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扭啊扭……

不平静的日常
不平静的日常
已完结 惰天使

还真成功了?

这就是相信奇迹的力量?

唉?怎么感觉就我的世界线不太一样?

因为习惯用引力来稳定自己的记忆,所以保留了一些靠近白影的潜意识?

白影用他的替身给了自己一个替身,所以替身使者和替身使者之间相互吸引?

但替身感觉是现在才觉醒,心头隐约间能察觉到白影的位置,雪之下她们也没有做出不太一样的行为,只有自己不自觉发动地震,让爸爸妈妈带着自己去中国溜了一圈……

因为自己是超能力者?

安洁莉娜:(¯﹃¯)。

安洁莉娜穿着睡衣,神情恍惚地坐在床上,如同一只呆头鸭,正在过载运算自己的数据,运着运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唉?怎么感觉重来一次更怪了?!

与白影在打打闹闹里度过小学六年的青梅竹马,在白影离开之后,终于发现自己格外思念对方,以至于无意识引发地震。

读完初中之后,爸爸妈妈带着她前往日本,并在总武高和白影重逢……

然后看着他走上渣男之路,明明从小总是和自己玩……好吧,明明从小只是玩自己,现在却多出了一个又一个玩的人。

青梅竹马内心满是复杂的冲突——懵懂的恋心、青涩的独占欲、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喜欢的人变成渣男怎么办、渣男!tui!

安洁莉娜感觉心情是凌乱的,因为自己干了些不太一样的事情,导致回想起来的记忆加载有些卡顿冲突,不够丝滑——其他人大概就是睡了一觉,今天接着昨天,剧情有头有尾,她则是睡了一觉,今天接着前天,脑子有点断片。

就很阿巴阿巴。

“唔姆——!”

安洁莉娜抬手拍拍脸颊,对比了一下自己两个版本的经历,忍不住呲牙。

第一版:天降超能力者不会喜欢互相发好人卡的渣男上司?

第二版:青梅超能力者不会喜欢互相发好人卡的渣男发小?

嘶!这是什么人有一种死法,败犬有两种方式?!

命运!这是命运的恶意!肯定是命运的恶意!

别人先来我天降,结果是最后一个,都时间倒流了,我先来别人天降,怎么还是最后一个?

这时间不是白倒流了吗?!

安洁莉娜在床上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内心发出无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我要有超能力啊!

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像原来那么发展,自己就不用体会两种抓狂的感觉了!

可恶哩!

等会儿!

安洁莉娜忽然一个咸鱼打挺坐起来,皱眉努力回忆地嘀咕起来:“我和白影,现在算什么关系哩?”

虽然已经一起经历过胡闹、表演、参加超能力组织、与邪恶大魔王进行战斗、看遍了白影的前世今生、在倒流的时间里拯救乐几个人的世界、自己得到白影赠予的替身……

呃、互相吐槽的损友?胡来上司和可爱下属?暗中拯救世界的超能力者?

那家伙根本没告白吧!

再等会儿……也不是没有告白吧……

安洁莉娜的圆脸皱得如同吃了口酸橘子……倒流时间前告白过,倒流时间后也告白过,这么一加起来——彼此就有了双人份的好人卡。

咕!

还有!

如果长官突然来个浪漫的告白,自己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答应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麻衣学姐与和花的家庭挺复杂,大概不是很在意?

雪之下那边好像被白影给通关了……

啊!好烦,不想了!

安洁莉娜倒下了,一直默默躺尸到妈妈叫自己吃饭。

饭桌上,安洁莉娜一边往嘴里夹汉堡肉,一边目光游离地走神,安心院父亲和安心院母亲相互看了看,将目光推来推去之后,终于是安心院父亲咳嗽一声,开口道:“安安,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安洁莉娜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哦,每天都很奇怪嘛。”

“我是说……”安心院父亲迟疑道,“我们是从意大利搬到日本的,还是从意大利搬到中国,然后搬到日本的?”

“当然是……啊咧?”

……

“和花,你看我的表情悲伤吗?”

