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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欠那个该死的独眼混蛋一笔债。虽然大致查到了那家伙的藏身处……但情况有点棘手，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在找到并杀死瓦尔登之前联手吧，天魔。”
“……”
我陷入沉默，凝视着奥利维亚。
提议倒不坏。
老实说我也正感到独自行动有局限。
再这样下去可能会烦躁到把一切都砸烂。
而在这个过程中目标瓦尔登极有可能逃跑。
那样我的任务就失败了。
‘问题是我对奥利维亚一无所知。’奥利维亚家族。
既然冠以家族而非军团之名，可见是只在本区域活动的团体。
毫无情报的情况下无法确认是否可信。打着联盟的旗号可能只是想利用我。
“你们要杀瓦尔登的理由是什么？”“虽是我们内部事务……但既然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你，说说也无妨。我们和瓦尔登合伙做过生意。是给身无分文的家伙们提供活计的生意。”
“光听描述倒像正经买卖。”
别处或许可能。在无法地带做的生意怎会正经。再蠢也该明白这点。
但奥利维亚面不改色地答道。
“这可是正经生意。但这该死的独眼混蛋一直用假账本糊弄人，最后还带着真账本跑路了？害我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那混蛋让我们颜面扫地。知道酒馆里在我名字前加什么前缀吗？冤大头！他们现在都叫我冤大头奥利维亚！”
砰！奥利维亚怒气冲冲地飞起一脚踹向桌子。黑色皮靴将木桌砸得粉碎。
“突然发什么疯砸桌子？”“啊，反正坏了再买就是。再买就是。”
我盯着气喘吁吁的奥利维亚。她不像在演戏，能真切感受到她真想宰了瓦尔登。
若这也是演技，她早该成为顶尖演员或政客了。
我决定与她合作。既欣赏她的性格，眼下这状况别说瓦尔登，连他影子都摸不着。
“你确定知道瓦尔登藏身处？”“当然。那杂种离了这无法地带根本活不下去。”
“我必须杀了那家伙。要是他突然复活改变态度，我会非常为难。”
“少他妈废话。不过，那家伙的尸体得归我们。”
“尸体里镶了金子不成？”“我们要把那杂碎的尸体挂在据点门口。这样才能震慑那群蠢货。”
“在干掉瓦尔登之前，我们就是盟友了，奥利维亚。”
“干脆利落的决定很合我胃口。反正弄死瓦尔登就散伙，不用签什么契约书吧？”
“又不是金钱交易，没必要写契约书。”
况且这里是无法地带。
没有法律的土地。
在这里，普通的契约书不过是写着无用字句的废纸。
我环顾四周。奥利维亚的手下们虽然放松了些，但仍在戒备着我。
“瓦尔登在哪儿？”“果然第一个就问这个。告诉你倒不难。但知道后要是莽撞地杀过去，我可就头疼了。”
“你还不了解我。我比任何人都冷静，没必要担心这个。”
“冷静？放屁。”
奥利维亚咯咯笑了起来。之后虽没再多说什么，但似乎已掌握我的行踪。
这无法地带蛮荒得很。像我这样独来独往的人绝无仅有，即便有也会沦为犯罪目标。
但我是寻常之辈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来挑衅的家伙，全都被我宰了。
性欲积攒时便去找娼妓。
偶尔遇到合心意的女人就直接强暴。为此和几个家族结过梁子，不过在我看来不算什么大事。
“瓦尔登加入了杰尔丁军团。”
杰尔丁军团。
在无法地带生活数日的我知晓这名号。它是无法地带最大的犯罪组织，堪称统治这片法外之地的势力。虽出身无法地带却不称家族而称军团。
“虽然还没正式开展活动，不过那也是迟早的事吧。”
“说需要我这样的高手倒也合理。你是想端了杰尔丁军团？”
“没错。”
“杰尔丁军团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杰尔丁已经横行够久了。这无法地带虽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但世上也有强者沦为猎物的时刻。”
“看来除了你们还有其他势力参与。规模如何？”
“不清楚。毕竟执行计划的不是我们。”
我在脑海中模拟进攻杰尔丁军团的场景。我虽强却非无敌，能在西部称霸不过是因为那里强者稀少。
单凭我绝无可能摧毁这个统治城市级区域多年的军团。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像往常一样生活就行。时机到了我自会召唤你。不，等等——你该更张扬些，多抢占些份额。”
“份额？”“就是无法地带的影响力。这里管这叫份额。你现在数值多少？”
“无法地带影响力：0.49%”“0.49%。”“果然比普通家族首领还高。但还不够。至少一周内要提升到1%。
这片没有正式统治者的区域，每月会按影响力分配行动点数。
影响力正如其名，是系统将你在无法地带的辐射范围量化的数值。
“真有必要非达到1%不可？”“想和我平起平坐地对话，至少得有1%以上的影响力。看你是刚来无法地带的新人才网开一面。”
“我没必要讨好你。我的目标始终只有瓦尔登。”
“怎么？没自信了？”
“别做无谓的挑衅。我可不想做无意义的事。既然知道了瓦尔登的藏身处，暂时会保持低调。”
