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母亲削苹果的叶晓雪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接起来一看，原来是萧氏兄弟的消息，说有要紧事请她帮忙，必须面谈。
约定的地方也不远，当她带着好奇心步行到了会面地点，就看见车上除了兄弟俩，还有一个老头，他身着大衣，挂着着白色围巾，头戴渔夫帽，鼻梁上架着墨镜，在后座上腰板挺得直直的，自有一番派头，加上威武雄壮戴着墨镜的萧氏兄弟陪衬，姑娘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打算拍黑社会电影。
等她上车后，嘴皮子利索的萧野把故事的时间地点，人物关系，前因后果一通绘声绘色的分说，这些八卦猛料把小女警惊得几乎合不拢小嘴。
小姨居然是外公战友的女儿！
叶晓雪瞬间对外婆刮目相看……
“你不会去举报我师父吧？”萧野问道。
姑娘心想：我能举报谁啊！我外公外婆包庇窝藏命案嫌疑人，协助潜逃，再加上你们两个也牵涉其中，难道把你们四个一起举报进去吗？
她本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当上刑警还没几个月，检查都写过好几回了，连色情片都拍过，知情不报都不算个什么事。
“二哥，你要是怕我泄密，还会把这事说给我听吗？”姑娘美目白了他一眼。
萧野享受着她的表情，嘿嘿一笑：“好妹子，那请你帮忙联系一下。”
叶晓雪拿起电话，拨了上官飞燕的号码：
“小姨啊，你现在有时间吗？…………哦，我今天想约你一起吃饭…………没什么事，就是忽然特别想你…………啊……这样啊，好吧，那我们再约吧。”
听到她最后一句，萧野顿时急了：“哎哎……怎么一下子就快进到再约了？她没时间吗？”
叶晓雪无奈的解释道：“她和男朋友正在热带旅行，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了。”
向老头虽然有点失落，但随即笑道：“没事，只要她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晓雪姑娘，多谢你啦。”
“我和她通视频吧，您看视频行吗？”叶晓雪退而求其次。
“行行……”向元甲忙不迭的答应。
叶晓雪马上又拨了视频电话，不一会儿，屏幕上露出个漂亮姑娘的笑脸来：“晓雪啊，怎么回事啊？就这么想我吗？……”
“是啊，今天要是看不到你的话，我晚上都睡不着了。”
“那你照镜子就行了呀……”
两个姑娘相互打着趣。
向老头在摄像头视角外，看着屏幕上女儿的笑容，十指紧握，微微颤抖着。
“告诉你啊，我有个防晒的秘诀……”
叶晓雪努力施展搭讪技能，从防晒聊到天气，又从天气聊到潜水，再从潜水聊到滑翔伞，聊完运动聊情感，东拉西扯的和上官飞燕交流了足足有大半个小时，把小姨聊得招架不住，将许文拉进画面来应付她，这才算罢休。
随着这通视频通讯挂断，向元甲满足的吐出一口气，对叶晓雪感激道：“实在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姑娘……”他瞟了两个徒儿一眼，又把心里的疑惑对她翻了出来：“……对了，你和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萧野赶紧打断，对晓雪说道：“哎，好妹子啊，一事不烦二主，你外公外婆这边，干脆也麻烦你约一下吧。”
“好吧。”
叶晓雪答应后，心想：外公外婆这事，可不能让妈妈知道……
*
萧洁现在可能会在哪里？
鲁杰骑着车把这个问题思考了一路，最后他做出了一个概率比较高的选择，决定先去她父母家瞧瞧。
在这十八年里，受萧洁的托付，常往她父母家去探望，所以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在这个萧洁长大的地方，附近有一栋九层高，颇有年份的旧楼，物业管理非常松散，基本没什么安保，是绝佳的探查点。
鲁杰爬上了顶楼的天台，在隐蔽位置向下观察着，很快他就看见叶晓豪和叶子君陆续抵达进门。
虽然没看到萧洁，但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一家人应该是在这里聚餐……
忽然他听到了天台旧铁门打开的声音，有其它人上来。
鲁杰猫着腰，借着楼顶设备的掩护，转移到了另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听脚步和讲话声是三个人，他们移动到了方才他观察的位置。
“看见那扇黑色铁门了吗，叶子君刚才就是进了那个门……”有个男人声音传来。
