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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抵达的地方是位于首尔近郊的一家工厂。
这是一家倒闭的食品工厂。上网查了一下，几个月前发生了火灾，据说那场火灾导致工厂破产了。
我和朱书贤把车停在看不见的角落，借着巷道的黑暗靠近工厂。
“那里面有吸血鬼吗？”“稍等一下。”
她背靠着墙摆弄手机。瞥了一眼发现正在通过公司专用APP接收任务指令。
“现在工厂里空无一人。吸血鬼会在午夜现身和人类交易。”
“交易？该不会是毒品交易吧？”“是吸血鬼的血。想变成吸血鬼的人可不少。”
“永生就那么诱人吗？值得为此忍受一辈子吸食人血的生活。”
“不光是永生。变成吸血鬼的话，连绝症晚期癌症都能痊愈。被逼到绝路的人会觉得还不如当吸血鬼。”
“理由我明白有很多种。吸血鬼的血大概值多少钱？”
“根据等级不同。奴隶的血连300万韩元都不值，普通级最少要一千万以上。贵族级最少以亿为单位。”
“领主级呢？”“无法估量价值。因为是想买也买不到的东西。”
朱书贤基本上很沉默，但会认真回答提问。
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和他搭话，最后还是放弃了。
贸然开口可能会无意中犯错。
而且我和朱书贤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需要保持适当距离。
临近午夜时，一辆车驶入工厂。三名男子从车上下来。
“朱书贤代理。出现了。”
“是人类。”
“咦？您怎么知道？”“他们东张西望。证明是第一次来这儿。而且吸血鬼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行动。注意光照不到的暗处。”
大约过了五分钟。正如朱书贤所说，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隐蔽到不集中注意力就会错过。
“是吸血鬼。”
朱书贤警告般说道。
“我的特长是狙击……可惜在这里恐怕没法施展了。”
要狙击的话碍事的东西太多了。要是那帮家伙察觉狙击躲进工厂里就无计可施了。
我从怀里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摆弄着。弹匣里当然装满了银弹。她盯着我的腰际看。
“……不用剑吗？”
“虽然剑术也有自信，但我更擅长射击。”
“可以用剑哦。我允许你。”
“让我对付吸血鬼还是有点……我会好好辅助朱书贤代理的。”
“……”
朱书贤勉强移开恋恋不舍的视线。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朱书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是想看我的剑术吧。’朱书贤是剑术天才。是那种看几次就能模仿的天才。
这样的她不可能过了一年就忘记我的剑术。
‘你那双看穿剑术的眼睛有多厉害我最清楚不过。要是拿着剑和吸血鬼打起来，下意识用了灵天流就完蛋了。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拿剑。’所以和朱书贤在一起时尽量不用任何剑类武器。
朱书贤找准时机开口道。
“跟我来。”
朱书贤动了。不是径直朝工厂前进。她像吸血鬼一样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中移动。完全消除气息接近工厂。
但刚进入工厂就被发现了。因为有个神经紧绷的吸血鬼。
“谁！”吸血鬼喊道。
“开枪。”
朱书贤简短地说着冲了出去。她的手随时能拔出剑般搭在剑柄上。
砰！砰！砰！我朝吸血鬼们开了枪。吸血鬼们看到枪口就腾身躲闪。
“是公司那帮家伙！”“该死的。那女人不就是屠夫吗？！”
“快逃……呃啊啊啊！”
一只吸血鬼被朱书贤的剑劈开。上半身和下半身分成两半。能如此轻易斩断肉体耐力比人类强的吸血鬼。不愧是朱书贤。
砰！银弹贯穿了吸血鬼的头。吸血鬼因银弹导致脑部融化而毙命。是个被朱书贤速度惊到从枪口移开视线的蠢货。
‘敢小看我的枪法。’“该死！”剩下的一只吸血鬼朝工厂外跑去。
看起来是个普通级的吸血鬼。
在我举起枪口之前，朱书贤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投掷出去。
匕首精准地贯穿了吸血鬼的后颈。
‘连匕首都他妈扔得这么准。’突然想起朱书贤的特长是什么。以气御剑。想到他能自由操控剑刃，投掷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可能连十秒都不到。对付超越人类的吸血鬼来说，感觉实在太轻松了。