“……哈。真没劲。啧。实话告诉你吧，有个关于隐藏区域的传闻——只有持有无法地带1%以上份额的人才能进入的秘境。估计被杰尔丁军团当作秘密基地用了。”
“瓦尔登可能就藏在那里。明白了。我会把影响力提升到1%。”
“加油干。要是一周内能成功拿到1%份额的话……”
“拿到的话？”“啊这个……随口说的……要不……亲你一下？”
“亲亲不错。”
“是吗？那来个深吻。”
我意识到奥利维亚和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你现在影响力多少？”“我？2.10%！”……为了提升影响力，我过着比从前更加狂野的生活。
甚至捣毁了几个曾避之不及的家族。
起初影响力节节攀升，但到0.7%左右就停滞不前了。
“喂，天魔。”
在路边摊吃着羊肉串时，坐在我旁边的秃顶中年男子叫住了我。他是我在这座城市遇到的第一个情报商人。
“什么事。”
“有桩好差事。正对你的胃口。想请你端掉一个家族。有兴趣吗？”
“被当奴隶使唤可太倒胃口了。”
我瞥了眼摊主。他假装没听见，默默翻烤着肉串。反正情报商自会打点好。该着急的是他，不是我。
“四千万便尼。听说你最近很活跃？是为了提升影响力吧？”
“废话少说。目标是谁？”
“乌尔彭家族。”
“期限呢？”“现在就得跟我走。”
“……你叫什么？”
“叫我麦克就行。”
……跟着麦克走到一栋豪宅前。
这宅邸比寻常贵族府邸更宏伟。庭院中央矗立着喷泉。
“乌尔彭家族。只要杀光这里的家伙就行。很简单的事吧？”
“你为什么要跟来？”“宅邸里有我要取的东西。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就这么放你单独行动？”
我对他发出嗤笑。
“准备好钱吧。”
正门前站着两名警卫。持剑的他们浑身散发着凶戾气息。
“天魔来我们家族有何贵干？”“说明来意。”
“龙拳！”天魔神功·龙拳。
连同警卫一起轰飞了正门。爆裂声向四周扩散。宅邸内骚动起来，战斗人员纷纷冲出。
“嚯！这下手可真够狠的。”
“管好你自己。”
“哈哈。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别操心。你尽管大闹吧，天魔。”
我如他所愿开始肆虐。见到敌人就先挥拳。
“这里可是……呃啊！”
“天魔！你不知天高……呃啊！”
“投降！饶命……呃啊！”
凡是挡路的家伙全数击杀，只向前推进。若有杂鱼逃跑，也懒得追赶。
‘军团与家族的区别。家族是以首领为核心的势力。首领一旦消失，自然就会分崩离析。而具备一定规模的军团，若大师死亡，则会由副大师继承，或是从干部中选出新的大师。’我找到了首领。
他并非在宅邸里，而是坐在后方游泳池前。
这是个胸口留有爆炸般疤痕的男人，下巴蓄着油腻的T字形胡须。他就是乌尔彭家族的首领——乌尔彭。
但我的视线焦点并非乌尔彭，而是他周围。
穿着泳装的窈窕美女们正悠闲地围绕在乌尔彭身边。金发美女炫耀着蜜瓜般丰满的胸部，红短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七位各具特色的美人。
原本沉在水底般的心情，此刻正缓缓浮上水面。
“天魔。直到刚才我们还素不相识。但现在已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今日你必将命丧于此。”
他宣言着站起身来。正在泳池嬉戏的女子们习以为常地向后退去。她们神情从容，似乎坚信乌尔彭会获胜。
要是我赢了，她们会露出什么表情呢。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乌尔彭缓缓转动脖颈，活动着攥紧的拳头。他的视线落在我身后某处。
“……麦克。最近有老鼠般窥探我们家族的风声……是你干的？在我的记忆里，可从未亏待过你。能问问为何要这么做吗？”
“生意而已。这行不都这样？昨天的朋友变成今天的搭档，在这儿很正常。”
“说得都对。但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你背后的人是谁？谁委托你的？”
“反正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而且你也能猜到吧，无非是觊觎我产业的某个西方黑市商人。”
“呵呵呵。”
麦克只是发笑。同时悄悄向后挪步。强装镇定实则畏惧着乌尔彭。
乌尔彭向游泳池上方伸出脚。他的脚并未没入水中，而是踏水而行。我也走上水面，向乌尔彭靠近。
“天魔。怎么不说话？”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我的女人们看。有兴趣？”
“兴趣大得很。”
“迄今为止，碰过我女人的男人都没能活着。当然，想碰的男人也一样。”
“那群女人里谁最会夹？”乌尔彭身上爆发出杀气。他掌中凝结着暗红气劲。我也同步握拳，催动天魔气。
虽不敢断言自己更强，但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你越界了。别想死得痛快，天魔。”
“不想说就算了。亲自验证就行。”
双拳在虚空中对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