酒店里,樱岛麻衣对妹妹问道。

丰滨和花挠挠头,哪怕是头号粉丝,她也说不出肯定的话:“姐姐,你嘴角上扬,满脸都好像在发光啊……”

“看来是心情太好了。”

樱岛麻衣揉揉脸颊:“果然还是想想黑粉君上辈子的事情吧,感觉看完那么长一段人生,我的演技又有些能突破的地方了。”

“哦……我怎么没那种感觉?”

丰滨和花纳闷地嘀咕一句。

樱岛麻衣好奇道:“那你有什么感觉?”

“果然比起话少不会惹人生气的样子,还是话多又擅长惹人生气的样子更好。”丰滨和花随口道,“我看着萧云的家人就来气,他就该和家里大吵一架,随便摔碗给他们听个够响的。”

樱岛麻衣失笑道:“果然是和花会想的事情。”

“什么叫是我会想的事情?”丰滨和花哼哼两声,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捧着手机打字,很快就露出精神奕奕的生气表情,“可恶——什么叫摔碗把脚割伤高手啊!那次只是意外!我摔得可比妈妈响!”

和花就别指望出演本色以外的角色了,还是在唱歌跳舞方面继续钻研吧。

樱岛麻衣想着事情,继续认真地尝试不同的神态和语气,难怪黑粉君能有那么强的表演天赋,他作为萧云度过的人生,大概是一直默默注视着别人有意无意的表演吧——父亲习惯性掩饰与鼓吹的功利之心,母亲随波逐流般的爱,妻子从成为妻子后谈吐做事的理所应当,女儿成为别人妻子之后迅速转变的利益立场……

人间真像一场戏,社会的台子上,父亲、母亲、妻子、女儿等等席位,只等着对号入座,顺理成章地演下去,若是扯下身上的标签,便会引来观众的声声倒彩。

如果再来演一次《拐角》的话,自己前半段能表演得更好……进步的都是演绎悲情角色,这多少有点问题吧?

下次,希望黑粉君能写个欢快些的剧本,再一起进行表演吧。

……

“一叶生出一花落,两处人间两相错。”

“浮光本是无根物,照入悲欢便来过。”

“嗯哼哼~哼哼~”

“应该怎样的应该,写满循环的过往。”

“不知何时开始,感冒也觉得寻常。”

“偶尔会要祈祷,让死亡带走悲伤。”

“但我还在歌唱,为这虚假的时光。”

“明天还会天亮,昨天还是如常。”

“想要大胆说爱……”

“噫——!”

雪之下阳乃浑身哆嗦了一下,咂舌一声,果断将笔一丢,写词什么的就交给混球吧。

这种歌词还没写出来,就足够先把自己死一遍了!

什么情情爱爱甜甜蜜蜜咯吱咯吱的,对大学生果然不合适,还是更适合青涩的高中生!

雪之下阳乃重新拿起旁边的吉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弦,闭眼轻轻哼唱起节拍。

曲调起拍从平和走向压抑,如同小溪渐渐回流成河,顺着斜角渐渐走急,一下又一下地撞在石头上,打起一朵朵破碎的浪花,水生来就要向低处而流的话,又要被岩石泥土束缚奔走的方向吗?

河流在一颗颗石头上撞得粉身碎骨,两段人生相互映照着,所谓的不自由,大抵是连感到不自由都不能够。

岩石与土壤规劝着河流的方向——从这里走,才能抵达海洋。

奔腾着粉身碎骨,徐缓着渗入泥沙,迂回着绕过山岳,寂静地没于荒野。

不是每一条河流都会抵达海洋。

阳光会将河流从大地里蒸发出来,缓缓上升,汇成云海,自由地洒落在其他土地上……

“嗯……还是缺了点感觉。”

雪之下阳乃睁开眼睛,笑着继续拨弄吉他,等有空了找混球玩玩,大概能有些灵感吧。

“哎呀呀,雪乃酱住得近也不一定是好事,希望别冲昏头脑吧……”

……

雪之下雪乃有了一只完美的猫咪。

作为一只完美的猫咪,需要有两种颜色,一种黑的,一种白的。

两种颜色必须有着严格的分部范围、交错的均匀的美感——眼眶周围是黑色的,头劲位置是白的,耳朵是黑的,背与前肢是黑的,腰腹是白的,后肢是黑的,尾巴是白的。

没错,最完美的猫咪,就是像熊猫的猫咪。

虽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但毫无疑问是自己最喜欢的,捧起这只猫咪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阵阵欢喜。

嗯……这只猫咪的名字就叫白影吧!

