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工位上,肋骨还在隐隐作痛,脸颊上的青瘀在冷光灯下宛如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拳赛的伤尚未痊愈,但我既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回家。
屏幕上数据报告的数字闪烁,乱麻般缠绕我的思绪。
手下的人大多已经下班,偌大的办公室只剩我和几个核心骨干还在死磕项目里的bug。
桌上放着那个茶壶,颖颖最爱用的,淡青色的陶瓷,摸起来温润如玉。
记事本里还夹着她留下的便利贴,字迹娟秀:“老公,记得多喝水。”这几个字像锥子,一下一下戳在我的心里。
她娟秀的字迹勾起那段记忆:她穿着瑜伽裤,窝在沙发上刷小红书,笑声如风铃。
那时的日子平淡却温馨,如今只剩这张纸和我心中的空洞。
Llama模型推荐的准确率还没能达标,客户的投诉像石头压在头顶。
作为部门经理,我召集了小李和几个骨干开会分析问题,寻找解决方案。
小李提出可能是数据预处理的偏差,我让他跑几组新测试,调整参数。
讨论时,我总是走神,脑海浮现颖颖的身影。
她现在何处?
在做什么?
我不敢细想,强迫自己专注屏幕上的数据,可她的身影似佛兰德斯平原的浓雾,始终萦绕。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曼姿的微信。
她说她去看过颖颖,颖颖的情绪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她绝口不提我。
曼姿还说,颖颖现在跟陈昊俨然是一对情侣,参加高端社交活动,出双入对,陈昊甚至公开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举止亲昵,让观者羡慕不已……我读到这里,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曼姿的文字冷静,但字里行间透着忧虑:“我真心希望颖颖能回来。我也和陈昊谈过,他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是针对移情作用的顺势疗法,目的是让她恢复社会功能,重建自我。我们要对颖颖保持信心,她终有一天会发掘内心,回到我们身边。”
陈昊,那个西装革履、满口专业术语的心理治疗师,他真的在帮颖颖?
还是在用什么鬼“疗法”把她越拉越远?
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可曼姿的语气那么认真,她甚至说她自己也曾被陈昊“救”过。
我忍不住发起给曼姿的语音通话,想问个清楚。
第一次被挂断,我以为是她没听到,又拨了一次,还是被拒绝。
我心一沉,正想再试,手机震了下,曼姿发来一条语音,声音显得很疲惫:“我现在心情不好,不适合通话。颖颖的事……我尽力了,你也别太钻牛角尖。我和你一样,爱着颖颖,心里也很难过……我们还是等着她自己走出来吧。”
我想回点什么,脑子里却全是颖颖依偎在陈昊怀里的画面。
她的笑,她的温柔,本该是属于我的,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占有。
我紧握拳头,猛捶柱子,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恨她,恨她这么轻易就抛下了我们的过去,恨她选择了那个所谓的“港湾”。
可我更恨自己,恨我没能早点冲到她身边,没能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拉住她的手。
颖颖,你已经忘了在大学楼顶跟你许下未来的我?
