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虎的洞穴内已经点燃了火堆,忽明忽暗的火光柔和了猛兽凶煞的面庞,看起来温馨了一点让关桃没那么难受。
做了很久很久的心理建设,她还是走了进去,面对雌兽的磨蹭白壶显得毫不意外,它正低头迅速处理手上的猎物,虽然还是初秋但已经不算早了,要为雌兽准备过冬的兽皮,还要囤积粮食准备迎接极夜。
关桃有些无措,她没忘记自己还是裸着身体,洞穴很空旷,一张石床、石桌、石凳就是所有的家具了。
唯一的凳子在白虎的屁股下,关桃小心地挪动身体,打算去石床上坐着,上面铺满了兽皮,可以找一块蔽体。
兽皮还挺多款式的,有兔子的、狐狸的,最底下竟然是一整块老虎的皮,关桃不由看了白虎一眼,这老虎怎么回事,同类相残?
关桃看到到一块类似鹿皮的兽皮,前蹄皮毛的部位剥得很完整刚好能做衣服的两只袖筒便毫不犹豫地穿上身,把自己包裹起来。
兽皮很厚实,瞬间安全感满满,关桃抱着腿缩起身体,睁着眼睛看着正在烤肉的白虎。
毛茸茸的脑袋上横着几道老虎独有的花纹,薄荷蓝的眼眸被银白的眼睫遮掩着,头顶的耳朵时不时扭动着,也在留意她的动静。
至少是猫科动物,至少目前还是可爱的,关桃不停地在给自己洗脑。
随着烤肉的香气越发浓郁,面前的白虎也裂开了嘴,露出两排阴森森的尖牙,最长的两颗虎牙挂着银丝尤为醒目。
白虎那高大魁梧的躯体微弯着,筋脉突起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温热鲜红的血液顺着爪尖滴落在地上。
偏偏这时,白虎察觉到太久的视线,也朝关桃看过来,关桃骤然头皮发麻喉头哽咽,迅速把目光移开。
“要命……是真的要命……我的天啊!”关桃面壁止不住地抖起来。
身后有了响动,似乎是走近了?又似乎是走远了?
关桃扭过头,发现白虎已经离开了,烤架上的羊肉正在滋滋冒油。
她舔了舔嘴角,自己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这烤羊闻着贼香。
心动不如行动,她提起衣角迅速跑到烤架边上,拿起从石桌上摸到的石刀蹲下身子在羊身下不起眼的位置划了一块肉下来。
肉烤得发烫,关桃只得拿石刀叉着肉吃完再蹑手蹑脚把东西归位,这样偷偷摸摸试探性几个来回都没见那只白虎回来,关桃索性不管不顾吃了个爽,再找到水痛饮几口舒舒服服上床睡觉了。
等白壶好不容易找来了适合兔子吃的草料回到洞里,看着少了一只羊腿的羊,和已经酣睡的雌兽,有些困惑,原来兔族也吃肉。
关桃也才发现自己原来有养老虎的天赋,只要每天给老虎吃东西就能安全撸虎,不是,以上划掉,关桃才发现自己挺适合被豢养的,只要每天吃吃喝喝,就能与虎谋皮。
“明天要兔子皮做衣服。”关桃端着木碗指挥道。
白壶点点头,给面前的烤猪撒了点辣椒。
“明天想吃粑粑果多采一点。”关桃捏着筷子再次指挥道。
白壶点点头,给面前烤猪翻了个面。
“明天还想吃蜂蜜鸡翅。”关桃夹了筷肉边吃边指挥道。
白壶点点头,拿石刀划开了烤猪肉又往关桃碗里放。
哎呀,兽人脾气这么好的吗?
关桃扫视了一圈洞穴,短短两月这个洞穴已经大变样了,锅碗瓢盆、橱柜抽屉一应俱全。
她可是点亮荒野求生技能的小能手,储物空间怎能不装满?
语言技能怎能不掌握?
美貌天赋怎能不提升?
一切外挂拉到百分百,这就是秦马赴力。
唯一有些纳闷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异世的缘故,经期也许久未到访了,关桃有些忧心忡忡,这个东西就是来也不高兴不来也不高兴的,但来了总比没来要好一点。
吃饱喝足,关桃就躺上了床,那边白壶把东西收拾好也摸索上了床,熟练地把关桃搂进怀里。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要睡前活动了,但是自从关桃与白壶同床共枕两月来,从来都没有拉灯小节目,关桃也从起初的害怕到担忧到好奇到隐隐期待到现在的怀疑。
白壶腹部的白毛最为柔软,关桃被它的皮毛烘得全身暖洋洋开始有些不自在,手也不老实起来,怎么搞的!