‘那些家伙还没正经开打，看到朱书贤就怂了。’一见到朱书贤战斗意志就崩溃了。该说是名气的威力吗。
但情况还没结束。
和吸血鬼交易的三人倒在地上没再起来。朱书贤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注射器咂了咂舌。注射器里还残留着几滴红色液体。
“是吸血鬼的血。没想到刚拿到就敢注射吸血鬼的血。”
“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活捉。能活捉的时候活捉是原则。我车上有特制手铐。去拿来。”
“是。”
“你去拿吧。”这句话都到嘴边了，但意识到现在的身份后，立马开车赶了过去。
拿来特殊手铐时，三个人已经变成两个。一个家伙胸口被开了个洞死了。心脏被贯穿了。
“他试图变成吸血鬼发狂，所以杀掉了。”
“压制呢？”“没有特殊手铐，光靠我的力量做不到。”
我点了点头。
剑术实力和压制实力是两回事。虽然把四肢砍断就能压制，但和我不同，朱书贤尽量避免那么做。就算是敌人也会干脆地杀掉。那就是朱书贤。
我给尚未变异的两人戴上了特殊手铐。
“脚上也铐上，别眨眼。吸血鬼有极低概率会变异成特异个体。”
“是。在训练所学过。听说特异个体里还有会喷洒化学物质的超级麻烦家伙？”
“几年前在欧洲那边出现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幸好剩下两个家伙里没有变异成特异个体的。不过他们变成了奴隶级而非普通级。
区分奴隶和普通吸血鬼很容易。皮肤腐烂且一眼就能看出异类的就是奴隶，和人类相似的就是普通吸血鬼。
“朱书贤代理。普通吸血鬼原本就这么容易制造吗？贵族的血应该没那么泛滥才对……”
“听说最近这类情况越来越多了。”
我们在那里等了15分钟左右。
支援部员工们拖着卡车出现了。
他们有条不紊地收拾现场。
把死去的吸血鬼尸体装进敞篷车，活着的吸血鬼则用铁链捆得严严实实塞进特种车辆。
支援部的代表笑着朝朱书贤和我走来。
“朱代理！今天也辛苦了！”“金科长这么晚还在加班也辛苦了。”
“跟吸血鬼战斗的你们才辛苦吧？旁边这位是你搭档？”“是的。是我的搭档。”
“今天白天入职的成有真。”
“哈哈。听说是个疯子，没想到还挺正常嘛。收尾工作交给我们，你们先回去吧。”
“那就拜托了。”
朱书贤熟门熟路地绕过他朝汽车方向走去。
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细微地颤抖着身体演戏。作为正式完成首次吸血鬼狩猎的新人。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朱书贤自然地握住了方向盘。
她瞥了眼坐在副驾驶的我，开口道。
“我听说过训练所的事。”
“啊？”“据说吸血鬼袭击时你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谁说的？”
“总教官。”
“……您和总教官很熟啊。”
“不算熟。只是以前共事过有点交情罢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假装轻微发抖，最终放弃了。
“我这方面比较麻木。其实我是反社会人格。”
“我猜到了。”
“……巫妖？”
明明是开玩笑却被当真了？我有点慌，但她继续开着车。
车停在公司宿舍前。公司员工可以申请宿舍，我选了宿舍。朱书贤另有住处。
“明天下午来上班。应该没任务。”
“好的。明白了。”
我望着远去的车辆挠了挠头。
‘被识破了？没识破？要是被发现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应该是没识破吧？’***握着方向盘的朱书贤脑子里很乱。
都是因为成有真。
今天看到的成有真的行为有些奇怪的地方。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或许……’突然想到，或许成有真可能保留着亚特兰蒂斯的记忆。
‘如果是成有真的话，说不定假装失忆在耍我……’问题是没有确凿证据。如果成有真死不承认就没办法了。需要找到让他无法抵赖的铁证。
这时突然想起成有真的老家地址。记得他说过老家仓库里有把特殊的剑和小钥匙。
‘现在就去确认下？’强行闯入打开仓库查看剑和钥匙。说不定那把钥匙就是贞操带的钥匙。
‘如果真是贞操带钥匙呢？解开贞操带……’解开贞操带杀了成有真？
这样真的就结束了吗？
能满意吗？
‘……就像之前想的，杀死失忆的成有真没意义。如果他真失忆了，就该让他恢复记忆。’如果成有真确实失忆了，就等他恢复记忆后再复仇。
如果不是失忆而是假装失忆的话……那就得抓住证据让你没法再继续那蹩脚的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