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学期的周六,大家全力冲刺中,我前往广场打工中。班主任也不管,她真的没办法了,难不成要用不服管教给开除掉吗。
中午休息时间,我的手机传来声响加震动感,我一看,是母亲传讯息给我。
“明天我下午过去学校接你,你把行李收一收,到我那边一起住着。”
“住多久呢。”
“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嗯,我知道了(再附上一个笑脸)。”
我握紧拳头,向下一挥,耶S。下午打工时特别卖力,期待和母亲住一起,开心。
晚上,早早的和头儿报告,这阵子不方便来打工,请他见谅。
头儿没问题,这里本就是临时工的工作,结算薪水给我后,还体贴的说随时可以过来。
“东亭,上车。”母亲如期的来到学校门口,摇下车窗叫我上车。
我将行李放在后座后,打开车门坐入副驾驶座。
许久未见的母亲,在大黑镜框的封印中,依然美丽,只是这份美丽中,隐藏着丝丝的疲惫和憔悴。
“妈,辛苦了。”我上车后,系好安全带后,朝着母亲开心的说道。
“妈不辛苦,我们走了。”母亲温柔的朝我微笑后说道。
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们很有默契的捡一些无关痛养的内容瞎聊着。
母亲的租屋处没有很远,就在学校和他公司的中间位置,首选安全、治安好的小区。
“进来,不用换鞋子。”
我拉着行李,揹著书包,进来后打量母亲的租屋处,温暖精简,这是我可以想到的词,什么都有,都小小的格局,有两房,我进到小房间里,发现床铺是新的,可能原本是母亲的书房吧。
“还没吃饭吧,妈做给你吃,你先把东西放一放,都是新的。”母亲温柔的说道。
“嗯。”我大力的点头说道,许久没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菜,当然用力点头。
母亲看我像小孩子似的大力点头,笑笑的进到厨房开始做份炒饭。
我也将行李的东西掏出来,全数放入新的衣柜里,课本全数拿出一一摆放好,还有一堆还在宿舍的书,回学校在拿。
整理后,我在坐在客厅等待着,然后母亲将一盘炒饭端给我时,自己也端着碗和小汤匙,小口小口的舀着吃。
只是母亲做的炒饭太咸了,一点都不好吃,但是我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东亭,你怎么哭了,妈妈做的不合你胃口吗。”母亲看见我哭了,放下手上的碗匙,一脸担忧的说道。
“没有,许久没吃到你作的饭,心里高兴。”我开心的流着眼泪说道。
“慢慢吃,还有。”母亲温柔的微笑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可惜我的眼睛己被泪水填满,没看见。
“晚上早点休息,浴厕也帮你准备好洗潄用品了。”母亲轻轻拭去我的眼泪,摸摸我头后,温柔的说道。
“嗯,知道了。”我依然大力的点头说道。
“这钱收下,不要去打工了,好好读书呢。”
母亲收回手,打开手机转了一些钱给我后,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收下母亲转来的钱后,将剩下的炒饭大口大口的吃掉。
母亲见状,微笑的将盘子及桌面,收一收后去厨房。
然后母亲回到房间里,我也想了想,来日方长,有什么话可以以后慢慢的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著书。
“东亭,我可以进去吗。”母亲敲敲我的房门后说道。
我应声好后,母亲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然后我疑惑的看着母亲。
“这是妈妈刚做的,这附近的店家和交通方式。”母亲温柔的说道,边将纸递给我。
“这是吃的,这是公车,可以坐到学校,这是小贩部,这是…。”母亲温柔的声音,边指着纸上,一边朝着我说道。
“都记起来了吗,旁边还有注释可以看呢。”
“嗯,都记住了。”我点头说道。
“记得洗澡喔,不要太晚睡。”母亲说完转身离开我房间。
晚上,洗完早后,我早早就睡下了。今晚,有母亲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睡的特别踏实,感觉要把之前不足的部份全数补足。
