画朝深水区的方向一个蹬腿,犹如一条剑鱼,直接没影。

三个人开始回忆腿部动作,依葫芦画瓢,各自踩了几下,几乎没效果,记下动作不难,难的是让脑子正确指挥腿部的动作。

艾梅莉看见李画窜来窜去,来去自如,心里也起了兴趣。

练习了十几遍,她蹬腿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小的力道,又练习了一会儿,进步越来越明显。

心里一激动,两个手掌竟然脱离了水池的边缘,由于下半身正好浮在水平面,重心转移到胸腔那里,上半身直直往下沉,整个人上下颠倒。

从手掌脱离支撑开始,艾梅莉便已经慌了,两手开始胡乱狗刨,肺叶里的气泡急剧呼出,眼见嘴里的氧气快要见底,她的四肢不受控制的乱动,呼出的气泡又挡住了视线。

唔唔唔唔…

模糊之中,她看见右手边有一个人正站在水池边面向水池的墙壁,情急之下,她右手扒在那人后面的腰裤上,只是她上半身沉在池底,没把自己拉上去,反而一下子就把那人的泳裤给扒了下来,露出紧实的屁股。

那男性彷佛受到刺激一样,转过身来,快速摸到自己的裤头,抵抗着那股下拉的力量,用尽全力把裤子往回拉,连带某个人都被他拉到腰胯的位置。

到底是哪个变态在扒自己的裤子,本来他就起了反应,所以才面向墙壁,这下好了,变态的名头跑不掉了,还是因为另一个变态在巧合之下,扒了他的裤子。

问题是,人都被当场抓了,还在使劲地攥着他的内裤。

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变态如此丧心病狂。

他索性松开裤头,直接抓住水池底那人的两个手臂,把人给抬起来。

“妈!?你扒我裤子干嘛?”李承义声音直接提高了八个度,“不是,你怎么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艾梅莉脸色铁青,弓着身子剧烈咳嗽着。

感觉到不对,李承义用力摇着艾梅莉的身体,一边喊着妈妈妈妈的,正好把艾梅莉肺里过多的水分摇了出来。

最后一个反酸的动作,才把呛的水全部吐出来,呼吸开始顺畅了,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清。”艾梅莉配合着呼吸,拍打自己的胸口。

“哈?呃,我说你干嘛扒我裤子?话说,你刚才是不是溺水了?”,李承义紧皱眉头,已经顾不上裤子还没提起来,满眼都是妈妈狼狈的样子。

“是么?原来我拉的是你的裤子,没有你的裤子我可能要呛死了。”

李承义忍不住抱紧艾梅莉:“妈,你可别吓我啊,我宁愿被你扯一万条裤子,也不想你有事。”。

艾梅莉呆了一秒,随后会心一笑:“你买这么多裤子干嘛,还想我扯的不够啊?”。

“够啊,太够,一次就够了,妈~”

“嗯”

姨妈还在专心的练习,听不到旁边的对话,李画从浅水区到深水区游了几个来回,正好停在艾梅莉的旁边。

“欸?小姨妈你怎么内牛满面的样子啊,看你鼻涕流了两条,不会是呛到了吧?这也正常,新手都会经历这个阶段。”

李承义下意识把妈妈的鼻涕给抹掉,接上李画的话头:“所以呢?”。

艾梅莉看了一眼儿子,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啊,接下来我要教你们一个不用耗费气力,躺在水面上的姿势,这样你们自己在溺水的时候也能自己调整回来。”,李画双手举过头顶,伸展了一下腰部。

腋下除了几道肌肉的纹路,没有一点毛发,白璧诱人。

李画又把三人聚集起来,她自个走到水池边,摆了一个职业运动员的准备姿势,先放开双手,随后双脚用力一蹬。

整个人滑了一段距离,直到稳稳停在水面。

一会儿,自己游了回来。

“这个其实最简单,你是要身体微微后仰,成平躺的姿势,确保你的头高出水面,而你的四肢保持在水面下,并微微向旁边舒展开,就想这样…”,李画当场又示范了一次。

众人若有所思,特别是艾梅莉听得极为认真,看得仔细。

“你们可以找个队友互相帮忙,一个人练习另一一个在旁边看护,一旦看见队友下沉,就把人托举上来,妈,我来帮你吧。”李画自觉去帮自家的妈妈。

剩下的两人也没得选。

“妈,要不你先?”

