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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机会告诉大法官吧。朕有神通力。”
“……神通力……是。臣知道。陛下既已获得圣杯之力，此乃理所当然。”
“我说的不是念力。是另一种神通力。”
“……何种神通力呢？”
“乃观心法。”
大法官的表情将信将疑。毕竟他从未听闻过“观心法”这个词汇。
“看来你并不知晓。朕便为你讲解这观心法，洗耳恭听吧。”
“微臣谨听圣谕。”
“观心法乃是观我、观人、观世之神力。换言之，朕可洞悉万物。包藏祸心者无所遁形，纵是伪作人形的恶魔也难逃朕之法眼。”
“……”
“为何不信？莫要忘了朕已获得圣杯之力。”
“微、微臣深信不疑。陛下的神通力当真举世无双。”
“且让朕看看……大法官你……嗯。做得甚好。对朕的忠心可昭日月。”
“……”
大法官陷入沉默。看他神色，似是察觉朕在虚张声势。但除非想掉脑袋，谅他也不敢当面拆穿。
“大法官。朕用观心法察看，此女并非魔女。不可滥杀无辜百姓……释放她吧。”
“……臣遵旨。但魔法道具确实指认她为魔女。”
“大法官这混账……”
“臣认为需将她召入皇宫进行调查。”
“大法官果然聪明。办事深得朕心。这女子朕要亲自验明是否魔女。”
大法官命人解开女子束缚。女子手腕上绘有魔法阵——这是禁绝魔女施法的术式。
平民们发出不满的喧哗。我眼中寒光扫过，他们立即噤声躲避视线。
“陛下，可以开始行刑了吗？”
我环视这群魔女，未见一个美人。
“行刑……”
“陛下！”被缚魔女中突然有人打断我。
“陛下！我不是魔女！求您开恩！我真的不是魔女啊！”她见我赦免前例，燃起希望拼命呼喊。
“我体内没有魔回脏器！请重新查验！我、我是冤枉的！”其声凄切引得平民骚动。啧。我咂舌暗骂。愚昧的中世纪贱民，竟被这种话动摇。
“大法官，解释。”
“此女虽无魔回脏器，实为魔女之女。”
我又一次望向魔女的脸。
那张酷似蟾蜍的脸令人作呕。我不由自主皱起眉头。确实是魔女无疑。
“朕用洞察魔法确认，那贱婢确是邪恶魔女。执行火刑。”
大法官高声重复我的命令。
“执行火刑！”木柴燃起火焰。
魔女们的惨叫充斥大广场。惨叫声愈高，民众的欢呼就愈响。或许因魔女天生魔力更强，她们焚烧了格外漫长的时间。
最终火焰熄灭，骨灰随风飘散。
我从王座起身。
“帝国子民听令。”
蕴含魔力的声音传遍帝都每个角落。所有民众的视线都聚焦于我。
“今日贝拉卡罗斯群岛遭大魔女摧毁。大魔女向朕与帝国散播诅咒。此乃魔女岛对帝国宣战。”
我环视四周。大广场因大魔女袭击而满目疮痍，破坏痕迹触目惊心。民众望着这些痕迹，攥紧了拳头。
“朕在此向诸位立下誓言。必将捕获世间所有魔女，以烈火净化之。以朕之名——有真·贝拉卡罗斯之名起誓。”
“哇啊啊啊啊啊！”民众爆发出欢呼声。即便知道我是暴君也如此欣喜。果然内部出现问题时，就该转移外部视线。难怪日本总爱找韩国麻烦。
我继续说道。
“以皇帝之名宣布开展魔女狩猎。诛杀魔女带回尸体者赏300金币，生擒魔女者赏3，000金币。”
平民们瞪圆了双眼。我身旁的大法官和骑士们同样震惊。
须知四口平民之家月生活费仅1金币。300金币足以躺平20年，3，000金币更是能让三代人衣食无忧。生擒一个魔女就能彻底翻身。
冒险者、佣兵和奴隶贩子定会红了眼去猎捕魔女。特意要求活捉，是因魔女中或许有美人。美人死了可惜。
“陛、陛下……悬赏金额似乎过于丰厚了……”大法官表示了担忧。
“没关系。钱可以复制。”
“……复制钱……这种事真的可行吗？”
“只要提高税收就行了。这样钱就复制出来了。”
“……”
……坐上了玉座。
我面前站着宰相、大将军、大神官和宫廷魔法师。我正在他们面前脱衣服。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位身穿蓝色长袍、蓄着白胡子的老人身上。
他是现任魔塔之主，宫廷魔法师罗德里克·西德雷吉。罗德里克神色紧张地对我说：
“大魔女……以自身性命为祭品向陛下施了诅咒。湖之祝福未能阻挡诅咒正是这个缘故。但能抑制诅咒也是多亏了湖之祝福。至少短期内应该不必担心诅咒问题。”
“果然如此。解除方法呢？”
“……不存在。”
“现在是在开玩笑吗，宫廷魔法师？你就这么想看我被诅咒弄死？”
我的眉毛抽动着。见我心情不悦，罗德里克慌张起来，胡子微微颤抖。
“不是的！这个诅咒是那个大魔女赌上灵魂施展的！大魔女的魔法造诣远在我之上！况且诅咒本就是大魔女的专长！包括我在内，任何魔法师都不可能用魔法解除大魔女的诅咒！”
这番话似乎不无道理。我将视线转向大祭司佩内洛普。
“大祭司。你来解咒。既然诅咒蕴含强大神力，用神圣力应该可行。”
“遵命，陛下。”
大祭司向我走近。
神圣的光芒从她周身流淌而出。
她向前伸出双手，神圣的光芒——神圣力在她掌心上方汇聚。
