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苦涩的爱
苦涩的爱
已完结 麻婆小豆腐Life

“铃铃铃——!铃铃铃——!”

又是一阵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如同催命符般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像一颗在我口袋里轰然引爆的、威力巨大的闪光弹一样,尖叫了起来!

这该死的、突如其来的铃声,像一道惊雷,在这片本应属于我的、充满了杀意的、寂静的狩猎场上,轰然炸响!

我整个人,猛地一下就愣住了。

我那已经蓄满了力,即将要扑出去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地僵在了原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那个躲在灌木丛里的口罩男,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的铃声,给彻底地惊动了!

我看到,他那正在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偷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飞快地回过头,向着我这个铃声的来源处,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透过那黑色的、压得低低的鸭舌帽的帽檐,和我那双充满了滔天杀意和无边错愕的眼睛,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我看到,他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但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个畜生,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他直接就从那片茂密的灌木丛里站了起来!

然后,他甚至都顾不上把他那台相机收起来,就那么抓在手里,转过身,迈开他那两条长腿,向着他身后的那片更深的、可以通往小区中心广场的树丛里,疯狂地、不要命地跑了过去!

我看着他那仓皇逃窜的背影,我那因为震惊而变得一片空白的大脑,才终于,重新恢复了运转。

“站住!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我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愤怒和不甘的、撕心裂肺的狂吼!

然后,我也迈开步子,向着他那正在疯狂逃窜的背影,追了过去!!

但是,已经晚了。

那个家伙对这里的地形,似乎比我还要熟悉。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黑色的、魁梧的身影,灵巧地穿过了那片茂密的树丛,然后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汇入了不远处那个正在举行着什么社区活动的小区中心广场人群之中。

不一会儿,就彻底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铃铃铃——!铃铃铃——!”那该死的、打断了我一切的手机铃声,还在我口袋里,不知死活地、执着地、疯狂地尖叫着。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口罩男消失的方向,那片熙熙攘攘的、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看起来无比正常的人群,喘着粗气。

就差一点!

就他妈的,差那么一点点啊!

“操你妈的!操你妈的!!!”我心里在疯狂地咆哮着,咒骂着。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那双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一片赤红的眼睛,还在徒劳地、不甘心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该死的、早已消失不见的黑色身影。

“老公?老公!你……你怎么了?”雪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我转过身,看到她站在我的身后,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呀?跑那么快,还大喊大叫的。你在……追谁啊?”她那双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桃花眼,在我那张因为愤怒和剧烈奔跑而涨得通红的脸上,和我身后那片空无一人的树丛之间,来来回回地扫视着,里面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纯净的、对我充满了信任和关切的脸,我知道,我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我不能让她知道,就在刚才,就在她坐着的那张长椅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变态,正拿着相机,在疯狂地偷拍着她!

我必须撒谎。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地将心里那股滔天的、翻江倒海般的愤怒和不甘,给压了下去。

然后我脸上努力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懊恼和“正义感”的笑容。

“没……没什么。”我的声音,因为刚才的狂吼,而变得沙哑不堪,“我……我刚才,好像看到……看到了一个小偷!他鬼鬼祟祟地,在旁边那片灌木丛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一喊他,他就跑了!我这不是……想追上去,把他抓住嘛!可惜了,让那小子给跑了!真他妈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对着那个小偷逃跑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公民正义感”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啊?小偷?”雪儿听了我的话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手里的那个小包,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后怕的表情,“那……那他没偷到什么东西吧?”“应该没有。”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老婆,别怕。有老公在呢,那小毛贼,不敢怎么样的。”

“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铃铃铃——!铃铃铃——!”该死的手机铃声,还在响。

“哎呀,老公,你电话还在响呢,你怎么不接呀?”雪儿从我怀里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我压抑着心头那股因为追捕失败而被彻底点燃的怒火,脸上却还要维持着一副平静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从口袋里,慢慢地掏出了那个还在疯狂叫手机。

我看着屏幕上依然是那个“死胖子”的来电显示,我那双赤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冰冷的、充满了杀意的寒光。

我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凑到了耳边。

我没有说话。

我一个字都不想说。

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将我心中那所有的、最恶毒的咒骂,全都倾泻出来。

“喂?喂喂喂?晓琳哥!我操!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电话那头,立刻就传来了李强那充满了抱怨和不满的、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刚才搞什么飞机啊?我这儿正说到兴头上呢!请你这个救命恩人吃饭,你怎么还说挂就挂了啊?也太不给兄弟我面子了吧?”

