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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到清晨才去学院上学的我，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打瞌睡。能感觉到来自两个方向的视线和杀气。
其中一个是李康厚。昨晚本想出去拧断他的脖子，却因为和成夏莉翻云覆雨没能出门。
‘不过也难怪，毕竟最近必须和夏莉形影不离。哪有时间浪费在李康厚这种货色身上。’另一道视线来自柳承俊。
看来他因为昨天的事对我怒火中烧。
只要逮到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报复。
咯吱吱——教室门被推开，一班的班主任尹熙静走了进来。她站在讲台上摊开点名册说道：
“可能是学期刚开始的缘故，大家都很安静。我先点个名，再简单说明今天的安排。”
她用平稳的声音开始点名。毕竟开学第一天，倒也没有学生迟到。
“今天的安排是实战演练。学院很了解你们的情况。毕竟没亲眼见证过，你们对入学排名难免心存质疑。这次演练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在闹事之前通过实战接受这个排名。”
学生们没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入学后立即进行实战演练，本就是众所周知的惯例。
“这次演练不影响成绩。可以拒绝参加，也可以保留实力。不过后果自负。”
这本质上是为了让对入学排名不满的学生认清现实。学院同时也想通过展示学生间的差距来激发斗志——虽然可能适得其反。
“对决将在全体一年级学生集合的场地开始。原则上会随机匹配排名相近的学生。如果有想指定的对手，请在对决开始前30分钟告诉我。”
话音刚落，金天佑就举起了手。尹熙静看向金天佑。
“有什么问题吗？”“不是提问，是指定对决对手。”
“其实不必现在急着指定……你想选谁？”
“柳承俊。”
“呃……承俊？”
尹熙静愣住了。因为次席的金天佑选择柳承俊并不相称。我望向柳承俊，他的脸已经难看得皱了起来。
“承俊，你打算怎么办？可以拒绝的。”
柳承俊揉着自己的鼻子回答：
“正合我意。我早就好奇顶尖排名者到底有多厉害。”
他说完朝我瞥了一眼。若非金天佑抢先，他大概率会指定我当对手。
‘蠢货。根本想不到金天佑这是在为自己铺路吧。’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玩过原作游戏所以清楚金天佑的性格。
金天佑是为了阻止我和柳承俊对决才指名他的。
“老师。我也想指定对战对手。”
“康厚你也要？想指定谁呢？”“成有真。”
他极力压抑着愤怒，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察觉到危险氛围的尹熙静慌张地问我。
“有真啊，要接受吗？”
“啊？跟那种垃圾打架吃亏的只有我吧。我要随机匹配。”
“嗯……知道了。注意下说话方式。康厚也听见了吧？有真拒绝了所以对决不成立。”
“……”
李康厚满脸不忿地坐回座位。
第一节课结束后尹熙静走过来问我“有真啊，3班的柳荷娜指名要和你对决。你打算怎么办？”
稍作思考后回答。
“拒绝。我没兴趣和她打。”
不能对柳荷娜过分娇惯。现在保持适当距离比较好。
“知道了。不过其他班级指名的情况很少见……你们原本认识吗？”
“只是在入学考试时见过面，并没有更深的关系。啊，对战表出来了吗？”
“已经贴在公告栏了，去看看吧。”
走向了公告栏。
顶尖学生的对战都被安排在后半段下午时段。
柳荷娜的对手是入学排名第三的安基山。由于次席金天佑与柳承俊对战，她便和安基山对上了。
‘结果肯定是柳荷娜赢吧。’如果对手是金天佑还不好说，但安基山很难战胜柳荷娜。
‘我的对手是……呵呵。果然是最多妍呢。’入学排名第四的最多妍。
终于有机会挫挫那个高傲财阀三代的气焰了。
……对战开始了。
学生们认真投入对战。多数人并未指定对手，而是与学院分配的对手较量。毕竟昨天才举行入学式，新生们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反而更好。能和实力相当的对手交手。’有学生获胜后欢呼雀跃，也有败北者失声痛哭。
还有些人观战后，感受到与顶尖学生间的实力差距。
我抬头望向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巨型显示屏。
那里正实时转播着极光模拟器内的对战情况，会挑选同时进行的最激烈高水准比赛播放。
但在我眼里不过如此。
寻找李诗恩时发现了金天佑。他正和另一个男生交谈。
留着短寸头的肌肉发达男学生。
是个可操作角色。
1班11号。马进裴。
当我走向金天佑时，马进裴毫不掩饰地咂了下舌头。
“有何贵干啊，成有真。”
“没你的事就给我闭嘴。肌肉蠢猪。”
“哈，想和我打一架就直说嘛。去训练场吧。看我不把你揍成肉泥。”
马进裴举起硕大的拳头。手掌布满老茧，手背上密布细小疤痕。
我也攥紧拳头。先往他脑袋来一拳肯定能清净。刚朝马进裴迈步，金天佑就挡在了我面前。
“冷静点成有真。你不是来找我说话的吗？”
“对。想和你单独谈谈。”
“进裴啊。我们聊完就回来。稍等会儿。”