便利贴上,她的字迹像一盏微弱的灯,照着我心底仅剩的希望。
我告诉自己,她一定还在挣扎,她的灵魂一定还在某个角落呼唤我。
我不能放弃,哪怕她现在离我那么远,哪怕她已经被陈昊的阴影笼罩,我也要把她找回来。
可这念头刚燃起,绝望又像潮水涌来。
我的手指在手机上划拉,想给曼姿回点什么,可屏幕上的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手抖得像筛子,连“谢”字都没能拼全。
最终,我把手机扔到桌上,跟自己生闷气。
“林哥,跑通没?”小李抬头喊了句,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
玻璃门“滴”一声被打开了,门口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李文娜推门进来,她身穿一件黑色皮夹克,里边是红色连衣长裙,黑色丝袜,长筒黑皮靴。
她拎着一袋外卖和几杯星巴克,脸上挂着自信的笑,顾盼之间像个女王。
“浦东拳王,不吃饭可勿行哦!”她声音软糯,尾音拖得俏皮。
我愣了下:“侬咋又来了?”众人抬头看过来,公司里没人知道我和颖颖分居的事。
那晚在酒吧,我和她的热吻已经被他们看在眼里,估计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娜娜扫视众人,放下鼎泰丰的外卖袋,落落大方地朗声道:“大家好,加班辛苦啦!我是泽然的女朋友,带了点夜宵给你们!”她声音清亮,嘴角笑意满满,让大家不敢多问,支支吾吾地接过咖啡,低声说:“谢谢,谢谢……”眼神却在我俩之间意味深长地打转。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摆摆手:“别瞎说,就是朋友。”
娜娜也不恼,笑眯眯地接话:“朋友?哼,我可是正牌女朋友,你们就羡慕去吧!下次请你们一起吃饭!”她边说边打开外卖袋,办公室里香气四溢:“快吃吧!就是些小点心!”
她径直走来,将一盒蟹粉小笼包和焦糖玛奇朵推到我面前,香气扑鼻。
她在我旁边坐下,裙摆侧滑,开衩处露出紧裹着丝袜的大腿,我赶紧低头,盯着屏幕假装很忙。
“啧,瞧侬这脸,淤青还没有消,还硬撑着不看医生。”她皱着眉,手伸过来想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躲开,她手僵在半空,眼神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掩去,换上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娇声道:“伊不管侬,我管侬还不行吗?”
我没用筷子,直接拿了个小笼包塞进嘴里,鲜得舌头都要吞掉了,不愧是米其林星级餐厅。
办公室安静下来,娜娜靠在椅背上,红裙在灯光下闪着充满了诱惑。
她开始帮我整理我的桌子,动作麻利,像在自己家。
我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纸张间翻飞,心里暖了起来,仿佛我的世界里不曾有过颖颖,而她真的是我女朋友。
这样的幻想马上被负疚感所打得鼻青脸肿,我还算人么?
“娜娜,侬不用老跑来。”我无奈地压低声音,“公司里都传开了,说我在外边有了个情人,蛮尴尬的。大老板都跟我谈话了,说私生活公司不管,但勿要影响工作……”
“哟,传言这么精彩?尴尬啥?侬没告诉伊拉,侬要离婚了?哼,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歪头看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再说,我高兴当侬女朋友,管伊拉咋说。”
“伊拉都在传我勾搭上了白富美,自己老婆都不要了。”
她嘴角一勾,笑道:“那我得努力点,支持你的事业,坐实这白富美的名头!” 说着便凑近我,呼出的气息清新得让我眩晕,指尖从发梢滑到脸侧,凉意撩人。
“说说看,侬在忙啥?老盯着电脑,眼睛不要了?”她起身,靠着桌子,双手撑在桌面,微微俯身,透过红裙领口向我展现一片春光:“侬这忙得焦头烂额的,到底在搞啥名堂?”
“好吧,既然侬问了,我就给侬讲讲我在折腾啥。”我被她逗笑,整理了下思路,“阿拉这项目用的是AI,就是让机器学着像人一样思考、做决定。就是这个电商推荐系统,能猜用户想买啥,给你推衣服、包包啥的。AI的核心是神经网络,灵感来自人脑。人脑子里有好多神经元,互相传信号,神经网络也一样,是一堆小节点,层层连接,靠数据‘学习’规律,找出用户欢喜啥。”
她的丹凤眼忽闪忽闪:“所以,侬是让机器学着猜人心?听起来有点像我设计海报,要猜用户喜欢啥颜色、啥风格。”
“对的,差不多!不过,这比猜颜色复杂多了,尤其是深度学习,就是神经网络的升级版。”我点点头,笑着说:“节点更多、层更深,能处理超级复杂的问题。比如侬设计海报,浅层可能只看颜色,深层能看构图、情绪、用户喜好。深度学习靠大数据和强算力,效果特别牛。AI这东西其实老早就有了,神经网络有点苗头,但数据和硬件跟不上。现在,GPU算力爆棚,又有大数据训练,深度学习就火了。”
她听得很认真,红唇轻抿,偶尔点头:“所以现在AI这么厉害,是因为电脑变强了,数据多了?”