“行了行了,哥们儿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他自顾自地,用一种充满了“宽宏大量”的语气说道,“说吧!今天晚上,想吃哪儿?是去上次我们去的那家,新开的日料放题,还是去城西那家,新来的那批俄罗斯大洋马,活儿特别好的顶级会所?地方你随便选!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我李强,买单!你只要人来就行了!你……”他那充满了暴发户气息的、豪气冲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地,扎在我那根早已脆弱不堪的、敏感的神经上。

我没有让他说完,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的语气,对着话筒无力地骂了一句:“吃个屁!滚!”

说完,我再也不想听他在那边,说任何一句废话了。我直接就重重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世界终于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老公?怎么了?是谁呀?”雪儿看着我那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和那充满了滔天怒火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衣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我看着她,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狂怒,在接触到她那充满了爱意和关切的、纯净的目光时,竟然奇迹般地熄灭了。

我不能把我的这些负面情绪带给她。

她已经为我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地又一次,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的笑容。

“没……没什么。”我摇了摇头,随口编了个理由,“不知道是哪个傻逼,打错了。估计是搞推销的。不用管他。”

“哦……”雪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我身上,和我刚才跑过来的那个方向,来来回回地扫视着,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对了,老公,你刚才不是说,你去取快递了吗?你的快递呢?”

“啊?哦……那个啊……”我的大脑,又一次,飞速地运转了起来,“我……我记错了。那快递,是明天才到。我刚才看了一下手机才想起来。白跑一趟了,真倒霉。”我又撒了一个谎。

还好,我的雪儿,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善良。

她对我,充满了毫无保留的、百分之百的信任。

她听了我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心疼地伸出手,帮我理了理额前那因为奔跑和紧张而被汗水打湿的、凌乱的头发。

“哎呀,你真是个小迷糊。下次可得看清楚了再出门呀。”然后,她便又一次,开心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将她那温软馨香的、美好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好啦好啦,既然快递没取到,那咱们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她仰起她那张被午后阳光照得愈发娇艳动人的小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充满了期待的光芒,“老公,我跟你说哦,我刚才刷手机,看到城北那边,新开了一家超大的购物商场!听说里面什么都有,还有好多好吃的,好好玩的!我们……我们现在就开车过去,逛一逛,好不好呀?”

“老婆大人有令,小的不敢不从。”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宠溺笑容。我的心里,却是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充满了苦涩味道的无奈。

我们开车,向着城北那个据说新开业的、无比豪华的购物商场驶去。

一路上,雪儿都像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一会儿跟我兴奋地讨论着,那个新商场里,可能会有哪些她喜欢的品牌;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给我看她刚刚在网上收藏的、准备一会儿去实体店试试看的几件漂亮衣服。

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的、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听着她那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约会”的无限期待的笑声,我那颗因为抓捕失败而变得一片冰冷和荒芜的心,仿佛,也被她这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快乐,给悄悄地,融化了一角。

或许,是新开业的缘故,又或许是我们来的时间比较巧,整个地下停车场都没几个车,也没什么人,我随意在角落停好车。

雪儿挽着我走进商场。

宽敞明亮的过道,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还有天花板上那些造型别致的、如同繁星般璀璨的水晶吊灯,都让这个地方,显得格外的气派和高端。

雪儿一走进这里,就彻底地放飞了自我。

她挽着我的胳膊,从一楼的化妆品专柜,逛到二楼的奢侈品皮包店,再到三楼的各种潮牌服装店。

她一会儿,在一家装修得如同艺术馆般的甜品店门口停下,买了一支造型可爱的、草莓味的冰淇淋,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先是自己美滋滋地舔了一口,然后又举到我的嘴边,用她那双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的眼睛,看着我,非要我也尝一口。