叶子君就是萧洁的前夫，听到这句话，鲁杰顿时对这三个人留上了神。
“要不等他出来后，咱们把他揍一顿？”另一个人提议道。
“……马路上到处是摄像头，你急着去吃牢饭吗……”
“肯定不能在马路上啊，先把他弄到个没监控的地方，再好好修理修理他，这种人吓唬他一下，他就老实了。”
“修理他？……”先前的汉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TM的比谁都更想修理他……可怎么修理他？……大舅子揍你一顿警告你，别和你老婆离婚？……他要是一报警，我看这婚离得更快了。再说我妹妹把他当心肝宝贝，要是知道我揍他，肯定饶不了我……”
“你妹妹也真是邪门了，这姓叶的比她大了足足有十多岁，而且还是二婚，这么死心塌地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他前妻一回来，就急赶着要离婚……要我说，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还不如赶紧离了多分点钱。”
“这是钱的事吗？……我小妹她是重感情的人……只可惜，她这些年的付出都喂狗了。”那汉子恨道。
“杨哥啊，揍又不能揍，那你说，该怎么办？”
被称为杨哥的男人开口道：“我看这事根结在那他前妻身上，她都消失了十八年了，现在莫名其妙又出现了，她要是不出现，就没现在这档子事。”
“那你的意思是？……”
“再让她消失。”杨哥沉着嗓子说道。
天台上沉寂了一会儿，有人开口道：“杨哥，你这是说笑吧，我刚才说要揍人都让你给否了，现在这杀人……”
“什么杀人？谁说杀人了？……”杨哥纠正道：“……我的意思是，再把她绑走。”
“……她可是警察，有那么容易绑她吗？”
“警察又怎么样？还不是失踪了十八年。”
“呵呵，你们说她这十八年里在干嘛？”有人音调变了。
“这不用猜都知道啊，肯定不知道被人轮过多少回了……”
“这叶子君也真是，这当了十八年肉便器的女警察，他居然还当个宝，你们说他这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贪图个色字嘛……”
“这女警察确实挺漂亮的，一听你们说要绑她，我都硬了……对了，我有个朋友在草原上，咱们把她弄到那边去，关起来好好玩玩。”
“那么远，你怎么把她弄过去？”
“我先去给她推销个产品，然后过几天通知她中了大奖，草原豪华游，把她骗过去。和她一起去的旅行团，都安排上咱们自己人，到了那个地方再下手，我告诉你们，草原可大了，走几天都遇不上一个人，到时候想怎么绑她就怎么绑她……”
“这套路还行，可草原不行，那地方洗澡都麻烦，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地方……”
这三个男人声音明显兴奋起来，开始商议起具体的绑架方案来。
“都别动！！警察！！”忽然天台上响一声暴喝。
三个男人一哆嗦，转眼就看见一个便衣摸样的墨镜男子，一手举着枪，另一手亮出警官证。
杨哥瞬间懵逼了，心想：我操，这案子破得也太快了吧！
“脸朝下给我趴着！”鲁杰命令道。
这三个人一时也不知道来了多少警察，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只得照做。
对于杨哥，鲁杰直接给他背身上了手铐，另外两个抽出他们的裤子上的皮带，全都双手反绑。
解除对方反抗的能力后，鲁杰用皮鞋踩着杨哥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想绑架谁？”
杨哥这时候回过味来：“……不是啊，我们只是随便说说的……”
“都他妈的来踩点了，还只是随便说说？信不信我把你屁眼捅爆？”鲁杰气笑了，皮鞋尖抵到他屁股缝上。
杨哥体会到要害处的痛感后连连讨饶。“哎，别别别！……你们警察怎么能这样？！”
“我是个坏警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现在给我从头到尾老实交代……”
鲁杰皮笑肉不笑的答道，他说话声音听上去让人感觉他很残忍，仿佛是真的会对嫌疑犯的菊孔动粗。
忽然他又松了脚，说道：“……我改主意了，你屁眼会把我鞋子弄脏……”
杨哥刚松一口气，只听这坏警察接着说道：“……还是用烟头烫比较利索。”
*
萧洁看到女儿塞给她一盘切好的苹果后跑出门去，一直等到人全到齐，饭菜都端上桌了才回来，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忙什么。
“你干嘛去了？”
“朋友找我，然后又和小姨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叶晓雪拿起筷子。
萧洁对她提醒道：“你又忘了洗手。”
