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晓绫视角:
“大规模女高中生连环失踪案特别搜查本部”——墨汁淋漓的横幅如同招魂幡般悬挂在会议室上方。
此刻,冗长而充满“希望”的案情报告会刚刚结束。
(“进展”?呵…)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
所有搜查人员,从基层警员到高层领导,脸上都写满了“我们正在逼近真凶”的笃定。
那盲目的乐观,几乎要凝成实质。
“女生们通过活动楼后破损栅栏,被诱骗至林间小路”——这个由主人精心编织的谎言,已然被奉为金科玉律,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会议一散,负责外围走访的警员们便如打了鸡血般冲了出去。
顺着“林间小路”的“逻辑”,他们理所当然地推断:转移十八个大活人,必然需要车辆!
大型货车?
还是多辆面包车?
于是,以小路出口连接的国道周边为中心,一场声势浩大的“可疑车辆”排查行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与此同时,朱守真那套“熟人诱骗论”——怀疑对象锁定在顾问、教师、老校友身上——竟意外得到了仲武轩警官的首肯。
看着朱守真那副喜形于色的模样,(不仅是因为意见被采纳,恐怕更因为能名正言顺地多往保健室跑几趟吧?)我对这位前辈和那位保健教师的暧昧毫无兴趣,但主人和诗萌小姐却对此津津乐道…(回头还得替他们打听清楚。)
(一切…都完美地偏离了轨道。)看着这群愚昧的蝼蚁在主人布下的迷宫中徒劳奔忙,那可怜又可笑的景象,再次印证了主人的算无遗策。
会议结束几分钟后,喧嚣的会议室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总局“精英组”的寥寥数人。
而我,作为本部长的“联络员”,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在那些知晓我与仲武轩“特殊关系”的人眼中,这不过是又一次心照不宣的“公私不分”。
甚至有人刻意对我笑脸相迎,妄图通过讨好我来在仲武轩面前刷点印象分。
(无聊的蝼蚁。)我冷眼旁观。
他们闲聊的话题,不出所料地转向了凶手的动机。
“常规思路,肯定是贩卖人口!年轻女孩在黑市上可是硬通货!”一个声音斩钉截铁。
“没错!这么看,大陆那边的黑帮嫌疑最大!”立刻有人附和。
“赎金呢?受害者里有富豪千金?”
“没有。硬要说…天狼星工业前社长的女儿算一个?”
“天狼星?去年破产跳楼那个?”
“对!现在母女俩挤在四叠半的破公寓里,学费全靠亲戚接济。那女孩自己也在拼命打工赚生活费,是个苦学生。”
“打工?那还有时间搞社团活动?”
“听说她提交过退部申请,被顾问硬留下来了,评价很高。”
(受害者?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档案上的几行字。)这些毫无价值的隐私,自然也会一字不漏地传到主人耳中。
正想着,会议室的专线电话刺耳地响起。旁边的刑警接起:“本部长,是那个叫白小魑的女学生打来的。”
“白小魑?”仲武轩眉头微蹙,接过话筒,“…嗯,好…知道了,谢谢你特意告知。”他简短几句便挂断。
“挺有心的女孩,”他转向众人,语气平淡,“下周要随家人搬去外地了,特意留了联系方式,说如果案件有新进展可以通知她…可惜,目前还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白小魑…丈夫身边的那个女孩…)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掠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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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雅铃视角:
在司晓绫公寓度过的第二个清晨。
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目光空洞地盯着晨间新闻。
频道切换间,女子田径队十八人失踪的惨剧,竟被淹没在“某艺人微信吐槽‘肯定是被拉去卖身了’‘泡泡浴年轻女孩暴增真棒’”的八卦喧嚣里。
在无关者眼中,人命关天的惨案,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
屏幕上反复播放着校长和田径部顾问在记者会上的愁容,万幸,没有出现我和诗萌的照片。
“唔嗯…早上了!嗷呜——”
快到中午,司晓樱才顶着一头堪比爆炸现场的红毛,穿着皱巴巴的运动服,从司晓绫的卧室里爬了出来。
“昨天…对不起啊,”她揉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因为我,害你被司晓绫骂惨了吧?”
“没…没事,”我连忙摇头,“是我自己惹的祸…被姐姐说教,我早习惯了。”
司晓樱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运动服下摆掀起,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腹。
“那个…在姐姐面前没好意思问,”她突然凑近,眼神里闪着八卦的光,“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心头一跳,装傻。
“啧,还装!”她翻了个白眼,“就那方面啊!身体‘交流’的默契度!”
我瞬间语塞,脸颊发烫。
司晓樱立刻捕捉到我的窘迫:“啊…懂了懂了!第几次了?”
“…第一次…昨天是第二次…”我声音细若蚊蚋。
“才第二次啊?”她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体验糟糕也正常。”
(糟糕?何止是糟糕…)我内心苦笑,这根本不是体验问题,是演技问题!
“那个…司晓樱小姐,”我鼓起勇气,问出那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你…交往过不少男生吧?”
“嗯哼,算是吧。”她挑眉,带着点小得意。
“男生的…那个…小鸡鸡…能长到几岁啊?”我豁出去了,声音都在抖,“他的…那个…好小…小到我一开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噗——!”司晓樱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小?能有多小?太夸张了吧!”
