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晨的太阳总是非常耀眼,只是身处山顶的俩个年轻人都没有心思欣赏这自然美景。

经过一夜后余清不再执着于裂开的墓碑,早早就离开等在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活着的野鸡,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不敢杀。

余清把鸡栓在一颗下方的小树上,回来给我喂了一些水,便不再理我拿出背包里的充电宝边给手机充电边刷着手机,突然脸上神采飞扬。

“哎呀,何阿姨真是位好妈妈,实名举报啦!”

听到后我剧烈挣扎着,这样一来妈妈的处境不比我好到哪。

余清在手机的写字板上打了一行字把手机扔在地上,走向我用土枪盯着我的头给我松绑后又将我的双手反绑。

“走吧,何阿姨绝对不会乖乖等我放了你,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余清在走之前把野鸡给放了抓了又放他难道精神出问题了吗?

多年后回想往事我才明白他的人生也是如此被父辈被人世所掌握,年岁渐长后他越来越不甘于如此人生,只是他已回天乏术。

妈妈正与警察火速赶来这里,而在SS市的警察赶到之前吴杰先一步来到村子中。

只是他是孤身到来没有定位等专业设备,不过因为余向何的命案他申领了一支配枪,但还是只能在村子里乱转,直到问出余清的一些相关信息后来到余清外婆家。

外婆开门见到又是一个陌生人。“咦!怎么又一个没见过的。”

吴杰谎称是余清的朋友,从外婆口中得知昨天余清和我去了山上后就打了电话回城里了。

吴杰拜别外婆后连忙往外婆说的那座山赶去,只是外婆并不知道我和余清去了墓地,这一信息差导致吴杰只能在山上到处摸索。

余清带着我走入山的最深处,一座破败神庙屹立在灌木中。

我们二人进入后余清把我绑在一块石墩上,又用木板顶住庙门。

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竟是四枚土炸弹,他这背包是什么牌子的为什么附赠这么多东西。

“你这些管制物品都是哪里弄来的?”

余清一边研究一边回答我。

“两年前和我父亲到乡下扶贫,有一个老人去世后他的子女在清理遗物时发现了一把土枪和四枚土炸弹。我花光四千块私房钱买了下来原本只当做收藏,没想到还能用于实战。”

“难不成你还要和警察火并?别发疯了余清,收手吧我可以出具谅解书,好吗?”余清没有理会我的请求,试了试打火机,又摆弄了几下土炸弹后靠在已经倒地的神像上。

他抚摸着神像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以及断裂的下巴。

“我妈妈说这个山神不仅守护大山,还掌管着姻缘。实在搞不懂一个山神管什么姻缘呢,你说会不会连神也有不得之物而不甘心呢?又或许这只是妈妈的一厢情愿,毕竟她没有得到好的家庭难免寄情于神,李文歌,你有什么愿望吗?”

“世界和平。”

“哈哈哈~~~你可真是贪心。”余清冷笑着不再言语。

SS市的警察到达后根据手机定位很快找到了我们呆过的墓地,一名警察找到了余清的手机拿给队长,队长看过过后又交给妈妈,写字板上的话是留给妈妈的:

【何阿姨,你不乖哟,不过我早有准备就先走一步了。放心吧,李文歌还活着。】队长收回手机。

“刘先生,何小姐这个罪犯有计谋有手段,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不能在跟着我们了。”

妈妈理解警察的难处。“嗯,我下山去和余清的外婆聊一聊,我,我儿子就拜托了,真的拜托了。”

妈妈与警察分别,警察往山的深处搜寻,妈妈则和刘忠回到余清外婆家问问原因。

余清帮我把头上的虫子弹开,又吹了吹头上的灰。

“李珍宝和你发展得怎么样了?”

“啊?”我不解,现在是谈李珍宝的时候吗?

余清却没有打算就是这个话题。“能有那么一个深爱你的女孩很是难得,你别因为某些原因而忽视了她。”

“她最近都没有联系我,应该是对我失去兴趣了。”

“不会的她只是有些繁忙。”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余清坚定的看着我,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眼里闪着些许不容置疑的自信。

“从我爱上我妈妈的那一刻起,至今不曾改变,李珍宝也会和我一样。”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庙外的脚步声惊动,透过缝隙看见警察正在靠近,余清大喊。“不许靠近,我手上有人质!!”

警察也被惊了一下,但很快排开阵势。“让我知道人质的情况!”余清踢了我一下。“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我叫李文歌,我目前还好!”

双方沉默了一会后,警察打破沉寂无声的大山。“余清!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有什么苦衷让我进去好好聊聊行吗?”

队长指挥着谈判员与余清谈判,同时让队员们围住破庙,余清立刻拒绝。“不行,我不相信你就在外面跟我谈。”

“好,我会仔细听着。”

“立刻审判清河县教育局副局长,我就放出人质!”

谈判员拿出喇叭。

“他的犯罪事实确凿,一定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裁决的。人质无辜,你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先出来我们一起好好解决这些事。”

余清或许觉得谈判员不想满足自己的条件,亦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杀了父亲无路可退,他拿起打火机点燃土炸弹,我拼尽此生全部力气对庙外的警察呼喊。

“有—炸弹——!”

警察立刻稳住防爆盾,可是离得比较近的还是受了伤,一片哀嚎声中余清癫狂的笑声格外刺耳。

我趁他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开始用手胡乱抓取,还真的抓到了一片碎瓦片开始慢慢的尝试切割绳子。

经过余清这么一遭警察不在继续向前,正想改变策略。

只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吴杰听到爆炸后赶了过来并轻手轻脚爬上了破庙的顶部,找好位置比了一个OK的手势,谈判员明了后继续吸引余清的注意力。

时机到后吴杰一枪开出,子弹正中余清的左腿,余清跪倒在地的同时举起土枪向吴杰射击,吴杰不得不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次正中余清的眉心。

这场闹剧结束了,余清的土枪没有发射出子弹,他不知道这枪是一弹一发。

在墓地开过一枪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弹,他真的不知道吗?

他是否是不愿意死在妈妈的墓前才带我到来这里迎接自己的死亡?

他死后一切的一切都无从知晓,一个与我一般年纪,年岁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像落叶似的腐烂在了大山里,山花还会再开,他的身影却不会再次如昨日那般对亲人示以笑容。

一个年轻人以错误的方式宣泄自己的苦衷,两个万古不变的社会与家庭改变了一个年轻人。

妈妈扶着余清的外婆走到半山腰先是听到了爆炸声,紧接着又是枪声,妈妈不敢多想直接背起外婆大步朝爆炸声赶来。

等她到时我已经被救了出来,一名警察给了我水喝并安慰着我,吴杰则正与带队的队长互相交谈。

我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一个身形憔悴的女人身上,顾不上其他冲向她。“妈!”

妈妈把外婆放下听见我的呼喊后,原本满是愁容的脸上顿时悲欢交加站在原地等我冲进她怀里。母子紧紧相拥,完全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

之后山上的一切都交给了警察处理,余清外婆在看到他的尸体后直接不省人事,刘忠和我们母子在外婆缓过来后先行送她下了山。

我向外婆自责没有阻止余清,不过外婆自知是余清单方面犯浑反过来对我不断道歉。

在回去后妈妈作为举报人不断奔走,我则为了帮助妈妈就请了长假一直跟着妈妈,事情过去多年很多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对于清河县教育局副局长我记得很清楚。

他获刑十二年有期徒刑,如果余清泉下有知他是满意自己的这次闹剧,还是后悔呢?

我无权替他做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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