马进摆出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知道了。要是那家伙耍花招就喊我。我会立刻赶过来。”
我和金天佑走向无人的角落。他神色淡然地跟在我身后。但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紧张感。
“没打算和你打架，放轻松。你也不想和我动手吧？”
“昨天见识过你那副模样，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吗？”
“那就继续紧张着吧。”
金天佑长舒一口气，肩膀的力道松懈下来。
“……要跟我说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来找我打架的。”
“来告诉你关于柳承俊的重要情报。”
“不必了。你是想利用我对付柳承俊吧……我要堂堂正正和柳承俊对决。”
金天佑毫不留恋地转身。反倒是他若不走，我才会不知所措。在他完全离开前我开口道：
“柳承俊是魔人。”
噔。
金天佑的脚步戛然而止。他转回头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现在这句话。如果是玩笑就立刻收回。这里是马鲁汉学院。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严重吗？”
“当然知道。我还没蠢到那种程度。所以才只对你一个人说，不是吗？”
“我说过无法相信你的话。如果柳承俊是魔人，你该向老师或协会举报，而不是告诉我。”
“协会只会抓住柳承俊处决，或者关进监狱。那太便宜他了。我说过——我要他像你一样痛苦。你不这么想吗？”
“……”
金天佑紧闭双唇没有回答。他并非生来就是孤儿。五岁那年，金天佑的父母被恶魔和魔人杀害。从那时起，他就憎恨着恶魔与魔人。
据原着描述，目睹父母被杀的记忆深深刻在他脑海里，至今仍能清晰回忆。睡觉时也常做噩梦重温那一刻。
虽然金天佑是个老好人，但对魔人和恶魔绝无宽容。
“……证据呢？说柳承俊是魔人的证据在哪？没有证据就指控他是魔人……”
“目前还没有物证。如果能轻易查明魔人的身份，协会就不会那么辛苦了。不过关于那家伙的情报还是有的——柳承俊是日本魔导厅的间谍。啊，你不知道魔导厅吧？魔导厅是——”
“我知道。日本的魔人联合组织。听起来挺像回事，但我没理由相信你的话。”
我嘴角扭曲地上扬。虽然嘴上说不信任，但那眼神已经凶狠到能杀人了。
不信我的话？放屁。从听到我说话的那一刻起，你肯定就对柳承俊起疑了。
“金天佑，报下手机号。”
“为什么要我手机号？”“给你发我调查到的柳承俊资料。”
“……”
金天佑犹豫片刻后告诉了我号码。
我把关于柳承俊的资料发给了他。
顺带一提，这些资料是通过黑客手段从各处搜集的，还补充了些原作里的信息。
看到资料的他瞳孔骤缩。
因为内容实在太详细了——从出生地到亲属关系，喜欢的食物，讨厌的音乐，连看似无用的信息都包含在内。
其实加了不少游戏原作里的角色档案内容。
“……中岛雄二？”
“那是柳承俊的本名。”
柳承俊拥有日本和韩国的双重国籍。
“你说柳承俊签约的恶魔是哈玛尔？连这个都知道？”“我没打算告诉你情报来源。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哈玛尔是什么恶魔吧？”
“我知道。隶属于第二军团的恶魔男爵，哈玛尔。”
“哦？居然知道哈玛尔。看来你对恶魔挺有兴趣？”
“如果按你说的，柳承俊是魔导厅的魔人，为什么要进马鲁汉学院？日本也有学院吧。”
“因为魔导厅的目标是进军韩国。所以要在韩国英雄协会安插间谍。有韩国英雄协会的协助者活动会更方便。要是协助者是协会干部就更好了。”
“……这些也是真的？”
“什么？”“柳承俊犯下的杀人案。共24人。其中灭门惨案3起……说是他干的也太严重了。”
“魔导厅是日本的犯罪集团。势力大到能插手日本政治。当然也会收编管理黑帮吧？”
“收编……”
“魔导厅怎么可能放着好用的魔人不用。柳承俊就是魔人，而且是垃圾中的垃圾。那家伙活该受折磨。所以我要你在对练中让他吃尽苦头。”
“……”
“当然，如果你始终不信我的话，那也随你。”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从金天佑身旁擦肩而过。
“等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就那么讨厌柳承俊？”
“嗯。讨厌。更准确地说，是厌恶恶魔崽子。和恶魔沾边的家伙都让我作呕。特别是……算了。”
越过金天佑走向门外。
……“金天佑、柳承俊，立即进入5号模拟训练室。”
手臂缠着红色袖章的男人生硬地宣布。
红色袖章是学院工作人员的标识。他们并非教师，更接近后勤人员。职责因人而异，但通常辅助教师工作。
“明白。”
简短应答后，金天佑拎着学院配发的大剑走进5号训练室。
紧随其后的是装备长枪的柳承俊。
5号模拟训练室的电子门自动闭合。
—极光模拟器启动。
金天佑瞬间感受到空间扭曲般的异样感。
虚拟与现实相互交叠。
由此即便遭受致命伤也只会感受痛苦而不会死亡。
金天佑与柳承俊无言对峙。似乎不满对方平静的视线，柳承俊咂舌举枪，金天佑也双手握住了巨剑。
全息数字在他们之间浮现，倒计时开始。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