我看着她那沾着一点点粉色奶油的、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嘴,心里一暖,便低下头,连带着她那还残留着她口水和甜甜味道的、柔软的指尖,一起,含进了嘴里。

我们俩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喂着冰淇淋,撒着狗粮。

雪儿的美丽,是那种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被忽视的、充满了攻击性的惊艳。

她就像一个行走的、自带光环的发光体,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路过的男人,无论是年轻的帅哥,还是油腻的中年大叔,他们的视线,在看到雪儿的瞬间,都会不自觉地,在她那张绝美的脸蛋,和那被淡紫色连衣裙包裹着的、玲珑有致的完美身体上,停留那么几秒钟。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的、属于雄性的惊艳、欣赏和……一丝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欲望。

而我,在感受到这些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时,心里非但没有了往日那种被人窥探了自己私有物般的、不爽的感觉,反而还产生了一丝病态的、充满了虚荣和骄傲的……满足感。

看吧,你们这些凡人。

这么美丽的女人,是我的。

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老公!我们去这家看看吧!”雪儿拉着我,走进了一家装修得非常时尚、充满了年轻气息的女装店。

店里的灯光很明亮,背景音乐放着一首我听不懂的、但节奏感很强的英文流行歌。

一个穿着同样时尚、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店员,看到我们进来,立刻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两位随便看看!我们这边都是最新款哦!”

雪儿像一只飞进了花丛里的蝴蝶一样,立刻就松开了我的手,兴致勃勃地,在那一排排挂满了各种漂亮衣服的衣架之间,穿梭了起来。

我看着她那兴奋的、雀跃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是没什么兴趣的。我只是找了店里那个专门为陪老婆逛街的、可怜的男人们准备的、软绵绵的休息凳,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看着雪儿,和那个正跟在她身边,滔滔不绝地为她介绍着各种新款式、新搭配的热情店员。

她们俩,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件衣服的颜色更好看,哪件衣服的面料更舒服,哪件衣服的设计更有创意。

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我的心思,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跑掉的偷拍狂。

他到底有没有拍到什么我无法接受的东西?我不知道。一股强烈的、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的冲动,再次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想确认一下!

我拿出手机,下意识地就点开了那个微信图标。我找到了那个用我老婆照片当头像的、该死的畜生。

我准备,打字问他。

我准备,继续用我那套“大神”的、充满了“技术探讨”意味的语气,去旁敲侧击地套他的话。

但是,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要触碰到那冰冷的虚拟键盘的瞬间,我停下了。

不行!

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主动地去问。

他那个狡猾的、充满了反侦察意识的变态,一定会……一定会从中,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能冒险!

我只能等。

等待着他,主动,向我这个“大神”,来“炫耀”他那最新的“战利品”。

我无力地收回了我的手机,将它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然后,我便像一个真正的、陪老婆逛街逛到生无可恋的、可怜的丈夫一样,将我的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了我的眼睛。

“美女,您眼光真好!这件可是我们这个季度最新款的、意大利设计师的限量款哦!整个市,就我们家,有这么一件!您皮肤这么白,身材又这么好,穿上这件,肯定……肯定就跟天仙下凡一样!”我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耳边传来了那个女店员,充满了夸张的吹捧和热情洋溢的推销声。

我睁开眼,看到雪儿,正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羞涩。

“可是……可是这件,是不是也太……太暴露了一点啊?”雪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那个店员说道。

“哎哟!美女!这您就不懂了!”那个店员立刻就巧舌如簧地,开始了她的“洗脑”,“现在就流行这种风格!这叫『高级性感』!您看,它这个设计能完美地展现出您那漂亮的锁骨和事业线!而且,它这个收腰的设计,能让您的腰,看起来更细!屁股,看起来更翘!您相信我!您穿上它,绝对是全场的焦点!您先生看到了,肯定……肯定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去试试嘛!美女!试一下又不要钱!”在那个店员锲而不舍的、充满了蛊惑力的劝说下,我的雪儿,这个耳根子一向很软的小女人,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美”的诱惑。