“对头,技术上,深度学习用反向传播算法优化模型,自动调整参数,越来越聪明。伊的特点是能从海量数据里挖出人类都发现不了的规律,阿拉这系统,能从用户点啥、买啥,推测他们的喜好。”我靠回椅背,继续讲解,“不过这里边也有坑,模型太复杂,调参像解谜,算力成本也老高。阿拉这项目呢,Llama和BERT就是深度学习模型,训练起来费时费力,还得防过拟合——就是模型太死板,只晓得背数据,勿会灵活应对。”
“那以后呢?AI会变成啥样?”她眼睛闪着光,像是抓住了重点:“会不会连阿拉设计师的工作都抢了?”
“未来呢,AI会更高效、更通用。现在的模型能写代码、画画、做推荐,但耗能太大,解释性差。接下来,可能会出更节能的模型,比如用稀疏计算省算力,或者混合智能,让AI跟人协作更顺畅。”我觉得她忽闪着眼睛倾听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还有个大目标叫AGI,就是通用人工智能,能像人一样处理任何任务,不过那还远着呢。说不定过几年,阿拉这电商平台能用AI自动生成营销图、预测库存,让设计师省点心。”
“帮我设计?那我可得盯着侬,免得AI抢我的饭碗!”她扑哧一笑,身子前倾,她凑到我耳边,声音软得像化开的蜜,“侬讲的我都听不懂。不过,泽然,侬认真讲这些的样子真帅,害我都想多听一会儿。”没等我反应,她忽地捧住我的脸,红唇轻印在我唇上,软得像果冻,带着焦糖玛奇朵的甜香。
她退开半寸,冲我眨眼:“这算不算奖励侬讲得好?”
我被她撩得心跳加速,手不自觉搭上她的手,指尖轻轻抚摸:“娜娜,侬忒会折磨人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
我有什么资格这样?
颖颖就在不远处困在牢笼中,我们身处同一个城市,只是有形的墙和无形的墙把距离拉到无穷大。
她需要我的支持,需要我的等待,我的爱应该是专属于她的。
我低头抿了口咖啡,脑子里闪过曼姿的微信。
难道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开始各自的新生活了?
这完全不对,完完全全地不对!
云端的诸神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让我承受莫大的痛苦。
颖颖才是我的妻子,娜娜,她是一个……错误?
想到这儿,我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侬咋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娜娜察觉到我的异样,歪着头看我:“又想……苏婉颖了?”
我默默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叹了口气,语气轻下来:“讲起来,伊最近蛮火的,白天鹅的代言都上热搜了。”她顿了顿,瞥了我一眼,试探道:“侬的拳王视频在公司都传火了,有人拿给她看,侬猜,伊是啥反应?”
“伊看了视频,呆了半天,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跑开了。”娜娜拇指摩挲着咖啡杯口,俏皮地压低了声音,“然后呢,伊把自己锁在小会议室里,呆了老半天,喊她都不开门。出来的时候一头汗,妆都花了,勿知道搞什么鬼。”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她狠狠敲了一记。颖颖是在想我,还是在逃避?我想象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变成妮妮的样子,喘不过气来。
看见娜娜认真地盯着我,我喃喃道:“伊……大概是忙吧。”我实在不敢再往下想,怕想多了,心就真碎了。
“不讲这个了,反正伊现在风光得很,广告圈红人。”娜娜耸耸肩,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自从跟了姓陈的那个老男人,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来还算好温柔的,苏州女人嘛。现在,哈,女强人一个,跟谁都不来哉,跟了老男人就是不一样。伊每次看见我,眼神就像要杀了我一样。唉……我也算活该,还不是因为侬?”她瞥了我一眼,故作轻松地问:“对了,侬啥时候跟伊把手续办了?”