“哦，我马上去洗。”
“我刚才好像也没洗干净……”叶晓豪站起身，和姐姐一起往洗手间去。
萧洁看了前夫一眼，仿佛在抱怨他这些年的子女教育，叶子君只能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程瑶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两个复婚的事，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叶子君扶了扶眼镜，皱眉道：“我做梦都想赶紧把小洁接回家，可我把离婚想简单了，本来以为就是和小杨分割一下财产的事，可没想到，这些天她的情绪很糟糕，她哥哥说她有轻生的倾向，还威胁我，说他妹妹如果有什么事，就要和我拼命……”
萧洁对前夫叹道：“看来小杨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你和她夫妻这么多年，倒是能狠下心来说分就分，我还真有点害怕。”
“小洁你这话说得……我也不是薄情的人，但对小杨我其实更多的是感激，这些年我白天想你，晚上梦你，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和儿子，我真想随你而去……”
“哎呀，好了好了，别肉麻了……”在父母面前，萧洁也实在不好意思。
萧振南轻咳一声，发话道：
“子君啊，离婚的事，你确实得谨慎处理，也怨不得人家哥哥说狠话，毕竟小杨她没什么过错，而且你当时和她结婚时约定了条件，这些年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在你忽然要和她离婚，任凭谁面对这种状况，都难免一时想不开，这事还是慢慢来吧。”
随着晓雪和晓豪洗完手返回餐桌，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一家人又享受了一顿团聚晚餐。
等吃完饭后，一起动手收拾干净，叶晓雪去了外婆的房间，看到她正在熨烫衬衫，悄悄的挨过去对她说道：“外婆，有件事您听了可别激动……”
程瑶调整着蒸汽量，笑道：“好事还是坏事？”
就听外孙女说道：“这个，您自己判断吧。”
“说吧，到底什么事？”
“向伯伯说他在老地方等你们。”外孙女声音不大，但表情郑重。
程瑶一愣，停下手问道：“向伯伯？”
“就是向元甲。”
听到这个名字，程瑶的瞳孔顿时收缩起来，笑容也消失了。
对叶晓雪问清楚后，程瑶从房间里出来，靠近正在看电视的萧振南耳边低语了两句。
这一切都落在萧洁眼里，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父亲脸色马上变了，起身去拿外套。
“爸，妈，你们有事出去吗？”萧洁问道。
“哦，没啥事，就是去散散步。”萧振南随口应道。
散步？这大冬天的晚上散什么步？而且这几天也没见他们有这习惯啊。
萧洁感觉不太对劲，职业的本能让她忽然联想起白天看到的向元甲。为了印证猜想，父母刚一出门，她也拿起了外套和围巾，悄悄的尾随而出。
冬天的黑夜来得早，这个时候街上已经全靠路灯在照明，萧洁远远的注视着父母的身影，他们的步伐明显比平时更加匆忙。
她拉开距离跟在后面，走了大约有一公里多，看见父母进了一个半开放的公园。
这个植被茂盛的地方在她小时候是情侣幽会的热门地点，而现在随着适合约会的场所越来越多，已经变成了野猫的乐园，在这个季节和时间点，只有少数冬练的人会在里面活动。
两位老人沿着林荫道拐过几个弯后，径直向一个木条凳过去，在那里有个戴着渔夫帽，围着白色围巾，穿着大衣的老翁闲靠着。
他看见萧振南和程瑶后，站了起来。
萧洁看到父母似乎有些疑惑，但随着老翁摘下墨镜和帽子，很快三个人手掌和手臂相扶在了一起，显然是相识的老友。
目标位置的照明条件不太理想，萧洁为了看得更清楚，绕到了绿化带里，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悄悄接近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她终于从植被的缝隙中，看清了父母接触的这位老友。
如果是乍然在马路上遇到，萧洁多半不会注意到他是谁，但此刻她是带着猜疑的答案来验证，所以认出了这位换了一身时髦服装的老翁，正是中午在南郊见到的馄饨摊主，父亲的战友，外号向大侠的向元甲！
三位老人虽然有些激动，并没有纠缠流连很久，在简短轻声的交流了几分钟之后，相互拥抱了一会儿，就挥手道别了。
直到他们远离，萧洁才从暗处出来，坐在那条木长椅上，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心中暗叹，毫无疑问，父母在包庇甚至协助这个命案嫌疑人。
