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极端天气
极端天气
已完结 月亮三角形

当宁囡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他第一反应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自己上衣被扯得七七八八,嘴巴红肿。

雪白的床单沾染着泥垢血液还有雨水,一切糟糕透顶,他不得不脱去她的所有衣物,抱着她简单清洗包扎伤口,客房脏了,他亲自抱着她去了卧室。

到了洗手台前,他仔细端倪自己的眼神。

下流吗?可他当时的的确确硬了。

镜中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嘲讽轻蔑——如果妹妹需要他下流他便下流,需要他装模作样他装模作样。

今夜过于混乱,他坐在客厅独自处理伤口,之后彻夜未眠,处理了一个月的工作量。

他需要从工作中来重建秩序,恢复自己的……

“呜呜呜啊啊啊——!”

他噌一下甩开电脑起身冲进卧室,女孩挣脱被褥,仰头哭喊,他心如刀绞,蹲在床边抓住她乱舞的手,一遍遍安抚:“没事了,你到家了,我在这,哥哥在这。”

这样的安慰反而刺激宁囡的痛苦,最后迫不得已他上床,将她完全包裹在自己怀里,同睡一张床,后背轻轻拍打,温柔的玫瑰味取代梦中的沉木,萦绕鼻间,惶恐应激的心安稳下来。

她喜欢这个拥抱,她似乎拥有过,竟然感到无比熟悉与怀念。

“没关系,我会处理好这一切……我不会再把你搞丢了。”

自由和保护天生相克,他曾执着于后者,又犹豫过前者,思来想去竟然一个也做不到。

半夜楚楷泽忽然惊醒,怀里的体温以冰冷,他呼喊着宁囡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复,房子前所未有的空旷,孤寂得回声回荡在耳畔,他打开客厅的灯,一具尸体横躺在中心,鲜血蔓延至脚边,女孩肚子插着一把锋利的剪刀,红色侵染睡衣,面目狰狞瞪向天花板。

血液倒流,他跪在地上赤裸裸目睹一切。

“喂!醒醒——!”

头一偏,眼前正是惨死的人,他瞪大眼睛一下坐起来。

“干嘛这幺看着我,跟看见鬼似的。”

宁囡休息好了,脑子也清醒了,昨日荒唐的事情随之涌上来,还没整理清楚,就看见旁边的楚楷泽皱眉出冷汗,一看就是梦魇了,于是左脸又来了新的红手印,很对称,就是不清楚楚楷泽能不能欣赏“对称美学”。

“你听我解释……”

他打断她的话:“不用解释,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任何事。”

“包括你?”

她很抱歉非礼楚楷泽,要不是昨天身体抱恙,可能真的会强上。

“包括我。”楚楷泽说。

“不行,我还是要解释,就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会在暴雨天雷雨天这种极端天气,容易脑子不清醒,就是为所欲为……性欲大涨。”

最后这个毛病应该是楚寒松教的。

“雷…雨天?你不害怕打雷吗?”

“别把我当成胆小鬼,打雷有什幺怕的。”

“你小时候也不怕?”

不知道为什幺他纠结她怕不怕打雷的事,但她愧疚难挨还是耐心解释:“这幺跟你说吧,如果我小时候在打雷天哭得哇哇叫,一定是骗别人的。”

“为什幺要骗?”

她语气轻快,像是随口一说:“想要别人哄我,抱抱我呗,我小时候就讨人厌,没人抱过我。”

“怎幺会没有人抱过你?”他难以置信望向宁囡。

她几乎就在他的怀里长大,吃饭要抱睡觉要抱,就连刷牙洗脸也坐在他大腿上完成,他小时候因为手酸抱不动她而惹得妹妹号啕大哭,从此他就有意锻炼手臂力量,那时父母总调侃他太宠溺妹妹,把妹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那个幻想的哥哥呢?”

宁囡感到莫名其妙,然后摇头:“你怎幺了?”

如今,记忆没有了,他的妹妹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女孩,孤零零地长大成人。

楚楷泽笑道:“没事。”

宁兆丰的处理他改变主意了,死亡对他来说太轻易了,还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对了,你昨天咬我得好疼,我现在嘴巴还是肿的,你有膏药吗?”

幸好今天是周日,要不然她怎幺解释。

“有,我给你拿。”他从柜子上拿出医药箱,抽出棉签挤出膏体,细致在唇瓣上涂抹,“里面有薄荷,感觉凉是正常的,还有你的伤口今天晚上七点找我涂药。”

“知道了管家公。”

“我今天都在这,如果客厅没看见我,那就去书房找我。”他丢掉面前盖上医药箱,擡眼蒲扇的睫毛一眨一眨“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帅哥。”

“……我说认真的。”

“明白了,楚医生”

四目对视,什幺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质变,而楚楷泽理智与秩序一同恢复。

宁囡过于正常,楚楷泽害怕她压抑心事,特意叫她陪着自己办公,至于怎幺陪,大概就是——“别看了,帮我剥石榴。”“瓶子开下。”“这有什幺好看的,跟我一起看电视剧吧,这集全剧最高潮。”

直到楚楷泽终于点开她的日报,说真的,她要知道是这样的场面日报肯定按照模板写。

“骨科兄妹,要点:偷窥监控、自慰?”

楚楷泽淡定念完第一行,“这是你的日报还是上传错了?”

“我诚心悔过,这是我复制粘贴的,我发誓要知道你当着我面看我肯定不这幺干。”

“为什幺?”

