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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油料一起,牢房内部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受惊的囚犯们试图用各种方法扑灭牢房的火焰。他们用脚踩踏,挥舞囚服隔绝空气试图灭火。
若是普通火焰,这样就能熄灭。但这是沾了油的烈火。
“啊啊啊啊啊!”“火灭不掉!”“操!救命!救救我!!!”“还愣着干什么!!!狱警!狱警!快来灭火!”囚犯们与监狱一同被活活焚烧。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幕。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来自安洁。
她在笑。
双手如同束缚自己身体般紧抱着,陶醉地笑着。
连身体都在颤抖,而我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手臂间晃动的丰腴胸脯上。
我努力不去在意她。
“哎呀……湿透……了呢。”
“……”
看着火还能湿吗。强忍着询问哪里湿了的冲动,我转头看向卡布拉希姆的老大。
刚才还在摆架子冷嘲热讽的家伙已经无影无踪。现在他正为了活命想方设法灭火。用被子隔绝空气也好,用马桶水灭火也罢。全都是徒劳。
‘要是能用魔力的话另当别论’鲁门监狱的囚犯无法使用魔力。
囚犯在入狱前都会接受魔力清除手术。就是在肝脏刻上魔力清除魔法阵。
急得满头大汗的他盯着我喊道“立刻住手!你肯定有所求吧?!这样下去整个监狱的囚犯都会烧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死的只有你们。鲁门监狱的牢房很特殊。就算放火也不会轻易燃烧,更不会蔓延。”
所以也没有灭火用的洒水器。
“呃啊。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囚犯就该受罚。”
“没错。这话说得太对了。”
旁边的安洁随声附和。
扑通。扑通。牢房里的囚犯接连倒下。不是烧死的而是窒息身亡。我盯着撑到最后的卡布拉希姆老大。
“这混蛋……”
哐!”
他用双手抓住烧得通红的铁栏杆。吱呀——!不管双手是否被烫伤,他摇晃着铁栏杆,用杀人的眼神瞪着我。
“你做出这种事还敢妄想平安无事?!我不是一个人!就算我死了卡布拉希姆也是永恒的!卡布拉希姆会咬断你的喉咙!”充满杀意与憎恨的声音从他口中迸发向我倾泻而来。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要说熟悉倒也熟悉。
在军队的时候,执行过各种肮脏的任务。
其中当然也包括拷问对象的工作。
在被拷问后处决前的对象,都会朝我吐出各种诅咒。
因为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诅咒又增加了。不过你知道吗?那么多诅咒里没一个能应验的。”
我的同僚里也有人因那些充满恶意的诅咒话语而痛苦不堪。梦里会出现死灵?但在我梦里从没出现过被我弄死的家伙。倒是经常做春梦。
“你这狗杂种!!!不怕卡布拉希姆吗?!”
“我倒是想反问。你不怕我吗?”
“卡布拉希姆会杀了你!”“在那之前你会先死掉吧。”
“我会找到你的朋友和家人然后杀掉!卡布拉希姆的报复无人能逃!卡布拉希姆听着!!!”他大声喊道。
为了让监狱里所有犯人都能听见。
这是在向混在犯人中的帮派成员下达命令。
“这家伙竟敢无视和轻视卡布拉希姆!卡布拉希姆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用獠牙和利爪把卡布拉希姆的敌人撕碎吧!!!”“啊,好可怕。”
我说道。还故意让身体瑟瑟发抖。那家伙盯着我。以为是在嘲讽他,脸一下子皱了起来。
“怕到不敢杀我吗。”
[物质转换]把油变成灭火器粉末。牢房内的火焰瞬间熄灭。火灭了那家伙慌了。我笑了笑把钥匙插进牢门转动。咔嚓!牢门开了。
他因突发状况显得困惑而迟疑,但随即发出怪叫朝我扑来。
‘不是胡乱行动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学过武术吧。’作为战斗法师当然也学过武术。
虽然因为身体实在没有天赋很难在实战中见效,但为了锻炼肉体还是坚持磨练。
‘就算是黑帮老大,既用不了魔力又已是强弩之末的货色。没有躲避的理由。’抓住挥来的拳头向下拉扯。
同时踹向那家伙的胫骨。
对方像稻草般轻易摔倒在地。
“不愧是黑帮老大呢。好可怕。既然这么可怕就得让你不可怕才行。”
[物质转换]将仍在掌心流淌的鲜血铸成长刃。挥动手掌。刀刃斩过那家伙的大腿。失去双腿的家伙发出惨叫。
“嘎啊啊啊!”回荡的惨叫。
“吵死了。会给其他囚犯添麻烦吧。”
啪!用军靴踩住那家伙的脑袋。
啪啪啪啪!适当用力连续踩踏。踩着的同时转动脚踝。那家伙的脑袋被碾碎了。
“中尉。”
我叫住了正用闪亮的眼睛注视着我和那家伙的中尉。
“是。少将阁下。您有什么指示?”
