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包厢里的密谋

第二天,太阳照常高高升起,阳光毫无保留地穿过落地窗,铺满路桥养护公司三楼总经理办公室。

自从知道爸爸被集团隔离审查,已经第三天了,期间她打了好多原来同事的电话,试图了解事情的进展情况,但是大家都讳莫如深,她还特地登门拜访了他们夫妻的证婚人孙坚安,可惜他已经退休了好几年了,也没法给她答复,只能安慰她。

妈妈也是病急乱投医,这才想到了自己现在的领导,她纤细的指尖悬在总经理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前,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

中央空调的冷风从头顶出风口灌下来,吹得她后颈发麻,那些令人不适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浮现。

聚餐后的日子里,妈妈总会莫名的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不停的追随自己,当她的目光扫过开放式办公区,却只能看见同事们低头忙碌的身影一个午后的困倦时刻,妈妈趴在桌上小憩,棉质衬衫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细碎的脚步声停在工位旁,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眼,正对上贾文强俯视的脸庞——他的领带垂落在她摊开的文件上,露出眼底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如同实质,在她的脖颈、脊背处逡巡。

妈妈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贾文强见她醒来,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用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小杨,午休别着凉。”他的声音带着黏腻的笑意,转身时皮鞋尖故意擦过她的椅脚。

直到那道黑色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妈妈才发现心中那个悬而未决的疑虑,此刻化作了沉甸甸的不适——原来那道如影随形、让她日夜不安的灼热目光,自始至终都来自这个道貌岸然的领导。

往后,茶水间里他刻意的触碰、会议桌下那只不安分的皮鞋、还有平日里如影随形的灼热视线,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妈妈的心跳愈发急促。

从那之后,妈妈开始刻意避开与贾文强独处的机会。

即便在走廊偶遇,她也会礼貌地点头示意后加快脚步。

可即便如此,每当她抬起头,仍能偶尔捕捉到远处那道灼热的视线,像一团驱不散的阴影,时刻提醒着她潜在的危险。

“只是请他帮忙打探下消息,要是真的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拒绝就是了。”门口矗立的妈妈在心底不断重复这句话,试图给自己壮胆。

妈妈咽下喉间的苦涩,终于叩响了那扇门,金属门把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椎,仿佛已经触到了深渊边缘。

“咚…咚…咚”

“请进”

妈妈推开办公室门,阳光有点刺目,眉头微蹙,办公桌后的贾经理正在批阅文件,抬头看到是妈妈走进来,心理暗笑,终于还是摒不住了。

“小杨,有什么事吗”

“贾总,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妈妈有点为难的说道。

贾文强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真丝衬衫和灰色的西服套裙,一丝不苟的发髻更显少妇魅力,只是神色有些憔悴。

“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我家绍原,他们项目上可能出了些问题,您这边知道吗”

贾文强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道:“是福嘉高速FB1项目吗?我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你老公他被牵扯到了”

妈妈眼圈发红,抓住大班台的边缘,指节泛白,“我都两天没接到他电话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她突然哽咽,滚烫的泪水顺着下巴滴在衬衫领口,洇湿一片水痕。

贾文强故意拧起眉头,视线在妈妈起伏的胸口和颤抖的嘴唇间逡巡,喉结滚动:“唉,集团副总经理刘春来被双规了,现在路桥集团管理层人人自危,我……”话尾拖得绵长,像甩出的诱饵。

“拜托你了,贾经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贾文强盯着妈妈俯身时,露出的一小截白嫩的乳房边缘,喉咙发紧,他缓缓起身绕过大班台,在妈妈面前站定。

八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大班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贾文强伸手欲扶妈妈的肩膀,指腹又似不经意地掠过她耳畔发丝,仿佛只是不经意的触碰。

他俯身时的气息带着一股烟草味,将妈妈笼罩其中:“小杨,这事棘手得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故意拖长尾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妈妈浑身紧绷,却努力维持着僵硬的微笑。

贾文强见她没有躲开,手腕轻轻一转,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衬衫领口的边缘,又顺着锁骨的弧度点了点:“最近集团风声紧,消息都捂得严实”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妈妈微微起伏的胸口,“换作别人,我肯定直接推了。”