“可以,刚才我差点就被呛死。”艾梅莉在脑中认真回忆李画的动作,头部微微后仰,四肢轻轻往后拱,随后伸展开。

没有一丝犹豫,她直接复刻了李画的姿态,结果轻而易举地躺在水面上了。

“妈,你成功了,哈哈。”李承义刚才心里是真的还有一丝后怕,现在,石头落地了。

不知为何,艾梅莉听到儿子傻呵呵的夸赞,脑海中涌出一丝安全感和一丝微妙的甜意,嘴角不自觉抿起来,暗暗自喜。

许是他刚才救了自己的缘故吧。

“行了,到你了,我帮你托着。”

“哦,好的。”,看了两个人的示范,李承义感觉自己做起来会顺利好多。

学着妈妈的模样,轻轻躺下去。

只是没等他躺好,艾梅莉似乎看到了什么,就把他强硬地摁到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出来。

“呃…妈,你…”

艾梅莉心脏嘭嘭直跳,嘴巴凑到儿子的耳朵,轻声道:“你刚才被我扯下的内裤还没穿上…”,短短同一天内,就看见了那根东西三次,第二次那会儿还看得特别清楚,加上自己的溺水,那场面根本忘不掉,简直刻在骨头上了。

艾梅莉脸颊肉眼可见的燥热起来,耳朵也红扑扑的。

“啊?刚才只顾着帮你吐水了,忘记提上来了,还好还好,没成为一个变态…”

艾梅莉看见儿子刘海塌下来,本来挺俊朗的一张国字脸瞬间变扁了,不自觉把那片刘海给他撩回头上,心想这样才好看,才说:“那还练不练?”。

“练…呃,先不练吧,稍微冷却一会儿,嘿嘿。”

“去,不害臊!”

反正被妈妈看了这么多次了,说话也没什么压力了,李承义如是想。

游泳馆的“补课”正式结束,四个人回到酒店又仔细洗漱一番,晚上去了一个现炒店吃了一餐,由于今天四个人都玩得很累,早早的就睡了。

新的一天,再没出现意外,李画提议去动物园被三票否决,三人表示还累着就不去折腾了。

李画失望了一秒,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说买一副扑克来玩国王的游戏,但想到四个人还算一家人,有可能玩不来。

“你们说,有没有一些惩罚,可以让自家的人尴尬但又不影响家人关系的。”,李画一双大眼滴溜溜转起来,每转一次就亮一分。

“比如呢”,姨妈出乎意料先开口,她明白自己的女儿可能又出了什么鬼主意。

“比如,我赢了是国王,我想妈你跟小姨妈亲嘴,嘿嘿…”

小母马心底的淫笑被李承义捕捉在眼里,惊叹不愧是大学的高材生,难不成平时也玩这么花的么。

下一秒在李画身上就上演了《妈妈再打我一次》的戏码。

“啊啊啊啊~,先别打我啊。”听着女儿的哀嚎,姨妈暂时停手,她倒想看看自家的女儿还能整出什么花活。

“我跟你说,妈,要是你和小姨妈亲嘴,会觉得尴尬吗?”

“你这死丫头,还说!”

“停停停,你就说尴不尴尬?”

“这不废话么,当然尴尬了。”

“那亲了之后,你们的关系会怎样?”

“就亲一下而已,还能变成什么!”

“所以啊,我们可以玩一种惩罚游戏,家人之间有点尴尬却带点刺激的游戏。”

“嗯,是有点……你,找打!”

李画一边挨打一边给自己辩解,“妈,你看,你下意识也觉得刺激,这跟我没有关系啊,既然有点尴尬,关系也不会变,又有点刺激,为什么不玩呢,小姨妈你来说句话呀!”。

艾梅莉坐在旁边,端起手边的茶杯,看着眼前的草台班子,时不时品尝一下,感受茶叶的清香,等打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开口:“年轻人玩得太开了,”

李画瞬间觉得这个小姨妈不要也罢,但下一秒又觉得,小姨妈果然是同辈中人。

艾梅莉顿了一下,余光不经意间划过儿子的脸上,她有种感觉,在这场游戏里能解决儿子身上的心里问题,继续说:“不过,我们还没老呢,不是么!”。

最后一句是对“打人者”说的。

姨妈在几秒的时间里,脸上的表情换了一茬又一茬,疑惑,惊奇,诧异,无奈…最后闭上眼睛,等眼睛再次睁开,眼中又重现了年轻时候那一抹倔强。

“行吧,可别到时候被人亲到六亲不认才好,死丫头!”

“欸嘿嘿,那必然是不能够的。”

李承义感到睿睿不安,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三个没把他包括进去吧。

“哦,对了,男生负责下楼买扑克,等会儿一起玩儿。”,李画专心地挑着指甲里的泥,似乎在她的构想里,李承义一开始就被包括进去了。

李承义刚进电梯,三个女人就八卦起来。

艾梅莉直接问李画:“你觉得我儿子怎样?”。

“呃,第一眼看不见,不能拿来谈恋爱,他是好人,等等”,李画直言不讳。

“如果拿来结婚呢?”

“那就看情况,如果他的能力能支持另一伴在家带孩子,那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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