是错觉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甜美。
“……把医生叫来。高级药水也拿来。不然他撑不了多久就会死。”
“啊。真的不杀他吗?这家伙看起来这样可是卡布拉希姆的老大。我个人觉得杀掉比较干净。”
“他可是要成为我们鲁门监狱新吉祥物的身体……不能杀啊。啊对了。我想把监狱里卡布拉希姆帮派成员的审讯交给中尉。”
“审讯吗?”“不愿意?”“怎么会。审讯可是我的专长。尽管交给我吧。不过您能应付得来吗?”
“这个嘛。我倒是没想过。”
“啊哈哈哈哈哈哈!”她后仰着身子大笑。
丰满的胸部晃来晃去。
关在监狱里的犯人们对这刺激的景象也沉默着。
只是用混杂着恐惧的眼神盯着这边。
……………………
鲁门监狱。
原本就名声不好的地方。
因为帮派、黑手党、叛徒、走私犯等等各种恶劣的罪犯都被关在这里。
鲁门监狱曾是帝国的垃圾处理场。
所有无法回收的各类垃圾都被丢进这座监狱,随后便被抛诸脑后。
偶尔想起时,便将这些“垃圾”焚烧销毁——如此循环往复。
这里没有梦想,没有希望,是帝国最恶劣的监狱。
对帝国军人而言是著名的左迁地,也被称为地狱般的地方。
帮派间的暗斗波及狱警是家常便饭,活过今天没明天的囚犯们横行霸道难以管理。
被派来这里的监狱所长大多横着出去。
囚犯们会以各种理由杀死监狱所长。帮派的影响力、囚犯的权利、单纯看你不顺眼等等。
鲁门监狱的看守们紧张兮兮地对待囚犯。既不想被看轻又适当满足囚犯需求,选择了共存。因为这是维持囚犯与看守间和平的方法。
但是新的监狱所长赴任鲁门监狱后,一切都改变了。
地狱般的地方化为了真正的地狱。
尤其对囚犯们而言,简直是从天堂坠入地狱最深处。
凌晨五点。监狱内广播响起。
—起床。
新上任的监狱所长,莱昂·施耐德的声音响彻整个监狱。
囚犯们在监狱里猛地站了起来。他们用混杂着恐惧的眼神望向天花板上悬挂的CCTV,随后开始整理监室。
与一周前相比,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鲁门监狱的囚犯们原本想睡就睡,想起就起。
—早晨点验实施。
监狱外,站在走廊上的狱警们开始点验。
“1号房。”
“1号房全员六名!无异常!”“2号房全员七名!无异常!”“3号房全员六名!无异常!”早晨点验平稳进行着。
所谓牢房里地位最高的囚犯——室长们冒着冷汗参加点验。
因为在早晨点验中稍有失误的瞬间,脚趾就会被切掉。
没有脚趾的话,手指就会被切掉。
“有身体不适的人吗?”“没有。”
就算有也必须说没有。
上次有个感冒发烧的囚犯。新来的疯监狱所长说发烧就该降温,把囚犯塞进了冰水里。就这样,一个囚犯在盛夏时节被活活冻死了。
当时监狱所长的话简直荒唐。
‘哎呀。感冒加重死了呢。’按常理感冒了就该开感冒药不是吗?连学校大门都没进过的囚犯们都懂的常识,唯独监狱所长不知道。
几名囚犯和看守知道那行为的原因。给囚犯用感冒药太浪费了。
“今天也没有异常。现在开始发放早餐。”
看守对着对讲机说道。
很快看守发放了早餐。每个牢房一个桶。桶刚送进来,可怕的臭味就充满了监狱。那分明是鱼腥味。
打开盖子后露出了可怕的汤。胡乱切块的鱼、干瘪的蔬菜、像泥巴一样黏稠的汤水。
今天又是最糟糕的饭菜。甚至晚餐估计也差不多。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中午没有饭。
‘该死的。以前好歹还能吃到像样的面包和汤……’‘我的刑期还有20年……不,15年零7个月,以后每天都要吃这种垃圾两次?’‘谁来……谁来杀了监狱所长吧。求求了……’囚犯们不得不勉强进食。
因为难吃也不能剩下。
剩饭的话就得吃长蛆的腐烂食物。
—我知道你们对伙食有很多不满。但预算不足我也没办法。有得吃就该感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