“还没想好。我要好好想想……我还走勿出来。”颖颖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她窝在沙发上哼着歌的模样又是那么温暖。
娜娜掩去瞬间的失落,嗓音软得像刚出炉的糯米团:“好啦好啦,我不逼侬,慢慢来嘛。”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呢,我陪着侬,总可以伐?好伐?”
这话像一根点燃的火柴,烧得心跳乱了节奏。
她俯身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指尖故意蹭过我的头发,撩得我耳根发热。
我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娜娜,谢谢侬!”
“哦哟,那么,要怎么谢我?”她咯咯笑出声,一屁股坐上我的办公桌,丝袜紧绷塑形的大腿曲线诱得我挪不开视线。
她唇角挂着坏笑,珊瑚色唇膏亮得诱人,眼睛弯成月牙,睫毛轻颤,在我眼前煽风点火,“我这算不算撩到侬心坎上了?”
我耳朵如同着了火,嘴上却在硬撑:“侬勿要太得意,我可没那么好搞定。”
她笑得更肆意,手指大胆滑到我的衬衫领口,假装整理我的领子,指尖凉凉地擦过我的脖颈。
她抬头张望了一圈,偷偷凑近,嘴唇轻擦我的耳垂,湿润的气流如电流从耳边吹过:“勿好搞定?那我试试看?”
她忽然低头,偷亲了我的耳朵,轻触即后退,好像怕被我抓到。她冲我眨眼,“怎么样,偷亲一口,还灵吧?”
我被她撩得脑子一片空白,不自觉搂上她的腰,舍不得放开。我低声说:“侬再偷亲,我可要还击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又凑过来,轻轻挠我的脖子:“还击?浦东拳王的胆子这么大?”
我被撩得头晕,无奈地笑着说:“好啦,侬赢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她用鼻尖蹭我的鼻尖,吐息温热,甜得融化了坚冰:“认输?那得罚侬陪我!”她又亲了我的脸颊,笑声清脆如风铃,空气中弥漫着她的柑橘香,“侬再这样下去,人都要废了。明天礼拜五,我组个局,去KTV热闹热闹,散散心,好伐?”
我看着她,心底的防线晃了晃。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好吧,热闹点也好。”
她笑着拍拍手,露出两颗小虎牙,“这就对啦!明晚我带侬放飞!”
我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空洞却没被填上。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心中默念:“颖颖,对不起,我不会放手……”一想到她,我的手又攥紧了,手心的汗黏得鼠标都滑了。
我知道,聚会热闹治不了我的病,可我太想逃避了,哪怕只有一晚,逃出吞噬我的现实。
夜幕笼罩,当娜娜推开KTV包房的门,一股混杂着香槟和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间包房如小型宫殿,胡桃木墙面点缀金色线条,水晶吊灯洒下七彩光芒,映亮大理石地板。
大屏幕播放着流行MV,彩光闪烁,晃得人头晕。
深蓝色天鹅绒沙发柔软舒适,黑色玻璃茶几上摆满威士忌、香槟和进口零食,冰块在水晶杯中碰撞,映出众人的笑脸。
一角还有个小型吧台,背光酒架上陈列着限量版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和法国香槟。
吧台旁边还摆着几瓶定制香氛喷雾,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包房尽头是一扇落地玻璃窗,俯瞰浦东的夜景,陆家嘴的霓虹灯光在窗外流转,像一条银河蜿蜒在城市天际。
男人衣着光鲜,腕上的名表闪着低调的光,女人穿着低胸裙或紧身裙,香肩半露,眼神大胆。
低音炮的震动如心跳,包裹着喧嚣的笑声,却衬得我心底的寒意更深。
我感觉自己误入了一个魔幻的异世界,被喧嚣裹挟着开心不得。
在这奢靡享乐的场景里,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颖颖,她是否安好,在加班?