雪之下雪乃开心地用脸蹭着猫咪,猫咪似乎也很喜欢她亲昵的动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尖。

“别、有点痒……”

雪之下雪乃笑着皱了皱鼻子。

猫咪继续伸舌头舔。

“不准舔!”

还舔!

“再舔我就要生气了,把你盖在脸上蹭来蹭去哦。”

舔舔舔……

“不听话的小猫,我要把你抓去洗澡……”

雪之下雪乃只觉鼻子发痒难耐,气愤地丢下威胁之语。

“要洗澡?一起一起!”

猫咪忽然变成白影,雪之下雪乃一个趔趄倒下,仰头看着白影,不由得面红耳赤:“你……”

正支支吾吾,羞愤地想要将对方推开之时,雪之下雪乃忽然感觉到鼻尖一热,被对方伸舌头舔了一下。

雪之下雪乃感觉自己有很多话,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只能用朦胧恍惚的眼神,游离着躲闪对方的注视。

接下来……难、难道……

鼻尖又被舔了一下。

“唔……不准欺负我……”

雪之下雪乃咬着嘴唇含糊一声,忍不住偏过头去,鼻尖痒痒的,她突然好想打喷嚏——但这时候怎么能打喷嚏?

她下意识努力憋住,让喷嚏被卡在99%,始终提不上来最后一口气。

喷嚏被卡在喉咙里咽了回去,雪之下雪乃浑身忍不住地一个哆嗦。

她睁开眼睛,向上的迷茫眼神,对上白影的下巴,电视里隐约传来节目的声音。

【出于私人友谊与国际友谊,年导的电影我不好说,虽然都有着几位相同的演员上阵,但表现的效果天差地别,这其中的落差究竟在哪儿,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某位导演正在猛开香槟。

雪之下雪乃忍不住鼻尖动了一下,传来一阵痒痒感,她微微垂目,看见白影的一只手捏着一缕发丝,正用发尖在自己鼻尖上戳来戳去。

是梦啊……自己下午想起那些事情之后,跑来找白君,在抱着对方感到安心的时候,就泛起困意睡了过去。

思绪在睡醒的迟滞里慢慢恢复过来,眯眼看看还没发现她醒了,正在看节目里导演花式乱吹的白影,雪之下雪乃不由得一阵来气——这种时候来小孩子的把戏,谁不会?

她瞅准白影的动作,忽然一个探头张口,将白影的手指给咬住。

“嗯?”

白影低头看着她,疑惑道:“我在玩以子之毛,攻子之盾……你在玩什么?被钓的鱼?”

“……”

雪之下雪乃松开嘴,表情冷静地坐起身来:“刚才只是有些睡迷糊了。”

“哦。”白影点点头,抬头看了一下时间,“该吃晚饭了吧?”

需要放你出去啃草根吗?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伸手摸摸有点痒的鼻尖,正欲回怼,忽然碰到了一点湿乎乎的痕迹……

“……我买了晚饭的食材,过来一起做晚饭,再一起吃吧。”

雪之下雪乃不动声色地改口,起身走向门外。

白影立刻跟上:“勇者,有没有打算挑战一下生理极限?”

“没有,主观没有意愿,客观没有条件,都没有。”

“看了我过去的事情,居然没能喜欢上辣味料理吗?”

“你哪里是喜欢,分明是只有重辣重油,才能给自己更多刺激感……反正你这辈子,就别想吃那种调料糊锅的料理。”

重调味料的外卖,油炸快餐,饿了就吃,饱了就不管,看似循环往复的生活里,夹杂着凌乱无章的节奏……

雪之下雪乃回想了一下对方上辈子的生活态度,简直是不能忍。

晚餐做得很平淡适口,以咸鲜味为主,兼顾鱼、蛋、鸡和蔬菜。

煎熟的鱼肉油不多,偶尔能咀嚼到盐粒在口中化开,让寡淡的鱼肉一下子鲜香起来;鸡蛋做成蛋皮卷上些许生菜,爽脆可口;鸡汤熬得有些欠缺火候,但入腹既是一片温热。

白影吃掉晚饭,随口问道:“我来洗碗,你先去洗澡?”

