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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本座正是天魔。”
我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浑厚。是通过欺瞒（SS）进行了声音伪装。
“……”
堵在巷口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我，短促地咂了下舌。
“啧。这滑稽的面具又是怎么回事？在模仿赫尔滕的干部吗？”
赫尔滕。
亚特兰蒂斯最臭名昭著的犯罪军团。但其据点位置和确切规模至今成谜。
传闻赫尔滕的干部都戴着面具活动。
我当然知道赫尔滕。因为在原作中，主人公的敌对势力之一就是赫尔滕。而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潜入赫尔滕。
“与你无关。既然是引路人就做好引路人的本分。”
“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哎哟。知道了。跟你这种家伙较劲只会让我累着……我会带路，你只管好好跟着。”
我开始跟着男人的背影前行。
第二区今日之城的后巷如同迷宫般蜿蜒曲折。作为亚特兰蒂斯最大的都市，其背面也庞大得惊人。
“哈雷克！在干活吗？后面那个小丑是谁？”穿过巷子时，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向魁梧男子搭话。
“是老太婆的客人，少管闲事。”
名叫哈雷克的壮汉烦躁地回应。看来他在后巷这一带颇有名气。
步行十五分钟后，我们抵达一栋破旧建筑。四处散落的家具和生锈盔甲莫名散发着阴森气息。
“到了。老太婆就在里面，进去吧。”
“辛苦了。”
哈雷克一言不发地挥手，像在催促我赶紧离开。
我昂首阔步走进建筑物。
建筑内部与外观截然不同，收拾得整洁明亮。天花板的吊灯也散发着暖光。
我盯着贴在墙上的那些纸张看。上面贴着各种委托：求杀人、求偷窃、求寻人等。
这里是非法委托的中介所。在这里连杀人雇佣都能轻易达成。
“又来个疯家伙。”
在建筑尽头。有位坐在椅子上的老婆婆。披着红色斗篷的老婆子看上去至少有70岁以上。头发雪白，脸上布满皱纹。
特别的是老婆婆的下巴、鼻翼和双耳都缀满穿孔。
‘中介人佩西卡。专接各种非法勾当的老太婆。而且还是赫尔滕的成员。’佩西卡也负责为赫尔滕引荐可用之才。
“本座名为天魔。”
我走向佩西卡做着自我介绍。
佩西卡皱起眉头。
“少说废话，你小子不惜杀人也要找老身的原因，倒是说来听听。”
“什么无辜男人。那家伙明明是个扒手。”
我用半语说着坐到佩西卡对面。要隐藏身份就得避免使用原本的说话方式。
“把人打死扔巷子里了是吧？还在巷子墙上写我名字！”老妇人尖利的嗓音让我皱起眉头。
“那小偷是撞在我手里才死的。在墙上写您名字，不正是有事找您么？况且那贼是死是活，您本来也不在乎吧。”
两小时前我跟踪并打死了一个疑似扒手的家伙。以佩西卡对后巷情报的敏感度，不出一个小时就会得知我的行动。
况且比起我找她，让她主动找上门更快些。
“找我有事？什么事？”“……”
我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仰头看向上方。
处于天魔状态的我此刻感知异常敏锐。能感觉到天花板藏着什么东西。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幽魂。毕竟佩西卡是死灵术士。’身为死灵术士的佩西卡虽外貌苍老，实力却相当出众。
若现在的我与她交手，败北的可能性很高。
我低头重新凝视佩西卡说道：
“若找牵线人有事，无非就一件吧？是想委托任务。”
“为见我接委托就杀了扒手？真是个疯子。”
四周传来阴森气息。未现形的怨灵已包围了我。佩西卡恐怕打算在此处决我。
“那是最快的方法。而且那扒手也碍眼。”
“碍眼？莫非偷了你钱财？”“非也。当时正偷一位女士的衣袖。”
“那为何杀扒手！”本不必杀那扒手。抓住痛揍一顿也能见到佩西卡。毕竟她掌控着这城市的暗巷。
“是个美人。”
“……什么？”
“而且很合我口味。”
“……疯子。虽见过各种狂徒，你也算其中佼佼者。”
“我正常得很……罢了。给不给委托？”
“委托会给。那扒手本就不是我们的人，不算违规。不过……这小子似乎看你不顺眼。”
呃呃呃呃。
我眼前浮现出一个蓝色幽灵。瘦长的脸庞和纤细的眉毛——正是两小时前被我杀死的小偷。
‘这老妖婆。居然把小偷的灵魂炼成幽灵了’佩西卡说我是疯子，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唰。我的眼球转向侧面。
幽灵们全部现形，正逐渐缩小包围圈。
佩西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不发一语。
‘是考验吗’若她真要杀我，绝不会用这种儿戏般的手段。