她咬了咬下唇,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一丝期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拿着那件黑色的“战袍”,走进了那扇挂着厚厚绒布帘子的、充满了神秘感的试衣间。

我看着那晃动着的、将我的妻子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的帘子,心里竟然,也产生了一丝丝小小的、充满了期待的好奇。

我也有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裙子让我的雪儿会脸红害羞。

我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就在我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那扇紧闭着的帘子,终于,“唰”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了。

然后,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都彻底停止了跳动的、美得让我窒息的……绝世尤物。

我的天。

那还是我的雪儿吗?

她穿上了那件黑色的、如同暗夜般神秘的深V领长裙。

那柔顺的、泛着高级光泽的丝绸布料,像流动的、充满了生命力的黑色墨水一样,紧紧地、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那每一寸都堪称完美的、玲珑有致的雪白身体。

那深到极致的V字领口,将她胸前那片大好的、雪白的、如同上好羊脂美玉般的春光,毫无保留地,彻底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两团被黑色的布料紧紧包裹、向上承托着的、坚挺圆润的饱满乳房,被挤压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令人目眩神迷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疯狂的……雪白乳沟!

那紧身的、收腰的设计,将她那盈盈一握的、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束得愈发的纤细,也让她那丰腴挺翘的、曲线惊人到极致的完美蜜桃臀,显得愈发的……挺翘和饱满!

裙子下摆那高到大腿根部的开叉设计,更是将她那双笔直修长的、白皙紧致的、我最爱抚摸和品尝的绝世美腿,给完完整整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随着她的走动,那开叉的裙摆,在空中,一开一合,让她那片充满了神秘和禁忌的、属于大腿根部的绝对领域,和那片被黑色的、性感的丁字裤包裹着的、若隐若现的幽谷风光,在我的眼前,不断地,闪现,又消失,消失,又闪现……这极致的、充满了诱惑和挑逗的视觉冲击,像一道道最强烈的、充满了毁灭性力量的电流,瞬间,就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让我那根本就因为一整天的压抑和刺激而变得无比敏感的鸡巴,在我的裤子里,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充满了攻击性的姿态,猛地一下,就硬了起来!

“老……老公……”雪儿有些不自然地,伸出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那片过分暴露的、雪白的胸口。

她咬着那娇嫩的下唇,走到我的面前,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像两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充满了羞涩和不安。

她用一种细若蚊蚋的、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地问我。

“怎……怎么样啊?是不是……是不是太……太暴露了点啊?”

“漂亮。”我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致命诱惑的、美丽妻子,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一次失控了。

说道,“太漂亮了。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可是这件衣服,是那个店员姐姐,非要推荐我试的。但是……但是我总觉得,它实在是太……太露了。我……我不敢穿成这样出门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不自然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那副又害羞又喜欢的可爱模样,看得我心里更是像有无数只小猫,在疯狂地挠着一样又痒又麻。

就在我准备开口,安慰她劝她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只要自己喜欢就好的时候,一声充满了不和谐的、刺耳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尖锐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在我们身边响了起来。

“哎!哎!你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没见过女人啊?!”

我转过头,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我看到一对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岁左右、打扮得很富贵的中年夫妻。

那个男人,长得其貌不扬,个子不高,顶着一个硕大的、油光锃亮的啤酒肚,头发也已经秃了一大半,是个典型的、油腻的中年发福男。

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则烫着一头夸张的、棕红色的小卷发,脸上画着浓妆,身上穿着一件同样很夸张的豹纹连衣裙,脖子上、手腕上,都戴着金光闪闪的、看起来就很俗气的金首饰,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我很有钱,但我也很没品位”的、暴发户的气息。

那个女人此刻,正双手叉着腰,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好斗的母鸡一样,对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怒目而视。

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正像一尊被点了穴的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那双因为中年发福而显得有些小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放着绿光地盯着……盯着我的妻子,雪儿。

迸发出了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最原始的、赤裸裸的贪婪和占有欲的、如同饿狼见到了鲜肉般的光芒!

