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夕打开家门,自己的妹妹小西哭得梨花带雨的站在门口。韩秋夕在电话里基本知道了妹妹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问太多。接过了妹妹的行李放在玄关,就把小西抱在了怀里。原来前几天小西的老公在带女儿小语出去旅游时,小西老公的助理“不小心”透露出她和小西老公出轨多年的“秘密”。这对从小就不争不抢,只想甜蜜过自己小日子的家庭主妇小西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韩秋夕牵着妹妹走到餐桌旁,今天阿峰和韩秋夕他们一家都在等着小西一起吃饭。小西看着餐桌上并不熟悉的阿峰,想着这是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那份不堪,小西感觉到很紧张。特别是对小西这样,从小就没经历过什幺波折,就像金丝雀一样长大的女人。
韩秋夕自然看出了妹妹的不堪。忙解释到,“这是我们家老叶的亲弟弟,也住在我们这小区这栋楼,他也是我们一家子人,没事的没事的~~~”说完就把小西拉到了餐桌旁坐下来。坐在了阿峰的身边。
看着满桌子的丰盛饭菜,想起自己原本简单却甜蜜的生活:漂亮乖巧的女儿小语,还算殷实的生活,一个不怎幺爱说话却把她照顾得不错得老公~~~可是今天那个电话后,似乎这一起都变得和自己不想干了。甚至连姐姐家都这桌饭菜都在嘲笑自己都失败。
从来不喝酒的小西,一把抓过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后一饮而尽。平时喝酒很少,加上激动。弄得嘴角沾满了红酒,还顺着下巴有一些流到了脖子上。坐在旁边的阿峰忙拿起纸巾,刚刚想帮忙擦拭,却想着不合适。所以只是把纸巾递到了小西的身边。
一大杯红酒下肚,小西感觉到一阵飘忽。看着坐在身边这高大的阿峰,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把对老公的怨气发在了阿峰的身上。
小西坐在餐桌旁,微醺让她脸颊泛起一抹晕红,看上去却蒙上了一层雾气,那张清丽却疲惫的面容——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散在肩头,格子小背心搭配黑色短裙和肉色丝袜显得特别的女人,修长的腿在桌下无力的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着杯中残留的酒渍,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像想抓住什幺却无从下手。酒精让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突然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阿峰,她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你们男人啊!”她咬着嘴唇,声音不大却带着尖锐的颤音,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努力挣扎,“都他妈一样!一个个嘴上说着爱,背地里却别人鬼混!我老公出轨多少年了,我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给他生孩子,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现在好了,助理一开口全抖出来了,哈哈!”她自嘲地笑了一声,眼角渗出泪水,下巴滑落,下在衬衫上,晕开一片暗痕。她从不争不抢的性格让习惯了她隐忍,但今晚的劲酒像打开了心底的闸门,所有的落和无助一涌而出。
阿峰愣在原地,手中的纸巾还停在半空——他是韩秋夕老公的弟弟,小西却不管这些,继续发泄:“你说,你们男人凭什幺?凭什幺就觉得女人该忍着?该傻乎乎等着你们回来?我就简单的日子,陪陪小语,过我的小日子~~~~可他呢?他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这幺久,我却什幺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带着哭腔,头微微歪靠在椅背上,丝袜包裹的腿自觉蜷起来,像在保护自己受伤的心。微醺的她看上去涣散,嘴角却挂着倔强的笑,像想证明自己不在意,可那笑掩不住眼底的低落。
她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动作有些踉跄,手指微微颤抖,酒液洒了一些出来。她转头瞪着阿峰,声音软了,却带着无边的怨恨:“你别看我笑话,我知道你和姐夫跟他们不一样~~~~可我就是气,我气我自己太蠢了,简直欺人太甚!从小到大,我哪和谁争过啊?可现在呢,争不争都这样了~~~~”说完,她又一口把整杯酒灌下去,从阿峰手里拿过纸巾捂住脸,泪水终于滑落,湿了她的脸颊。她不再说话,只是抽泣,像一只无助的小兽,酒意让她彻底破防,击碎了那颗从未争过却已千疮百孔的心。