“贾总,我……”妈妈声音发颤,试图后退却撞上了办公桌。

贾文强立即伸手撑住桌面,将她半圈在怀中,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他忽然轻笑一声,用食指勾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但你不一样,我一直都很欣赏你。这次就当我卖你个人情。”​

窗外蝉鸣聒噪,妈妈盯着他西装袖口露出的金表,表盘折射的光斑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能感受到贾文强灼热的目光,却不敢抬头对视,只能艰难点头:“谢谢贾总,我等您消息。”​

贾文强满意地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关切:“有消息了我联系你。”他坐回真皮座椅,重新拿起钢笔,笔尖在文件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回去吧,别太担心。”

妈妈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后背渗出的冷汗却将真丝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

直到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她才扶住墙壁大口喘气,走廊的穿堂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却吹不散空气中残留的暧昧与压迫。

妈妈的午饭吃得很少,没什么胃口,匆匆填了一下肚子,就回到办公室想自己的心事。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睡得太少,靠在椅子上托着头,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妈妈唤醒,她赶忙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两点了。

电话是她原来办公室的闺蜜金慧打来的:“杨姐,我帮你打听过了,你老公他们项目组,昨天下午已经有人移送检察机关了”

妈妈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我老公呢”

“杨姐,你老公目前没事,听说这样的隔离审查时间挺长的,你要有耐心,你还认识什么人啊,最好活动下,你知道的,现在这个世道,项目部哪里会有一点好处都不收的人啊”

“谢谢你啊,金慧,有什么新的消息及时告诉我,姐改天请你吃饭”听到不是自己老公,妈妈的心稍微放松了下。

“我们姐妹不说这个,你最近自己多注意休息,会没事的,我挂电话了啊”

放下电话,妈妈心思重重的靠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头痛欲裂,自己该怎么办呢?

“叮铃铃!叮铃铃!”

清晨,妈妈从梦中惊醒,昨天晚上又失眠,只能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不情愿地爬起来,穿好衣服。

八点一刻,妈妈有些疲惫的坐在办公桌前,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挎包,拿出小镜子和化妆盒,飞快地画着淡妆。

这几天妈妈无心工作,办公桌上已经堆了不少文件,今天礼拜五,再不处理掉就要拖到下个礼拜了,妈妈飞快的处理着相关文件,一个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食堂餐盘碰撞的叮当声中,妈妈刚将筷子伸向清炒时蔬,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看到“贾文强”三个字跃入眼帘,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白瓷碗里的汤泛起细碎涟漪。

她匆匆放下碗筷,踩着高跟鞋躲进消防通道,金属门重重合拢的瞬间,仿佛将所有嘈杂都隔绝在外。

“小杨,晚上6点,你赶到福泉山庄的大堂,我等你,记得带上五万元的现金,你这里没有的话,我可以先垫上。”贾文强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妈妈背靠冰凉的水泥墙,轻声说道:“谢谢贾总,钱我有的,是关于我老公的事情吗?”听筒里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烟草燃烧的窸窣声混着沙哑的声音:“有些事情电话不方便说,晚上我带你见一个人。”​

挂断电话,妈妈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楼道里阳光在她眼底摇晃,整个下午,她机械地敲击键盘,目光却不时扫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秒针每走一格都像是在切割神经。

五点整,她握着银行取出的牛皮纸袋冲进地下车库。方向盘在掌心沁出汗渍,后视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福泉山庄的霓虹招牌在暮色中亮起时,妈妈深吸一口气,将车缓缓驶入铺满鹅卵石的车道。

年轻服务员戴着白手套拉开门,黑色西装袖口掠过她的手腕,带着令人不安的温度。

穿过飘着栀子花香的小花园,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她眯起眼。

贾文强身着黑色夹克,正坐在大堂一侧的沙发上,神色略带焦急又透着几分期待。

不一会儿,妈妈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处,一袭简约的淡黄碎花连衣裙,外面套着米白色的开衫,裙子下露出肉色丝袜从膝盖上一小截大腿一直延伸到小腿、脚踝上,一双美脚上穿着的白色中跟皮鞋。

因为连衣裙特别的修身,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是两团惊人的突起,妆容精致却难掩眉眼间的焦虑。

“嗒…嗒…嗒……”贾文强踏着黑亮的皮鞋快步迎上来,西装袖口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冷光。

他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几乎擦过妈妈小巧的耳畔:“小杨,你来啦,路上还顺利吧?”

