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苒视角:
“冷静点!喂,喂!”
“总之莫晓苒……陶砂梦!肠夫人!这算怎么回事!别按着我!放开!”
“她的‘别按’就是要按!总之,把她弄回来是明智的!”
喂食工作刚结束,夏屿茉前辈就抄起鞭子想冲进饲养场,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拖回食堂。
我完全理解夏屿茉前辈的怒火。说实话,看到那一幕,我也气得浑身发抖。
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满身的淤青和脚印,赤裸裸就是私刑的痕迹!
是谁干的?!其他人为什么不阻止?!是阻止不了,还是……根本不想阻止?!
“我冷静了!冷静了!快让我走!”夏屿茉前辈刚被按在椅子上,又像弹簧一样蹦起来。
我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夏屿茉前辈!你这样子哪里像冷静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冲动只会坏事!”
“我做不到!”
“让脑子降降温不好吗?想当猪是你自己的事,但也请考虑下给我们带来的麻烦!” 筠薇冷冷地插话。
夏屿茉前辈猛地瞪向筠薇,眼神像刀子:“肠夫人……你最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说话注意点分寸!”
“请不要迁怒。” 筠薇毫不退缩,“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就您现在这状态,林鹤析前辈随便一句‘快点,回答我,快堕入猪’,就能像电话购物广告里说的‘简单三步,立刻沦陷’一样,轻松把你变成她们中的一员!”
“咕……” 夏屿茉前辈不是傻子。她除了学习不行,脑子其实转得飞快。筠薇的话像盆冷水,浇得她哑口无言。
“可恶!” 她只能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筠薇瞥了我和陶砂梦前辈一眼:“夏屿茉前辈就拜托陶砂梦前辈看着了。莫晓苒,跟我去把鞭子抽完。”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紧绷的脸,“你最好别开口。说实话,你看起来也快炸了。”
我默默跟在筠薇身后,再次走向那令人作呕的饲养场。
银发女仆兰汐瑶看到我们,微微躬身,无声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我进去了,莫晓苒。”
“嗯。”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踏入了那片弥漫着早餐残余奶腥味和牲畜气息的空间。
谭初晴部长蜷缩在角落,胸口微弱起伏。
(应该……还活着吧?)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筠薇一出现,俞望舒前辈的脸瞬间惨白。周围的“猪”们像见了瘟神,齐刷刷后退,把她孤零零地晾在原地。
“俞望舒,看来你已经做好‘享受’的准备了?” 筠薇的声音带着冰碴。
“不……不要……饶了我吧……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俞望舒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看来还是没学会该怎么说话。要说——‘请饶恕我,筠薇大人’……嘿!”
话音未落,筠薇手中的鞭子已化作一道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抽在俞望舒裸露的背上!
“啊——!!” 凄厉的惨叫炸开!皮肉被抽打的闷响令人牙酸。
“痛?!好痛!饶了我……筠、筠薇大人!” 俞望舒涕泪横流,蜷缩着求饶。
筠薇却再次高高扬起了鞭子:“犹豫?看来教训还不够!”
“啪——!!” 比刚才更狠厉的一鞭!鞭梢甚至带起了一丝血沫!
“呜哇啊啊啊——!!” 俞望舒像被扔进油锅的虾米,身体痛苦地反弓起来!
“才两下?这样可撑不到一百下哦?” 筠薇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戏谑。
“不行!不行了!求求您,筠薇大人!饶了我吧!” 俞望舒哭嚎着,每一次喊出“筠薇大人”,筠薇的身体都会兴奋地微微战栗。
“不够!远远不够!” 筠薇低吼着,鞭子如同毒蛇般疯狂噬咬! “啪!啪!啪!” 沉重的抽打声和野兽般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我麻木地在心里计数。
当数字超过三十,筠薇才喘着粗气停下。
她一把揪住俞望舒被泪水、口水和血污糊满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筠薇的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下弦月般的弧度,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舔我的靴子。”
“什……什么……” 俞望舒眼中满是屈辱和难以置信。
“舔!” 筠薇毫无预兆地又是一鞭,狠狠抽在她脸上!
“哇啊——!!”
“我再说最后一次——舔干净!”
“呜……呜……” 俞望舒彻底崩溃了,像条最下贱的狗,伸出颤抖的舌头,一下下舔舐着筠薇沾满泥污的靴面。
“怎么样?味道如何?” 筠薇俯视着她。
“好……好吃……真的好吃!” 俞望舒的声音破碎不堪。
“是吗?那别客气,继续舔。啧……表情不对啊?一点不像觉得好吃的样子。给我笑着舔!”
“嘻……嘻……嘻……嘻罗!” 俞望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屈辱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这一幕恶心又残忍。但我没有理由阻止筠薇,也没有立场。我和俞望舒……本就不熟。
(如果……如果那四个人里有她,我大概会站出来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筠薇满意地抚摸着俞望舒的头,语气竟带上了一丝“温柔”:“真乖,听话的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虽然我想少打几下,但规矩就是一百鞭……怎么办呢?”
