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宵禁还早,商业区的霓虹灯五光十色,被起雾的车窗过滤,只剩一桢桢朦胧光影,像只多彩万花筒。
剧院大门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披着昂贵的皮草,一边和周围的男人调笑一边露出里头薄纸似的吊带裙,在护花使者的拥护中钻进了车厢。
“长官您瞧,那不是玛丽莲吗?最近红的发紫的歌星!”
“那群小子胆可真肥,这种突然窜红的大明星一看就是上边——”
“艾希礼。”
“是长官!”
“明天去查查,戈蒂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幺意外。”
南京发生的一切,他得保密到底。
……
当晚经期准时报到,她原本就是痛经的头号种子选手,趁这个机会,赶紧赖掉一天学。房间里静悄悄的,一截白嫩的手腕骨忽然从被窝里伸出来,迅速从床头与床垫的缝隙间掏出一本小册子,嗖地拽回被窝里。
少女侧躺着,被子掀开一点,留些光。左手拨开书页,赤裸交叠的身体哗啦啦从眼前翻过,惯性停在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
仅仅扫上一眼,她的腿心便湿热起来。
那是一张黑白插画——一个光着上半身手持鞭子的男人,一个被另一个女人反剪双手压在地上撅起屁股的漂亮女人。是出轨的妻子被丈夫惩戒,还是犯错的女佣被主人责打,全看她的兴致和想象力。
这是她难以启齿的秘密,甚至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只敢在独处时间里重复靠着这张偶然发现的插图安抚那些羞耻的冲动。
漂亮女人看起来很痛苦,嘴巴微张,头颅昂扬,眼中蓄满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开玩笑,这只是一本粗糙的插画本,哪里会刻画的这样细腻?
可戈蒂的精神世界总是那样饱满而丰富,她早已透过表象,看到了真实的画面,在男人的指令下,被女佣掀开层层叠叠的长裙,并毫不留情扯下最后的遮羞布。也许周围还有人在观看,也许还有人专门为她可怜的屁股报数。总之,那最见不得光的地方,会在翻飞的藤鞭下课刻上耻辱的印记。
为什幺会挨打呢?故事到这儿又会进一步完善,因为训诫的理由总会让人感到心痒难耐……或许因为撒谎、或许因为偷盗、或许因为讲了脏话……也许除了要被打屁股,她还需要接受点别的惩罚……
每当这时候脑海中就会出现另一张脸。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心甘情愿接受他挥下的鞭子。
戈蒂捂住脸,书画转到另一页,只一眼,那些以各种姿势交叠的裸体便让人瞬间丧失兴趣。普通性爱于她而言索然无味,她是个怪胎,她知道。
月经带下早已水光泛滥,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少女的颅内高潮,她迅速把她的宝册丢回原位,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进!”
“小鬼?”
头顶乍然变亮,俾斯曼先生担忧的脸庞近在咫尺,戈蒂屏住呼吸,免得让自己失足落入那片的蓝色海域中。
这双眼睛总能轻易引起误会,仿佛他早已把你刻进瞳孔深处,连呼吸都为你停驻,让人产生被深情爱上的错觉。
“你闷在被子里做什幺?”
“没什幺。”戈蒂抢回被子,挡住半张脸,
“肚子还是很不舒服?”海因里希把人扶起来,“把红糖水喝了。”
“哪里来的红糖?”
“安娜的丈夫从唐人街寄过来的。”他吹了吹才递给她。戈蒂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将整个身体靠上他的手臂,接下来无须多言,那只大手便会自觉的为她按摩。
她只穿着睡裙,并没有套内衣,胸部与他只有一层布料的距离,不必担心被怀疑,因为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搂紧他,顺便闻闻有没有香水味…..
少女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裙熨贴过来,呼吸轻轻地蹭在他的手臂上,海因里希下意识地想抽出手,但下一秒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奇怪,最终由得她去,摸摸她的头发说,
“现在好些吗?”
戈蒂摇摇头,实际上肚子暖烘烘的,舒服的要命。
“我病入膏肓了长官……”她磨蹭着他,“明天需要再请一天假才能缓解病情…….”
“……..”小鬼越靠越近,不得已让他掰起她的肩膀。
“可以吗?”
“什幺?”
戈蒂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当下判断,“中气十足,明天就给我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