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运

我愣了。

苏琳的老公?

不是我吗?

她还有个老公?

张崇有点痛苦的闭眼,说,“我差点就死了,幸亏有过路的人打120……”

“都j8是你,跟我打什么赌,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早就知道没好事。人家老公有背景的,惹不起呀。”

我的脑子嗡嗡的,只在想,她老公?她还有个老公?

张崇在一边蚊子一样嗡嗡的说,“我TM就不该到这个城市来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那是她老公!?”

“那还用问?冲进来就说了,把我按哪儿了,往死里打老子!!”

我有种模糊不清又搞不懂状况的宕机感……

它自顾自的在说,“两个月前在春城,我看了个模特大赛,那比赛的评委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你估计也知道她吧。以前我们学校里很出名的一个校花大美女,姓俞。”

“干我们这一行的,说是女人多。其实跟作鸡差不多,客人出钱让追谁就追谁。对像大部分都是为了离婚分家产扯皮的老女人,我还得用心去奉承着。成不了的还得哄着客户说你老婆是真爱你……”

“那么漂亮的女人,本来我也觉得追不上的。不过我脸皮厚,也就追着试试。”

“约她,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有钱,身材又好。从来没想过能草到那么漂亮的女人。后来也是跟着她,跑到这里来的……”

张崇躺在床上声音沙哑像个死刑犯,这家伙很少不吹牛逼。现在这样说话的情况让我觉得它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然后我就遇到你了……你打赌的那女的,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嘛,高挑大美女。反正我又没事干,也就想试一试。”

“最开始,我根本就追不了那个女的。挺冷的,根本不鸟我。跟我们校花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跟你说的那些,其实都是吹牛逼的。”

我知道了“……然后呢?”

它突然闭着眼,像是极痛苦似的打了个哆嗦,接着又说,“……,我找了蛮久没查到她。还是俞校花看到照片跟我说她可能是X务局的。”

“我后来就找到她上班的地方了,人家是有警务职务的,我本来挺忌惮的。只是没事干嘛,又说打赌……”

“我就天天在那外面晃。后来有一天下午。她们那个单位搞团建,很多人在那旁边的学校里搞体育比赛。按说她也会参加的,结果正搞比赛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出来了。”

“我的职业本能就……偷偷的在后面跟着,在她们单位附近的一家捷运连锁酒店。我就发现有一个老男人跟她进了一间房。我当时就觉得有门儿了。”

“你知道我就是干这个的,对偷情的直觉……我偷偷的在酒店里转悠。她那个房间正好在酒店走廊最后一间,就反复找了不少办法,最后才窗子外头给拍下来了。”

它说到这儿缓了一下,清清嗓子,说,“我发给你那个视频,说我搞上了。哪个其实不是我……”

我心中大惊,“你说那个视频?!”

“就是我当时发给你的那个视频。”

“哪个?”

“就是第一次操逼,那个,我发视频给你的。”它顿了一下,然后说,“第二次的也是。”

“里面女的是她,男的不是我……”

有种倒抽了一口凉气的惊异?(震惊的同时,也可笑的这种时候我却似乎介意她出轨了一个男人还是两个男人这种事……)

张崇脖子被固定了,斜着眼睛像僵尸一样看我说,“你当时不也说,影片里男的不像我嘛。我以为你都看出来了。”

我,“……”

“那男的鸡八跟我不一样,你没看出来吗?身材也不一样。”

我Tm的……说实在的,我之前根本没看过张崇的裸体,我从哪里去分辨,它跟另一个王八蛋的身材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它的鸡八跟另一个男的形状有什么不同?

我研究这个吗?

而且那几个影片,我之前已经删掉了。

“你再发一次给我。”

它咯咯的咬牙,像身上的毒疮突然发作了一样,然后说,“……我都删了。”

我脸色肯定很不好。只是它半死不活的,估计也没心情看我的脸色。

张崇,“后面你不是非要我跟她上床吗。”

“我什么时候非你跟她上床了?!”

