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应二说情

新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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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淮安笑笑生

应伯爵自然不会白出力了,他只用了四百二十两,便把那批绢丝盘下了。

等到韩道国当上主管,又谢了他十两银子。

有了这四十两,他又可以疯玩一段了。

这事说起来可能不太地道,但也算不上坑蒙拐骗。

他帮卖方找到了销路,又帮买方找到了货源。

这些年他就靠帮闲过活,现在西门庆当上了提刑官,又为他开辟了一条新财路。

西门庆把绒线行开在了狮子街,这个地段比家门口要好。

具体经营由韩道国负责,来保只是挂个名,月底兑一下账就行了。

让内行人做内行事,这就是西门庆成功的原因。

韩道国闲了好几年,干起事来特别用心。

每天天一亮就出门,天黑了才肯收工回家。

开始还知道陪陪老婆,后来就睡在了铺子里。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他得干出一点成绩。

时间长了,老婆王六儿便熬不住了,又和他弟弟韩二续上了。

这两人本来就有勾连,现在韩道国都不回家了,他们怎能错过机会呢?

早前是夜晚过来,现在大白天都敢上门。

小户人家窄门浅屋的,想要瞒人非常困难。

没过几天,便被附近四个混混盯上了。

这些人都是王六儿的仰慕者,但一直没有机会得手,此时能不义愤填膺吗?

那天晌午,他们看到韩二进了屋,便翻墙跟了进去。

确信可以捉奸捉双了,这才把门撞开了。

这帮混混本想趁机揩油的,没想到王六儿死活不答应。

他们只好把地保找过来,嚷嚷着要送到县衙治罪。

当时韩道国正在铺子里算账,是女儿韩爱姐跑来报告的。

韩道国急忙向来保求救,请他向西门庆求个人情。

来保摇摇头说道:“这种事我说了用处不大,爹只听应二爹一个人的。”

韩道国连忙去了应家,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又跑了五六家妓院,最后在董娇儿那里找到了。

韩道国悄悄把他拉到旁边,然后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央求他和西门庆说一声。

应伯爵哼哼哈哈地听着,却始终没有挪步,静等着韩道国出价。

韩道国只好跪了下来:“应二叔,求求您帮帮小的吧。要是真的见了官,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应伯爵没好气地说:“没脸见人?那你老婆偷你兄弟,你就有面子了?”韩道国哭丧着脸:“家丑不可外扬啊!谁让小的摊上这种兄弟呢。”说完便许他五两银子。

应伯爵把牙签一扔:“早说呀,记得明天送来啊。”

应伯爵是走惯了的,连狗都不咬一声。

他刚刚到了门口,便看到秋菊从门房跑了出去。

应伯爵不禁有点好奇:“来安,这丫头要干什么?怎么急慌急忙的。”

来安有点心虚:“她给五娘送点银子。”应伯爵继续打听:“送银子干吗?你五娘去哪儿了?”来安也没隐瞒:“今天是潘姥姥七十大寿,可家里却拿不出银子办酒,只好求五娘帮着想办法。”

应伯爵有点不理解:“做寿你大娘她们怎么不去?”来安小声解释:“五娘不让去。说屋子窄扁,没有地方坐。”应伯爵呵呵笑道:“你五娘真够抠的,怎么不帮衬帮衬娘家。只要拿出几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几间像样的房子了。”

来安冷笑道:“五娘这人很记仇的。因为从小被卖掉这件事,她都恨死潘姥姥了。现在能上门行走,已经很给面子了。至于买房造屋的事,那是想都不用想。”

应伯爵没有再打听,叹口气便去了书房。

进屋他往高椅上一横:“画童,不要再逗鸟了,把你爹给我叫过来。”画童先去了潘金莲房里:“春梅姐,爹在屋里吗?”

春梅没好气地说:“你明知五娘回娘家了,还跑来问什么爹?”画童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再去李瓶儿房里。

绣春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仰着脸对着太阳猛晒。

画童小声问道:“爹在房里吗?应二爹来找。”

绣春听了只好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蹭到门口,可她伸伸头又缩了回去。

她还没有晒黑晒丑呢,不敢让西门庆看到。

这种人不分场合不分时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情。

裁缝正在给官哥裁衣服,什么毛衫、披袄,什么背心、护顶,每样裁了十几件。

就这样西门庆还嫌不够,又翻出一匹大红宁丝、一匹鹦哥绿绸,让他每样再做上十件八件。

绣春不敢直接去叫,只好躲在门外守着。

直到迎春来取熨斗,这才扯了一把:“姐,应二爹来了,叫爹快点过去。”迎春没好气地说:“你告诉我干吗?有事自己去跟爹说。”

绣春红着脸说:“我不敢进去。”迎春故意刁难:“我也不敢。”绣春还想求求的,李瓶儿大声问道:“有事进来讲啊!鬼鬼祟祟的干吗?”这下绣春没法躲了,连忙进去禀报。

西门庆头也不回:“你让他们等着,就说我有事忙着呢,等我闲下来再过去。”绣春连忙答应一声,转身溜了出去。

李瓶儿笑着说:“你先过去吧,衣服裁好要大半天呢。”

西门庆还在比划:“急什么?我看看是怎么裁的。这可是我儿子的衣服,我得亲自把关。”李瓶儿推了推:“好了,好了,等做好再来看吧。”西门庆这才腆着肚子去了书房。

韩道国一见赶紧跪下:“小的给爹请安了。”他刚要实话实说,被应伯爵打断了:“哥,是这么回事。自从韩大哥接过铺子,那是天天守在店里,可谓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因为家里只有老婆孩子,几个混混经常过去骚扰。他兄弟韩二看不过去,便和几个混混理论,结果被打个半死。如今他们都被捆着,说要送到县衙治罪。”说完让他把说帖拿出来。

韩道国双手举过头顶:“爹,小的能在爹门下效力,已经是非常感激了。如今又来麻烦爹,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求爹看在应二叔的面子,再帮小的一次吧。”

西门庆随便扫了一眼:“你先起来吧。既然是我的伙计,我怎能袖手不管呢。”应伯爵连忙接上:“是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帮东西也太猖狂了,竟敢欺负哥哥的人。”

西门庆微微一笑:“这种事与其去求别人,不如让地保改一下报单。只要把人送到提刑所,我便可以见机行事了。”应伯爵大声喝彩:“还是哥哥英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完便命韩道国,“韩大哥,此事就算办成了,快给大恩人磕头吧。”韩道国一听连忙跪下:“小的太感谢了。”这回西门庆没有制止,一直等他“咚咚”磕够了,这才叫节级进来。

应伯爵笑着说道:“韩大哥,你去干你的事吧,我和你爹还有话说。”韩道国千恩万谢出了门,领着节级去找地保了。

路上又给了节级二两银子,以保证其向着自己。

至于这些银子的来源,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现在掌管着绒线铺,这些银子肯定要从店里开销。

以他家的经济条件,也拿不出这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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