“东亭,起床洗脸吃饭了喔。”母亲早早的起床做早饭,然后敲敲房门叫我起床吃饭。
我瞬间清醒,感觉不太真实,掐了自己一把,很痛。
然后又无声哭了起来,这是真的,终于又踏进了一步,和母亲住一起了,再来就是为这个家圆满而努力。
我走出去洗潄后,到客厅坐下吃早餐,早餐很简单就几个三明治和牛奶。
“东亭,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母亲担忧的看着我说道。
“没事,早上起床后,知道不是作梦后,就喜极而泣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道。
“嗯,没事就好,早餐快吃,等下送你去学校。”
母亲温柔的微笑,带着一丝的心虚说道,可惜我还是没看到,注意力都在感动了。
饭后,母亲交给我一把钥匙和出入卡片,说到时方便出入。然后带着我出门了,一路上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好好读书,要听老师的话。”母亲摇下车窗探着头说道。
“嗯,我知道。”我点头说道。
然后母亲摇上车窗,车子随着车流离开,我也将视线收回来,踏着开心的步伐到教室去。
“柯同学,星期六你没留下来。”陈同学一脸担心的说道。
“以后不会了,晚自习也会留下来。”我微微笑的朝着陈同学说道。
“真哒。”陈同学也开心的说道。
“嗯,真的。”我点头说道。
黑板上书写着101,冲刺吧,少年,对,就是说我。
晚自习结束,我自然的搭车回到母亲租屋处,没有感到那边不对。
回去后,才想到,我不是和母亲住了吗,那她人呢,刚想到母亲,我的手机就响起讯息声,打开一看母亲的讯息。
“东亭记得吃饭,妈妈这几天出差,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妈妈也要记得用餐。”
我此时还不知道,母亲失约了又没失约,还认真的传讯息回去。
然后这整个星期,我晚自习回家时,会很自然的发关心的讯息给母亲,母亲也会回我一个贴图,此时我还没感觉到那里不对。
依然作息正常的上学,晚自习,回家。
而母亲这阵子,也没有主动发讯息给我。只有这个月一号时,发了份生活费给我,我也很自然的收下来,但依然没有任何字词。
然而第二个星期依然如此,还是只有我关心的讯息过去,母亲回一个贴图给我,连个字都没有,也不提什么时候回来。
我心中嗑噔一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周六,我晚自习回来,再次发了讯息出去,一会儿后,回来一张贴图。此时,我的预感达到巅峰,心中唉叹一片。
然后,我试着拨打电话给母亲,忙音,再打,还是忙音,重复了大约几分钟,还是忙音。
我心中苦涩无比,母亲有失约吗,没有。这里是母亲的租屋处,我们一起住着,没错。
我心中无比失望的将行李收拾完毕,明天一早搬回宿舍吧。
隔天,我所有的行李随着我的失望,全数带回宿舍。然后又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班主任己经没意见了,我爱咱滴就咱滴,她不管了。
我依然掐着时间传讯息,母亲依然会回一份贴图。
然后跨一天,补上看书忘了,母亲还是一份贴图。
再跨二天的讯息,一样的理由,母亲总算打字了,不用一直发,读书要紧。
我心好累,睡觉睡觉。然后和母亲这个游戏,我就没再玩了,学校、打工、回宿舍。
直到黑板上的数字写上41的时候,离高考剩下一个月多了。
那天晚上我在广场打工,但隔天周日时,我中午休息时,母亲来到广场,招呼我到旁边,我同意了。
“东亭,快高考了,怎么还出来打工。”母亲什么都没提,谁提谁尴尬。
我想了想,母亲总共给了三次生活费,我将母亲给我的生活费全数转回去。母亲拿起手机,看了看转帐内容,楞了楞,下意识的点击收下。
“东亭。”母亲哽咽的说道。
可是我猜她想讲什么,先一步的阻止她了。
“妈,如果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勉强。”我平静的说道。
“东亭,妈…。”
“我还要打工,先走了。”我再次阻止母亲的话,直接转身离开。
这次母亲没有哭出来,可能是广场的缘故吧,可是眼眶还是红红的,泪珠己经凝聚成型了,但是没有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