“恶心你,一般有兄弟姐妹的人都很讨厌骨科文。”

“你要真想恶心,应该发给楚寒松,他特别讨厌。”

提起楚寒松,她心一哽,尬笑几声:“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哟,之前爱得死去活来,天天姐姐姐姐地叫,现在知道真是你姐,就怕成这样?”

楚觅娴撑着脑袋嫌事不够大,近距离凑热闹。

“我不是怕,我是恶心。”

他合上文件,“公司的事这幺多我现在没空管她。”

女人起身收起嘲讽的面孔,面色认真到有些阴阳怪气:“我支持你的决定,好好搞事业,你才在楚家有话语权。”

她没有读心术,但也猜到楚寒松在想什幺,无非是在血缘与爱情中纠结徘徊,她忍不住怜悯与讥笑,楚家人坏事做尽竟然还在意伦理道德,是自己这个当姐的起了个坏头,楚寒松向来讨厌姐弟恋更别说亲姐弟,所以当她知道宁囡比她还大时十分震惊。

蠢货一个,争来争去最后自己拱手相让,她不介意顺手推舟,推得越远越好。

埋头苦干的楚寒松听见高跟鞋远去,才缓缓擡头,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上了自己的亲姐,还不止一两次,他双手捂脸喘不上气。

楚楷泽是多久知道的,从他第一次有意拆散还是从一开始就知情?明知她和他绝不是柏拉图,还放纵他,楚寒松颓废倒在桌前,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大哥跟不了解楚家。

他总认为自己过于偏执极端,尤其对宁囡,有时他甚至害怕自己真的赶出过火的事来,但现在看来自己甚至算正常范围。

最让他恐惧的是自己对宁囡的爱意,那到底是血缘刺激还是心的召唤,他曾自以为真命天子和灵魂伴侣只是血缘关系?就像电视剧里狗血的有情人终成兄妹?太可笑了,所谓忠贞不渝的爱只是一场虚假的、被激素控制的幻觉,他明明感到无比真实,他曾无比确幸自己真的爱她。

情不自禁是假的吗?

他看向她的表情眼神、想要亲吻触碰的欲望都是假的吗?

那宁囡呢?

血缘的吸引是相互的,那她爱他吗?

他不止一次感觉她喜欢自己的身体大于自己,但起码是喜欢的,他也可以忍受。

可看起来宁囡仍然表现不在乎,起码没有像他那幺疯狂,说走就走一声不吭,他们之间只要稍稍出现一丝问题就立马逃得远远的。

所以她不爱他,哪怕是这种致命吸引的情况下,她依旧不爱他……甚至脱去血缘的关系,那场倾盆大雨只是一场雨,而错过则意味他们不会交界。

所以……她不爱他吗?一点都不吗?

那他到底在追逐什幺呢?他死缠烂打到底是宁囡还是楚家二小姐。

后怕无措,荒唐诡异,他说不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幺,脑袋昏沉、胃袋搅动,他捂住口鼻跑向厕所,倒在马桶干呕,手扶在马桶圈,关节指腹泛白。

自己从未这幺落魄过,这幺可怜过。

就在他干呕的一瞬间,他都在想如果宁囡在这就好了,她看见了一定心疼得不得了。

他无法停止爱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爱她。

楚寒松陷入死局,时至今日他已经拖欠了半学期的课。

残留的夕阳为云朵镀上金边,如同烧红的铂金。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熔成一片向下流淌的金色瀑布。地面街灯与车灯悄然点亮,世间逐渐织成一张流动的光网,取代了渐逝的天光。

这是独属于高层公寓的黄昏,她从未享受过的美景。这样的风景只出现过她初到C城时的天真幻想里,但显然她的想象是局限的,穷人的局限性。

毛毯吸收脚步声,宁囡没有察觉身后男人的靠近,楚楷泽坐在身后的懒人沙发上,正对着她的背影,举起手中的酒杯,香槟酒泛黄圈起盘腿坐的女孩,泡咕噜咕噜往上冒,像她的对话气泡。

想什幺呢?

一定在想风景真漂亮,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的,真好看啊……

不过是钢筋水泥和电路灯泡,有什幺意思呢?

他起身,递给她一杯热水,然后坐在她身边:“该睡了,这段时间你需要早睡调整休息。”

果然女孩摇头不干:“你要睡你自己睡去,这才多早,我还要再看会儿。”

说话语气毫不客气,他无奈低笑,甚至期盼更过分更趾高气昂。

“笑什幺?瞧不起我?你这个可恶的资本家有钱人,住这幺好的房子还说自己的普通的商人。”气不打一处,宁囡打了他胳膊一拳。

“呃!”

糟糕,她忘了她胸口还有伤,她尴尬卖笑:“不好意思,我刚刚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来着……你信吗?”

“嗯。”

沉默流淌在两人之间,却并不尴尬窘迫,像演练了无数次,两人并坐,玻璃外的橙光悠悠垂下,夜幕降临,倒映一男一女的身影。

“对不起,昨天我的确失去理智,真的很抱歉,你是一个好人,照理来说我应该赔你一笔巨大的补偿费,你却只字不提。”

宁囡抱起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之间,她说得认真却对着玻璃的倒映,“当然如果你是忘了说,当我没讲。”

她看见楚楷泽嘴角微微上扬,眉头舒展:“我理解你的心情,再说了你也知道我是个有钱人,有钱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她偏头,想要仔细探讨似的:“那你们最想要什幺?”

“人的贪婪决定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咬文嚼字,你就告诉我你第一反应不就好了。”宁囡忍住没翻白眼。

“我不知道,不如你先说说。”

“说实话吗?”

“当然。”

“我想要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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