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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奇怪？有种熟悉感。是契约者吗？”
那句话让我瞬间洞悉了它的本质，不禁漏出一丝呻吟。
“恶魔比奥达。你呢？”
“没理由向恶魔报上名号。”
“嗯。要和我缔结契约吗？”
与恶魔的契约。
在原作游戏里这是稳赚不赔的交易。
虽然会承受惩罚，但能获得永久性能力提升。
甚至还有专门的恶魔契约者职业。
但这里虽是游戏世界，却不存在游戏系统。
“那具尸体。不是你的契约者吗？你杀了契约者？”
“有所得必有所失。他渴求力量，代价是付出生命。”
我大致推演出事情经过。
黑魔法师成功在此召唤了恶魔。单就这点已是了不起的成就。平庸之辈连召唤恶魔都做不到。
问题在于他没能顺利完成恶魔契约。估计成功召唤恶魔后太过兴奋。黑魔法师渴求力量，而恶魔索取的代价很可能是身体部位。
手指、脚趾、一只耳朵——与即将获得的力量相比，这些代价在他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他定是怀着‘恶魔没有理由杀害契约者’这般天真的想法签订了契约。
恶魔取走了黑魔法师的内脏作为契约代价。那具腹部空洞的尸体，正是恶魔脚下最有力的证据。
“你是想借契约之名杀我吗？”
“不。这家伙和你不同。区区偶然召唤成功的杂碎，却狂妄得令人作呕——根本不配成为我的契约容器。”
“所以就杀了他？”“嗯。稍微戏弄了一番。果然如我所料，是个蠢货。”
我开始思考关于恶魔的事。
恶魔比奥。
即便知晓原着知识的我，对这个名字也感到陌生。恐怕是下级恶魔吧。
“我和那家伙不同，合你心意吗？”
“显而易见。你不是普通人类。玛咖的祝福萦绕着你……如此特别的存在，实在……举世罕见。”
扑棱——恶魔倏然展开蝙蝠翅膀冲天而起，缓缓拍打着双翼悬浮在半空。
“有个疑问。能回答我吗？”
“可以。此刻我心情尚佳。问吧。”
“……杀死那家伙已过去三日……你为何仍滞留在此？”
“我一直在苦恼今后该怎么办。”
“三天？既然契约者已死，你能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应该也不多了吧。”
“被时间束缚不过是凡人的特征罢了。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根本无所谓。”
“……”
恶魔也有性格差异。不同性格的恶魔，契约风险自然也不同。
‘原本打算尽量签约的。毕竟通过恶魔契约能快速变强。’但且不说契约，这种恶魔太危险了。只要它失去兴趣，随时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早已下定结论的我，抱着满足好奇心的心态向恶魔发问。
“比奥。你能给我什么？”
“不想要力量吗？我可以赐予力量。”
“具体是什么力量？”“能在你体内制造黑暗之穴。届时你将能操控相当于现在两倍以上的黑暗魔力。”
“对非黑魔法师的我来说，这条件不太吸引人啊。”
“那这个能力如何？我将赋予你解读所有语言的力量。”
“……所有语言？”
“不仅能解析机械语言和魔法语言，连现已失传的古代语、恶魔语、天使语都能解读。”
我瞬间心动了。
尤其是能解读古代语言和魔法语言这点，让我格外心动。
‘古代语言有助于寻找古代遗物，魔法语言则……应该对魔法研究有帮助吧。’我直视着恶魔开口道。
“最重要的代价是什么？”“会取走你珍视之物中的一件。”
“……荒谬。你们就是这样杀害黑魔法师的吗？”
珍视之物。
换言之，意味着可能会为此丧命。毕竟没有人不珍视自己的性命。
“不会取走你的性命。我以真名起誓。”
恶魔说道。
既然它以真名立誓，就说明确实不打算用我的生命作为契约代价。
那么签订契约对我更有利。
能解读这世间所有语言的力量，即便现在用不上，将来也必定大有裨益。
“……”
双唇难以启齿。
想到珍视之物时，尤莉亚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紧接着31号、212号等同期的面容接连闪现。
若是拥有超凡之力的恶魔，必然会盯上她们。
“不需要。没有你的力量我也能变强。”
展开星界领域，驱动34根魔力导管。冰凉的魔力萦绕周身。
“要拒绝吗？真是难以理解。这可是不用丢掉性命就能变强的机会。”