他的视线,像两把黏腻的、肮脏的刷子,在我妻子那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的胸脯上,在那被黑色丝绸紧紧包裹着的、挺翘的蜜桃臀上,在那双修长笔直的、引人无限遐想的绝世美腿上,肆无忌惮地,来来回回地,一遍又一遍地粉刷着!

他的嘴巴,微微地张开着,喉结,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正在吞咽着那因为极致的欲望而疯狂分泌的、肮脏的口水。

那个中年女人,再也无法忍受自己丈夫那副丢人现眼的、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的猪哥样了。

她伸出她那只戴着好几个明晃晃金戒指的、粗糙的手,一把就揪住了她丈夫的耳朵,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拧!

“哎哟!哎哟哟!疼疼疼!你他妈的疯婆子!你干什么啊!快给老子松手!”那个中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给疼得“嗷”的一声,就惨叫了起来。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呢!”那个中年女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拧得更用力了。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老虎一样,指着自己丈夫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眼睛是长在别人老婆身上的吗?!家里有我这么个大活人你不看,非要跑出来看外面的野狐狸精?!怎么?嫌老娘人老珠黄了?满足不了你了是吧?!你是不是想死啊你!”她一边骂,一边还伸出手,在她丈夫那圆滚滚的啤酒肚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那个男人,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我看着眼前这充满了戏剧性的一幕,还觉得有点好笑,像是在看一场免费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夫妻闹剧。

我心想,你他妈的自己管不好自己的老公,就知道在这儿撒泼,真是活该。

那个泼妇,在教训完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之后,感觉不解气。

竟然将她那充满了嫉妒和恶毒的、淬了毒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无辜的、我的妻子,雪儿的身上!

她用一种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打量着雪儿那身性感的、华丽的深V长裙,和那副因为无辜和委屈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我见犹怜的美丽模样。

然后,她从她那涂着鲜红色口红的、刻薄的嘴唇里,吐出了一句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恶毒的话。

“哼!小小年纪,穿得跟个出来卖的鸡似的!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嘛!一天到晚地,就知道在外面搔首弄姿,勾引别人的老公!你这种不要脸的狐狸精、小荡妇!迟早有一天,要被人给千人骑万人跨!”

我本来是不想生事的。

我他妈的,因为没有抓到偷拍狂心情郁闷,只想安安静静地,陪我老婆逛个街,散散心。

但是,你他妈的凭什么?!

你他妈的自己管不住你那条到处乱看的、下半身思考的公狗,反过来来骂我老婆是妖精?!

是荡妇?!

我看到雪儿,在听到那几句恶毒的辱骂时,瞬间,就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那双清澈的、漂亮的眼睛里,迅速地,就蒙上了一层委屈的、晶莹的水雾。

她那娇小的、美好的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地颤抖着。

我看到她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那股因为下午因为偷拍狂跑掉而产生的郁闷,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彻底的宣泄口!

我直接就从那张软绵绵的、该死的小凳子上,弹了起来!

用在绿帽论坛学会的顶级辱骂技巧,指着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中年泼妇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

“你他妈的说谁呢?!你个死八婆!你他妈的嘴巴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吗?!怎么他妈的就这么臭啊?!”

“你他妈的自己管不住自己那条到处发情的公狗,就他妈的跑到这儿来,对着别人乱咬?!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真正的骚货!你看看你那张脸!画得跟个猴屁股似的!那粉,厚得他妈的都能刮下来当墙皮使了!就你这副尊容,别说勾引男人了,你他妈的就算是脱光了躺在大街上,连狗都懒得看你一眼!”我像一个泼妇,用我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最恶毒、也最刻薄的语言,毫不留情地向着那个中年女人的脸上甩了过去!