家里老的小的都不省心啊…………怎么办呢？…………我只当没看见吧。
就在她闭目按揉自己穴位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走到了面前。当她睁开双眼，赫然看见一支熟悉的警用半自动手枪送到自己面前。
只是这支枪的握法比较奇怪，对方手握住了枪管，握把则对准了她，仿佛是在递给她一般。
“小洁。”有个熟悉的男性嗓音出声道。
萧洁浑身一颤，差点没叫出声来。她迅速抬头观察，果然，面前的人赫然是鲁杰！
鲁杰看着她发白的脸，把枪搁放在她腿上。萧洁迅速抓起枪，用枪口指着他，手微微颤抖着。
“我是来向你自首的。”鲁杰解释道。
萧洁盯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鲁杰对她笑道：“你的警惕性下降了，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你跟了我多久？”
“也没多久。”
“你这是……特意来找我自首？”
“是啊。”
“为什么？”
鲁杰收敛起笑容，郑重的对她回答道：“我想说，因为我爱你……你信吗？”
萧洁垂下枪口，捋了一下被夜风吹到眼前的秀发，美丽的眼眸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十八年来，鲁杰对她相对胡凯要温柔得多，被他强占为妻后，肉体调教的频率明显下降了不少。
另外无论她喜欢什么，只要开口，鲁杰就会尽力帮她弄来。
无论她怎么发脾气，鲁杰也都会淡淡的承受。
就算她提出要定期亲眼看到家人，鲁杰也想办法满足了她。
她很清楚鲁杰迷恋她，但那种畸形的迷恋导致的却是不惜以牺牲她自由为代价的禁锢。
“你爱我？所以把我关了十八年？……”萧洁慢慢激动起来：“……胡凯都准备要放我走了，就是因为你的自私！！让我骨肉分离了十八年！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我知道你想揍我，不过你要是打了我，那你就犯法了，我不会让你犯错的，我自己来吧……”
鲁杰说完就噼噼啪啪的扇起自己耳光来，他真的很用力，嘴角很快开始溢出血痕。
“停停！你停下来！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萧洁大声阻止了他。
“你解气了吗？”鲁杰问道。
萧洁呵呵一笑，美眸中闪烁着湿润的眼波，说道：
“你就算打死自己又有什么用，能还给我十八年吗？你明明可以救我的，这十八年里你有那么多还我自由的机会，可你做了什么？”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鲁杰承认道：“……不过我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会选择这么干……”
萧洁原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忏悔的，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个回答，不由得愤怒的叱道：“去死吧你！”
“……如果为了救你性命去死，我倒是愿意。不过毫无意义的死，我不情愿……”
萧洁一时气苦，也不知道该对这家伙说什么，胸口不断起伏着。她摸出电话说道：“既然你自首，那我现在让警察过来。”
“小洁……我想请你给我出谅解书。”鲁杰提出请求。
萧洁眼睛睁大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厚颜无耻。
虽然法庭未必会采信免于刑责的谅解书，但他这个案子，有没有受害人出具的谅解书，量刑上必然是天差地别。
“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萧洁觉得他很可笑。
“我觉得不会……不过谅解书你可能会签。”鲁杰答道。
“凭什么？”
“你父母刚才会面的那个老头，我认识，他逃了有二十多年了，你父母协助他的事如果曝出来……”
其实鲁杰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从萧洁的反应来看，显然是蒙中了，因为她又把枪口抬了起来，脸色愈发惨白。
“小洁啊，我说了，不会给你冲动犯错的机会的。”他一边叹气，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子弹，“这么多年过去，你连枪的重量都掂不出来了。”