“别人怎样我不管，我极其厌恶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还太年轻。不懂力量为何物。但不必悲哀。我会亲手将你的价值观彻底重塑。让你的灵魂铭记何为力量。”
正要将演算好的术式以魔法发动时比奥先动了。
眨眼间恶魔已出现在我面前比奥的身体开始异变。
黑色蝙蝠翅膀龟裂，猴子躯干迸开，鲜血与内脏如瀑布般倾泻。
山羊头颅不断膨胀，双眼泛起猩红血光血肉与脏器聚合成新的躯干，蝙蝠翅膀扩张到足以缠绕整个人类真正的恶魔就在眼前超越常理的存在正凝视着我“来，看着我。认清你自己是多么微不足道。”
身体僵住了。
完全不听使唤。
本该发动魔法，魔力却脱离了控制恐惧从脚底蠕动着爬上来，勒紧全身我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绝望。
此刻终于明白，在眼前的存在面前，我连蝼蚁都不如“与我签订契约吧。难道不想摆脱终有一死的命运吗？我将引领你踏上不朽之路。”
“……我拒绝。”
恶魔的双眼瞪大了。
原作知识中的一条浮现脑海。
设定是：当平凡存在遭遇超凡存在时，十有八九会陷入疯狂。虽然想到了克服的方法，但遗憾的是现在的我无法使用。
只能硬撑下去。
“哦？即便恐惧如海啸般袭来，你竟未癫狂。”
恶魔又逼近一步。
恶魔用猩红的眼睛审视我的瞳孔。忽然想起‘眼睛是心灵之窗’这句话。
“……难以理解。你正感受着恐惧与绝望，精神却岿然不动。恐惧也好绝望也罢，都无法侵蚀你坚韧的心志。也没有高阶存在庇护的痕迹……这绝非凡俗之辈应有的精神。我开始好奇了——你究竟是什么？”
恶魔兴致盎然的声音反而让我镇定下来。
恐惧逐渐沉淀，绝望缓缓消退。
用冷静的理性分析现状。我只是被初次见到的恶魔吓了一跳而已，就像看恐怖片时被惊悚镜头吓到那样。
‘见到超越者就会发疯的设定是夸大其词吗？’发疯个鬼。我的精神清醒得很，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绝望。我发动了预先准备的魔法。
[闪电抓取]滋滋滋滋滋——啪！
右手中迸发出数千道电流。我用手紧紧扣住恶魔的肩膀。
嗯呃有反应了。恶魔发出微弱的呻吟。在它反击前，我发动了刹那技能。
[念动力]用念动力粉碎木椅，将碎片悬浮起来。
[形态转换]椅子碎片变成了十二把木剑。
[物质转换：秘银]将十二把木剑转化为秘银剑。十二把剑同时刺向恶魔身躯，恶魔皱起了眉头。
到此为止吧。浪费太多时间了恶魔的身体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但它的视线始终锁定着我。
哐当！插在恶魔身上的十二把秘银剑坠落地面，全都变回了原本的椅子碎片。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后颈。
‘恶魔是自行回去的。或许显露出真身会受到某种限制吧。’恶魔试图通过显现真身使我屈服。
但我没有屈服。
无论我是否反击，胜负早已在那刻注定。
我环顾四周。散落的空间里堆着破旧的书籍和药剂。没法全部带走。得筛选后拿走。
我首先走向黑魔法师的尸体。从他身上最该优先获取的便是黑暗之核。
‘腹部已经空了……看来得剖开胸腔。’[水之刃]指尖凝出细小的水刃。比手术刀更锋利的水之刃，轻易划开了僵硬的尸体。
在腐烂的心脏旁发现了黑暗之核。
‘……喔。黑暗之核散发的黑暗魔力相当惊人啊。单看这个几乎达到6级水准。是恶魔契约的影响吗。’总之我因此大赚一笔。
这种品质的黑暗之核，就算扔到黑市也能轻松赚取数千万信用点。
‘可没打算卖。我要留着自己用。’迄今为止，我只要发现黑洞就会立刻收集。既用于研究，也作为杀手锏备用。
收好黑洞后，我查阅了研究资料。
‘原来是研究奇美拉的黑魔法师。食人魔污染体原本竟是奇美拉吗。’上面记载着利用黑魔法的奇美拉制造法、基因改造和生物合成相关内容。
这些并非单纯的黑魔法知识，要理解恐怕得花不少时间。
‘这个也带上……’我又翻看了其他书籍。发现不少黑魔法相关典籍，简单易懂的就当场记诵后焚毁。
‘恶魔相关的书真多。粗略看来能用的……寥寥无几啊。’经过层层筛选，最终选出八本书。
除此之外别无可用之物——黑魔法师早已将奇美拉等祭品用于恶魔召唤仪式。
‘光靠这个黑洞就回本有余，该知足了。’用念力浮起书籍，出门装入摩托车尾箱。
嗡嗡嗡嗡嗡——怀中的怀表突然震动起来。
我像彰显神社风范般从容取出怀表，来电显示是X人力社的社长萝丝。按下接听键。
“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