佩内洛普将神圣力推向被诅咒波动侵蚀的部位。
神圣力噗地消散了。
“……”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再试一次。”
这次依然如故。佩内洛普的神圣力未能驱散诅咒。
“啧。”
我命侍从取来药水。这并非普通药水，而是被誉为超越顶级品质的秘宝级药水。我一饮而尽，同样毫无反应。
忽然间，魔女降下诅咒时那喋喋不休的话语浮现在脑海。
这世间万物都将憎恶于你！
那句话大概是在说现在的状况吧。
突然暴怒的我将空药水瓶砸向佩内洛普。
药瓶击中她的额头碎裂开来。
玻璃碎片似乎扎进了她的前额，鲜血汩汩流下。
佩内洛普连一声呻吟都没发出。
“身为大祭司的贱人连这种诅咒都解不开吗？”“……万分抱歉，陛下。”
“无能的贱人。看着就碍眼。滚出去。你也一样，宫廷魔法师。”
佩内洛普和罗德里克低头行礼，默默退下。
[你侮辱了大祭司与宫廷魔法师]
[获得650暴君点数！]随心所欲发脾气竟有意外的收获。血赚。
心情转好的我转头看向大将军。
“卢特昂。”
“在，陛下。”
“知道德伦爵领吗？”“……可是帝国南部的那片领地？”
“不错。听说德伦爵领千金的美貌堪称绝色。朕要亲自验证传闻真伪。但一周前致函德伦伯爵时，对方称千金染病无法进城。你带军队去把人接来。”
“……要神明亲自，随军队一同前往吗？”
“途中会经过一个叫阿尔贝戈的村庄。听说那里的商人竟敢使用与朕相同的名号。令人不悦，全部处决。”
“陛下。惶恐至极，若因此屠村，帝国子民恐将对陛下产生逆反之心。”
“啊，朕忘记补充了。用天眼通观测时，发现那村庄正在筹备谋反。说是前哨据点。去把谋逆的种子连根拔起。记住，若有美女就带回来。”
“……”
“可有异议？”“臣谨遵皇命。”
卢特昂离开了大殿。
殿内只剩一人。
“宰相。”
“是。陛下。”
“这帝国是朕的。”
“……诚如圣言。陛下。”
“因此帝国疆土自然也是朕的。可偏偏有人吃着朕的疆土却不纳税。还为数不少。”
“……陛下。莫非……不，万万不可！恳请三思啊！”
宰相面色惨白。他双膝跪地叩首。
“向贵族们征税。”
“帝国所有贵族都会揭竿而起的！”“那些家伙就算造反，又能改变什么？”
漫不经心地瞥了宰相一眼。宰相冷汗涔涔，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
“……陛下认为税率定为多少合适？”
“60%。”“……恳请定为20%。还请莫要忘记贵族们亦是皇帝陛下的子民。”
“也有道理。那就30%”
税率这种东西，慢慢提高就是了。
“……恐怕会有许多贵族难以接受。尤其是贫瘠北部地区的大公更是……”
“北部不是终年飘雪寒流肆虐么？若北境大公敢有怨言，朕便亲自赐予北部慈悲——让那里温暖到六千度。”
“恳请您三思啊。”
“这是圣旨。照办。”
“……臣谨遵圣旨。”
“啊，把黑魔法师们都带过来。”
宰相这次又被惊得倒吸凉气。
“陛下！那些可是触犯禁忌的世界罪人！卑贱之辈不足与谋，求您收回成命！”
“即日起黑魔法师无罪。昭告天下，帝国法律已变更。”
“恳请体谅天神教与魔塔的立场。皇城需要他们的力量。尤其是天神教乃帝国根基之一。”
“丞相。帝国的根基唯有一人，便是朕。莫要忘记此事。”
“……惶恐至极。”
……以奥尼克斯·德奥巴尔特为首的黑魔法师们跟随近卫骑士步入皇城。
这座帝国皇城不负盛名，极尽奢华。
光是映入眼帘的大型宫殿就超过六座。
众人向着最深处、位于核心的宫殿行进。
奥尼克斯压低兜帽。
这是他从青年时期养成的习惯。
虽身为黑魔会的首领，但黑魔法师作为公敌，向来不能公然露面——至少在一周前还是如此。
别国姑且不论，在帝国内黑魔法师已非罪人。即便仍遭人白眼，但再不会被赏金猎人或卫兵追捕。
奥尼克斯攥着兜帽的手微微颤抖。欣喜之余又心怀恐惧。当今皇帝暴君之名如雷贯耳。或许这根本是个陷阱。
奥尼克斯的耳畔混杂着陌生的脚步声。
他微微抬眼凝视前方，只见对面一群身披长袍的魔法师正昂首阔步走来——是魔塔所属的法师们。
他们瞥见这群黑魔法师，立刻嫌恶地皱起眉头。
“肮脏的阴沟老鼠竟敢爬到皇城来……真是世风日下。”
“……”
奥尼克斯双目如炬，死死盯着那位白须老人——魔塔领主罗德里克。
近卫骑士咂了咂舌。
“罗德里克大人，这些是皇帝陛下的贵客，请您慎言。”
“若非实在忍无可忍，老夫岂会失态？陛下到底作何想法……竟让这等卑贱的寄生虫……”
“需要将您此刻的言行禀报陛下吗？”罗德里克浑身一颤，顾不得体面慌忙向近卫骑士低头。
“抱、抱歉……老夫一时激动。恳请将此事对陛下保密……”
“呼……前方便是御前，请注意言行。”
近卫骑士侧首与守卫大礼堂正门的同僚短暂交谈后，缓缓推开了通往皇帝宝座的鎏金大门。
“皇帝陛下！魔塔与黑魔会的魔法师们前来觐见！”看到大礼堂内部的奥尼克斯震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