你作为一个雄性,怎么会没有一点欲望?
这样显得我很色!
她试探性地摸一摸白壶的腹部,虽然身躯依旧布满皮毛,但身躯已经趋于人类体格,从腹肌往上摸去,每一块肌肉都蕴藏强大的力量,胸腔内心脏也在蓬勃地跳动,摸到肱二头肌,关桃又想着若是这里有黑色紧身衣就好了,这个穿的多性感,福瑞控。
“嘿嘿……”
白壶垂着眸子看着怀中的雌兽,不明白她为什么高兴,不过也挺好,起码她胆子大了许多,宽大的爪子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身体紧贴在一起了,关桃动了动大腿,欸?
下身触感很明显啊,但,怎么是软的……难道当了兽人还要遵守春天才发情的铁律,那还要等多久啊……
没过多久,这片大地就迎来了冬天,冬天也是永夜,太阳不再昼夜不停,而是会在这个时期彻底沉睡,再次升起就是春天来临。
关桃可是个闲不住的,外面下着暴风雪,这但也太无聊了吧,天天和白壶在洞里不是烤肉吃就是睡觉。
白壶是本地兽适应天气得心应手,苦了关桃天天没事做只能去闹白壶。
这天关桃醒来,发现白壶竟然没有坐在烤肉架前?她洗完脸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就见白壶匆匆赶回来。
“你去哪里了?外面风雪大,太危险了你别乱跑!”
白壶不说话,找了件大皮草把关桃裹起来就往外跑。
关桃有些不安地攥紧皮草,外面真是太冷了,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痛的,漫天的雪子被风吹得狂舞起来,宛如一道道刀子划在身上。
黑,漫无边际的黑,什么也看不清,仅剩的微光就是白壶那双眼眸。
还是太年轻不知所谓,直到冬天的永夜这个情况就不天天嚷着要出来,不知道白壶要带她去哪里。
白壶小心翼翼地把关桃放下,伸手敲响了面前的木门,木门瞬间被打开,一股暖流迎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交织着身影,里面一张张狼面交错其中还参杂着几张久违的面孔,是人?
关桃有些激动地跑进去,虽然陈设相对简陋,但是空气中散发的酒香,兽人们蹒跚的步履,含糊的口齿,以及时不时响起杯碗的碰撞声都在陈述这是一家酒馆。
白壶看她激动的神色,笑着伸手把身后的门带上。
“哟,白壶?稀客啊!”荟琅端起酒盘扭着腰走上前。
关桃睁着圆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真的!真的是人!没有毛发,没有尖耳朵,没有兽爪!
白壶一手揽住关桃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一手接过荟琅的酒杯说道:“她想出来走走。”
荟琅眯了眯眼,捂着嘴笑道:“那您可要看好她,她太香了。”
白壶一饮而尽后把另外一只杯子递给了身下的人。
关桃眼睛亮晶晶地闻了闻味道,小口抿了一下,嗯,鹿血酒,有点腥。见关桃不喜欢喝,白壶仰头把这杯酒也喝完。
荟琅接过杯子,扭着腰要离去。关桃心中有好多话想问问这位美人,挣扎地想要追过去,却被白壶给摁在怀里。
“别乱走,这里全都是狼,小心变成盘中餐。”
一句话给关桃浇得透心凉:“全部都是?”
“嗯。”
“可是她没有毛,也没有耳朵。”
“只有少数雌兽能进化完全。”
关桃再没了兴致,整个人又变得蔫儿吧唧,白壶便重新把她裹起来带回了洞里。
扑在床上,关桃辗转反侧,怎么搞的,还以为碰到了同伴能有共同的话题,没想到还是兽人,这日子真是一天天的。
“哎呀,白壶你别闹,我正烦着呢!”
白壶一直在床上拱她,关桃无奈只能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白壶又追上来拱,关桃这下躁了,都要掉下去了,还能不能睡了!
关桃只得坐起身,吧啦掉身上的爪子。
“欸?白壶你的肉垫在发烫?”
白壶不语,一味地将头埋在关桃的怀里。
“哈哈哈,白壶你不会是醉了吧!你这也太不能喝了,才两杯就醉成这了!”
突然胸口被长满倒刺的舌苔舔了一下,吓得关桃一激灵,才察觉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