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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经查证，部分金条的序列号不存在，另有多组重复号码。”
“……啊，是吗？”
黄珉俊店长的话让我心头一惊。仔细回想，金条底部确实刻着英文和数字。当时没太在意，没想到会出这种问题。
“起初怀疑是赃物，但经美国合作银行快速核实，原主人都持有对应金条。不过您带来的这批仍存在赃物嫌疑。能否说明这些金条的来源？”
黄珉俊的目光锐利如刀。
“在迷宫里捡到的。那个纯度没问题吧？”
偶尔也会出现以现代为背景的迷宫。我打算利用这点死磕到底。
“是的。纯度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纯金。不过真的是在迷宫里获得的吗？”
“嗯。除了这个还有些别的。”
“原来如此。”
黄民俊虽然看似怀疑我，但最终没再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虽然对您非常抱歉，但事实上刚才我们做了背景调查。您目前是国天大学二年级学生，同时在灵天剑馆修习。”
我意识到黄民俊并非等闲之辈。身体突然开始紧绷。难道来卖个黄金还要受这种屈辱？不是直接卖掉就行了吗？
“……所以呢？”
“灵天剑馆的馆长陈宇成先生是我们的VIP。已通过电话确认过您的身份。原来是灵川流的弟子。”
陈宇成。虽未谋面，但久闻其名。既是陈世英的父亲，也是灵川流的宗师。
“没错。我确实略通灵川流。”
“……啊，这样啊。顾客。总之您的金条虽然可疑，但既然是从地下城获得的也无可奈何。更何况您还是陈宇成先生的弟子。我决定相信成有真顾客了。”
我的脸色明朗起来。似乎明白了黄敏俊的意图。
“当然。从地下城获得的东西就算被怀疑是赃物也没办法呢。”
“不过这种情况价格会稍低些。因为来源不明且需要重新加工。每根金条六千万韩元。您觉得如何？”
“不错。不过我持有的金条很多。可能还会有类似情况。”
“当然。我会全部收购。这是我的名片。既然您与VIP有关联，我怎会怀疑呢。只是价格稍低还请您见谅。”
我接过黄敏俊的名片噗嗤笑了。
黄敏俊露出和善的笑容。但这只是表面功夫。
‘不是我们而是我……啊。’我爽快地点头应允。
虽然会有些损失，但只要使用游戏世界APP就能近乎无限地获取黄金。
“请问宝石类也收购吗？”“……哎呀。您还带着珠宝啊。不过我是专门收购黄金的……但我知道有位专业收购各类物品的中介。可以介绍给您。”
他在名片背面潦草地写下电话号码后递给了我。
我察觉到他说的中介其实是非法掮客。
“这位朋友该不会……也帮忙代购东西吧？”
“没错。虽然这人有点贪财，但能力确实出众。没有搞不到的东西。绝对没有。”
“噢噢。是吗？”
我和黄珉俊相视一笑，握手告别。
……搬进商住公寓已有一周。
首日与来温居的吴俊赫喝酒嬉闹到凌晨，次日开始将出租屋里的物品搬来公寓。因物品特殊都是亲自搬运，物品栏帮了大忙。
‘汽车驾照下周去考……摩托车证以后再说。得买辆差不多的进口车。’为去大学上课而出门的我走进电梯。
我家在六楼。
虽知韩夏琳也住这栋公寓，但至今不清楚具体楼层，也从未遇见过。
下行的电梯在4层停住了。门一打开，依旧是那张冷脸的韩夏琳走了进来。这是我们在商住两用公寓里的初次相遇。
“……呃。您好？”
我主动打了招呼。
韩夏琳看着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发问。
“……你住这儿？”
“前不久刚搬来。离学校近设施也不错。”