“我做饭,你洗碗,理所当然……”

雪之下雪乃随口说着,忽然一愣——什么叫我先去洗澡?

你还打算后去?那边又不是没有浴室……

白影端着碗欢快地蹦进厨房里,不一会儿就传来冲水声。

雪之下雪乃站在原地,时不时看看厨房,时不时看看浴室……应该是自己误会了,不!应该是白君像平时那样,故意说些让自己心乱的话!

往常都是睡觉前刷牙,要、要不待会儿洗澡就顺便刷个牙?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慢慢镇定下来地走向浴室。

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倒不是说不好,而是可能太好了。

想起那些不能遗忘的记忆,对照已经脑海里的另一份记忆,哪怕是时间倒流的世界,依旧会再度相遇,再度上演那些故事,正如没有倒流之前的世界……

这种奇迹,让自己的心情有些好过头了。

雪之下雪乃拍拍额头,走进浴室,正洗澡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

白君,回去了?

她洗完澡,换上蓝白睡衣,来到厨房看了一眼,碗筷都已经洗好放回烘干箱里。

真回去了啊……

雪之下雪乃沉思几秒,不禁叹了口气,给两只猫猫准备了一下晚饭之后,便走进卧室里,将自己一下子丢在床上。

松软的被子迎面包裹身体,雪之下雪乃在床上趴了几秒钟,默默蠕动着往里侧拱了拱,闷闷地呼出一声悠长气息:“唔——————”

之前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给白君提一下同居的事情,结果前前后后始终没有机会,刚才也想要提一下的,但又没能直接开口……

如果说以前是多多少少对多人关系有些顾忌在,现在的话,更多的是一种想努力控制心情,不能埋头乱来的感觉。

倒也不是说不能乱来,就像……不认识苹果的人,看见苹果红彤彤的颜色,想要开口的话,总需要一些勇气和觉悟吧?

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事情,白君的上辈子,相信重逢的奇迹,奇迹成真的现在……

原来,白君能够看懂人心,不是超能力,而是他上辈子对别人的心思没有钝化,反而越发敏感,这辈子又用上辈子的人生经验,总能窥见类似的心情。

原来,白君真的不懂喜欢,看不出喜欢,也没有过喜欢……也许有过,在他学生时代懵懂的倾慕和在意,但那终究说不上喜欢。

虽然这辈子好像喜欢的人有点多,就当神明给你的人生退费了吧,让你这辈子得到的喜欢多一些。

原来,白君正因为曾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是这样的人。

雪之下雪乃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思绪漫无目的地飘飞,沾上一些回忆,浸泡在黏糊糊的心情里。

是喜欢,不是比以前更喜欢的喜欢,而是以前的喜欢越发喜欢。

白君的烦恼是怎么喜欢吗?

这么一股脑把人生摊开给自己看,也不嫌羞和意识过剩呢——青春期的男生似乎都这样?

喜欢和在意谁,要么沉默无声,要么喧嚣超人,特别意识过剩地表达,完全不管别人多么尴尬和害羞……

虽然自己没什么尴尬,但害羞还是有不少的。

雪之下雪乃又翻滚几圈。

糟糕了,那么奇妙又美妙的事情,偏偏一下子被自己想起来,根本按捺不住冲动的心情……但那样不太对啊……

雪之下雪乃翻滚回来。

“唔……”

偶尔也想吐槽一下自己麻烦的性格,总是想太多,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得和自己闹别扭,明明很想很想说一些话,到嘴边又感觉语言太过乏味单薄,只能希望在意的人可以理解自己……

啊,这么一想,雪之下雪乃简直是个麻烦透了的女孩子。

雪之下雪乃扭着身子来回翻滚,摇晃着自己的心情和飘忽不定的决定。

她不知不觉滚到床边,游离走神的目光,对上床下探头出来的白影。

雪之下雪乃僵在床边,一动不动,微微噘嘴的表情渐渐僵硬。

白影默默缩回床底……妈耶,低估了勇者今天的情绪量。

沉默。

沉默的空气笼罩床上床下。

“白君——!你给我出来!”

少女失控的咆哮在卧室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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