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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童贞献给廉价妓女的凯尔，踏着虚浮的步伐回到华山派。
他中止每日例行的修炼，呆坐着消磨时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有真、希莉和廉价妓女的面容在脑海中浮沉。
或许是因为与妓女交媾发泄了欲望，所幸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他早对有真和希莉的关系有所猜测——庆典那天，任谁都看得出他们绝非普通男女。
片刻后，他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凯尔望向窗外，看见希莉正朝华山派奔来。从她满脸汗珠的模样，不难想象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
凯尔深深叹了一口气。
对希莉无话可说。自己和希莉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仅此而已，再无其他。他没有立场干涉希莉的私生活。
就这样过了几天。
不知从何时起，凯尔每次看到人们时总会产生奇怪的念头，尤其是看到女性时这种想法更甚。
每当看到希莉工作时，她的裸体和有真的身影就会同时浮现。
比如她弯腰清理炉灶、臀部后翘的姿势，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有真抓着她臀部摆动腰肢的画面。
每当这时，凯尔在自我厌恶的同时又感到好奇与欲望。他不禁想知道：希莉和妓女究竟有多大差别？
看到其他女性时也是如此。她们裸体是什么样子？做爱时会露出什么表情？这些好奇持续涌现。
这是烦恼。
每当感到烦恼时，凯尔就专注练功。摆脱烦恼最好的方法就是集中精力于其他事情。
直到某天，希莉来找凯尔。
“凯尔，抱歉……从下周开始我可能没法在华山派工作了。”
“…为什么？工作太累了吗？”
“不是那样的。这次我决定去普鲁克斯伯爵大人宅邸工作了。”
“普鲁克斯宅邸…？真是飞黄腾达了啊。”
“嗯。运气好而已。”
什么运气，分明是把身体卖给了有真吧。
凯尔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潜意识里轻视希莉的想法。这样可不行。
“恭喜你。”
“谢谢你，凯尔。”
希莉绽放出灿烂笑容。那纯粹又美丽的笑靥让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凯尔强撑笑容背过身去。
回到房间的凯尔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冥想，仿佛要抚平纷乱的思绪。
忽然间，尤莉亚和有真的面容浮现在脑海。
尤莉亚和有真目前是订婚状态。战争结束后就会正式结婚。届时必将举办盛大婚礼。
『…但要把希莉和玛尔蒂娜接进宅邸？』
希莉与玛尔蒂娜。
那两人曾是有真的情妇。
身为东部领主的普鲁克斯伯爵竟与母女二人维持不正当关系…若世人知晓必将口诛笔伐。
更重要的是即将与有真结婚的尤莉亚太可怜了。
『这样下去尤莉亚和有真只会走向毁灭…』
有真不值得同情。他犯了通奸罪。既然违背了道德，就必须付出代价。但尤莉亚没有任何过错。她只是个单纯的受害者。
“呼呜呜…”
无法集中冥想的凯尔站起身来。
他穿戴整齐准备前往普鲁克斯本家。已下定决心。当然并非要将此事公诸于众。即便有真行为不端，终究还是自己的弟弟。
凯尔怀着复杂苦闷的心情造访了普鲁克斯伯爵家。
有真并不在。
询问仆人得知，最近他都是清晨出门深夜才归。有真在外所为不言自明。凯尔长叹一声。如此明目张胆地出轨……未免太过肆无忌惮了？
凯尔在会客室静静等候尤莉亚。
很快尤莉亚走进会客室。她身着蓝色系礼服，用镶嵌华丽宝石的首饰恰到好处地点缀着。那沉静的气质与美丽让凯尔瞬间恍了神。
“凯尔大人，久疏问候。听说您有事要告诉我。”
凯尔反复张合了几次嘴唇。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合适。但若此刻自己不站出来，受害者尤莉亚将面临更惨痛的毁灭。