“是吗？”“前辈住4层吗？我住6层。邻里之间好好相处吧。”
“……”
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我又犹豫着是否该再搭话，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眼下她和我之间，除了同是猎人科学生外毫无瓜葛。虽然曾经告白被拒，但韩夏琳对我毫不在意。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我们在1层下了电梯。
韩夏琳走向停车场方向，而我还没有车，便朝公交站走去。
‘哇。屁股绝了。’偷瞄她的臀部是基本操作。
……文智赫在收集关于投诚派情报的同时，也没忘记按部就班调查此前发生的事件。
巷弄血泊事件。新今日公寓事件。
这两起案件的关联点——三区黑帮的尸体。在调查他们时，终于发现了线索。
‘K复合会所。马峰天一伙曾在这里担任保安工作。’在巷子附近发现的厢型车正是他们的。为何要将厢型车停在巷子附近？
‘他们企图谋杀一个人。’除此之外，很难解释他们为何特地将厢型车开到离K会所最近的巷子里。不过黑帮们要杀的对象并非赤光。
‘若是赤光，那群黑帮早就死得悄无声息了。’黑帮的目标是赤光之外的某人。巷子里残留的另一处血迹——那人才是马峰天要杀的对象。
‘圣屌。’通过死咬K复合会所不放，威逼利诱在那里工作的女招待们，最终获得的情报。
‘神圣的阴茎。简称圣屌。’圣屌是种托词。他在会所与女招待们发生关系时，总开玩笑说自己的阴茎是神圣之物。
这说法渐渐在女招待间流传，如今风月场中无人不知这绰号。看来是个相当放荡的主儿。
虽然房间里发生了性交易，但文智赫无权逮捕那些女人。他负责的案件并非性交易而是赤光。性交易可以稍后再调查也不迟。
‘那个圣屌第一次来K复合区那天，正是巷子血水坑案件发生的日子。’文智赫当然调查过那个叫圣屌的家伙。
圣屌。本名成有真。21岁。推测是在校大学生但资金雄厚，总独自混迹江南区的娱乐场所。花钱毫不手软，日消费几千万韩元是常态。
‘巷子里残留血液的DNA检测显示是二十出头的健康男性。成有真完全符合该特征。’成有真应该曾在巷子里与三名黑帮分子搏斗。
期间赤光介入，对黑帮造成致命打击后将其绑架。
‘这个推测最合理。但为何要在现场绑架黑帮？尸体上并没有拷问痕迹。’想不通绑架后对他们做了什么。
单纯监禁一个月？
有必要吗？
为什么？
‘……总之成有真和赤光必然存在某种关联。’首先要查清成有真的底细。
文智赫先是将附近所有大学翻了个底朝天。他亮出警察证件要求校方配合调查，寻找名叫成有真的学生。
但一无所获。
‘……倒是找到几个同名者。可年龄对不上，长相特征也和目击描述不符。’连首尔的大学都搜遍了也没结果。
这样看来，成有真这名字可能是假的，或者他根本不是大学生。
‘成这混蛋……成有真几乎每晚都流连江南区的娱乐会所。最常光顾的是……灵惠亭。’灵惠亭。
韩国顶级的销金窟。
以前办案时偶然得知，刑警队长吴正镇曾严令无论如何不准碰灵惠亭。
因为无数高官显贵都是那里的保护伞。
据说连警察厅长都和灵惠亭有些瓜葛。
‘而且灵惠亭和头星派有牵连……不是我这种小刑警能插手的地方。可是……’文智赫紧闭双眼又猛然睁开。
在其他会所伏击成有真也是个办法，但时间不等人。
从金春锡性接待案发已过去一个月，就算赤光今天再次作案也不奇怪。
‘……就算要冒些风险，也必须尽快见到成有真。’一开始并未直接前往灵惠亭，而是在其前方停车埋伏。
然而仅仅30分钟后，几名身着正装的魁梧男子便包围了文智赫的车辆。
随后疑似首领的男子用指节清脆地叩响了车窗。