还是……眼前的这一切热闹,显得那么遥远,那么寂寥。
娜娜拉着我的手,笑容点亮了整个房间。
她脆生生地喊:“大家安静!介绍下,我的男朋友,林泽然!”她的声音盖过音乐,引来一片欢呼,人们纷纷扭头看过来,“哟,文娜,这回眼光正常了啊!这哥们儿蛮帅的嘛!”
一个叫阿Ken的家伙,留着板寸,笑着举杯。
他的女伴咯咯笑着,斜眼瞟我,接话道:“就是!文娜姐总算不找那些文艺青年了!这小哥哥看着真带劲!”
我脸一热,低声嘀咕:“娜娜,侬勿要搞得忒夸张了。”
她笑得更欢,凑近我耳边,气息热乎乎的:“放松点,侬今晚是我的男人,勿要想别人!”
我端起酒杯,猛灌一口,烈酒烧得喉咙生疼,却压不下心里的痛。
一个戴Gucci眼镜的家伙盯着我脸上的淤青看了一会儿,喊道:“哎哟,这不是浦东拳王吗?视频里那个一拳KO的哥们儿!”
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即炸开了锅。
一个叫Coco的烟熏妆瘦高个子女孩拍手叫:“对对!我在抖音刷到过!文娜姐,这帅哥就是那个拳王吧?不要太酷了吧!”
另一个女伴凑过来,眼神放光:“帅哥,你那拳打得老帅了!是不是为了文娜姐啊?好浪漫啊!”
阿Ken也跟起哄:“哥们,讲讲呗!为了文娜姐跟人干架?有种!”
娜娜笑很得意,搂着我肩膀:“那是!我的男人,能不帅吗?”
众人围上来问长问短,有人掏出手机翻视频投到大屏幕,拳赛的画面闪过,我一拳击倒那人的瞬间引来一片惊呼。
Coco兴奋地嚷:“帅哥,你这身材一看就是练过的!气场都能上台了!你看,文娜姐扑上去亲你,太酷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那么浪漫,就是……。”我不想提那人,更不想提其中的纠葛,可心里的刺越扎越深。
我为了颖颖作死战,可现实中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娜娜搂着我的胳膊,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再我耳边低声说:“勿要理伊拉,侬今晚开心点就行。”
众人玩了起来,不一会儿,茶几上威士忌瓶歪七扭八,草莓咬得汁水滴在盘子上,泛着暧昧的红色。
几个朋友和他们的女伴围在茶几旁,笑骂声此起彼伏。
游戏从“真心话大冒险”开始,起初只是羞涩的提问和跑调的情歌,可没过几轮,尺度飙升。
一个叫Jojo的女孩,粉色头发,穿着低胸裙,胸部挤得呼之欲出,被问到“最爽的一次高潮在哪儿”。
她咯咯笑着,舔了舔嘴唇,斜靠在阿Ken身上,吐出句:“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床震得差点塌了。”她的手指划过阿Ken的胸口,眼神挑逗,臀部轻轻蹭着他的大腿。
闻言,全场炸开,口哨声刺耳。
阿Ken咧嘴笑,手滑到她大腿内侧,捏了把,Jojo惊呼一声,裙摆掀起,露出蕾丝内裤的边缘。
一个西装男喊:“Jojo,细节!说说怎么震的!”
Jojo抛了个媚眼,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想知道?自己试试!”
另一个女伴跨坐在那男人腿上,嘴唇咬着他的耳垂,喘息声清晰,胸部蹭着他的衬衫,裙子滑到大腿根,露出白皙的皮肤。
娜娜冷笑一声,端起酒杯:“悠着点,别把包房搞成夜总会!”她的话像驯兽师的鞭子,众人笑得更欢,而没人敢顶嘴。
她靠在我身边,胸部蹭着我的手臂,低声说:“泽然,侬勿要被这些家伙带坏了,阿拉平时勿是这样的。”
游戏继续,一个男人被问“最喜欢哪个部位”,他盯着对面女伴的乳房,舔了舔嘴唇:“胸,越大越好。”女伴咯咯笑着,挺起胸,裙子滑到大腿根,乳头在薄裙下凸显,全场起哄。
娜娜皱眉,拍桌子喊道:“够了!换游戏!国王游戏,规矩我定!”她的声音压住喧嚣,众人齐喊:“文娜姐威武!”
