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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澡出来的我随手拨弄着滴水的头发，朝周彩英所在的实验室走去。
身穿白大褂的她正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盯着电脑显示器。
我瞥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像是机械设计图的东西。
“这是什么设计图？”
“战斗人工智能设计图。我们得到的是软件，这是对应的硬件设计图。”
“不是需要超级计算机才行吗？”
虽然对工程学不太了解，但至少知道人工智能基本要能处理海量运算。
“忘了我可是科技使徒吗？既有设计图在手，又有泰王提供的资源，没理由造不出来。在那天到来前，至少能做出运用战斗Ai的最低限度装备。”
“你说过科技使徒要用能力制造物品必须先理解构造吧？就算有资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吃透啊？”
“这点只能说因为我是科技使徒了。算是某种超能力？研究机械时感觉脑子突然变灵光了。”
这么说着的周彩英终于将视线从显示器上移开。她把椅子轻轻一转看向我。她立刻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脱光了？
“闷得慌。而且反正待会儿就要上床了。上了床之后……你懂的？”
她咧嘴笑了笑。周彩英即使察觉到我不加掩饰的视线也没有害羞。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明明都快死了……那种事非做不可吗？”
“做爱是我活着的意义。而且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今天发现恢复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这不奇怪。虽然存在个体差异，但觉醒者使用能力越频繁就会越强。你的能力应该也变强了。”
“周博士。你认为恢复算是哪种程度的能力？”
“你的恢复能力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是第一次见到的能力。”
“周博士你不是玩家嘛。”
“就算是玩家也不可能了解永恒伊甸的所有内容。那游戏的体量夸张到离谱。”
“如果恢复能力持续成长，能成为不死之身吗？”
“接近不死是可以的。但成为完全的不死身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能力不是无代价的。使用能力会积累精神疲劳和肉体疲劳。两者都耗尽时……能力就无法发动。”
“你是说使用雷电时体力急剧消耗的感觉吗。精神疲劳……嗯。说的不是肉体疲劳吗？”
“绝对精神似乎对那边也有影响。但不存在绝对之事。若只依赖恢复而胡乱折腾身体会出大事的。总有无法恢复的时候。”
“恢复好像连那个体力也能恢复吧？”
“……不是说过会积累精神疲劳吗。”
“所以我说从没感受过精神疲劳啊。”
“……若真是如此，你的恢复或许真像永动机般持续发动。但死后能力能否发动可没保证。别做蠢事。”
“不，死后也会发动。比斯特I的副作用。忘了吗？当时干掉那些暴徒后，我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了。”
“意识中断了吗？”
“不，不像是意识中断的感觉。”
“那如何确信是死亡？说不定并非真正的死亡。”
“因为死了所以知道。”
“……”
周彩英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
这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我已经好几次迎接死亡。然后通过完全恢复重生。所以对经历死亡已经很熟悉了。
“光靠蛮横地持续使用能力是很难获得实质性成长的。特别是你还带着钝材这个特性。”
“我看上去像钝材吗？”
“……不。你的战斗能力超越天才达到怪物级别了。”
“周博士。所谓钝材，是指难以学习新事物的特性对吧？”
“没错。”
“虽然学习很困难，但使用已经掌握的东西就没问题对吧。”
“……无法理解的正是这点。你的剑术、操控闪电的能力、忍受痛苦的方法……这些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谁知道呢。”
周彩英直勾勾盯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因为她知道最终我不会开口。