‘好啊。就正面接招吧’我开始调动体内的魔力——不，应该说是天魔气。
将天魔气向四周迸发，掌控全场。
天魔神功天魔Force幽灵们在统御万魔的天魔威压下显出怯意，开始踉跄后退。
我正面伸手掐住小偷幽灵的脖子。戴着附魔的伏魔甲手套，才能触碰这没有实体的幽灵。
嘎啊啊啊啊！亡灵在我掌中拼命挣扎。
“能死在本座手里两次……你运气不错。天魔爆！”
轰！我手中迸发黑色爆炸。被正面击中的亡灵瞬间灰飞烟灭。
唰。
环顾四周，亡灵们正从我身边退散。
“……够了。”
佩西卡简短发言后，亡灵们彻底消失无踪。不是隐匿身形，而是完全湮灭。
“亡灵居然会惧怕人类……这有悖常理。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心知肚明。我是天魔。”
见我严肃作答，佩西卡咂了下舌。
“啧。没人会信这是真名。先把那滑稽的小丑面具摘下来。”
“恕难从命。因本座社会地位特殊，真容示人恐引发骚动。”
“既是来谈委托，至少该提供基本信息。”
“嗯。吾名天魔，二十出头。”
“不够。看你像是被放逐者……何时来的亚特兰蒂斯？”
“三年前来的。”
“说谎。”
“为何这么认为？”“小子。你以为我干这行多少年了？从这个世界诞生起就在处理你们这些疯子。像你这样的疯狗我见多了。”
“我很正常。”
“够了。没空和你纠缠。若不肯交代身份……可惜我只好退出。但说出与你缔约的神座名号——这是替你转介委托的条件。”
“播种者。与我缔约的神座。”
佩西卡的目光如刀剜来。
“别耍花样。”
“从无此意。但即便告知神座名号，阁下要如何验证？”
“让神座发条讯息。这点能耐总有吧。”
“神座会听我差遣？”“哼。若连这种请求都办不到，说明你不过尔尔。不肯露脸亮名又没本事的废物，没资格接委托——滚吧。”
绝不能退。
我的计划是通过佩西卡的委托接触赫尔滕，顺势成为干部。计划必须从这里开始推进。
“……和我签订契约的神座有些古怪。阁下不如先告知你的神座名号？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
“灵魂收割者想要收割你的灵魂。”
灵魂收割者。
绝对是佩西卡的神座。
“魔天之王。有劳了。”
“魔天之王凝视着灵魂收割者。”
“灵魂收割者受惊后暗中观察。”
佩西卡似乎也看到了通知窗口，她微微张开了嘴。
“……魔天之王。不是普通神座呢。”
“可知魔天之王的真身是什么？能否指点一二？我好奇得紧。”
“不。我不知魔天之王是谁。”
“那为何如此惊讶？”“与我契约的神座大人既显惊态，说明魔天之王位阶极高。况且……名号中带‘王’字的神座，十有八九非同寻常。”
“魔天之王确实不凡。现在能接委托了吗？”
“行。想要什么委托？”
多亏魔天之王配合，事情才进展顺利。
“我时间紧迫。最好是今晚就能完成的委托。”
我至今仍未脱离起始教堂。
今天是翘了训练偷偷溜出来的。
反正也不点名，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过就算被发现，我也和瑞熙串通好了说身体不舒服才出来的。
“今晚啊……正好有三个委托。”
佩西卡从墙上揭下三张委托单递给我看。
“从里面选一个完成吧。”
我仔细端详着委托单。
“一个是雇佣杀人……一个是情报收集……还有个是偷窃。”
出乎意料的是，杀人委托报酬最低，偷窃的酬金反而最高。
“海特？这个尿尿名字的家伙是干什么的？”“是个草药骗子。专门把劣质草药伪装成新鲜药材贩卖的混账。”
“大概能猜到委托人是谁了。情报收集那个呢？”
“需要搜集关于梅特雷吉昂的情报。”
“这种事一天之内能完成？”“只要绑架梅特雷吉昂的成员进行审讯，一天就能搞定。”
果然这老头够狠毒。
“偷窃是要偷一根红色树枝？报酬居然有三百万便尼？那树枝是什么宝贝？”
300万便尼折合韩元约3000万元。
“不是物品贵重，而是行窃地点让报酬高昂。那根树枝在57区的霍布森宅邸。霍布森是57区最富有的财阀。”
“57区啊……赶路就得花上好几天。”
“若你接这委托，我就给你传送卷轴。”
“传送卷轴？”“是空间移动卷轴。”
空间移动卷轴能让人移动到预设坐标，属于一次性消耗品，不仅难以获取且价格昂贵。
“你明知这卷轴比委托报酬还贵吧？”“不想干就罢。反正抢着接这差事的可不止你一个。”
“谁说不干了？这委托我接。”
“别忘了必须把树枝交到我手上才算完成委托。”
“那树枝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在说谎）佩西卡显然不打算向我说明树枝的详情。
（罢了，无所谓）我其实知晓这树枝的来历——发布委托的正是赫尔滕。
（那树枝是七支刀碎片之一）即便我不接这个委托，赫尔滕过不了多久也会回收那根树枝。
佩西卡给我看这个委托，大概是为了试探我。毕竟我是与高阶神座“摩天王”缔结契约的人，正是赫尔滕需要的人才。
“撕开这张传送卷轴就会移动到57区的巷子里。卷轴坐标设定在今日之城外围。别干出弄丢卷轴这种蠢事。”
“明白了。不过有件事想请教。”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