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雅铃视角:
“喂!老姐!你把我叫来又晾着,太不厚道了吧?” 一个带着明显不满的女声从玄关传来。
“少废话!你没看白天的新闻吗?” 司晓绫的声音透着焦躁。
“啊?是说那堆女高中生集体失踪的事儿?” 那声音满不在乎。
“对!托这事的福,我现在就得回局里!”
“切,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也回不去宿舍了!明天我自己滚蛋,让我住一晚呗?你这儿不是有自动锁嘛!” 脚步声“咚咚咚”地逼近。
“等等!司晓樱!” 司晓绫的阻止毫无作用。
“砰!”
客厅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视觉冲击力十足!
一头染得火红、乱糟糟翘起的短发,耳朵上至少挂了三个耳环,还塞着个硕大的头戴式耳机。
五官底子不错,但素面朝天,眉眼间带着司晓绫的影子,却多了股野性的稚气。
黑色无袖紧身T恤勾勒出不算丰满但紧实的曲线,黑色破洞紧身牛仔裤绷在腿上,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件格子衬衫。
最扎眼的是她肩上扛着的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电吉他硬盒。
活脱脱一个从复古朋克海报里走出来的叛逆少女!
她一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我,眼睛瞬间瞪圆,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哇哦!制服JK!老姐你行啊!居然往家里带女高中生!” 她咋咋呼呼地嚷道。
“闭嘴!别胡说八道!” 司晓绫脸色发青,对我投来歉意的眼神,“墨雅铃,对不起…”
“没…没关系…” 我声音细若蚊呐。
“老姐,这小可爱谁啊?” 红发少女——司晓樱,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我。
“墨雅铃小姐,她家被记者围了,我们提供临时庇护。” 司晓绫语速飞快。
“墨雅铃…啊!” 司晓樱一拍脑门,“白天新闻里那个!唯一被放回来的模特!”
唯一被放回来的模特?媒体连这个都捅出去了?我心猛地一沉。
“哇——真人比照片还可爱!脸好小!这腿!这腰!模特身材就是不一样!” 她毫不避讳地凑近,几乎要贴到我脸上。
“司晓樱!你吓到雅铃小姐了!对不起,这是我妹妹…” 司晓绫试图把她拉开。
“我是司晓樱!叫我晓樱就行!”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侵略性十足。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我只能僵硬地点头:“嗯…好的…谢谢…”
这姐妹俩…反差也太大了!我脑子有点懵。
“唉…真是…” 司晓绫揉着太阳穴,疲惫地看向我,“雅铃小姐,我妹妹…也能暂时留宿吗?实在抱歉…”
“没…没关系的,我也是被收留的…” 我勉强挤出笑容。只有司晓樱一脸“赚到了”的兴奋。
“司晓樱!我得走了!你睡我卧室!绝对!不准!给墨雅铃添麻烦!” 司晓绫几乎是吼出来的。
“知道啦知道啦!” 司晓樱不耐烦地挥手。
司晓绫重重叹了口气,转向我时,眼神带着罕见的柔和:“雅铃小姐,你好好休息。” 说完,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去。
第一次见到司晓绫如此“人性化”的一面,带着对妹妹的无奈和…一丝纵容?血缘的力量真是奇妙。
“啧,两年没见,老姐还是这么死板又暴躁。” 司晓樱撇撇嘴,随手把吉他盒往墙边一靠,熟门熟路地钻进厨房。
冰箱门“哐当”一声被拉开,她毫不客气地拎出两罐冰啤酒。
“喝点?” 她晃了晃其中一罐。
“啊…水或者茶就好…” 我坐在沙发床上,局促不安。
“行!” 她丢给我一瓶矿泉水,自己“啪”地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嗝——爽!”
“晓樱…小姐,新闻…报道得那么详细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失踪案啊?”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牵扯到女高中生,还是集体失踪,这可是收视率金矿!喏,自己看!”