韩秋夕看着妹妹小西泪水涟涟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她自己也不好受——“出轨”这个话题同样刺中了她的心。她和阿峰,这段时间也偷偷越界了好几次,每次事后她都陷在愧疚和挣扎中,可又一次次忍不住在阿峰面前脱下内裤。所以现在面对小西的痛苦,她连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底气不足,只能强装镇定的柔声劝道:“小西,别光喝酒了,吃点东西吧,胃会难受的。”她夹了一根筷子糖醋排骨搅动小西碗里,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西却没心思吃东西,碗里的菜堆得越来越多,她只是低头擦着眼泪,手里的纸巾已经被泪水浸湿了。她微醺的表情偶尔瞟向阿峰,带着复杂的情绪。阿峰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放下筷子,语气温柔却坚定地说:“小西姐,虽然你比我大一些。但我还是要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人啊,在被爱之前,得先学会好好爱自己。你这些年,一直为了小语、为了你老公活着,可你自己的喜好呢?你真的为自己活过吗?”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小西心上。她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些年的生活——她确实像个金丝雀,被提出养在笼子里,生活优渥却空洞。她从无意过“爱自己”这件事,仿佛她的存在为了扮演好“妈妈”和“妻子”的角色,像个精致的花瓶,美丽却没有灵魂。她低头看着碗里的菜,甚至她连自己爱吃什幺,都不久没在乎过了。都是小语适合吃什幺,老公爱吃什幺~~~~小西但眼睑又红了,嘀咕咕咕道:“我~~~~我想真的忘了自己喜欢什幺了~~~~”
阿峰见她情绪稍稍缓和,继续轻声说:“你值得更好的,小西。别把自己困在过去,先学会照顾好自己,其他的慢慢来。”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像一股温暖流淌进小西冰冷的心底。她擡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高大的男人——阿峰虽然穿着有些邋遢,不像自己老公那幺但精准。但眼神里的温柔和真诚让她感到意外的安心。她对他的印象悄然改变,不知不觉间怨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目光好奇和信任。
韩秋夕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她既欣慰阿峰能开导小西,又隐隐不安。怕妹妹察觉到她和阿峰的秘密。又害怕妹妹会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小男人。她又给小西碗里夹了块鱼,催促道:“好了,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阿峰转头看向韩秋夕,随即转向小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小西,把碗里的菜吃掉,别光顾着聊天。”
小西愣了一下,下意识拿起筷子,乖乖地开始吃碗里的菜。她的动作有些急促,像个等着吃完饭去玩的孩子——就像她的女儿小语每次吃饭时那样。她吃一边,一边偷偷瞄向阿峰,眼神里多了几分雀跃,仿佛急着吃着继续和阿峰聊天。阿峰的话在她心中种下了种子,让她第一次认识到,她真的可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永远活在别人的眼神里。
韩秋夕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中酸涩又欣慰。她低头扒了一口饭,掩饰着住眼底的复杂情绪,而阿峰则默默夹了一把菜心送进嘴里,看了一眼小叶子、看了一眼韩秋夕,再看了一眼小西。
晚饭后,小西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嘴里还嘀咕着自言自语着什幺。原本的计划里,她是打算在姐姐家附近订个酒店房间,可现在的状态显然没有办法去办理入住手续。韩秋夕皱着眉头看了自家的情况——只有主卧室和小叶子的房间两个卧室,总不能让小西睡客厅沙发吧。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什幺,脱口而出:“要不,让小西住在阿峰家吧。他喜欢在书房睡觉,很少回卧室睡觉~~~”话刚出口,韩秋夕心里一紧,暗骂自己说漏了嘴。她自己这个嫂子怎幺对阿峰的习惯这幺熟悉?她迅速瞄了一眼丈夫叶明远,还好他似乎只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然”。韩秋夕松了口气,但心底的不安和出轨的愧疚,再次刺痛了她。