我走出实验室把随手扔在外面的刀拿进来递给周彩英。
“陪我练练。”
周彩英把刀从刀鞘抽出一半突然停住。我也吃了一惊。因为原本接近灰色的钛合金刀身变成了纯白色。
“……你涂颜料了？”
“你最清楚我根本没时间搞这种恶作剧对吧周博士。”
“是金属变质了。”
周彩英从刀鞘中拔出了所有的刀。除了刀柄外，整个刀身都变得雪白。
“金属也会变质吗？”
“在永恒伊甸也偶尔会发生这种事。极少数情况下，当金属接触到进化生物的血液或肉体时会产生变异。不过具体是哪种特殊金属还需要研究。”
“是因为杀了那个怪物吧。”
“单纯用刀杀死噬脑魔不会让金属变化。肯定有其他因素。详细说说你杀死噬脑魔时的情况。”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说了曾将大量电力注入刀中挥舞的事。
“就是那个把研究所劈成两半的攻击啊。往刀里注入少量电力试试。别太强。”
周彩英说道。平日深潭般的眼眸不知为何正闪闪发亮。
接过刀，微微引发雷电。
啪滋。
骤然闪现的细小雷光渗入雪白刀身。刹那间刀身泛起银光又消失。
‘太弱了？’
噼啪！
手中迸发的雷电枝桠径直渗入刀身。
我感受到雷电被牵引的触感。
含住雷电的刀刃泛出银光。
即便停止供电仍持续银化。
变化不仅如此。
刀锋在瞬间变得锋利。
“等等。试着停止供电。”
“已经停了。现在是像电池般的蓄电状态。还有你看，擅自让刀刃变锋利了。”
“……蓄电？那能抽出电力吗？”
“我试试。”
从刀身抽出电力。
并不困难。
因为刀身吸引电力的力量极其微弱。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随着电力流失，原本银光闪烁的刀身恢复纯白。
刀刃保持着锋利打磨状态。
“喔。是自动刀锋修复功能啊！”
发出咯咯笑声。虽不明原理但很中意这功能。毕竟每次挥刀时最烦人的莫过于刀锋崩坏。
“……这金属可不止这点能耐。形态恢复应该也是其特性之一。强度呢？刀身强度如何？”
她的声线略微拔高。这是兴奋的表现。
“啊？那个我也不知道啊。基础材质是钛的话，大概就是钛吧？”
“得实验看看。比起金属强度更重要的是蓄电量和蓄电速度。如果金属本身能充当电池……说是革命也不为过。会派上用场的。把刀给我。现在就得开始研究了。”
“……刀可是我的武器。”
“研究明白就能量产。”
“全部研究完要多久？”
“不会太久的。刀又不是复杂机械，不过是把金属延展变薄磨锋利的东西。单看结构的话和路边石子没两样。”
“小看一把刀的技术含量……啊对了。周博士是科技使徒嘛。”
她根本不需要熔铸捶打金属来制刀。
能用资源生成金属，靠能力决定金属形态。
正如她所言，刀不过是把金属延展变薄磨锋利罢了。
我亲眼见过她造刀的过程。
只是用能力之手将金属拉伸，刀就成型了。
“得立刻开始研究。”
“……要帮忙吗？”
反正也没事可做。现在上床睡觉连傍晚都还算不上。
“帮帮我。有你帮忙的话应该能更快出研究成果。”
我盯着手中的刀。
钛刀已变成新刀。所以抛弃提坦妮亚这个名字赋予新名字才是对的吧。
“你现在是带鱼剑了。”
“……啥？”
“闪着银光的样子活像条带鱼嘛。带鱼剑。嗯。很合我心意。”
虽然闪过‘该叫刀还是剑’的念头，但带鱼剑听起来更带感。
“啊对了。金属也该由第一个发现者命名吧？那该由我来取名咯？”
“……不会吧。”
“这种金属今后就叫带鱼素了。”
“那该死的带鱼……”
周彩英像是头疼般抱住了脑袋。
简而言之带鱼素是个不得了的东西。强度和钛相近，蓄电量却比同尺寸电池高出至少12倍。这还是在未经加工的状态下。
据周彩英所说，若将带鱼素加工成正规电池，效率至少能提升2倍以上。
“这可是了不得的金属啊。现代社会最大的头疼问题就是电池问题……现在这个问题直接跃进了一大步。一个台阶？不，光是这种金属就能让电池界至少跃进三个台阶以上。”
“真厉害啊，带鱼素。”
“那家伙的带鱼就不能改改吗？”
“已经定名带鱼素了。不过这么厉害的技术不该藏起来吗？”
“短期内我们能垄断……但很难持久。我觉得这……”
“带鱼素。”
“……对。我打算积极推广带鱼素。落到科技使徒手里的话，他们研究后马上就能仿制出来。所以我考虑也用于交易。”
“要和谁交易？”
“企业。或者政府。当然不是现在立刻。我只是提建议，做决定的是你。”
“我？”
“你不是圣乐小学的领袖吗？势力财产最终由领袖决定。这带鱼素是你的。打算怎么办？”
我稍作思考后说道。
“如果真有那种机会，就和政府交易吧。”
“为什么？企业可能出价更高。”
“我最清楚企业的局限性。要结交的话，和政府结交更划算。”
“明白了。”
终于那一天近在眼前了。
D-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