凯尔下定决心开口道。
“尤莉亚。虽然难以置信…但有真正在出轨。”
“出轨…您是说？”
“有真养着平民出身的侧室。其实我纠结了很久是否该告诉你…但我不愿看你继续蒙受痛苦。”
尤莉亚的镇定让凯尔愕然。听闻未婚夫的背叛竟未显露丝毫动摇。她用冰蓝色的瞳孔直视凯尔问道。
“凯尔大人希望我怎么做呢？”
“什么叫希望你怎么做…”
凯尔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自己究竟为何而来？真的是为尤莉亚着想吗？
他意识到内心翻涌着对有真的愤怒、嫉妒与憎恶这些卑劣情绪，更发现自己至今仍未放弃对尤莉亚的执念。凯尔闭目深叹后睁开双眼。
“坦白说吧。我希望你解除与有真的婚约。他配不上你。”
“若说有真配不上我…那么配得上我的男人又是谁呢？”
尤莉亚的问题让凯尔喉头一哽，几乎窒息。
凯尔盯着空荡荡的左袖管，像挤牙膏般艰难地挤出话语。
“我……我能让你幸福！比有真强千百倍……！绝不会拈花惹草！”
尤莉亚的嘴角微微上扬。她流露出一丝近乎讥讽的冷笑。
“…失礼了。刚才太过震惊导致表情管理失败。凯尔先生，请允许我坦白对您的真实想法。”
尤莉亚的气场骤然转变。她凝视凯尔的双眸中沉淀着轻蔑的光芒。凯尔感觉心脏咚地沉到谷底，勉强抓住即将飘远的意识，此刻只想逃离现场。
“起初我对凯尔先生毫无想法。但您渐渐靠近，开始做些令人困扰的举动。现在已不仅是困扰，简直令人作呕。说实话，真希望您能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过既然是有真的兄长，这愿望终究无法实现吧。”
尤莉亚的气势压迫着凯尔。他不断用手背擦拭额头的冷汗。面对她充满轻蔑与厌恶的目光，凯尔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阴沟里的蟑螂。
“假设一种极端情况。如果这世上只剩下我和凯尔先生两个人…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
“尤莉亚…我…”
“求您别叫我的名字。恶心到让我起鸡皮疙瘩。”
“……”
凯尔的头颅低垂下去。他失焦的双眼剧烈震颤着。
“这世上配得上你的女人，只有流落街头的娼妓。”
凯尔猛地抬起头。那充满轻蔑与厌恶的眼神让他心如刀绞。
“…怎么…你怎么能…？”
“前些日子有娼妓来宅邸卖戒指。因为商人压价，她才找上门求个公道。那枚戒指的工艺与设计都属上乘，绝不是年老色衰又染病的娼妓该有的东西。经过审问，我们查明了戒指的来历。”
“……那个妓女怎样了？”
“有真花钱封住了她的嘴。当然没买那枚戒指——谁会要那么恶心的东西。”
“有真…为了我封住妓女的嘴…？”
“连畜生都懂得感恩。若您这比畜生稍好些的脑子还能思考…就请善待有真。您如今能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有真的慈悲。”
“……”
凯尔闭着眼，感受着从心底涌上的愧疚。尤莉亚说的全是对的。他从有真那里得到的实在太多。有真对这个不成器的兄长付出了太多。”
“您说有真出轨了。您错了。那根本不算出轨。”
“…不算出轨？”
他露出诧异的神色望向尤莉亚。
“不过是场游戏罢了。那对母女只是有真的玩物。有真是普鲁克斯的主人，她们不过是普鲁克斯的领民。有真的所有物而已。”
“…原来你全都知道。一切…都心知肚明。”
“有真怀抱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能站在有真最近处的女人，终归只会是我。”
尤莉亚笑了。凯尔知道那笑容并非对自己而发。明知未婚夫的风流韵事，怎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凯尔满腹疑问却无法向她开口。
尤莉亚从座位上起身。
“凯尔大人。希望您以后别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正式场合迫不得已也就罢了…至少别像现在这样主动来找我。”
尤莉亚没等凯尔回答就走出了会客室。
凯尔在会客室静坐良久后返回了华山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