妈妈盯着他领带夹上的暗纹,喉结艰难地滚动,只能微微点头,唇角勉强扯出个弧度:“嗯。”两人并肩走向电梯时,她刻意保持半步距离,余光瞥见来往宾客的身影在大理石地面投下重叠的影子,却没人注意到她攥紧的拳头。

电梯上升时,金属壁映出贾文强若有所思的侧影。

妈妈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叮”地一声,三楼到了。

贾文强却没有径直走向包厢,而是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装饰着孔雀蓝屏风的角落。

妈妈被扯得踉跄,俏脸发白。

“今天我帮你约到的是集团纪委王书记的儿子。”贾文强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骨,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你称呼他王总就可以了,你老公他们项目组现在的审查,全在王书记手里攥着。”

妈妈不露痕迹的抽回手,后背撞上冰凉的屏风,孔雀羽毛图案在她眼底晃动成模糊的色块。

“那我这边应该怎么做,钱我带来了。”她举起文件袋,声音发颤。​

贾文强接过纸袋,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掌心:“王书记肯定不方便出面,有些事情会通过他儿子来操作。”他慢条斯理地将文件袋塞进西装内袋,“我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搭上这条线。”

“今天就是碰个头,你放松些。”贾文强的手搭在她肩头,轻轻捏了捏,“钱等会我来处理。不过这个王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其他都好,就是爱喝酒。你到时候陪几杯,别扫了兴。”​

妈妈脸色闪过一丝纠结,刚想说自己开车过来的,不方便喝酒,但是想到还在被隔离审查的老公,只能银牙轻咬,点了点头。

贾文强轻车熟路地带着妈妈走进包厢,包厢内布置奢华,厚实的波斯地毯吸音降噪,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欧式油画,真皮座椅环绕着一张雕花实木圆桌,包厢左侧还有一个皮质的三人沙发。

圆桌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上身阿玛尼经典款休闲装,短发利落,举手投足间尽显精明干练,看到贾文强身后的妈妈,眼睛一亮,随意把玩着手中玉石摆件的动作一顿,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贾总,可算把人带来了。”

贾文强笑着,侧身介绍:“小杨,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王总;王总,这就是杨琳,他老公就是集团副总工冯绍原。”

王总上下打量了妈妈一番,缓缓开口:“冯总工,和我也算是曾经同事过,可惜啊”

在贾文强眼神示意下,妈妈端起酒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王总,麻烦您帮帮我老公,他平日里老实本分,一心扑在工作上,哪会去贪污啊,这杯酒我先敬你”。

妈妈紧攥酒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眉头轻皱,眼中满是决然。

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仰头强灌,酒入喉,辛辣感便如汹涌的潮水直灌喉咙,呛得她脖颈瞬间涨红,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咳咳”几声,泪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一旁的贾经理眼疾手快,迅速起身,贴近妈妈,闻着美少妇的体香,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妈妈的后背,像是在帮她顺气,嘴里还念叨着:“小杨,慢点喝!”

待妈妈缓过劲儿来,贾文强笑着,侧身朝向主位的王总,举杯打圆场道:“王总,我们多年的老朋友了,您瞧瞧,小杨平时真不沾酒,今天也豁出去了!”

王总端起酒杯,晃了晃里头的酒液,似笑非笑:“我家老头子说,最近集团不太平,这事儿可不好办呐”

贾文强忙又接着说:“王总,小杨她老公的品性我担保,只要您肯搭把手,往后我和小杨定不会忘了这份恩情,有啥差遣,二话不说!这杯我陪着小杨再敬您,先干为敬!”说罢,贾经理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特意将杯口朝下晃了晃,一滴不剩。

妈妈感激的看了一眼贾文强,也强撑着站直身子,用手背抹了把眼角泪花,重新端起酒杯,声音还有些沙哑:“王总,您多费心。”言罢,跟着贾文强再次仰头,拼尽全力咽下酒水。

妈妈眼眶一红,急切回道:“王总放心,只要这次能渡过难关,我们一家绝不忘您这份恩情!”