‘……果然不简单。没想到埋伏30分钟就暴露了。’文智赫长叹一口气，单手握着智能手机降下车窗。
“有何贵干？若是威胁行为，我可要呼叫警方了。”
“您不就是警察吗。文智赫刑警。”
朴灿星的话语如往常般恭敬。但这份恭敬却让文智赫感到莫名的威胁。
“……连我身份都查清了。真不简单。”
“我们对情报比较敏感。能否请教您在此埋伏的缘由？文智赫刑警现在隶属赤光专案组吧。似乎不像是冲我们来的。”
“斗星派。比想象中更可怕。”
冷汗几乎要流下来。这就是灵惠亭——韩国最强黑帮斗星派的实力吗。
“不打算回答问题吗？我们的耐心可没这么深厚。”
“……是关于赤光的调查。据我所知，成有真频繁出入灵惠亭。”
“啊，这样啊。诚如您所言，成有真先生确实是我们灵惠亭的常客。这就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了。”
朴赞成哐当一声抓住窗框。
“文刑警。您这样出面会让我们很为难。这里是灵惠亭。本来最近国家动荡就没什么客人……连仅有的客人也要阻拦可不行啊。”
“没打算逮捕成有真。只是有些事要问。”
“请把话说清楚。是因为没有逮捕令才没法抓人吧？居然明目张胆在我们面前蹲点……看来您是把灵惠亭当笑话了。”
文智赫察觉到他语气逐渐凶狠。再这样下去，即便自己是刑警对方也敢动手。
‘……这次还是先撤退为妙。’嗡嗡。嗡嗡。
文智赫口袋里的智能手机震动起来。
看完手机的文智赫眉头紧锁。
是吴正镇刑警队长。他打电话来的原因不言自明。
“来电话了呢。说不定是急事，不接真的可以吗？”
“……这次我会退让。下次该以客人身份拜访灵惠亭了。”
“若以客人身份光临，我们将热烈欢迎。毕竟现在很不景气。不过您钱带够了吗？”
“……”
文智赫闭上了嘴。脑海里浮现存折余额。最近花钱如流水。怎么想都不宽裕。
“不过文刑警。您脸上是不是抹了粉？”
“……什么？”
文智赫心头一惊。仿佛心脏陡然下沉。他确实化了妆来掩盖吸血鬼苍白的肤色。
朴赞成一侧嘴角上扬，低头行礼。
“我对化妆品比较敏感。近距离观察就能分辨是否上妆。这次嘛……既然您说要退让，我就作罢。但下次定要满足我的好奇心。”
“……”
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发力。
对方在怀疑自己是吸血鬼。不，几乎已经看穿。这无异于一种威胁。
“……明白了。”
听到文智赫回答的朴赞成正要后退，恰巧路过的出租车突然停下，成有真砰地推门而出。
“咦？这不是朴赞诚组长吗？带着孩子们在外面干什么呢？”
成有真因频繁出入灵惠亭，已与朴赞诚建立了能简单寒暄的关系。
“……有真先生。其实是……”
朴赞诚说明了来龙去脉。如今成有真可是贵客中的贵客，没有隐瞒的必要。
“啊，这样？有事情要问我？那得回答才行呢。所以这位是文智赫刑警先生？”
“是的。我是文智赫刑警，目前在赤光专案组工作。”
文智赫礼貌地回应道。成有真既未像朴赞诚那样威胁自己，调查也尚未正式展开，何况是初次见面。
“刑警先生。要是请我吃牛排晚餐的话，我可以配合哦。啊，我只吃这附近高级餐厅的牛排呢。这可怎么办呀？”
“……一顿晚饭而已，没理由不招待。”
“不过你不接电话吗？一直响个不停，看来相当紧急呢。”
“……失陪一下。”
哗啦。文智赫摇下车窗接起电话。
—喂混蛋！文智赫！你这小子！在搞什么鬼？！我不是说过别碰灵惠亭吗？！没说吗？！”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让文智赫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