萧洁气脑得想去揍他，鲁杰却绕着长椅躲避着。萧洁见够不到他，就用力把空枪往他扔去，然后蹲下双手捂住脸哭泣起来。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鲁杰靠近她，拿出手机，安慰道：“看到你伤心我也很难受……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唉……你看看这些视频，其实我一直都想保护你。”
说完他就打开外放，播放起视频。这些内容正是刚才在旧楼顶上密谋绑架萧洁的三个家伙的供述。
萧洁虽然没有看视频，但也能听到他们的作案计划。她手从脸上放下，接过手机仔细辨认起这三个预谋犯罪家伙的面目来。
“这三个混蛋，现在还绑在楼顶上呢……”
鲁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洁你放心，我已经把他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而且他们漏了相，再也不敢对你下手了……”
萧洁站起来甩开了他的手。
“……其实我不但保护你，还保护着晓雪，我一直把晓雪当女儿看待的……”鲁杰继续游说道。
萧洁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那件事我听红姐说了，是你阻止了胡凯绑架晓雪，可他却把我小妹绑架了……”
“……你小妹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阻止……”
鲁杰观察着萧洁的表情，他亮出了底牌，轻声道：“……另外，我发现晓雪就是受辱侠……”
萧洁睁大了发红的美目。
“……当时我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为了保护她，我发了匿名邮件提醒她，让她把那些色情视频都删了…………你放心吧，现在那些视频都已经没了。”
鲁杰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这些话在萧洁耳朵里却像是电闪雷鸣一般。
“你！……你骗我！”
萧洁极力否认着。
鲁杰看着她，轻叹了一声，表情严肃的叙述道：“12月9日的中午，我和同事正在广东路的德兴馆吃午饭……”
他开始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的从头开始回忆，一直讲述到打算偷渡前最后发匿名邮件，又如何跑路失败，结识老头返回江海。
等全部讲完后，他让萧洁自己消化着这些信息。
“你这混蛋……你……”萧洁变得语无伦次，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刑事警察，如果对方叙事逻辑上有问题，她本能的就可以察觉出来。
但这次她重重的喘出了一口气，回应道：
“……好吧，我会给你出谅解书的……”
*
鲁杰被警车押走后，萧洁慢慢踱步回到家中。
踏进客厅后，父母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儿子和女儿则凑在一起剥橘子吃。但萧洁面对这温馨的画面真是无语。
儿子偷他姐姐的内衣，父母包庇协助命案嫌疑人，现在又爆出了女儿拍色情片的雷，自己十八年不在，家里居然能整出这么多事情来！
“妈妈，你刚才去哪儿啦？”叶晓雪一边问一边塞给她一颗橘子。
萧洁接过橘子，看着女儿乖乖的模样，真想好好问问她：你为什么要去拍色情片？
她内心深处一直就有这样的担心，胡凯第一次让她看受辱侠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女主角虽然戴着蕾丝眼罩，但那身材和脸型，粉嫩无毛的阴户和极为敏感的阴蒂，正是她们家的遗传特征。
后来以为是飞燕，但飞燕的时间根本对不上，她也不敢往女儿身上去想。今天听鲁杰忽然说出来，却是越想越心惊。
听鲁杰分析晓雪是自愿的，但她这样的乖孩子，怎么会主动去做这种事呢？
……可是，现在回想两个戴面具的男演员，体型和肤色确实和她的两个特警朋友挺像的……好吧，就算同时交两个男朋友，私下里偷偷玩也没人会知道，干嘛还要拍出来让别人看呢？
……难道是晓雪有暴露癖？
……另外鲁杰还提到有一个短发的女人，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萧洁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职业习惯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发问之前，先把事情查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