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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分筋错骨的风暴过后。那家伙变得恭敬多了。
“名字。”
他带着被剥夺生存意志般的表情回答了我的问题。
“…金航锡。”
我看了眼腕表。屏幕上显示着O字符。表示他没有说谎。
『为用分筋错骨手法调教浪费了时间。测谎仪只剩五分钟使用时限了。』
要节省时间就必须加快提问节奏。
“交代你的所属。”
“谈不上什么所属。我们只是被他们雇佣的猎犬罢了。”
腕表显示O。并非谎言。至少说明这家伙没有归属感。
“是雇佣兵？”
“差不多。准确说是专属雇佣兵。他们利用我们，我们拿他们的钱。”
“刚才说是行动组？”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不就是行动组。”
金航锡转动着眼球。尽管神情极度不安，但吐露的全是实话。
“你说卢智秀不是你们主子？还有比卢智秀地位更高的？”
“卢智秀的五悲不过是黄河门旗下加盟公会之一，只是三角联盟的组成部分。”
“三角联盟？”
“指的是与黄河门签约的三个公会。五悲、无计数、含初龠。”
无计数和含初龠。都是从未听闻的公会。若非吴俊赫提及，我连五悲都不会知晓，倒也不算奇怪。
“三个都是黑色公会吧？全都贩毒吗？”
“是的。无计数主要负责毒品流通，五悲在俱乐部发展新瘾君子，含初龠则专门服务重要客户。”
“相当专业啊。黄河门呢？”
“黄河门提供毒品并管理三角。雇佣我们的正是黄河门。”
这同样是事实。
脑海中浮现出某种情形。五悲的公会主卢智秀向黄河门汇报了我的事，而黄河门毫不犹豫决定除掉我。
“你们的目标只有我吗？”
“我们的任务仅是杀死你。不会碰目标家属——那太引人注目。除非你家人知情………”
“杀人灭口么。”
吴俊赫并非目标。要么卢智秀未向黄河门提及他，要么认为他不足为虑。
“卢智秀到底牵连到什么程度？”
“是卢智秀向我们透露了你的情报。该死的贱人…压根没提过你会这么强。”
金杭硕咬牙切齿地说道。
卢智秀大概只说过我是个有潜力的B级猎人罢了。我昨天才刚大闹五悲总部，他们根本没时间深入调查我。
“还知道其他相关人员的身份吗？”
“我知道有几名韩国高官牵涉其中。还听说协会里也有干部在协助他们。”
“为什么？图什么？黄河门抓到他们把柄了？”
“人类的贪欲永无止境。”
“为了钱啊。把那些人的名字说出来。”
“我知道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知道多少说多少。”
“…我会全盘托出。只求您给个痛快。”
他如数家珍地报出涉案高官姓名。我不禁皱眉——三角组织的势力比预想的更庞大。
『这规模不是我单枪匹马能解决的』
解决金杭硕后，我陷入沉思。
『就算动用所有人脉也不够。虽然韩国猎人协会的干部白智恩能牵制其他干部…但剩下的呢？』
拜托河承熙借助世进集团的力量？
世进集团毕竟是企业。
面对高级公务员就无能为力。
财力与权力终究不同。
虽然能用财力影响权力，但世进集团没理由为我花钱。
即便花钱也不可能完全掌控权力。
『要摆平这件事需要权力。必须是权力…』
忍气吞声不是选项。那些家伙想杀我。既然关系已经彻底破裂，就该在被干掉前先下手为强。
『我可不会坐以待毙。』
我脑海中掠过韩国权力者的名单。其中最顶尖的人物——
『要不要给总统贴上绝对催眠贴纸？』
现在我有2000点。再赚1000点就能购买绝对催眠贴纸。
『现任总统任期所剩无几。把3000点用在这种总统身上未免…』
排除总统选项。
又想到部长们。思来想去也不觉得他们有多大能量。
『该死。现实世界的权力结构太复杂了。总统、部长、国会议员…全都是表面光鲜。』
回想那些虚构作品。
作品中的权力结构往往不取决于头衔。
即便身居高位，也可能只是傀儡。
还有在幕后操纵权力的势力。
现实世界未必就有所不同。
『就算没有幕后黑手，真正掌权的家伙肯定另有其人。得先把这个搞清楚。』
要是能用绝对催眠贴纸控制那个掌权者，就能坐享其成了。