电视屏幕亮起,几乎每个频道都在滚动播放“女子田径队十八人离奇失踪”的专题报道。
当听到我和夏诗萌的名字被反复提及,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万幸,暂时还没放出我们的正面照…但这份“关注”已让我如坐针毡。
“哎,墨雅铃,” 司晓樱突然凑近,啤酒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烟味,“你失踪那会儿…到底在哪儿?真像新闻说的,啥都不记得了?”
“嗯…就像报道里说的…醒来日期就变了…” 我避开她的视线。
“哇靠!该不会真被外星人绑了吧?身体里有没有被塞芯片?” 她眼睛放光,一副跃跃欲试想把我解剖看看的样子。
“呵…医院检查…没异常…” 我干笑。
比起司晓绫的冷峻,司晓樱有种自来熟的亲和力,虽然话题尺度有点大。
她翻出厨房的薯片,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原来她是某支地下乐队颇有名气的吉他手,今天刚在录音室狂练完就杀过来了。
“你和你姐姐…经常见面吗?” 我问。
“哈?两年没见了!这次要不是她突然抽风打电话,我才不来这‘样板间’呢!” 她环顾这过于整洁的客厅,一脸嫌弃,“我俩老家分开后,基本就失联了。我住大学宿舍,浪得很。”
“真羡慕你有司警官这样的姐姐…又温柔又能干,特别可靠…”
“噗——!” 她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得了吧!有个太优秀的姐姐是种诅咒好吗!干啥都被拿来比,烦死了!”
“这样啊…”
“可不!所以老娘我干脆彻底放飞,走跟她完全相反的路线!喏,成果显着吧?” 她得意地甩了甩红毛,又灌了半罐啤酒,脸色丝毫不变。
“不过…我确实吓一跳,” 她抹抹嘴,眼神变得促狭,“两年没联系的老姐,突然打电话说‘给你介绍个绝世好男人,速来我家’…你说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绝世好男人…?” 我实在无法把司晓绫和“做媒”联系起来,“戴着银框眼镜那种?”
“噗哈哈!有可能!” 她笑得前仰后合,“不过嘛…老娘刚踹了个渣男,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看看这‘绝世好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个…为什么分手呢?” 我忍不住好奇。
“哦?想听八卦?” 她挑眉,坏笑着凑近,“原因嘛…一堆!但最核心的…床上不行!”
“…………啊?” 我脸瞬间烧起来。
“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大大咧咧地拍我肩膀,“人嘛,处久了总有不顺眼的地方。光靠‘你好帅’‘我好爱你’这种屁话,撑死三个月就腻了!”
“是…这样吗?” 我想到峻逸,心里有点乱。
“当然!对女人来说,床上合拍才是硬道理!” 她竖起一根手指,说得斩钉截铁,“一个能把你干得欲仙欲死、让你浑身细胞都喊‘还要’的男人,就算他袜子乱扔、打游戏爆粗口,你也能忍!性爱和谐,才是感情最好的保鲜剂!懂吗?这他妈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呃……” 我感觉自己最近只会发出这种单音节了。
“你呢?有男朋友没?” 她话锋一转。
“有…今年刚交往…”
“哦?那…默契度怎么样?” 她眼神瞬间变得贼亮,像发现了新大陆。
“这…这我哪知道!” 我羞得恨不得钻地缝。
“哇!纯情小处女啊!” 她夸张地捂住嘴,“下次做的时候,好好感受!看他能不能找准你的点,能不能让你爽到忘乎所以!这种男人,绝对是老天爷给你定制的!懂?”
“哦……” 我脑子已经糊成一团。
“唉,可惜啊,” 她仰头干掉最后一口啤酒,把空罐捏扁,“老娘还没遇到过这种‘天选炮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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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苒视角:
“嗯…呃…”
头…好痛…
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水底,艰难地向上浮。
冷…硬…身体的感觉先于思维复苏。不是温暖的被窝,是冰冷坚硬、硌得骨头生疼的铁板!
眼皮重若千斤,勉强掀开一条缝。
幽绿的光…像鬼火一样,从墙壁低矮处渗出,勉强照亮身下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铁地板?
