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骑瘦马1

京都附近郡县多是走陆路,扬州水运发达,坐船可比陆路快多了。

不过扬州渡口漕帮众多,天高皇帝远,地方官府散漫,京都管不够。

不知道这批银子是这些黑心肝的漕帮手笔,还是地方官府的贪墨,或者两者皆有。

这些害虫,还不如早日死了,还能滋润一下脚下这片土地。

雾晓白这次手握圣旨,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杭州这片地,要见血了。

虽说水路比陆路快,但是也需要一两月余。

船上还有许多孔编修这种从未坐过船的官员,大多数都晕船晕的厉害,拖延前行进度。

孔钰那身棉布蓝色宽博衫换成了绸缎,果然发家了。只是那腰上还挂着那针线蹩脚的并蒂莲荷包。

这人真有意思。

比起船上大多数的官吏,雾晓白在船上简直如鱼得水。

扬州赈灾银案,往前看是扬州水利豆腐渣工程的问题,这帮人该死。

现在是截杀朝廷命官,贪墨赈灾银。

之后便是那不作为的官府,银钱的去处。

谋逆么?

想想就让人开心。

系统看着面带笑容的宿主。

怎么离开京都后,宿主越发变态了。

动不动就笑的让人发毛,虽然系统没有实体,但是还是觉得不对劲。

雾晓白看着扶着右船舷吐的厉害的孔钰,叹了什么时候才能到杭州啊?

船停靠瓜洲口,在海上走了七日,大多数官吏对晕船已经脱敏了。

除了孔钰,他之前养起来了的脸颊肉很快就没了。

雾晓白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剥削主义,虐待下属。

船只停靠瓜洲口,大多数船夫,官吏留守船上。

至于孔钰和少部分官吏穿着常服扮作商船商人在附近客栈过夜。

孔钰换上深蓝色袍子,浅说一嘴,缎子做的,非常符合富商的形象。

雾晓白去了一趟安济坊,让郎中抓洋金花制丸。

郎中千叮咛万嘱咐,说此丸不可过量,有毒。

毕竟是,“大闹杨花,食能杀人,迷闷人。”

终于今夜雾晓白睡了一个好觉。

一大早出发,孔钰刚上船没多久又开始吐胆汁苦水。

雾晓白忍他到戌时,那作呕声停不下。雾晓白睡不好觉,她很烦躁,不想忍了。

雾晓白起身去到船艇处,她揪着孔钰领子,将他拽起来。

把那药丸子塞他嘴里,将酒囊怼着他唇边。

“喝了。”

孔钰似没反应过来,酒顺着他唇角流下打湿了袍子,晕做一团。

药丸子起效很快,孔钰觉得自己头晕乎乎,身体飘飘然,思维也不似平时敏捷。

孔钰好似卸了力,靠在雾晓白身上。

雾晓白虽然比孔钰矮了一个头,但是雾晓白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抱起孔钰就往船内走去,船夫小吏都装作没看见。毕竟此行权利最大的两人,可没其余人开口的份。

把孔钰扔到自己床上,雾晓白转身就要走,孔钰扯着自己外袍不放,索性脱了给他。

雾晓白去孔钰房间睡了个饱。

第二日,只见孔编修抱着大殿下的袍子出的房间。

有奸情!

然后只看另外一位主人公,从孔编修的房间出来。

雾晓白打着哈气说到。

“孔编修以后睡正中那间,那位置好,对晕眩呕吐好。望孔编修尽快适应船上,别平白拖累人。”

火药味!

船上的众人不敢说话。

“遵殿下意。”

同样时刻,同样位置,同样声音。

雾晓白恨不得捅孔钰一剑。

白日不是口口声声说遵我意。

踢踏踢踏的声音,孔钰抬头看见雾晓白,他眼下有些许青色。

雾晓白还不敢再给他喂了药丸子,那东西吃多了不行,有成瘾性。她现在不想废了他。

雾晓白又塞了一粒药丸子再孔钰的嘴里,又给他咚咚咚,灌了半酒囊的酒。

孔钰没察觉到,自己肢体不似昨夜瘫软无力,像昨夜一样瘫靠在雾晓白身上。

孔钰觉得自己现在有些飘飘然和昨夜似有一丝不同。孔钰还没品出来怎么回事,已经被雾晓白抱起来了。

孔钰拽着雾晓白的衣领,追寻一些安全感。

自从来到海上,安静如鸡的系统发布了开启了支线选项。

A.酒后迷情

B.海上升明月

C.黄昏后

(不选,弃选由系统随机开启。)