“真的!”我急得快哭了,“入口那里…勉强能感觉到…但里面…完全…完全碰不到…”
“才第二次就纠结‘中不中’…雅铃你也太猛了吧?”司晓樱一脸不可思议,“不过…男人那玩意儿,过了发育期基本就定型了,不会再长了。”
“可是…女生胖了胸还会变大…”
“那能一样吗?男人的是肉不是脂肪!胖了反而会被肥肉埋住,看着更短!”司晓樱没好气地说,“才第二次,是不是你太紧张夹太紧了?”
“我…我很努力想放松了!可…可它还没完全进去…就…就结束了…”我羞愤欲死,“结果…他好像挺满足…弄了四次…可我…一次都没…”
“短小还早泄?!”司晓樱猛地抱头,一脸绝望,“卧槽!姐妹!这他妈是人间惨剧啊!赶紧分!这种垃圾留着过年吗?!”
“但是…H又不是全部…也许…也许可以做手术变大…”我徒劳地挣扎。
“手术?!你想给他那玩意儿做增大手术?!”司晓樱看我的眼神像看外星人,“早泄还能练练,短小是真没救!听我的,赶紧分!”
“呜…”委屈和心酸瞬间决堤,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分手?怎么可能!他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一点都不讨厌他…)
看我哭得稀里哗啦,司晓樱无奈地耸耸肩。
“行行行…也不是完全没有不分手的办法…”她凑得更近,压低声音,带着蛊惑,“…想听吗?”
“什…什么办法?”我抽噎着问。
“很简单,”她伸出指尖,轻轻挑起我的下巴,眼神带着一种危险的暧昧,“把恋爱和炮分开。”
“啊?”
“恋爱,归你那个小男朋友。性欲嘛…”她红唇勾起,吐气如兰,“…找个炮友解决。”
“你…你说什么?!这…这不是出轨吗?!”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傻姑娘,”司晓樱的指尖暧昧地滑过我的锁骨,“跟女孩子做…怎么能算出轨呢?又不会搞出人命。喏,就像我,”她得意地晃晃手指,“刚分手,现在固定炮友就有三个,全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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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苒视角:
“夏屿茉前辈,有空吗?”
我敲开对面房门。
夏屿茉前辈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裹在浴巾里,身上只穿着细得几乎看不见布料的绳带内衣,正旁若无人地做着高抬腿拉伸。
陶砂梦前辈则在一旁的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虽然昨天之前大家都赤身裸体…但这画面冲击力也太强了…)我尴尬地移开视线。
“鞭子的事…前辈想好抽谁了吗?”我直奔主题。
“啊?还没呢…”她停下动作,一脸茫然。
我把和香筠薇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锁定目标往死里打”的策略。
夏屿茉前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嗯…‘肠夫人’(香筠薇)说得…有点道理。效率至上,尽快把那四个瘟神揪出来才是正解。”
“是…我也这么想。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笨!”她突然弹了我一个脑瓜崩,“那个‘爱妻’藤雅薇大人!记得加‘大人’!我认识她!隔壁班的黑辣妹!”
“三年级的黑辣妹?”
“对!所以,谁跟那个黑辣妹有过节,谁他妈就是板上钉钉的罪人!”
“那…就是三年级的学长里有可疑的?”我顺着她的思路。
“莫晓苒!你脑子被门夹了?!”夏屿茉前辈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三年级除了初晴和我,就剩欧阳禾那个肌肉白痴了!你觉得那傻大个能干出侮辱人、耍阴招的事?!”
“…不像。”我老实承认。
“这不就结了!”她一拍大腿,“所以目标锁定在二年级和一年级!”
“范围还是好大…”
“等着!”夏屿茉前辈风风火火地从柜子里翻出纸笔,“老娘给你列个名单!先写三年级——”
她唰唰写下:
× 谭初晴、× 夏屿茉、× 欧阳禾(姐)
“打叉的表示‘排除’。我和初晴被选为‘调查官’时,公主就说了我们不符合。欧阳禾姐…呵,肌肉长进脑子的家伙,pass!”
“然后是二年级——”
× 陶砂梦、林鹤析、俞望舒、小立、小春
“二年级就陶砂梦能打叉?她睡得天塌不惊,不像能惹事的。”
“嗯…最后是一年级——”
× 莫晓苒、× 香筠薇、秦昭梓、欧阳禾(妹)、荷绘、崔止瑶、岸雪绫、小藤、小田、小池
“看!一年级的‘猪猡’最多!咱们先拿二年级的开刀!你一个一年级的,抽高年级的容易手软!咱们边抽边问,用鞭子‘排除法’!”夏屿茉前辈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光芒。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房门被无声推开。
银发女仆兰汐瑶如同鬼魅般立在门口,冰冷的碧眼扫过我们。
“晚餐时间将至。”她的声音毫无波澜,“请诸位即刻换上制服,前往餐厅集合。”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我们身上。
“今日,诗萌大人将亲临晚宴。”
“请务必…谨言慎行。”
“吾…并不希望处理尸体的工作量,无谓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