国王游戏开始,规则简单粗暴:抽到“国王”牌的人发号施令,其他人按编号执行,尺度全凭国王心情。
第一个“国王”是阿Ken,他笑得很狡黠,点名两个女模特表演“湿吻挑战”。
金发女与黑发女紧拥,唇舌纠缠,吮吸声回荡包房,口红晕染成艳红。
阿Ken舔嘴唇,眼神直勾勾:“再来点!”
娜娜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裙衩滑到大腿,懒懒地笑:“阿Ken,侬小心点,别把包房烧掉了。”
第二个“国王”是个小演员,粉色头发,笑起来桑应有点嗲。
她要求两个男的脱掉上衣跳舞,两个肌肉男甩开衬衫,腹肌在灯光下闪着汗光,扭着胯部,模仿MV里的舞步。
女伴们尖叫着扑上去,手指摸着他们的胸肌,放肆地浪笑:“这身材,晚上好试试!”
我感觉有点尴尬,可娜娜笑得前仰后合,拍手喊:“够带劲!下一个!”她瞟了我一眼,递过一瓶啤酒:“亲爱的,侬也玩一局,放松点!”我不想扫她的兴,硬着头皮抽了张牌,幸好只是普通编号,没被点到。
第三局,气氛热到失控,包房里欲望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Coco抽到“国王”牌,她咯咯笑着,眼神扫过全场,点名一个小姑娘:“你上回拍那抗日神剧咋样了?听说导演让你加吻戏?”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粉色头发一甩:“别提了,烂片一部,演了个女八路,累得要死,播不了三集!”
众人哄笑,阿Ken举杯调侃:“下一部争取演女主角!来,喝一杯!”
另一个男人接话,笑得有些暧昧:“Coco,侬下周深圳走秀也要去吧?听说是大牌,带点好货回来啊!”
Coco白了他一眼,手指绕着头发:“你懂啥?我这回走秀忙得要命,哪有空管你们!”我猜她们一个是跑龙套的小明星,一个是混T台的模特,靠着这种派对捞资源。
第四局,Coco继续当“国王”,她狡黠一笑,眼光落在我身上:“4号,出来跟5号跳贴身慢舞!”低头看牌,果然是我。
5号是个身材火辣的女模特,穿着低胸紧身裙,乳房挤出一道深沟,眼神勾人得像在拉丝。
她起身朝我走来,腰肢扭得像蛇,笑得轻佻:“小哥哥,别害羞?来嘛!”
Coco起哄:“你这是在勾引拳王啊!小心文娜姐打你屁股!”
我站起身想推辞,可全场起哄声如潮水,娜娜也笑眯眯地推我:“去吧,亲爱的,侬平时敲代码忒闷了,跳支舞有啥!”她喊“亲爱的”时,声音故意放大,全场口哨声更响。
有人点播了一首慢节奏的情歌,我硬着头皮跟那模特走进舞池,她手臂勾住我的脖子,香水熏得我头晕。
她的手指滑过我的背,嘴唇凑近我耳边,低声挑逗:“拳王哥哥,你长得真带劲儿!我上个月拍了个网剧,演小丫鬟,导演都说我眼神勾人,你觉得呢?”她的乳房蹭着我的胸口,尴尬得我身体僵硬,心里全是颖颖。
娜娜突然起身,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换人!换我来!”她一把拉开模特,搭上我的肩。全场起哄,阿Ken喊:“拳王归你了!”