陌生的景象让混沌的大脑瞬间冻结。
“这…是哪儿?” 声音嘶哑干涩。
记忆碎片纷乱闪过:放学…走向活动室…门打不开…骚动…然后…一片空白!
“喂!莫晓苒!醒了没?夏屿茉!莫晓苒好像醒了!” 一个熟悉又带着焦躁的女声传来,是部长谭初晴!
我挣扎着想转头,身体却像被钉住一样僵硬。
“部…部长?” 我循着声音,艰难地扭动脖子看去——
“啊——!!!变、变态啊?!!” 下一秒,我失声尖叫,身体因极度的羞耻和惊恐剧烈抽搐!
“喂!莫晓苒!对前辈说什么变态!混蛋!” 那声音气急败坏。
变态?这形容都算客气了!
那张脸,确实是田径部部长谭初晴学姐——凛然英气的脸庞,此刻因愤怒(或许还有别的)而紧绷,标志性的及腰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但也仅限于脖子以上!
脖子以下…一丝不挂!
更恐怖的是,她全身被一种刺目的猩红色绳索,以极其复杂、充满羞辱意味的方式捆绑着!
龟甲缚!
这个只在某些禁忌影片里见过的词汇,瞬间冲进脑海!
绳索深深勒进白皙的皮肉,在幽绿的光线下,勾勒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曲线。
重点部位被绳索刻意凸显、束缚…这绝对是变态的杰作!
然而——
“你…你自己不也是这副德性!” 谭初晴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
“……啊?” 我如遭雷击,猛地低头看向自己——
“唔——!!!” 一声短促的惊叫被我死死捂回喉咙!
一模一样!
脖子上只剩下象征三年级的蓝色缎带,身体被同样的猩红龟甲缚紧紧缠绕!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
冰冷的空气直接刺激着每一寸暴露的肌肤!
羞耻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神经!
“噗…” 旁边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嗤笑。
是三年级的夏屿茉学姐。
她同样被剥得只剩缎带和红绳,正靠着冰冷的铁壁,伸着两条长腿。
标志性的浆果色短发有些凌乱,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在幽光下泛着光泽。
这位田径部公认的开心果、对我照顾有加的温柔前辈,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看戏的戏谑。
“初晴,” 夏屿茉忍着笑,指了指谭初晴,“在你指责别人之前…麻烦注意下坐姿好吗?你盘着腿…‘那里’…全露出来了!”
“哪、哪里?!” 谭初晴瞬间涨红了脸,下意识想并拢双腿,却被绳索限制,动作滑稽又狼狈,“这…这样坐最省力!有什么办法!”
趁着她们斗嘴,我忍着全身的酸痛和绳索的勒痛,勉强从冰冷的地板上撑起身。环顾四周,心沉入谷底。
冰冷的铆接铁壁,幽绿的壁灯,散发着铁锈和绝望气息的空间。
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同样被红绳捆绑的赤裸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从身形和偶尔的呻吟判断,都是田径队的队员。
“连你在内,十八个,” 谭初晴的声音带着强行压制的镇定,但微微发颤,“我确认过了,除了赵光和小美,田径队…全在这儿了。”
“绑…绑架…” 这个词像冰锥刺进心脏。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部长…我们…怎么办?”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办?凉拌!” 谭初晴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部长的威严,但声音里的虚张声势显而易见,“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绑我们的人,绝对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龟甲缚…太专业了…” 夏屿茉幽幽补刀。
“总之!” 谭初晴提高音量,打断她,“等大家都醒了,分头找出口!这是唯一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屿茉毫不留情地戳破:
“得了吧初晴!装什么镇定!我刚醒那会儿,是谁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哭哭啼啼地念叨‘邙坤…救救我…初晴好害怕…’?”
“夏屿茉!你闭嘴!!” 谭初晴瞬间破功,脸红得像要滴血,羞愤欲绝地尖叫起来。
看着部长那副威严扫地、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的模样,我心头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噗嗤一声,彻底熄灭了。
连最可靠的部长都这样…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绝望的寒意,比身下的铁板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