旁边正在委屈和颤抖的雪儿听到我的怒骂,愣住了。

那个烫着一头棕红色小卷发的中年女人,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彻底地骂懵了。

她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也有可能这辈子,都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骂起人来竟然能这么的……难听。

但是,她显然也是个中老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那张画着浓妆的脸,瞬间就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你……你他妈的骂谁呢?!你个小白脸!我看你他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的,就找了这么个骚货当老婆!你看你这穷酸样,带着你这个骚货老婆,跑到这种地方来还不是想傍大款!我告诉你!像你老婆这种货色,老娘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被我老公干吗?!行啊!你开个价!多少钱一晚上啊?!一百够不够?!不够我给你二百!”她像一头发了疯的疯狗一样,也开始对着我,疯狂地咆哮了起来。

“我操你妈的!”我听着她那更加恶毒的、连带着我一起辱骂的言语,我心里那股刚刚才得到了一丝宣泄的怒火,又一次,“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我像一个真正的、毫无素质的街头混混一样,开始和她,在这家装修得无比高雅、充满了小资情调的时尚女装店里,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充满了各种国粹和生殖器官问候的……激烈对骂!

“你个死八婆!烂货!”

“你个小白脸!穷光蛋!”

“你老公在外面找的小三,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装你妈的正宫娘娘呢!”

“你老婆就是个出来卖的鸡!万人骑的烂货!你看她那骚样儿!一看就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给干过了!”

听见她又开始辱骂雪儿,我直接火力全开。

“我他妈的就日你妈了个大血逼!你个老不死的臭三八!你老公那根跟牙签一样细的玩意儿,估计连你那被无数头公猪给开垦过的、松得能开进坦克的黑木耳都满足不了吧?所以你才他妈的跑到外面来,见谁咬谁!我看你就是内分泌失调,荷尔蒙紊乱!你他妈的就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里,让十几个黑人大汉,拿着电棍,天天捅你那烂逼,给你好好地治治病!”

“你……你……你个天杀的、没教养的、断子绝孙的小畜生!!我……我他妈的今天跟你拼了!我撕烂你这张臭嘴!”那个中年女人被我这番充满了极致的侮辱和人身攻击的、恶毒到了极点的咒骂,给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那张画着浓妆的脸,已经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

她尖叫着,像一只发了疯的母鸡一样,张牙舞爪地,就准备向我扑过来!

“老婆!你别……你别跟他们吵了!算了吧!丢不丢人啊!”就在这时,她旁边那个一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说话的、油腻的中年男人,终于,鼓起了他那点可怜的勇气,一把就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那个已经彻底疯掉了的老婆。

这时我才注意,我们俩这惊天动地的对骂声,已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店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路人,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有一些男人看着性感的老婆,流出猪哥的口水。

而那个可怜的女店员,早已被我们俩这副如同菜市场泼妇骂街般的、充满了火药味的架势,给吓得脸色惨白,缩在收银台的后面,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那可怜的雪儿,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

她看着眼前这充满了争吵、辱骂和无数道充满了好奇、探究、甚至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的场景,她那张本就煞白的小脸上,已经彻底地没有了一丝血色。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舞台中央的、可悲的、供人围观的小丑。

于是,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拼命寻找着可以躲藏的洞穴的小鹿一样,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逃回了那间能给她带来一丝丝可怜的安全感的、挂着厚重丝绒帘子的试衣间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你他妈的放开我!老娘今天非得撕烂那个小婊子和那个小白脸的嘴不可!”中年女人还在她丈夫的怀里,疯狂地挣扎着,尖叫着。

“行了!行了!别他妈的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觉得,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强行地,将他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像条疯狗一样的老婆,给拖出了这家女装店。

“你他妈给我等着!你跟你那个骚货老婆,都他妈的给老娘等着!这事儿没完!”女人被她丈夫拖走的时候,还在不甘心地回过头,用她那充满了恶毒和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们,嘴里还在不停地放着狠话。

