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怀疑被强迫

感觉像做了一场很久的梦,梦里那讨人厌的机械声有了模糊的实体样貌,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根本听不清楚。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中,耳边传来细碎的交谈声。

「你们是她家人吗?」一个陌生男声问道,应该是医生。

陆景曜的声音随即响起,语气带着惯有的冷淡和急切:「她怎么了?」

医生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还是…你们谁是她男朋友?」

病房里一阵沉默,陆景曜和顾然互瞪了一眼,谁也没吭声。

医生无奈地继续说:「已经给她打退烧了。等病人醒了再说吧。」

我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顾然坐在床边,低声喊:「姐姐…」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温热的触感让我意识稍稍回笼。

陆景曜的声音却冷冷插进来:「你别吵她行不行?」语气里满是不耐。

顾然不甘示弱,回呛:「我关心她不行吗?你又凭什么管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不大却争锋相对,病房里的气氛像绷紧的弦。

我头痛得要命,终于忍不住,费力睁开眼,虚弱地说:「你们…好吵…」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顾然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我的手,满脸担忧地看着我:「姐姐!妳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景曜站在床尾,目光紧锁在我脸上,眉头皱得更深,却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我勉强撑着想坐起来,可浑身没力,头还是晕的。

我瞥了眼顾然,又看了眼陆景曜,这什么修罗场?

一个叫我姐姐的小奶狗,一个昨天还把我按在厕所的臭流氓,现在全挤在我病床前。

我低声嘀咕:「吵死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顾然一看我醒了,立马跳起来喊:「姐姐,妳等着,我去叫医生!」

说完风一样冲出病房,留下我和陆景曜面面相觑。

我头还晕着,闭上眼睛想再眯一会儿,可他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

「还很不舒服吗?」

我睁开眼,疑惑地瞥他一眼,心里堵得慌,没好气地回:「不重要吧。」

这男人昨天跟有病一样,现在又来装关心?

陆景曜被我这语气气得嘴角抽了下,像是想发火,但瞥了眼我苍白的脸,硬是忍了回去。

「等下我帮妳办转院,这里的医生,我不信任。」

我一听就火了,正想开口怼他什么叫不信任,病房门被推开,医生跟着顾然走了进来。

医生扫了我们一眼,语气平静:「你们都出去吧,我跟病人讲一下话。」

陆景曜却站着没动,抱着手臂,冷冷说:「我是她上司,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有权知道吧。」

顾然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不甘示弱地转身回来,梗着脖子喊:「那…那我是她弟弟!」

我头痛得想扶额,叹了口气。不愧是小说世界,这脑回路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我无力地对医生说:「医生,你说吧,当他们不在就行了。」

医生看我这态度,点点头,翻开病历直说:「苏小姐,刚刚给您检查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有些伤痕,胸口跟大腿内侧…」

我一听,脸唰地红了,心跳猛地加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医生没停,继续说:「所以我们检查了下,您的会阴部有撕裂伤痕,所以我们怀疑您……有没有被别人强迫?如果有的话,跟我们说,我们会配合警察帮助您的。」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尴尬得头皮发麻,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偷偷瞥了眼陆景曜。

他耳根也红了,眼神闪躲了一下,跟我对视一秒就移开视线,低头咳了声,像在掩饰什么。

顾然却炸了,猛地站起来,气得眼睛都红了。

「姐姐!是谁?妳跟我说!我去打死他!」

我吓得赶紧摆手,声音都结巴了:「没…没有!没人强迫……」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转向医生:「我是因为这个才昏倒的吗?」心里狂喊:快换话题啊!

医生摇摇头,语气平静:「有很多原因,可能是您免疫力低下,又发生了身体受不了的事情的关系。」

他说着,目光在我和陆景曜之间转了转,像是看出点什么。

意味深长地补了句:「别玩太凶了啊,年轻还是要顾身体。」

我差点没被这句话呛死,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

陆景曜低头沉默,耳根更红了,顾然则一脸气愤又疑惑,像是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我尴尬得想原地蒸发,勉强挤出句:「谢…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医生点点头,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走了,留下病房里诡异的气氛。

顾然还想追问,我赶紧打断他:「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都回去吧。」

我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还吊着点滴,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让我精神稍稍恢复了点。

陆景曜站在床尾,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眼神时不时扫过我,却什么也没说。

顾然坐在床边,满脸担心又带着点气愤,忍不住又开口:「姐姐,妳真的没事吗?谁欺负妳,妳跟我说。」

我尴尬得头皮发麻,哪敢说真话,只能硬着头皮胡扯:「我没事…可能昨天跌倒,摔到屁股了…」

这谎扯得我自己都不信,简直漏洞百出!

顾然一听,露出委屈又不太信的表情,嘀咕了句:「好吧,没事就好。妳打给我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

我干笑两声,瞥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我是想打给安安的…」

顾然却完全不在意,笑得灿烂,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没事,以后有事打给我也行!姐姐需要我,我马上到!」

勉强扯出个微笑:「嗯,谢谢。」

可话音刚落,旁边陆景曜的低气压简直让人窒息,病房里的温度像骤降了十度。

我偷瞄他一眼,他抱着手臂,眼神冷得能冻人,嘴角紧抿,像是随时要爆发。

顾然完全没察觉这诡异的气氛,还在床边絮絮叨叨:「姐姐,妳等会儿想吃什么?我去买!粥还是水果?妳得补补身子…」

我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场面怎么越来越乱了。

陆景曜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她需要休息,你话这么多,不累?」

顾然一愣,转头瞪他,语气不服:「我关心姐姐,关你什么事?」

眼看这俩人又要掐起来,我无力地闭了闭眼,虚弱地说:「停!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我头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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