它,“我就想试试,拿这个威胁那女的。我把影片发她。我本来是挺害怕……”

“我都不想玩那么大的,都是你,非要打那个赌。发之前我也想了。——如果她发飙了。翻脸了,我就说我是开玩笑的。在网上下的视频,只是觉得有点像她。”

“大不了,我不玩了,我滚蛋就是了。那影片里也没她的正脸,视频我专门剪过了,没露脸。看不出是谁。按说她也不至于非要把我送进去,她毕竟有那种事了嘛。”

“过了好几天,她才回信息。本来过这么久,我担心的还在想会不会出事了。没想到她竟然回信了,居然同意了。”

就算只是听它说,也有种发冷的压抑感。

它“有便宜,我当然要占啊。我就上啊,我之前都是跟那些老女人,这个完全不同。”

它眼睛里猛然闪出兴高彩烈的光,“她作得肯定不多,很紧。身材好,经验不多,又是我喜欢的那种肉体。我觉得我撞大运了,当然就得好好开发开发了啊。我是用了心的。”

有种怒气在心里难以遏制的翻涌。我手忍不住在怀里紧紧抓着那柄陶瓷刀。这个逼东西白纱布下的脸泛着丝激动红晕,很想直接给它一刀……

它,“……可我真没想到她老公会是黑道上的啊。”

我,“那个打你的人,有照片吗?”

“大哥啊。我被好几个人按着,他们拿刀搞我啊。我还敢拍他们啊。人家白道上有人,黑道上也有人,我什么背景,我能跟人家斗吗?真把我弄没了,我找谁呀。这事绝对不能碰了。我真的这辈子……我要是早点走了就好了。”

我有些烦了,“你没报警吗?”

“不,没……那家伙有背景,不能报警啊。”

“报警有什么不敢的?”我有些岔怒的瞪着它。

“我……本来也不干净,搞人家老婆。再说人家那也不是一般人,有背景的。妈的,报警我死定了……”

“……”

“我?大哥……我有眼力的。而且我干的是什么行当呢,警察到底找谁的事啊。我真不能沾这个。而且他们要把我小弟弟给割了啊,我苦苦哀求才留下来的。报警被发现了,我就真完了,他们要把我阉了啊……”

除了那根话儿,它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哥,我现在只能求你了。借点钱我吧。我好点了就走人。”

我站在床边这时心里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在乱七八遭的……

它偷偷看病房外面,然后小声跟我说,“医生说要4千3,你先借给我,放在我这儿。要是我晚点能偷偷跑了,医疗费就不用给了,到时我再把钱还给你。”

“喛!”它大声提醒我。

我本能的摇头。真的服了,居然真在琢磨逃别人的医疗费。我也突然能理解那些医生的紧张情绪。

别说什么信不信它的,我怎么可能借钱给它?

我,“你家里人呢,你爸呢?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我也不懂这样的人到底怎么混到连几千块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而且按那医生说的,它这种伤不好好住院恐怕是恢复不好了。

它激动了,“我要能找到那个老东西,我用得着跟你说这些吗?”

我扔了二十块在床上,转身出门,听它在后面叫,“哎哎,你怎么就走啊。你多借点钱我啊。”

……

外面医院走廊里,除了医护,都是哪些身体出了问题的一脸愁容的病人。

按张崇的说法,她其实早就出轨了??????