娜娜没理他,身体贴近我,气息炽热,低声说:“泽然,侬今晚是我的。”
音乐变成舒缓的《小幸运》,我带着她慢舞。
她的柔情像丝绸一般裹住了我的灵魂,裙下的腿轻轻擦过我的膝盖,让人心动。
她的乳房贴着我的胸口,传来温热的触感,乱了我脚下的节奏。
她腰肢柔软,随着节奏轻摇,像是只为我一人起舞。
灯光柔和地洒在她脸上,把她的温暖灌进我的身体。
她的眼神勾人而炽热,让我不敢直视。
她的手指轻轻捏着我的后颈,指尖缓缓滑动,抚慰着我的心灵。
她凑得更近,嘴唇离我只有几厘米,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香槟的醇,混合着她的柑橘香。
她弯起眼角,跟着音乐哼唱起来:“我的心想唱首歌给你听……”
颖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骑着自行车,她在后座笑着,唱着这首歌。
我鼻子一酸,既是因为回忆中颖颖的纯真,也是因为此刻娜娜的温柔,她像一束光,照进我满是裂痕的心:“娜娜,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得更深,右手与我十指交握。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要说什么,却只是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全场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Coco喊:“太浪漫了!拳王,你赚大了!”我看着娜娜的眼睛,心中的感动突破了我所有的防线。
包房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暧昧,阿Ken搂着女伴,手探进她裙底,女伴一边呻吟一边扭动;Jojo跨坐在西装男腿上,嘴唇咬着他的耳垂,喘息声清晰可闻。
正当我沉溺在温柔乡里,手机震了一下,像冷水将我泼醒。
我放开娜娜,独自躲进洗手间,锁上门,点开新邮件。
屏幕上跳出陈昊的名字,标题像恶魔的牙齿咬得我鲜血直流:《苏婉颖的奴役:她是我的宠物》。
我明知不该看,可还是像着了魔一样,点开了附件。
今晚,主人的卧室化作我的甜梦,也是苏婉颖的地狱。
我赤裸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被红绳高高吊起,双臂拉伸到极限,身体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皮肤因羞耻而发烫,苏婉颖的残存意识在尖叫,这太屈辱了,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
妮妮却迫不及待,渴求主人的支配,她的淫荡吞噬了我的理智。
陈昊站在我面前,手中握着一对乳夹。
他缓缓走近,俯身凝视我的乳房,脸上露出残忍无情的笑。
乳夹咬住我的乳头,尖锐的刺痛击碎了苏婉颖的理智,我忍不住尖叫,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主人问:“太过了吗?”
我哭了,可妮妮在笑,在颤抖,迎合着疼痛,这是主人的恩典。
她尖叫:“主人,妮妮好爽!快操我!”那放荡的声音从我喉咙里迸出,是另一个灵魂在狂欢。
陈昊的手指轻轻拨弄夹子,每一次拉扯都让我抽搐,乳头硬得要炸裂,我分辨不出羞耻与快感中,哪一个更强烈。
主人拿出一枚狗尾巴肛塞,抹上冰冷的润滑液,缓缓插入我的后面。
充实感让我全身紧绷,羞辱让妮妮扭动臀部,让尾巴摇摆,她陶醉于这种快乐中,喊道:“主人,看妮妮多乖。”苏婉颖的内心却在崩溃,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思念泽然,思念他温柔的眼睛,可他的背叛让我寒心,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陈昊俯身在我耳边说:“妮妮,你是我的宠物。”妮妮疯狂点头,渴求被占有,而我只能在泪水中无力地沉沦。
他解开绳索,命令我蒙上黑绸眼罩,像狗一样爬行。
乳夹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每一步都传来剧痛,身后挤胀的尾巴摇晃,羞耻心让我想钻进笼子。