两短一长,选最长。

雾晓白觉得另外两个听名字就不咋滴。

场景转换,雾晓白又换上女装,薄衣轻纱,随风飘荡。

甲板上空无一人,踢踏踢踏伴着让人熟悉的作呕声。

孔钰看着雾晓白女装很惊讶,惊讶的都忘记呕吐了。

雾晓白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在这寒风刺骨的夜炸开了花。

这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柔软的胸脯,白皙的肌肤,还有那条笔直细伶伶的腿。

孔钰觉得自己现在大概率是在做梦,还是春梦。

雾晓白笑的很好看,她轻轻摆着腕子,好像寻他有话和他说,又好像和他说再见,她要飘走了。

孔钰慢慢凑过去,只见女子缓缓靠在他肩上,柔声细语的说道。

“子桓,抱抱我,我好冷。”

孔钰顺着飘动的纱衣,摸到入手微凉的缎子。这是他从小到大未触摸过的上好绸缎。

孔钰似是被烫到一样,猛的甩开手。

月下女子牵起孔钰的手放在那处柔软。

“子桓,你摸摸它,它好凉啊。”

孔钰手放在女子胸脯上,在孔钰无意识的动作下,血色的乳椒顶着指节想要钻出指缝。

幽幽的女子香透过鼻腔,传入大脑,孔钰觉得自己喝了埋藏在地下十五年的女儿红,头晕目眩。

孔钰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船艇边的,女子坐在船艇边,那双腿勾着他的腰。

孔钰看着那如玉似月的面庞,似朝圣一般,从女子的小腹一路吻到了唇角。

他不敢亲那唇瓣,怕是梦,跟怕梦醒一场。

女子微微靠在孔钰身上,背后一片漆黑无光的海。

女子故意作恶踹了他那处,有些痛,但是孔钰却觉得痛的真实。

听着女子的娇笑声,孔钰觉得海上升明月不过于此。

眨眼间,女子消失了或者说飞升了。周围寂静无声,海上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孔钰梦遗了,在雾晓白的床上,梦见和雾晓白长得一样的女人。

孔钰冷脸搓内裤。

雾晓白看见心情不加的孔钰,特顺气。

“哟,孔编修,这夜会小娘子了。”

孔钰难得没呛回去,只是用着睥睨的目光看着雾晓白。

大概意思是,尔等凡人岂能懂我。

难得孔钰没发出那令人讨厌的声音,雾晓白就没继续戏谑孔钰。

雾晓白还是讨厌孔钰。

虽然孔钰现在不发出她讨厌的声音了,但是他的目光像鱼刺一样卡在她的喉管,顺着她的衣领往下,她觉得自己被他看了遍。

海上生活过了五十多日,还有三日抵达扬州。

从那次之后,孔钰是不晕船了,就是那喜欢盯着她,让人想把他眼珠挖出来。逗他,他也不还嘴了,着实没意思。

距离扬州还有40里,夜里孔钰又开始作妖了。

雾晓白不理解晕船症已经好了人,怎么又在半夜里呕吐个不停。

雾晓白熟练的揪着孔钰的衣裳,掐着他的脸,塞药丸子,灌了半酒囊酒。

孔钰软趴趴的倒在雾晓白怀里,然后雾晓白把他送了回去。

只是这次有点不一样,孔钰拽着她的衣领,亲她的嘴,喊她娘子。

“靠,贱人,装醉。”

雾晓白也不惯着他,直接把剩下一半的酒泼在他脸上。

“醒了没,孔钰。”

酒水不知道混着什么从眼睫滑落。

“还没醒啊,娘子。”

雾晓白不想和梦不醒的疯子说话。转身就走,孔钰想去抓她的袍角,没拽住从手里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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