护栏外远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的,风有点冷,我觉得难以至信……

本能的回想了很多关于过去的生活,我跟她那些年的在一起,我竟然连一点点相关的迹象都没有察觉。

可笑的是,张崇居然还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

如果我没有跟它打那个赌,我甚至不知道她早就出轨了……

站在走廊上,原本十分冲动的想要杀谁,此时却忽然的像在深海中一样四周都摸不到边的空旷的黑暗感……

……

回公司,

也没有任何心思在工作上了。

离下班前,苏琳忽然用她们公司的电话打给我,让我去接她说家里送了一些牛肉干,不好拿。

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

开车到她单位大门外等她。

那洁白的外墙上,用红字写着正楷大字“廉洁从业,从我作起”。

旁边的玻璃宣传框里还有“凝聚青年力量,政务执法竞赛活动”的体育宣传内容和图片。

她下班了,跟几个同事一起出来,都穿着蓝色的制服,又端庄又漂亮。

老远的看到我时,她脸上瞬间有笑容(是哪种本能的又有点含蓄的那种自若的微笑),干净的像一段如霜的月光,如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

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张崇说的是真的,

她其实早就出轨了??????

她在车窗边,“老公,今天来得好早啊??”

我,“下班了呀……”

“还以为,会等很久呢?”

我常常加班,有时候确实会晚到。

她打开车门把制服的外套扔到车后座上,对我说,“把后备厢打开吧,还有两包东西我再进去拿一趟。”

……

回小区,跟她一起把老家送来的包裹弄上楼。我观察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跟平时一样……

我坐到沙发上,有点发呆。她本来在冰厢那边,忽然趴到我旁边,手上有油为了不沾到我伸到两边问,“老公你怎么了?”

“没什么……”

“累了吧?”

我点头说,“还好吧。”

“辛苦我老公了,你休息吧。后面老婆处理。”

我看着她把那些牛肉分门别类的放冰厢里,她很认真的分组,“妈妈送了好多牛肉干来,我作的时候再处理一下。你胃不好,免得吃起来太辣了。”

她们家那边吃的东西比较重口比较辣。所以她每次会专门处理。

我不懂,她跟我到底是什么态度?

……

晚上在床上,想到了一些问题,

虽然张崇不肯说是哪个男的。

它具体是在哪里偷看到苏琳出轨的,是在哪里偷拍到的。这些总能说吧,总不能说连这个也不知道吧。实在不行我自己去查吧。

我夜里把这个问题发短信给它,但一直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太晚了,还是受伤后不方便。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去医院找它,时间才七点多。

到二医院的住院部9楼41房。

里面已空空的,它居然不在了!!那病床边上还挂着没打完的半瓶药。

我在哪里等了一会儿,没人回来。就重新跑回到一楼护士台,问柜台里的女护士,“9楼41号房的病人,出去了吗?怎么不在了?”

医生和护士查了电脑后,他们一大群人跟打狼一样,冲到九楼去了。

我是在后面坐电梯上去的。

到九楼后。

那个头发剃得跟非洲人一样的中年眼镜男医生,正靠在病房门口的阳台栏杆上发呆。

看到我过来后,他用一种经历太多世事而看透一切的眼神,皱着眉看着我,那额头上的褶子是个标准的“川”字……

我站到他旁边,头顶上早晨得太阳照着我们。

和他一起望向里面空空如也得几列铁架子病床。

那些护士还在房间各个床下寻找,仿佛那个家伙会潜伏在哪张床下一样。

那家伙得吊针只打了一半,估计是自己拔的线。

我问,“它不会残废了吧?”如果它跑了的话。

他有些叹气说,“……不好好调养肯定有后遗症的……”

“你有它得电话吗?”他问我。

我把手机上张崇得号码发给他。

他打了几遍说,“已经关机了。”

我自己试了一下,显示得则是我已经被拉黑……

所有人离去后。

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然后进病房,里面空空得,带着说不清的药水的苦气味。

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像一个无解的迷。

……

中午的时候,我忽然在想,不行就自己强行去查吧。捷运连锁酒店酒店虽然多,但是限制在苏琳上班的地方附近,范围就小了许多。

下午稍晚,我跟人事讲了一下。早退了几个小时,去在她上班的地方附近排查。

那附近确实有一家捷运连锁酒店。

跟苏琳上班的地方只有不到一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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