俞望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抱住筠薇的腿尖叫起来:“我说!我举报!小田和小池!她们背地里骂您!说您是‘腹黑女’!‘装腔作势的大小姐’!啊!打她们!请狠狠打她们!”
“哦?” 筠薇危险地眯起眼,目光如刀般射向一年级的小田和小池。
两人瞬间面无人色,慌忙指着俞望舒破口大骂:
“是她逼我们说的!不关我们的事!香筠薇!是俞望舒这贱人一直说您坏话,我们只是不敢顶撞前辈才……”
“对对对!都是俞望舒的错!就是她!就是她!”
俞望舒急了,尖声反驳:“放屁!最后还在骂人的不是你吗小池!你还说要找人弄死香筠薇!你敢说没有?!”
就在这狗咬狗的一瞬间,筠薇的鞭子如同活物般猛地转向!
“呵……原来是你啊,小池。”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池的脸瞬间褪尽血色。筠薇回头问银发女仆:“兰汐瑶,打了多少?”
“三十九。”
“很好。俞望舒,今天算你走运。” 筠薇对着瘫软在地的俞望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剩下的六十一鞭,就由小池和小田替你‘享受’吧。现在,大声对我说‘谢谢筠薇大人’!”
“谢谢您……呜嗯!!” 最后一鞭带着风声狠狠落下,俞望舒彻底昏死过去。
筠薇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面对面如死灰的小池和小田,扬了扬鞭子: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不……不是我的错!都是俞望舒那贱人!” 小池还在徒劳地尖叫。
“闭嘴!” 筠薇的鞭影再次笼罩下来!
接下来,是一场彻底的、疯狂的鞭挞盛宴!
两人在鞭影下翻滚哀嚎,咒骂的对象却从筠薇变成了出卖她们的俞望舒。
我不能再旁观下去了。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向其他噤若寒蝉的一年级“猪猡”。
她们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七嘴八舌地哀求:
“莫晓苒学姐!我们……我们是朋友对吧?你看,我们之前还一起吐槽过二年级的学姐呢!俞望舒、小立……让她们去挨打吧,对吧?”
荷绘更是用力摇着头,尖声叫道:“仔细想想,秦昭梓一次都没挨过打呢!这不公平!偏袒!这是赤裸裸的偏袒啊!”
每当她们喊出一个名字,被点名的人就会发出愤怒的咆哮。
丑陋。恶心。令人作呕。
(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吧?)
我太清楚自己的软弱了。至少,我明白自己有多脆弱。
“喂,学姐……莫晓苒……大人……您说句话啊!” 终于有人喊出了“大人”。
但我不是夏屿茉,没有她那种爆裂的勇气;我也不是筠薇,没有她那种冷酷的智慧。
(沉默。今天必须保持沉默。)
这是避免犯错唯一的办法。
虽然很想问问部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任何多余的举动都可能招致毁灭性的后果。
就在我打定主意当个哑巴时——
“喂,莫晓苒。”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二年级“猪猡”聚集的角落传来。
我心头一紧。是林鹤析前辈。
她依旧是那副全世界都欠她钱的阴沉表情,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谁都像在挑衅,充满了恶毒和算计。
(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偏偏是她!)
这是个玩弄人心的魔鬼。跟她斗嘴?我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我装作没听见,背过身去。
林鹤析却不依不饶,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嘲弄:“啧,连话都不会应,真是没教养。 我还以为你算是这群人里稍微像点样子的……”
(别上当!别理她!)
我死死咬住嘴唇。
林鹤析轻笑一声,抛出了致命的诱饵:
“……算了。喂,莫晓苒。我知道你们在找的那四个人是谁了。”
“什么?!” 我浑身剧震,失声惊呼,随即死死捂住嘴!
(糟了!)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林鹤析这句话像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在所有“猪猡”中激起了恐慌的涟漪。
“呵……呵呵呵……” 林鹤析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毒蛇吐信,“你和香筠薇不一样,不是那种靠鞭子找快感的类型。现在……很辛苦吧?强撑着不开口?”
(……她想干什么?!)
我的警戒心瞬间提到最高!
(陷阱!绝对是陷阱!)
绝对不能开口!
“如果是我的话……” 林鹤析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可以让你轻松点。把那四个人揪出来,结束这场闹剧。至于之后……谁知道呢?”
她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死死锁住我:
“所以……要不要跟我……换换立场?”
“!!!” 我如遭雷击,倒抽一口冷气,瞳孔骤然收缩!
(她怎么会知道“调换”的事?!)
我无法控制地猛地回头,对上林鹤析那双闪烁着毒蛇般精光的眼睛。她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嗯哼,果然如此。” 她慢悠悠地说,“现在,我百分百确定了。你们和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调换立场’的条件……”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我脸上的惊骇,“而且,看你这反应……这个条件,我也大概猜到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个人的可怕……远超想象!)
(不行!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我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近乎粗暴地转过身,将鞭子指向离我最近、吓得瑟瑟发抖的岸雪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