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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洪水席卷后的世界一片寂静。
至少在我的世界里，除了潘多拉以外的人类都已消失殆尽。
作为最初女性人类的潘多拉虽然怀上了我的孩子，但要作为人类起源还远远不够。一个人要繁衍到一千人需要多久？
‘要成就神话，一千人根本微不足道。’虽不清楚古希腊具体人口数量，但要缔造神话至少需要数十万人口是理所当然的。
‘必须创造人类。’原本就是为此才发动大洪水。在真实原史中人类也是被重新创造的。
‘是用石头造的人类来着？’有位精通此道的女神。
我立刻去找盖亚求助。
“创造人类吧。”
“……宙斯。灭绝所有人类的不就是你吗？现在又要重新创造？”
“人类承担重要角色这件事，就算我不说你也该明白。要获得崇拜就需要人类。”
“是啊。没错。但要是人类又让你不满意，难道还要再毁灭一次？这样的话还有必要创造人类吗？”
“我以斯提克斯河起誓绝不会让人类灭绝。”
新创造的人类将与先前的人类截然不同。潘多拉的盒子已然开启并扩散至世间，人类将无法享受荣光。如今人类将为生存做出更为苛刻的选择。
“虽然不太可信……但没有人类确实是个问题。”
盖亚叹息着递给我一些石块。
“把这些撒在地上就会诞生人类。”
“不够。再给点。”
“……好吧。追加这些应该够了吧？”
“再给。”
“……喏，拿着。”
“还要。”
“人类过多会导致尘世混乱。”
盖亚的神情十分坚决。
我和盖亚的关系虽不算差，但也谈不上多好。尤其盖亚性格固执。若论位格而非力量，她恐怕比宙斯还要高上许多。
无奈只好外出。乘着云巡游世界，将盖亚给的石块撒向各处。石块化作了人。虽是未开化的原始人水准，但有众神相助应该能快速发展。
此时世界仍属于众神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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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加速。”
发生了种种事情。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干涉所有事。就算是希腊神话，也没必要让身为宙斯的我插手每件事。
从天空俯视地面。
看到了人类。
他们建立城市，推举国王，崇拜神明。
那些不过是城市规模的王国杂乱无章地建立起来，让我有些不满。感觉太过喧嚣。人类虽然发展了，但要更进一步似乎还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
某一天。
波塞冬来到奥林匹斯。浑身湿透的波塞冬毫不在意地坐在十二主神的位置上。我皱着眉头瞪视波塞冬。
“浑身咸腥味。就不能洗洗干净再出门吗？”
“宙斯，我的兄弟啊。大海很危险。”
“说什么胡话？”突然没头没尾地说话让人无法理解。我用天空的视线察看大海。海面与往常无异。
“刚刚看过海了。没什么特别的。”
“表面是这样。大海和陆地不同。各种怪物仍然盘踞其中。”
“为了让你统治海洋，连三叉戟都赐予你了。就这样还没能完全征服大海吗？”
“和你没能完全统治所有天空是同样的道理。这片海里也牵扯着众多神明的利益。”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并非只有希腊神话的神明。
北欧神话、埃及神话等其他地域神话也混杂其中。
我无法统治所有天空的原因正是如此。
我只能支配希腊神话领域内的天空。
同样地哈迪斯也无法统治整个冥界。
“和你不同。我统治了领域内的全部天空。而你呢？连该统治的地方都没能掌控吧。”
“宙斯啊。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海底有怪物。在非常、非常深的地方沉睡着。那并非单纯的怪物。或许该称之为深海之神。在我们诞生之前就存在的……说是原始神也不为过的怪物。”
“是神就说神。是怪物就说怪物。二选一。”
“它既是神亦是怪物。”
波塞冬认真说道。看起来不像在胡言乱语。
“这位神明虽在沉睡却不断创造着怪物。是个非常棘手的神。”
“危险吗？”“倒不至于。比起我和我的子嗣它们弱得可怜。只不过比人类稍强些的程度只要我在它们就绝无可能出海。”
“看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现在。但令人担忧啊。你看到那怪物也会理解我的忧虑。”