王总目光在他俩身上停留片刻,站起身,缓缓端杯,意味深长地说:“行,看着你贾总的面上,我就试试”说吧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白酒。

贾文强率先展颜,眼角细纹都透着轻松,忙不迭地伸手招呼:“王总、小杨,快都坐下,先吃口菜垫垫。”说着,殷勤地给王总夹了块招牌的香煎鹅肝,又侧身给妈妈递上一碟爽口的凉拌时蔬,低声安抚:“别光喝酒,胃里空着可受不了。”

妈妈眼眶泛红,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连连点头致谢,手中筷子却微微颤抖,夹了几次菜才勉强送入口中,味同嚼蜡,可她仍机械地吞咽着,满心满眼只剩对王总承诺的期盼。

王总则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手指随意地在桌面轻点,目光在贾文强和妈妈的脸上扫过。

半个小时前,就在这个灯光暧昧、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包厢里,贾文强与陈总相对而坐,桌上的茶香袅袅升腾,却驱散不了周遭那股诡谲的气息。

贾文强微微前倾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眼神里闪烁着狡黠与贪婪,压低声音说道:“王总,这次可全仰仗您了”。

王总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尽是算计,哼笑一声:“哼,我老头子说,她男人和刘春来牵扯不深,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她还病急乱投医,主动找上门来,老贾不地道啊,呵呵”

贾文强有点尴尬的摸了下光秃秃的头顶,笑着说:“不瞒你老弟啊,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贾文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了王总面前。

王总微微眯眼,目光在袋子上一扫而过:“唉,你老贾迟早毁在女人的裆下!算了,这破事也不用我操心”

“这事还要你帮忙,让调查组再拖几天放人,等会那女人还会带5万现金过来”贾文强看着王总说道。

“靠,老贾,你这就过分了啊,让女人自己出钱多关自己老公几天”王总戏谑的说道。

“你就说,帮不帮你老哥吧”

“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总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先预祝,贾总把这个美女顺顺当当吃到嘴,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包厢里回荡,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公路上开车飞驰的妈妈,正怀揣着满心希望,一步步走向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王总,这是您最喜欢的澳龙”贾文强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王总拿起公筷,精准地夹起澳龙的一块肉,慢悠悠放入口中咀嚼,边吃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小杨啊,这事吧急不来,不过有贾总的人脉,加上我这边在努努力,你放宽心”

妈妈怀揣满心期许坐在包厢席间,面前珍馐罗列,却毫无食欲。

贾经理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小杨,听王总的,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后面的事儿。”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王洁看着只能强挤出一丝笑,轻声道谢。

席间贾文强不时举杯,妈妈只能硬着头皮陪饮,酒水入喉,呛得眼眶泛红,咳嗽声在包厢此起彼伏。

每一口饭菜咽下,都似吞了铅块般沉重,这场饭吃得煎熬无比,唯有贾、王二人肚里打着的如意算盘,正“咔咔”作响,越吃越畅快。

饭局终了,桌上杯盘狼藉,空气里弥漫着酒菜的混杂气味。

王总站起身,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微微腆着肚子,恢复那副高深莫测的派头,淡淡开口:“贾总,今天就先这样,小杨啊,回去等我消息,别瞎着急。”

妈妈早已被接连几杯烈酒灌得头脑昏沉。

她双眼迷离,眼神失焦,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了一层雾霭,只能无力地半眯着。

脸颊被酒精灼烧得泛起两团酡红,仿若春日里肆意绽放的海棠,红得浓烈而娇艳,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滚烫的脸颊旁。

妈妈挣扎着想起身,只是身子软绵绵的,仿若没了骨头般,歪斜着就要瘫倒下去。

贾文强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妈妈,将她扶到沙发上,妈妈双手无意识地耷拉在身侧,手指微微蜷缩,原本攥紧的挎包也滑落在地,包里的零碎物件散落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词句,像是在哀求王总和贾文强救救自家丈夫,又似在喃喃自语诉说满心委屈。

王总瞥了妈妈一眼,暗道这女人今天估计就要被老贾吃干抹净了,贾、王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说罢,两人酒杯相碰,杯中的酒晃荡着,好似这场饭局未知的结局,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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