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男友与妈妈

家里所在的别墅区安保条件还算不错,出入口都被严密把守着,车辆需要检验身份后才能够放进去。

秦夜的父亲雇佣了一些保镖守在别墅外,外界的慌乱还并未蔓延过来。

秦夜打开门时,母亲正眼眸红彤彤地同闺蜜打电话,让她们最近小心一些,没事不要外出,电视台的许多工作都已经停摆了,黛素雅这几日都请假待在家里,好在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秦夜松了一口气,母亲捧着他的脸,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哽咽地与他说了好久的话,又让秦夜去劝劝他父亲,让他最近不要再出去工作了,太危险,安全要紧。

秦夜答应了母亲,回到卧室后,才浑身脱力地躺倒在了床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复杂的情绪汹涌而至。

若叶几乎是通宵打完这一章游戏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竟然挂断了好几个母亲的电话。

她咬着唇打开了通讯界面,看着那几个红色的未接来电,心中升起了一点恐惧和自责。

她怎么能够不理母亲呢,都是母亲一点点将她拉扯着养大的,但是…… 那个时候毕竟秦夜正陷于命悬一线的危险中呀,她也不能够不管他的。

若叶尽力在心中说服着自己,努力消除着那抹负罪感,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眼底还挂上了一层青紫色,像是要进化为了一只小熊猫。

若叶飘飘忽忽地坐着公交来到了公司大楼底下,犹如一只幽魂般上了电梯,可进入办公室时,却听到有同事聚在一堆谈论,今天有一个疯女人来到公司闹事,现在人被带到总裁办公室里了。

若叶一时只觉得身体似乎僵硬住了,遍体生寒,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将公文包放在了桌面上,低着头便向通往楼上的电梯处快步走过去。

因为平时女子的存在感过低,因而只有两个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嘀咕了几句便继续工作,没有再关注。

总裁的办公室在顶楼,占据了视野最好的一个房间。

若叶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女子的手指轻轻发着颤,终于敲了敲门。

“进来。”

门后,恩佐沉郁的、微微带着一些口音的声音响起。

若叶推开了门,母亲尖利的嗓音便逐渐传了出来:“是呀,我家若叶也太不孝顺了,我连饭都吃不上了,她连一分钱都不打给我,这是要让我硬生生饿死呀,老板,你给评评理……”

若叶只觉得大脑一晕,甚至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还陷在噩梦中没有醒来。

她走了进去,母亲青叶穿着一身圣教发的衣服,枯黄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眸因为常年的酗酒而有些空茫,此时板着脸,狠狠地向恩佐控诉着若叶的自私自利,脸上的皱纹纹路向下走着,显得尖酸而刻簿。

“妈妈……”若叶喃喃地说道,她的心中浮现出了难堪,身子发着抖,她想要上前拉住女人,让对方先不要在这里给别人添麻烦,和她回家,“我昨天不是故意挂你的电话的,妈妈,我回家再给你解释好吗。”

“啪——”青叶却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颊上,大声嚷道,“你还怕丢脸,你不给我钱,不赡养母亲要饿死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丢脸?我今天就要让你的领导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不孝女!”

女人说着,还想要抬起手臂向若叶的脸上扇过去,即将落下的手却被身侧的人紧紧扣住。

恩佐眼眸凛冽,平时气质风流温和的人,此时冷下脸,身上那种漠视人命,独属于暗世界的戾气便逸散了出来:“若叶是我的员工,青叶女士,请自重,侮辱他人的人格是犯罪行为,即便她是你的女儿。”

青叶原本还想要胡搅蛮缠,可对上恩佐那双冻成冰碴一般的蔚蓝色眼眸时却不禁退缩了,最终女人被助理和安保带出了办公室,关进了其他待客室中。

若叶垂下了眼睫,女子脸上笨重的黑框眼镜被打掉了,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恩佐看着她,眸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心疼,他探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女子受伤的脸颊,可若叶却偏开了脸,向后退了一步,弯下腰,疏离地说道:“总裁,对不起,是我的错,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带母亲离开的。”

一滴眼泪沿着女子的下颌滴落在地面上,她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碎了一个口子的眼镜,肩膀蜷缩起来,像是一只脆弱的小动物,在她想要起身离开时,恩佐却忍不住说道:“如果你不想她再来烦你,我可以帮你。”

恩佐注视着眼前的人,一时想到了许久之前的情景,他并不只是若叶的上司,他们曾经认识了许多年,高中的时候,他便一直在看着她了。

恩佐也早就知晓若叶有个怎样病态恶劣的母亲,女生总像是一个软乎乎的包子,一味被欺压,不知道反抗和保护自己,永远心甘情愿做一个被吸血的血包。

还是个小孩子时,在大冬天里在夜市摆摊冻得快要昏过去,给自己赚的学费还会被母亲拿去赌。

从前恩佐总是高高在上地注视她,觉得她愚蠢,可现在他却像是从上位被拉扯了下来,心脏酸涩而痛楚,掩藏的心疼犹如破开冻土的花。

恩佐的背景并不单纯,家庭企业涉及了一些危险地带的产业,他可以轻而易举帮助若叶处理她的母亲,让那个女人学乖,再也不敢欺辱她。

可若叶只是不敢置信地仰起头,看着恩佐的神情,就仿佛他是什么可怖的怪物:“恩佐,我不许你伤害我的母亲,谢谢你愿意不计较我弄出的麻烦事,如果为你带来了困扰,我可以辞职……”

“若叶。” 恩佐语气略有些重地打断了女子的话,他攥紧了拳,只觉得若叶一声声要与他撇开关系的话令他心脏一阵刺痛,恍惚间,似乎已经痊愈的病症又复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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