啪！波塞冬用三叉戟敲击地面。随即海水屏障喷涌而出。海水没有四处飞溅，而是自下而上流动循环。海面像电视屏幕般浮现影像。
海洋最深处。
有个巨大鱼人。那鱼人如同母体子宫里的胎儿般，蜷缩沉睡在深海之底。
我见到那家伙瞬间倒抽冷气。
‘这不是克苏鲁神话里的达贡吗。’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震惊到简直荒唐的地步。
‘原本就存在？还是系统动了手脚？’如果是系统动了手脚呢？
‘这可能就是试炼的真正目的。’我思考着达贡。
我并非详细了解克苏鲁神话。
只知道那些神明个个都强得离谱。
但达贡不知为何给人感觉没那么强。
要是奥林匹斯众神合力，说不定能干掉一个达贡。
“你们攻击过波塞冬那家伙吗？”“当然试过了。但我的攻击不管用。有股未知的力量在保护那家伙。强行使用力量的话或许能造成伤害……但没必要那么做。”
“为什么？”“感觉不祥。直觉很糟糕。”
不祥的预感。
要是人类说这种话肯定会嗤之以鼻。但不祥预感的主人是波塞冬就绝对不能忽视。
“目前没有危险先观察着。但别放松警惕。”
“在我看来应该集合众神之力杀掉他。”
波塞冬时隔许久来到奥林匹斯就是为了这事。
“情报不足。获取足够情报后再行动也不迟。”
情报太匮乏了。
匮乏到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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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某处真正的奥林匹斯聚集了哈迪斯和十二主神。但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成有真的试炼出现了变数。
出现变数本在预料之中。成为宙斯的成有真从性格就与常人迥异。更何况他已知晓神话未来。若没变数才叫反常。
意外的是内容没有重大变数反倒更令人吃惊。
“系统。”
宙斯打破沉默开口道。
“天空之主啊，请说吧。”
“试炼的内容被改变了。我们制定的试炼中，除我们之外的神不得干预。当然，留有痕迹也是荒谬之事。你竟敢擅自更改试炼内容？”
“试炼已全面反映各位的意见。”
“你胆敢耍花招？”“我不说谎。成有真的试炼是结合各位的力量与意见所创造的。”
宙斯咽下了沉默。
若非系统故障，它绝无可能说谎。系统诞生之际，宙斯亦在场。可以说他是最了解系统的神明之一。
“看来我们中出了叛徒。”
“……”
诸神互相环视。
他们之间没有高论。无人吐出可疑之词。唯有冰冷的沉默在流转。
永恒不变之物不存在。神明亦非例外。无法计量的岁月足以改变众神。
此时开口的是阿波罗。
“这能算背叛吗？依我看不过是恶作剧。仅此而已。”
阿芙罗狄忒抱起双臂。面露不悦的她斜睨着眼。
“开玩笑？不是普通神而是外神插手了。这看起来像玩笑吗？外神的异质性你也清楚吧？想到我们中有人和外神联手就恶心死了。阿波罗。该不会是你吧？”
“阿芙罗狄忒大人。再继续侮辱的话我也不会忍了。”
阿波罗和阿芙罗狄忒互相瞪视着对方。
接着开口的是阿尔忒弥斯。
“用我们的力量和意见制造试炼的系统应该知道犯人吧。问问系统。系统。背叛者是谁？是谁把其他神话拉进试炼的？”
“我尊重所有神座的权限因此无法告知。另外我接受的义务是管理亚特兰蒂斯。无法干预亚特兰蒂斯之外的事。”
阿尔忒弥斯攥紧了弓。但也仅此而已。即便是她也无法物理上对系统做什么。
阿瑞斯托着下巴不耐烦地说道。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试炼里有外神的干涉，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吧？”
反驳阿瑞斯的是雅典娜。
“这关系到我们的名誉。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其他神明会嘲笑我们的。阿瑞斯。你总是想得太短浅。”
“你这贱人就是想太多。用那点小聪明找出叛徒了吗？”
“……”
智慧与全知是不同的。
就算雅典娜再聪慧也不可能知晓所有答案。
尤其是涉及神明的事就更是如此。
雅典娜和阿瑞斯互相瞪视着对方。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从很久以前关系就很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