『等出了副本去问问白智恩。作为韩国猎人协会的干部，她应该很清楚大韩民国的权力格局。』
……………………
-黄河门？五悲？闪光粉？三角？
智能手机里传来女性难以置信的声音。正是协会干部白智恩。
-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听说连协会干部都牵涉其中。”
-连协会干部都卷进来了？真让人火大。
“嘴上这么说，声音倒是挺轻快的。”
-少个协会干部我的影响力不就削弱了？
那干部是谁？
别的不管，只要能把那家伙推进深渊我绝对配合。
既然是协会的人，干出这种勾当就不可饶恕，但更重要的是我的晋升之路。
“好像叫崔马雄来着？”
-啊，那混蛋？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居然掺和进这种事。很好，本来就看那家伙不顺眼。
“你打算怎么做？该不会想莽撞地硬碰硬吧？”
-你当姐姐会像你那样做事吗？我要拿着证据去协会长那里告状。现在的协会长最痛恨这种勾当了。之后我只要捡点漏儿就行。
“协会长对驱逐自家人倒是毫不手软呢。真意外。”
-这圈子里哪有什么家人情分。
别的地方不说，协会可不是什么温暖的地方。
稍不留神就会掉脑袋。
总之谢了，证据我自己找。
牵扯的人太多可能没法一网打尽…但崔马雄，我保证让那家伙彻底消失。
“没让姐姐全包。告诉我韩国的权力格局吧，要台面下那种。”
-哼嗯？看来你也对这些感兴趣了？肯定不是要烂大街的情报…行，给你个猛料。知道韩国五大家族吗？
“知道，学校教过。不也是猎人世家嘛。”
所谓猎人名门世家，正是韩国的五大世家。
东青申家、南赤玉家、西黑玄家、北白孙家、天柱黄家。
其中以天柱黄家为首。但关于黄家的情报几乎空白。公开信息实在太少了。
-五大世家是历史悠久的武家。
其起源可追溯至高句丽乃至朝鲜时代。
当时已有怪物存在，持续狩猎怪物至今的正是五大世家。
韩国猎人协会也受五大世家影响，政治领域又何尝例外？
总统都不敢轻慢五大世家。
据说当今韩国权力阶层中三成以上出身五大世家。
“没想到竟厉害到这种程度。等于至今都被他们垄断着呢。但韩国为何如此风平浪静？”
-毕竟没什么坏处吧？五大世家本质上一直为韩国而存在。并非效忠于某个君王。
“要是那些家伙牵扯进来就棘手了。”
-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的。
“为何如此确信？”
-五大世家猎杀的可不只是怪物。外敌入侵时，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积极地为此地而战。这样的五大世家最厌恶的国家是哪里？
“…日本？”
-答对了。那下一个呢？
“…中国？”
-很了解嘛。黄河门是中国的黑色公会对吧？五大世家几乎不可能与中国黑色公会联手。因为他们骨子里刻着傲气。
“那只要把情报适当透露给五大世家，他们就会主动出手解决？”
-难说。没那么简单。近十年来五大世家从未亲自出手。除非事态真正恶化到极点，否则他们不会直接介入。
“要推动五大世家行动还需要其他筹码啊。谢了。多亏你，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姐，能帮我联系北白孙家吗？”
-抱歉。我和北白孙家素未谋面。不过若是西黑玄家，倒可以引荐。
“不必了。”
西黑玄家的底细我略知一二。他们掌控着大韩民国的医疗界。说是垄断也不为过。
我想见北白孙家，是因为手上有能交易的筹码。见其他五大世家根本无利可图。
“对了。我朋友想去猎人协会就职，能帮忙安排个职位吗？”
-嗯……杂鱼的话有点难办啊。
“他是D级。虽然实力不济但人品不错，今年刚从大学毕业。”
-D级要放在我手下还是差点意思。不过嘛……小职位倒是可以安排。
“谢啦姐。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我可是要吃贵的。
“随你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