妮妮却享受这屈辱,用呻吟迎接主人鞭子的每一记抽打。
鞭子留下火辣的痛,但快感让我无法抗拒。
他拔出狗尾巴,空虚感还未消退,他便从身后插入,他的深入让我崩溃,阴蒂被振动棒刺激得发热。
电流般的感觉从那敏感的那里涌出。
起初是轻柔的颤动,像微风拂过湖面,然后它积累,尖锐如针刺,却带着甜蜜的刺痛。
突然,一切爆炸开来——波浪般冲刷全身,我尖叫着,像打了个巨大的喷嚏,身体弓起,又坠落崖边。
妮妮在高潮中尖叫:“主人,妮妮永远是你的母狗!”我却默默流泪,羞耻被快感淹没,身体背叛了我的意志。
肛交后,他的手指探入我的阴道,肉体用有节律的收缩紧紧吸吮着他。
他的动作深入我体内,节奏越来越快,我感受到一种深层的脉动,从核心处扩散开来。
像一场狂野的龙卷风席卷一切,持久而统一,情感与身体融为一体。
烟火在脑海中绽放,温暖的浪潮一波接一波,我不由自主地呻吟,感觉自己完全释放。
妮妮在狂欢中感谢主人,感谢他让我忘记了阿健带来的阴影,忘记了林泽然的背叛。
而苏婉颖则在羞耻中挣扎,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感激陈昊,他给了我一个新家,可我也害怕,这个港湾正吞噬苏婉颖的灵魂。
他的声音在说:“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妮妮点头,苏婉颖的抗议越来越微弱。
那天,曼姿的探访是唯一的安慰,她吻我,抚摸我,问我是否安好,已经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了。
可我隐瞒了真相,害怕她会看穿我的堕落。
我恨自己,恨这个无法逃脱的自己。
她怀着泽然的孩子,我好羡慕她,又嫉妒得要命。
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未来,李文娜就是破坏他们的贱货,妮妮在诅咒。
公司的工作渐渐稳定,我的提案终于获得通过,客户的认可让我短暂忘却了羞耻。
可办公室的八卦愈演愈烈,同事们好像都能看出我的放荡。
我恨李文娜,我恨林泽然,我爱林泽然,但又没有办法。
妮妮说,厮守着主人是我的未来,我开始认同她了,害怕却又无力抗拒。
明知它会让我痛苦,可还是仔仔细细读了三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对颖颖的爱从未消亡。
这日记就是一记重拳,砸碎了我心底的希望。
陈昊说日记的内容是颖颖自己想象出来的,而曼姿说那是真实的。
我宁愿相信那是假的,绝不肯承认——她,我的颖颖,当我和娜娜谈情说爱的时候,在炼狱里煎熬。
愧疚和怒火难以遏抑,我推开洗手间的门,踉跄冲出包房。
李文娜在身后喊:“侬去哪儿?”我没回头,脑子里只有颖颖被陈昊折磨的画面,烈焰烧得我喘不过气。
夜风夹着细雨带来刺骨的寒意,街角白天鹅珠宝广告牌在冷光中格外醒目,颖颖的白色礼服身影高高在上,笑容如同隔着银河一样冰冷。
我跪在广告牌下,拳头砸向湿漉漉的地面,指节渗出血丝,脑子里全是日记里的画面,我狂吼:“怎么会这样……”
高跟鞋的脚步声从身后追来,娜娜的红色风衣在雨里鲜艳得刺眼,裙摆被风吹得贴在大腿上。
她看到我,脱下风衣披在我肩上,香水味混着雨水的清冷。
她蹲下身,抱住我的肩膀:“勿要这样,侬蹲在这儿淋雨做啥?是不是又因为苏婉颖……伊选了自己的路,侬得放手。”她身体的温暖隔着湿透的衣服传到我皮肤上,像一团火,烧得我浑身一暖。
“娜娜,对不起,我放勿下,伊是我的全部。”
她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水珠,嘴唇贴上我,舌尖轻点唇缝,润开牙关。
我闭上眼,脑子里却还是颖颖——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像春天的风,如今变成了一个我认不出的女人。
雨点打在脸上,我们的唇紧紧贴在一起,融合成了新的世界。
广告牌的冷光映照着我们的身影,冻结了时间,夜晚的街头静得只剩我们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吻给我带来氧气,让我在这一刻忘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