“我等着你妈了个逼!你个老骚货!有本事你别走啊!你回来啊!看老子今天不把你那张烂嘴给撕烂了!”我看着他们那狼狈离去的背影,心里那股恶气,还没完全地出够。

我不依不饶地,也跟着冲出了商店的门,指着他们那已经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继续用我那早已沙哑不堪的嗓子,大声地咒骂着。

直到他们那两个充满了滑稽和狼狈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了商场的人流之中,再也看不见了,我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站在店门口,双手叉着腰,像一只刚刚打赢了一场惨烈的、领地保卫战的公鸡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感觉,我那颗连日来的被各种压抑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感到了一丝久违的、病态的……轻松和爽快。

我站在门口,平复了好一会儿那因为激动而狂跳不止的心脏,和那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然后,我才转过身,重新走回了那家还弥漫着一股硝烟味的女装店。

门口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在看到我这个“男主角”回来之后,还想继续看“后续剧情”。

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群烦人的苍蝇一样,吼道:“看什么看?!都他妈的没见过人吵架啊?!滚滚滚!都给老子散了!”

那些人被我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悻悻地,也就都散开了。

那个可怜的女店员,还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样,缩在收银台的后面,用一种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丝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

径直地,走到了那间挂着厚重丝绒帘子的试衣间门口。

我伸出手,想拉开帘子,看看里面的雪儿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她。

我刚才那副像个疯子一样的、泼妇骂街的、毫无形象可言的丑态,肯定也把她给吓坏了吧。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试衣间的帘子,从里面被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

雪儿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从缝隙里探了出来。

她已经换回了她自己原来穿的那件淡紫色的连衣裙。

她那双被泪水洗刷得格外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红红的,肿肿的,像两只熟透了的、可怜的小兔子。

她看着我,那张小嘴委屈地扁了扁,然后一头,就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将她那张充满了泪水和委屈的小脸,深深地埋进了我的胸膛里,发出了压抑的、让人心碎的呜咽。

我抱着她,抱着她那娇小的、还在微微颤抖的、温软馨香的身体,我心里那股刚刚才因为骂走了那对狗男女而产生的、虚假的胜利快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重的、更加无边的愧疚和心痛。

我伸出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如同海藻般的秀发,用我那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却又充满了无尽温柔和歉意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地,安慰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老婆别怕,别哭了……有老公在呢……坏人都被我骂跑了……没事了……乖……”

我从旁边店员递过来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轻轻地帮她擦着那张哭花了的小脸,““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跟个小核桃似的,都变丑了。””我故意逗她。

她听了我的话,那张还埋在我怀里的小脸,不满地蹭了蹭,然后抬起头,那双红彤彤的、还挂着晶莹泪珠的桃花眼,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地嘟囔道:““你才丑呢!””

看着她这副破涕为笑的娇憨模样,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女人的情绪啊,真他妈的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刚才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会儿,一听说自己“变丑了”,立马就忘了哭了。

我牵着她那只还有些冰凉的小手,走出了那家女装店。

为了哄她开心,我主动提议,去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吃她最爱吃的芒果冰淇淋。

果然,在甜品的治愈魔法之下,雪儿那张原本还挂着一丝委屈和阴霾的小脸上,很快就重新绽放出了一抹如同雨后彩虹般灿烂的、甜甜的笑容。

她用小勺子舀起一大块裹满了白色巧克力酱和芒果果肉的冰淇淋球,像个献宝的小孩子一样,举到我的嘴边。

““老公,啊——张嘴!这个超好吃的!””

看着她那张因为开心而显得愈发娇艳动人的脸蛋,我心里那股子因为刚才那场冲突而产生的郁闷和憋屈,也像是被她那甜甜的笑容,给融化了不少。

在吃完了能齁死人的甜品之后,我又拉着她,在商场里,买了一件她刚才就看上了,但因为价格太贵而没舍得买的、新出的名牌连衣裙。

当她提着那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购物袋,像只终于得到了心爱玩具的、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在我身边,开心地转着圈儿,问我她好不好看的时候,我知道,刚才那场不愉快的风波,算是彻底地过去了。

至少在她那边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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